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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我多么不舍得

作者:水阡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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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我相信你和跟你在地起是两码事 第二节

第七回 我相信你和跟你在地起是两码事

第二节

在社外看见付云倾,他的头发剪短了,露出线条优美的颈子,双目微垂倚在车边。
她说:“大家都知道,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多晴愣了愣,觉得他随时都会向她招手,似笑非笑地说:”狼崽子,你傻愣着干什么?”
付云倾脑子昏昏沉沉的,不知是冷还是热,耳边全都是父亲刻意压抑的抽泣声。那个一生都没有低头的父亲,在遭遇背叛也冷静地坐在那里跟母亲谈条件的男人,现在老得已经承受不住失去了。
“你少给我装睡,最近为什么不理我,连喝酒都没时间。”
付云倾笑了,“瞧您说的,爸,最近好吗?”
客厅里的电话一响,他就醒了,起身接电话。
付云倾又闭上眼睛,他真的很累。其实说完他就后悔了,林嘉嫉妒又怎样,他什么都写在脸上,而自己心里嫉妒得发狂,也只是咬牙硬撑着而已。
她猛地顿住脚步。
“爸爸,有事吗?”
他那席话也是负气,咬牙切齿的。
林嘉想起那男人昨晚的恶毒,冷笑m.hetushu.com.com一声,”其实等他火化了你再知道也不迟,他怎么还不死。”说完就用力甩上办公室的门,一个上午没出来。
现在父亲开始没事就给他打个电话,说的都是不咸不淡的天气饮食。大概是两年前父亲与儿子之间说不出什么细腻煸情的叮嘱。只是他的话明显多了,不像从前那样几个月不联系,见了面也是冷冷清清的。一个扮演着威严的父亲,一个扮演孝顺的儿子。都是深藏不露的演技派,嘴上说得再妥帖,心里也是冷清的,看谁高明。
下午他又睡着了,晚上实在难受只好打了安静的电话。十点钟门门铃响,他打开门却是提着保温瓶的林嘉。
保温杯里是熬的很厚的牛奶粥,香甜扑鼻,吃在病人的嘴里却跟糨糊差不多。他吃了粥,林嘉叫了他的家庭医生。只是吹空调感冒引起的发烧,吊上点滴温度就降了下来。林嘉看他好些,才在他耳边抱怨:“现在你跟安静倒是好得穿一条裤子和-图-书了,也不想着她是个女的,要是你死了,她搬都搬不动你。可是她没良心,着急去约会,就把我叫过来,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不过纪多晴有自己的办公室,无法打入人民群众内部,自然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下班时她等电梯看见萧漫跟图书部的同事一起,电梯下来。萧漫穿了一条宝蓝色的连衣裙,多晴隐约听见她说:“是啊,我也觉得太贵了,可是他非要给我买啦。”
那一瞬间,天地之间变成黑白的。
已经是中午,厚厚的窗帘将屋子隔绝得如同暗夜,父亲在那边问:“在睡觉?”
“还是饿死比较快,”他笑,“带了什么好吃的?”
多晴瞄着天花板,又去瞄打印机,再去瞄地上的蟑螂兄,嘴里的油条炸得像棉花。辉月社那边的编辑说付云倾病了要拖稿。萧漫今天早上来了又走了,打扮得花枝招展,说是去探病。
一辈子和永远,也只是小孩子才相信的东西。
有宝蓝色的身影疾步走过去,笑声明媚,“云倾。”
https://www•hetushu•com.com“嗯,上车,”他打开车门,绅士地微微躬身,“安全带系好了吗?”
付云倾闭着眼呼吸均匀。
“还没病死啊,我以为能赶得及给你收尸呢。”
父亲叹口气,“还好,最近天气变得厉害老是腰疼,你也知道这南方的湿气不养人。你在北方也多注意,要是闲了就回来住些日子,让周姨给你炖点汤补补。”
他又笑了,声音空落落的,“爸,其实我正要跟你说,我有女朋友,本来准备下去带回家给你的惊喜的。”
林嘉默默地看他半晌,突然哼一声:“其实那天你都看见了吧,那天以后你就对我不理不睬的。她跟你没半毛钱的关系,而且再过一个多月她就要结婚了,应该快发请柬了吧,不知道会不会写给你。反正又不是你的女人,给我亲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没事啊,没事就不能给儿子打电话了吗?”
林嘉像见鬼一样看了他半晌,“你疯了,你胡说什么!”
而现在父亲老了,不像前些年还跟年轻女人纠缠不和-图-书清。他现在清楚那些温清是用钱买来的,不像他的儿子会无条件地给他养老送终。
“好,再回来就带个老婆回来,老打光棍也不是那么回事。男人终究还是要成家立业的。”父亲顿了顿,付云倾也沉默着,半晌又听见父亲的叹息,“以前是爸不好,跟你说些乱七八糟的。让你恨你妈,让你不要相信女人,现在想起来……你变成这样全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老人的话音里哽咽起来,“……云倾,孩子,你快点好起来吧。”
次日林嘉到了社里,纪多晴咬着油条眨巴着眼睛凑上来,“付老师没事吧?”
这么想着,她的脚步也没停下,至少去跟他打个招呼。
那边立刻收了声音露出欢天喜地的姿态来,“真的吗?那就好,那就好!”他觉得挺心酸,父亲硬气了一辈子,最后却也变成一个哭哭啼啼的老头子了。幼时的他总觉得父亲就像一座山,是他会崇拜一辈子的英雄和偶像。记得小学的作文题目《我的爸爸》里,他在结尾写,爸爸很帅,我一辈子m•hetushu•com•com永远都爱爸爸。
“你真该去照照镜子,说起她要结婚,你现在满脸的嫉妒,” 付云倾嗤笑一声,“为什么每次你都是晚了一步。”
有什么东西从血肉中硬生生地剥离,多晴觉得自己身体某个地方在慢慢流血。
听说是因为付云倾生病没人照顾,萧漫每天都去照顾他,又温柔又体贴,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他退了一步,不知怎么全身地不自在,脑子甲总能想起她热乎乎的嘴唇,顿时看都不敢看她,“没事了……哎,你怎么知道?”
反正……再见还是朋友。
几天后整个海棠社都在疯传付云倾每天开车来接萧漫下班的事。
他依旧没睁眼,“只是忙。”
“嗯,有空我就回去。”
付云倾最近睡得很浅,可能是天气不正常,四月刚下了雪,楼下园子里的樱花全都冻死了。眼看着漫漫严寒,进了五月门槛却突然热起来,措手不及的,脱层皮都不够。他半夜开空调着了凉,热一阵冷一阵,身体好似在水中沉浮着。
付云倾终于睁开眼,冷冷地盯着他,“林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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