第十五章 人都会变，我乐意变(5)
鲁如花怔怔地扭头看了看他，怔怔地点了点头。
“会没事的。”文初简单安慰着，却沮丧地发现自己的词语匮乏得可怜。这个时候要说些什么？似乎说什么都是废话。
“干吗？”文初自然看得出鲁如花的不对劲，也有些狐疑。
他忍不住腾出右手，去握住鲁如花的手，她的手仍旧冰凉冰凉的，脸却在车内空调的作用下泛着离奇的嫣红。
“谁？”文初有些奇怪。
“是我。”文初回答得心不甘情不愿。
文初帮鲁如花录制的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刺耳和滑稽。
“我是树石，鲁似玉的教授，我们现在和平医院，似玉心脏病突发，我从火车站直接把他送到这里了，目前情况不稳定，你快点来吧。”
“我现在有事，忙完了再说，再见。”文初挂了电话，下意识看了看鲁如花，鲁如花仍旧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的路，好像并没在意自己
hｔtps://m•heｔushｕ.ｃｏm.cｏm和夜然之间的对话。原来鲁似玉的病需要做手术，可鲁如花并没有提过，她是不愿意接受帮助吗？还是因为钱的问题？
一阵陌生的手机铃音突然响起，文初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次是夜然的手机。
可是文初忽然觉得一阵悲哀，自己好像永远在揣测鲁如花在想些什么，难道就因为自己先爱了吗？
文初看了眼再接听，是个陌生号码，“喂？”
“我的手机怎么会……”
听筒里，夜然又沉默了下来。
鲁如花推开文初的钳制，接听，“喂？”
“树石教授！”文初当然认识树石，急忙询问，“似玉怎么样了？你们不是去采风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鲁如花慌忙说了谢谢，也顾不上再客套，冲进了病房。
“送我……送我去医院吧，和平医院，似玉病了。”鲁如花没有心思再和文和图书初斗气，结结巴巴地恳求着。
对方并没说话，几秒钟的沉静。
鲁如花握着电话的手瞬间没有了温度，“心脏病突发……心脏病突发……”简单的五个字就足够让她魂飞魄散，怎么回事，弟弟回来了？为什么没打电话？怎么会心脏病突发……怎么会被送进医院……脑子里嗡嗡响着，甚至忘记了说谢谢，只是默默地在心里记着树石教授说的病房号码和楼层，就挂了电话，身体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也许文初不知道，也许他永远不会知道，他简单的一句安慰，却是鲁如花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享受过的温暖，鲁似玉并不是第一次犯病，可每次犯病都是鲁如花一个人在撑，她很怕有一天自己会没有力气撑下去，因为年龄的关系，鲁似玉的每次住院都有可能是永远的离开。
“我捡到的。”文初冷冰冰地回答，“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小。”
https://www.hetushu.com.com“树石教授？”鲁如花虽然不认识他，可对他的名字却极熟悉。
文初怔住了，又是夜然……
鲁如花轻车熟路地直接带着文初跑到树石教授说的七楼病房，病房门口站着一个颇高大的男人，神色间有些疲惫，脸上有青青的胡茬，看到鲁如花和文初之后，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请问是鲁如花吗？”对方是个陌生的男声，客气、礼貌、温和。
这医院在S市乃至全国都很有名，尤其是心脏科，鲁如花十分庆幸鲁似玉会被直接送到这里来，如果是一般的小医院，恐怕会耽搁。
“做手术……”文初皱起了眉头，朝病房里看去，鲁如花已经坐在鲁似玉的病床边，俯身仔细看着鲁似玉，鲁似玉好像并没醒，鼻孔里还插了管子，床边一大堆仪器，看这样子就足够让人腿发软。
文初怒气冲冲地拿出夜然的手机，这就是证据。
“不，不是我！m.hetushu.com.com”树石摇了摇头，“是我的一个朋友，呃……你大概也认识，他和这家医院的高层是好朋友，我请他来打了招呼，所以病房和专家都安排得很妥当。”
“是我，你是？”鲁如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正常，可电话里这个人的声音她却想不到会是谁。
“文初？是你？”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有些犹豫，可文初并不陌生，是夜然。
文初怔了片刻，冲进房间拿了车钥匙，拉了鲁如花便走，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什么解释，什么误会，文初明白，在鲁如花心里，什么也没有鲁似玉的健康更重要。
“夜然。”树石简单地回答着，“他现在应该还在医院和医生谈话，你要不要见见他？”
“你……”鲁如花莫名其妙地看着夜然的手机，也动了气，刚想仔细问清楚，自己手机又在不恰当的时间响起“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文初留在hetushu.com.com门口，见鲁如花进去了，才问树石：“教授，真的没事了？”
文初不自觉地看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鲁如花，她从上车之后就没再说过话，眼睛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的路，就好像她这样看着，就能把路看得畅通。
“你们进去看看吧，情况还好，不过刚才是挺紧张的。”树石拉开病房门，示意文初和鲁如花进去，“好在没事，不然我这个老师该打板子。”
十分钟后，终于到达和平医院。
去和平医院的路并不算太近，时间又正值交通晚高峰，内环线车流很多。文初的车子提不起速度，近乎是“拱”着往前在开。
树石点点头，“暂时没事了，不过要留院观察，我没想到似玉的病这么不稳定。鲁如花是你的女朋友？我想……你大概要提醒她有个心理准备，方才医生说……不能再拖了，如果可能的话，尽快做手术。”
想到钱，文初忙问树石：“教授，住院的钱是您垫的吧，我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