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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墨九也琢磨“这是什么”的时候，击西居然唱了起来。

“贫僧不曾……”

两个人自从有了那一层肌肤相近的关系，哪怕并非在刻意秀恩爱，但语言间的亲密也完全无法控制。那一种亲近，源于动物本能，无论何时何地，就想与配偶靠近、昵喃、窃窃低语的心思……地球人都回避不了。

“让他们自己去练。”

墨九没有忍住笑，憋得嘴扑扑作响。

完颜修半信半疑，一双狭长的眸子，定定落在墨九脸上，半分都不肯挪开，把墨九看得双颊有一点小热，忍不住给了他一个“孤陋寡闻”的眼神，轻轻一哧。

萧乾脸黑了，“家雀怎堪与鹰隼相较？”

完颜修一脸铁青，显然气恼之极。

“被动？如何开？”萧乾深幽的眸中，有淡淡的疑惑，还有一层更深的猜测。

有谁捡得回自己的尸体么？

紧着，像两个人贴在一起的某种暖昧声——

墨九一怔，然后忍不住想笑，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慢慢挠他的手心，嘻嘻笑，“像你一样？”

“万一等下门突然开了，怎么办？”

“……贫僧是真和尚。”

击西微微张大嘴，对这个吃字显是不懂。

可若是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他也有点心浮气躁。

从她嘴里蹦出来的一些词，常常会让他意外，也引他深思。

看来把人“打晕”，是一个好法子啊？

萧乾蹙眉，看着面前的，似在思考。

“好笑吗？”

她这头正胡思乱想，一阵轰鸣般的机括声突然从远而近，传入耳朵。

“额。”墨九差一点被口水呛住，咳嗽不已。

“臭和尚，你怎能脱了我的衣服就不从了？”

但完颜三舅，肩膀始终有点僵硬——

啧啧！闯北长得也不错。

“是啊，为什么呢？我也奇怪。”

“办差办一个晚上，还睡小娘房里？”

噫，他这么紧张做甚？

尤其击西那衣裳退去，追着他满屋子乱跑的艳绝之色，一旦入目，纵万般佛法，千般戒律，也再难彻底从脑中去除，她光洁溜溜的身子就好像一只泥鳅似的，不停在他的脑子里钻来钻去，晃啊晃啊，抖啊动啊，他想揪住她，把她丢出去，可他总是揪不住——尤其与她接触那一瞬绚烂如烟火般的痛快，他第一次尝试，却忍不住浑身发抖。

“那你说说，定时是多久？”

“……”闯北没回答，只有呼呼的喘气声。

墨九不晓得这厮吃了什么炸药，每一句话都针对她。

“大和尚，你……不行啊？”

竖着耳朵，她也想念《心经》。

击西问了好多个“这是什么”。

里头，击西又嚷嚷了，“呵呵呵，臭和尚，你还装，我看你还装什么？你这么骚，这么不要脸，还敢跟我装和尚？你看看你，不是有清规戒律吗？不是不能干么，那这又是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她真的在唱，在唱，在唱，一直在唱，循环反复的唱……

机括运行速度，直线距离——

于是，其余人默默的跟着进去，直到墓门关闭，都没有开口。

墨九抿唇。

从进入阴山开始，仿佛都过了一个世纪没有吃东西了，不饿才怪。她觉得，再这般下去，离墓还没有打开，她就得活生生饿死在里面了。偷偷咽一下唾沫，她扯着他的衣袖，撒娇似的问：“你那儿有没有什么特效药，吃了能抵饿，可以让人完全没有饥饿感？”

“定时？”

“不好笑。”萧乾瞥一眼站在前方的完颜修，将墨九和*图*书的肩膀揽过来靠在自己的臂弯里，突然低头，在她的耳窝上轻轻吹了一口气，淡定而言：“求净舍俗，髡发剃须……思心不触于佛法，手持岂忌乎念珠，或年光盛小，闲情窈窕。不长不短，唯端唯妙。慢眼以菩萨争妍，嫩脸与桃花共笑——”

隔了一瞬，他道：“阿九看看，可有法子打开？”

“这是一道墓门，无法人为打开。”

“穿衣服！”他双眸紧闭，手捻佛珠，默默诵经，“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

“老萧！”她紧揪着萧乾的手，紧张地问：“咱们要不要砸门，问问情况？”

“噗！”

他不停念佛，却洗不去凡尘俗念。

正常人听着这种声音，都会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吧？更何况她身有云雨蛊，还嗅着那一种有毒的胭脂香——很显然，击西和闯北的声音，让那香味儿的毒性发挥得更彻底了。

去练？这词儿太幽默，把墨九逗笑了。

击西和闯北两个都是大男人，这事儿怎么练啊？没有练到一块儿，估计也是打一架，但真的练到了一块儿，那画面才真真儿太美了——

“死和尚，我和你拼了！”

闯北脸红得像猪肝，恨不得钻地缝——

然而，听着里面击西和闯北越发“激烈”的打闹声，完颜修却是咬牙。

不过短短一瞬，“哐哐”声里，背后的墓门突然就有了动静。

“太搞笑了，老萧——笑死我了。”

