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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澄州却答：“小木，我可没有帮你什么。”

饶伟默了一会儿，让这样一个成熟的男人，承认自己的错处，还挺尴尬的。但在张亦放面前，他依旧坦然道：“我错在只顾攻击林莫臣，却中了他的圈套，反而被他抄了底。”顿了顿说：“我是真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这么狂。”

“怎么把A地块丢了？”张亦放问。

屋里淡淡的，都是烟草味。有种安静的味道。

张亦放却说：“不，要快，不要拖。”

“你觉得呢？”张亦放反问他。

饶伟轻叹了口气，说：“那我过几天，就安排人跟他们接洽。”

张亦放却一抬手，阻止他继续往下说。他拿起桌上的功夫茶具，给彼此都倒了一杯。饶伟赶紧躬身向前，手指轻敲桌面：“谢谢张总。”

约好了老方，木寒夏抬头看了看钟，还有一会儿才下班。于是拿起水杯，去了茶水间。这个时间，办公室里没太多人了，茶水间和_图_书里也就她一个。她倒了杯热水，倚在窗边慢慢喝着。

她断定是错觉。

张亦放微笑点了点头。

木寒夏心头一软。

木寒夏亦有自己的关系需要维护，坐在位置上给方澄州打电话：“喂，老方。”

饶伟心头微震，点点头：“我明白了张总。”

“今晚有空不？我请你吃饭。”

“张总。”饶伟唤道。

张亦放转身看着他，微微一笑：“来，坐。”

木寒夏扭头就看着窗外。

张亦放不疾不徐地说：“阿伟啊，你跟我这么多年了，你觉得我做选择的原则是什么？”

这句话倒惹得方澄州低声笑了，说：“好，你说地点，我让司机送我过去。”

饶伟：“对不起张总，是我疏忽了。但是你放心，我会再想办法，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块地拿回来……”

“为什么？”

张亦放却轻轻摇头：“不，你错在，没有认清我们榕悦做生意的原则，我的原则https://m.hetushu.com.com。”

木寒夏只愣了一瞬，就说：“你不是教我打太极拳了嘛？”

饶伟推开门，就见张亦放站在落地窗前，在抽一根细长的雪茄。神色平寂，一如既往。

“今晚跟榕悦的人吃饭，一起去？”他说，“这是双方重要合作的开始。”

林莫臣静了一瞬，点头。这的确是更重要的事。

饶伟一怔。

“还在生气？”他低声问。

两个男人间，到底还有些默契——才打完就见面，有些尴尬。既然大家都是为利而来——榕悦只有跟林莫臣合作开发，才能完成整体计划。而林莫臣也只有跟榕悦合作，才有钱赚——所以先接触接触，等大体意向定了，王再见王。

他还有些意外，因为没想到榕悦会这么快。思索片刻后，他暂时没有亲自接洽，而是安排房地产公司的经理去对接。饶伟那边也是一样，没有亲自出面，而是派了一家分公司的老总来谈m.ｈetushｕ.ｃｏm.ｃom。

饶伟静默了好一会儿，点头：“我知道了，张总。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两人在旁边沙发坐下。饶伟的脸色略有些硬，而张亦放却眼眸噙笑看着他。

方澄州的嗓音依旧平缓沉和：“有什么事，小木？”

很快到了周末。

门被推开，林莫臣走了进来。

张亦放跟他一起，清啜一口茶，然后说：“饶伟，你知道你败在哪儿吗？”

木寒夏抬眸看着他。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几天没仔细看，竟然觉得他好像瘦了一点，脸也削瘦了几分。

如此过了几天，两边的合作草案高效推进中。别的公司也对他们两家的合作持观望态度。但毫无疑问的是，风臣已在房地产业崭露了漂亮的头角，成为一方连榕悦都不可小觑的势力。

饶伟心中真是不甘，但还是答道：“最小的成本，就是与风臣合作开发A地块，这样才不会影响我们的整体计划。”

木寒夏压低声音，小ｈtｔps://ｍ.ｈeｔｕsｈu•ｃｏm•cｏｍ小地说：“谢谢你帮忙啊。”

木寒夏这才正眼看他，一脸就事论事的坦率模样：“我约了老方吃饭。”

他走过来。

林莫臣也盯着她，双手插在裤兜里，黑眸深深。

——

木寒夏和林莫臣持续冷战。本来这几天大家就比较忙，偶尔在办公室里遇见了，虽然眼神总是不由自主地交错，但谁也没说话。木寒夏知道，很多时候林莫臣在注视她。就像他没注意到的时候，她也在看他一样。但这感觉就像什么紧要的东西被打破了一个洞，水不断往下漏，可他和她，谁也不肯先去修补。

榕悦的合作意向，很快就传达了林莫臣这里。

张亦放神色温儒地说：“输了，就坦然承认。早点合作，才能显示我们不介怀。这是我们身为第一的企业的风度和大气，别的企业，才能更加放心大胆地跟我们合作。”

张亦放点头：“对。看来你并没有忘记。在土地投标这件事上，你首先应该衡量的，是哪ｈttｐs://ｗｗw.ｈetushｕ•ｃoｍ.ｃｏm件事对我们榕悦利益最大。毫无疑问是拿下A地块，这牵涉我们几十亿的建筑计划。但是你却本末倒置，只想着去狙击一个还未站稳脚的对手，把打击他们的利益，作为首要目标。你以为你比风臣强大很多，所以只顾着攻，而轻视了守。而林莫臣正是看透了你这个心理，才设下这一出田忌赛马的计策。阿伟，你还是太急了。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俗人、小人比较多。你以往遇到的对手，并没有像他这样出类拔萃的。而你又仰仗我们榕悦的优势，轻易就能立于不败之地。这次你也感觉出他与别人的不同，对不对？所以情绪影响了你的判断。可是阿伟，利益才是最根本的。古人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是有大道理的。不管对方是否气势汹汹而来，不管他们是否怀有恶意、让人感觉到威胁，你眼前要看到的，依然是’利’啊。那样才能令你立于不败之地。”

方澄州笑了：“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是……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