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你流氓。”肖淡淡脸上又一热，“我不跟你说了，你上楼睡觉好了。”
“根本就没有可比性。”慕航不悦的回答：“我跟你可是一起长大的，你光屁股的样子我都见过。”
“嗯！”肖淡淡细声细语的说着：“他家真的……原谅我不能跟你讲述的太细，可是他上学真的是不容易。”
可是今天，当肖淡淡偷偷的推过来那枚校徽的时候，顾羽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感谢，亦或是别的什么。他还是拿了那校徽，手指触在反面有小小有摩擦，别在衣服上的时候看了一眼，是个浅浅的字母：H。
检查组走后，顾羽刻意的把校徽归还给它真正的主人，看着慕航和肖淡淡的表情，他觉得自己很坏。
肖淡淡手支着下巴，不动。
一整天，慕航和肖淡淡都没有再说什么。直到晚自习后，肖淡淡像往常一样骑到植物园门口，上了慕家的车。在车上，肖淡淡不停的找些话题来试图打破沉默，可慕航显示并不打算再理会她，一直闭着眼睛假装休息。一路上隐约会有灯光透进车里，肖淡淡看着慕航的侧脸，心里忐忑不安。
说完，她便咬住了嘴唇不肯再解释什么。她心跳的厉害，也慌的厉害，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把这样的心里话说出来了，她不是为了讨好慕航，更不是为了找借口让慕航不再怪她，她只是……只是真的那样觉得。这么多年https://m.hetushu.com.com来，如果不是住在慕家这样的家庭，如果不是慕航从小到大的呵护，谁又能保证她会成长的像现在这样乐观、快乐？也许人跟人相比，只是差了那么点运气吧？她的运气好些，而顾羽相反。
初二的时候，她“陷害”慕航给女生写情书，因为那情书是班上另一个男生写的，被老师逮到了没办法交待。
“第三，你说的话我要听，行了吗？”肖淡淡学着慕航的样子弹了弹他的额头，笑了起来。
“出来！”慕航的语气加重，也不再给肖淡淡摇头的时间，直接三步两步走近了窗子，正视着她。当然，也看到了她纤细的脖颈上那个亮亮的链子。
“出来。”慕航不耐烦的朝着她勾了勾手指头。
“啪啪。”两声轻叩，是敲窗子的声音。
“你才愚善。”肖淡淡脸上有些发烫，还好是晚上，慕航应该是看不出的。她并不反感慕航这样说她的生活，这世界上也只有慕航会直截了当的对她讲，而且并不是同情，只是了解与呵护。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悠悠的说着：“你才愚善，我快乐是因为……是因为我住在你家。”
不经意的，慕航的表情松驰了些。
“那是因为他的经历不同啊……”肖淡淡忍不住要为顾羽辩解。
“不要。”肖淡淡忽然皱起了眉，“我换鞋子了，会踩一脚泥，不出去。”
好吧，hetushu.com.com到了高二了，历史仍旧不断在重演。
“本来也该睡了。”慕航好不容易拿回了主动权，他决定不能善罢甘休，“你，我要跟你约法N章。”
忽如其来的情愫收的也会迅速，顾羽认为，只需一晚。
“还能有什么？”肖淡淡抢白他，“你想那么多干啥？”
可今天有以往又有所不同，不同在于：顾羽的敌意。
“我怎么就流氓了，你不也见过我的……”慕航一本正经的表情更让肖淡淡面红耳赤，她承认慕航说的是事实，可那毕竟是小时候啊，小时候的事情怎么做得了数！
肖淡淡眨了眨眼，并不说话，笑容代表了回答。的确，她会猜到慕航会来，因为这也是一种习惯。
又是H，慕航戴的那条链子也是吧，航……很亲切，校徽是他的。
“你……你这个家伙……”慕航觉得此时此刻应该保持严肃的表情，可肖淡淡的理由让他即好气又好笑，“肖淡淡！你不觉得你错了？”
从小到大，肖淡淡的身高似乎一直保持在他的下巴以下，他习惯了抬手就弹到她的额头，也习惯了看到她低垂着眼帘时那长长的睫毛和小巧的鼻尖。
“我错了。”肖淡淡抬手就护住了额头，甜甜的笑，“你不要再弹我了，很疼。”
他已经换下了校服，只穿了牛仔裤和一件乳白色的薄毛衣靠在葡萄架旁边，手插在裤兜里，眼睛时不时的瞪一下肖www.hetushu.com.com淡淡，极不甘心而又不得不为之的表情，刻意的“凶狠”腔调：“你得意吧，早料到我会来。”