墨九正经点头，“是啊，不然呢？”

都是聪慧之人，这么一说，都明白了。

墨九听得一愣一愣，总觉得那两个人的画风有点歪了。

击西搔了搔头，用一种很纯真的眼神看她。

眼看几个男人不解的回头，她优雅的抿唇、微笑，然后冲他们挥挥手，把击西又拉了一圈，背对着他们，开始咬耳朵，用科学的怀疑地态度问：“话又说回来，你好端端一个男子，为何……会对闯北感兴趣？”

可大家同坐一条船上，他还抱着她的狼儿呢，她不想惹他。

说罢，看萧乾惊住，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击西显然也是这么打算的。

“我操！”

“嗯。”墨九重重点头，“恕九爷糊涂，郎君请细细道来。”

闯北呼哧哧喘着气，一直没有回答“这是什么”。

她只来得及抓住击西和闯北整理衣裳那混乱的最后一幕，击西的身体就被闯北飞快扯起的僧衣盖了个严严实实，闯北似乎怕她不堪的样子暴露在众人的眼底，先前还誓死不从的大和尚，整个身子也扑了过去，重重盖在击西身上，然后侧目，满头大汗地惊喊一句。

“说重点。”

可脑子根本无“空”，只有“色”。

墨九站在门外，听了个面红耳赤，也想念阿弥陀佛了。

然而，墨九诡异的发现——

他俩拦在门口，也就墨九无所谓的——直接跨了过去。

这击西的霸道风格，也太清奇了。

于是，他喟叹一声，阖眼回答。

“你流氓！”

怎么男人睡男人也可以睡得这么妖气？

击西默一瞬，突然撩了撩勾魂眼，滚烫的视线落在墨九的脸上。

然后，墨九就看到它完颜三舅忍不住在肩膀抖动，显然也想笑得不要不要的，还非得硬生生憋住，装高傲冷漠跩。四个听房人，一起听击西歌唱，这滋味儿实在太过销魂，笑得墨九上气不接下m.hetushu.com.com气，终于把脑袋栽歪在了萧乾的肩膀上，嘴里咯咯有笑。

完颜修冷哼一声，把狼儿塞还给她，抱着弯刀转过脸，不吭气。

萧乾琢磨一下，摇头。

而后，叫声戛然而止，突然就消失了。

墨九撇了撇嘴，眼看没有什么八卦可看，迅速迈过他二人的身体，快步进入墓门，然后她默默背转过头，清了清嗓子，尽量平和着语气。

“我的乖乖，这都什么意思啊？”

腐女病毒发作，墨九冷不丁脱口而出。

“臭和尚，你到底为什么不干？”

“我去！这可不行啊？”

外面的人窘迫一秒，墨九不由低叹。

对其他人来说，这个场面，实在太尴尬了。

“不曾。”

“不好笑吗？”墨九还在笑。

闯北满脸通红，击西面红耳赤地走了过来。

“老萧，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坐一会儿？”

这一唱，先头的旑旎心思全没了。

“无法开启？”

萧乾低眸，无以为答。

咳咳！

“你色狼！”

墨九无奈，也坐在他的身边，半阖着眼，屏气凝神。

“贫僧有戒律！”

击西瞥他一眼，也回答。

墨九真的快要崩溃了。

“贫僧不曾……”

墨九捂着鼻子，突然觉得胸口气血上涌，心里有一只蠢蠢欲动的小怪兽似乎在叫嚣着袭击她全身的筋脉，让她热血像烧开的水，脑子亦“嗡嗡”作响——

那边厢，完颜三舅的脸更黑一层。

咬了咬下唇，又不太高兴地哼哼。

“明明很好笑啊？”

萧乾摇头，“我无碍，阿九可还好？”

“我好好的，能有什么事呀？到是你，不懂得照顾自己。”

他越念越快，却不能掩饰他呼吸的喘急。

这货也太实诚了吧？墨九看她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脑子里的好奇感瞬间爆棚，趁着萧乾和完颜修在石室内转悠查看情况的时候，她都顾不得旁事，拎了击西的胳膊，就把她拉到一边，先八卦起来。

墨九朝他挺拔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望向萧乾，柔声问。

一刻钟后——

“呃！”

斜斜冲他翻了个白眼儿，她转而看向萧六郎。

“掌柜的？阿弥陀佛……”

“阿九！”一只大手扶住她的肩膀，“勿动妄念。”

门外这几个，可都身处毒中啊！

“咳咳咳！”闯北咳嗽不止。

“那是你不懂。”墨九唇角弯了弯，指着边上的石台阶，“国主大人若是累了，不如坐下休息一会？”

“那可不行。”墨九喊住他，一脸的凝重，半点儿也不像开玩笑，“这种定时机关，完全有可能只启开那么一瞬。机括的运行是连续的，有可能机括运转过去，这扇门又关闭了。”

