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轮回者
第二十七章 物非人也非
我的意识昏昏沉沉，仿佛一叶扁舟，在漆黑的海平面上摇摇晃晃，不知道最后会飘往何方。
然而在这块巨网的正中央，却有一块黑色的洞，它吞噬了那一块的内容，并有着不断往外蔓延的趋势。
“带着昏迷的我离开他们，真是辛苦你了……”
凭借着微小的光线，我看到眼前的事物，那是一条又一条如蜘蛛网般联结的一张巨网，它是浅红色的，显得很温馨。
可是，人眼看到的事物，大脑接受的信号，难道就真的是真实吗？
苏聆说：“其实对我来讲，死亡不过是早晚的事，世界变成什么样子，我是不太在乎的。”
说完这句话，她忽然笑了一下：“我是不是很自私？”
但只是微光。
我叹了口气，一时间还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现实，随后问道：“对了，那我最后怎么会在这里？”
“那结果呢？”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虚幻和现实，已经分不清了。
“你想的太简单了，https://m.hetushu.com.com那道门的确困住了那些像是僵尸的东西，但他们却可以打破窗户，从那里离开。你晕倒的时候，他们就从窗户跳了下去，刚好落在学校的操场上，又咬了不少人。”
眼前是一间破旧的教室，仔细一看竟然是八团的活动总部。
“齐昊，你还好吗？”苏聆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我转过头，看到她关怀的眼神。
我有些悲哀的想到。
苏聆笑了笑，说道：“是我弄的。”
“齐昊……齐昊……”这个声音对我来讲再熟悉不过，是苏聆。
它也像是一团黑色的火焰，不知道哪个瞬间就会将整张网烧成灰烬。
那些蜘蛛网般联结着的巨网其实是我的脑回路，它负责着我的记忆、感觉、知觉、思维……当它开始崩坏，我的世界也就随之开始崩坏。
苏聆摇头：“不止几个小时哦。”
我的记忆变得支离破碎，我的感觉和知觉也出了差错，思维更
和*图*书是天马行空远远超出现实。那么抛开大脑，世界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意识越来越清醒，模糊感逐渐消失，我重新有了自己的思维……我意识到，这里或许是我的大脑，而那个洞就是我的“脑洞”。
我和苏聆面对面坐着，问道：“发生了什么？”
……
我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整间教室里面只有我和苏聆两个人，不过在其他地方摆满了食物和水，不知道是谁弄来的。
“他们成功了吗？”
直到，有声音从我的耳畔开始传来。
随着意识的逐渐苏醒，海水忽然渐渐有了光亮。
“也变成那些僵尸的一员了，学校外面的世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听说校外的动荡是从医院那里传开的。”
“没错，而且数量很多，如果我估计的没错，现在学校里应该已经全部都是他们了。”
比如一个人问我今天吃了吗，可我受损的大脑却会将其理解成，我有读心术。
我明白她的意思https://www.hetushu.com.com，苏聆在不久后就会死亡，而我既然比她还要更加糟糕……那可真是够糟糕的。
当我的大脑产生了改变，我眼前的世界也就彻头彻尾的发生了改变。
“嗯。”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没有人来处理这件事情吗？”
不能就这样放弃，直到有一天脑洞完全吞噬了我的大脑……在那一天来临之前，我还不能放弃。
苏聆说：“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的情况……或许，你要比我还糟糕。”
我很难用语言去形容黑洞的模样，它像是一颗黑色的心脏，仿佛有着生命，并且伴随着跳动。
海水是墨一般的颜色，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感受不到。
“那就从林洛初死亡的那一刻说起吧，在那之后，学校引发了恐慌，大批的学生纷纷逃离学校，生怕自己受到波及。”
提起医院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白婉琳……没想到这一次又因为昏迷而错过了拯救她的机会……
我说：“还好……ｍ.ｈｅｔｕsｈｕ•cｏｍ•ｃom死不了……真是不好意思，明明说好要保护你的，结果却成了这幅模样。”
我陷入了一个无解的漩涡当中，想不到答案。
呃，突然感觉很想吐。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睁开了眼睛！
我附和说：“的确蛮吓人的，不过既然把它们控制住了，应该就不会有什么事了吧？”
“不辛苦，齐昊，你知道世界末日的时候，最可怕的什么吗？不是外面那些僵尸般的生物，而是人性。如果我留在那里，恐怕现在已经生不如死了。”苏聆脸上的表情是淡定的，但我难以想象她在这三天经历了什么。
“开始是孟良云救了你，后来他也想要逃出去，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带着你了。再后来，剩下的幸存者认为带着昏迷的你行动不便，想要把你扔掉，所以我就带着你离开了他们，找到了这个还算僻静的地方。”
苏聆打开了一瓶水，“一开始大家也和你一样的想法，认为会有人营救我们，可是等了足足一天都没救兵过来。所以hｅtusｈｕ•ｃｏｍ.ｃoｍ剩余被困在学校里的人提议冲出去，不能坐以待毙。”
我惊讶道：“可是这么多的东西……”
“我跑了很多趟呢。”
她拥有读心术，最能看到人心里的龌龊。
“什么……那岂不是又有新的受害者？”
我记得自己是晕了过去……而在我晕倒之前，我看到了……林洛初被撕成两半……
世界本事没有颜色的，是人类赋予了颜色的各种含义，于是红色让人感到温暖，蓝色让人感到忧郁，这些都是大脑给予的。
虽然没法确定听到的呼唤是不是幻觉，也不能确定到底哪一个世界的苏聆才是真实的，但我还是决心醒来。
就这样，我盯着“脑洞”很久很久，久到已经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三天。”说完，她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说：“这三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呢。”
“那是多久？”
苏聆安慰我说：“别想那么多了，这个世界……已经变了……”
我的头部又传来剧痛，“唔……距离我晕倒，过去了多久，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