“你的经历也不同。”慕航打断了她，认真的说了下去：“你觉得你的生活很容易吗？肖淡淡，我认为你这种才叫坚强，你爸妈……我不多做评价了，可你不是一样每天笑呵呵的，而且还这么的……这么的愚善！每个人都有他们自己的生活，而他的生活不一定是希望被别人打扰的，你懂吗？”
慕航伸手就要捉住她，她却躲开了，做着鬼脸。
“你同情他吗？”
“因为我随时想到的就要随时加上去。”慕航理所当然的解释着：“第一：你要记住，你对顾羽只是同情，而且是没必要的同情；第二：你和顾羽只是同桌，以后没事儿别一起买什么生日礼物送。第三……”
“我是怕你这个好人上当！”慕航咬牙切齿的说着：“肖淡淡，你记住今晚的话，你和他只是同桌，只是同桌！”
慕航相信肖淡淡会是公平的，她今天做这样的事来帮顾羽一点都不奇怪。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她“陷害”慕航推倒了一个小朋友，是为了帮她当时的一个好朋友。
“所以……还是那句话，跟他保持距离。”慕航叹了口气，再次提出了要求，极认真。
“怕我弹你还要那么做。”
没错，慕航再傻也看得出顾羽对他的敌意。顾羽压根就没有感谢的意思，虽说慕航htｔps://m.ｈeｔｕsｈｕ.coｍ•ｃoｍ也不屑于他感谢，可是……这很奇怪，不是吗？
慕航和她从小就这样。其实他们两个人的房间是楼上楼下。如果和对方吵了架，那么觉得自己错了的那个人就会站在葡萄架下拿小石头或是什么东西去叩响对方的窗子，然后“谈判”。
躺在床上不断的翻身，可怎么也睡不着，今晚慕航连晚安都没说就上了楼，很明显是还在生气。肖淡淡心里空落落的，看了看腕表，已经十一点半了，那么他……
肖淡淡和外婆住在一楼，不过她有自己的小房间。房间窗下正对着的，就是慕航跟她一起打理的葡萄架。
月色下，站在葡萄架旁的慕航看上去实在是……实在是很滑稽。
“肖淡淡。”慕航终于开了口。
“那我跟你呢？”肖淡淡笑容可掬的把话题绕开，瞪着他：“前后桌？”
她简单的一句：我快乐是因为我住在你家。让慕航心里不舒服的感觉彻底消失。他忘记了今晚是要兴师问罪的，忘记了一定要警告肖淡淡不要再滥用同情，可是……月光下她那可怜兮兮的表情就是让人硬不下心，她脖颈上那个DH的坠子滑出睡衣领子，就那样居高临下的微微荡着，离他很近，近到只要他愿意，就能够亲上……
“为什么是N章。”
慕航仰头看着肖淡淡，她还在微笑，甜甜的，带了告饶的表情，手大概是累了，也不再捂着额头，只是趴在窗台上不说话。
“那你继续和-图-书同情吧。”慕航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下次同情的时候别把我扯上。我懒得了解他家是怎么样的，可他那一身的刺也不知道是针对谁，就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一样。”
“嗯？”
肖淡淡微笑了，立即从枕头下面摸出那个DH的链子先挂在脖子上，然后翻身下床开了窗，窗下站着的除了慕航还会是谁？肖淡淡很想假装严肃，可是……
“那就仅限于是同桌，不许有别的！”
回到家后，两个孩子各自喝了外婆准备的热奶，各自洗漱了就准备睡觉。
“反正马老师那么喜欢你，况且你的风纪分扣个一次两次也无所谓啊……”肖淡淡继续护着额头解释，“可是顾羽这个月的风纪分几乎都被扣完了，如果再扣，那麻烦大了。”
从前，站在葡萄架下认错的机率是两人各半。可自从从小朋友变成少男少女，这种机率就完全的偏向了慕航。也就是说，即使是肖淡淡错了，站在那里要求和解的也往往是慕航。
这样“善良”的肖淡淡总会让慕航哭笑不得，她总是以“伤害”他的方式来保护着别人，保护着那些在肖淡淡看来是弱小的人。
于是，肖淡淡此刻仍旧保持着一种表情：我不说话，我只是笑笑……
慕航不说话，认真的看着她。其实目前这个窗台之下的地势……低了些，感觉上倒像是他在仰望肖淡淡，这视角让慕航感觉很奇怪，可也很新鲜。
“我是他的同桌。”肖淡淡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