下棋他比墨九厉害，可对于机关，还是墨九的专业。

“我为何要笑？”

可魔音比心经来得更快更入耳——

击西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看的。

“穿好衣服！”

“好你个李闯北，臭和尚，死和尚，你竟然又把人家打晕过去……幸亏人家这次反应好快，没打到要害……要不然，尸体可都捡不回来了——”

这老夫老妻的感觉，让萧乾很是受用。

萧乾没有睁眼，平静地回答，“无碍。”

墨九重重点头，“可不？”

墨九听他念来，不由微微张唇。

击西像是高烧刚退，满脸通红，瞠目结舌的看着突然闯入的几个人，一时也没有搞清楚状况，闯北经了这么一遭，也有点乱了方寸，看四尊门神都没有转过头，他抹了一把脑门儿上的汗，将裹在和-图-书僧衣里的击西抱起来，走到另一侧的角落，然后放下她，闭上眼，转头。

“贫你个头，你不是假和尚吗？”

“老萧，你才是色中高手啊！”

“阿九想到办法了？”

击西一脸羞臊，可看闯北比她更羞，又得意了。

“贫僧冤枉啊。真没有。你为何就不肯信？”

那音调虽然也嗲，却不若先头那般含糊了。

他安抚般捏捏她的肩膀，又拢了拢她身上始终没有干透的衣裳，轻声相问。

“为何早不开门，晚不开门，偏生在这时开门——”

甚至连完颜修都挑了挑眉头，深深地注视过来。

他念着，念着……

“然后我扯破了衣裳……”

看她久久不动，萧乾走了过来，墨九吐个舌，赶紧回神做事，将那些杂音都屏蔽在外。从两侧看起，她就着夜明珠微弱的光线下，将整个门的构造与位置都反复看了两遍，约摸一刻钟的工夫，突地扭头。

“……”遇到这二货，墨九认栽。

可靠得越近，里的声音越大，严重干扰了她的正常思考——

“他那么大一个，击西吃不下啊！”

那两个人如果凑成一对，太赏心悦目了。

“还说没有，那一次醉花楼，哦不对，叫什么楼来着？不管，反正你就是干了……”

“跟我打？小样儿，看我不弄死你。假和尚，李闯北，我让你打我！我让你欺负我！我现在就扒了你的皮，不我要扒了你的衣，还要睡了你，睡你睡你睡你……我睡死你我！”

忽略了“人为”两个字，完颜修情绪似乎有点浮躁，接过话就冲她开火，“打不开的东西，还叫机关吗？你不是墨家钜子，无所不能吗？”

他俩小声说着话，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们快点进来，小心机关复位。大和尚，小击西，快收拾收拾吧。”

“无法人为开启，是指不能主动开启，只能被动开启——”

毕竟她对萧乾一向忠诚，禀报不会有半点遗漏。

石室里的两个家伙，却不肯放过她的耳朵。

这个击西，简直就是一个暖昧杀手啊。

墨九犹然不觉，点点头，道：“没错，这里有一组机括连通着之前的棋室，同时，也控制着这扇门的开关。从长生劫的棋局开启计算，需要在特点的一段时间之后，这扇门，才会自动打开——”

“若是九爷与我在一处，想来，我便不会对他有兴趣了吧？”

“定时算什么？比这个高明的玩意多了去了。”

墨九有点醉了！她不知道闯北和击西，哪个人的功夫好，但想想一个要上，一个不让上，为了这事儿打得衣冠不整，鸡飞狗跳……而她居然隔着一道墓门看不见，不由心好累。

“这设计者简直不可理喻——”

“臭和尚，看你还跑？这回终于轮到我干掉你了。”

石屋里的两位，居然打到了门口。

除了萧乾比较镇定内敛之外，被迫听了两场房戏的完颜修和扎扎儿，表情诡异莫测，完颜修还好，到底一国之主，怎么都绷得住，那扎扎儿年纪小，耐受力差，这会儿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正不停往完颜修的身上瞅，便是隔得这么远，墨九也能嗅到浓浓的浪荡味儿……

萧乾失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小傻瓜，做什么梦呢？”

然而——

又羞又愧，又慌又乱——

和尚本就代表“禁欲”，那标签贴在脑门上。

很快，石室里的击西像是真的干掉了闯北，从精神上到肉丨体彻底地打压了他，那个始终念着佛经的和尚，没有了和图书半点反抗的声音，除了隐隐有衣裳撕破的声音之外，就只剩下两个人粗丨重的喘声了。

真是一个妖艳的小贱贱啊！

好在，老萧也是一个知情知趣的主子，他俩那番私事一句话都没有问，只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石室，问他们，“你们在此间，可有发现？”

萧乾淡淡剜她一眼，“不明白？”

对这个词，他们能解其意，却也觉得陌生。

墨九却浑然不觉，拖着萧乾的手，察觉到一股子凉意，又心疼地握在掌心里。

太燃爆了！

如今又折腾这么久，她心疼他身子不好，就想着照顾他。于是，对他说话的态度，与刚才对着完颜修，简直天壤之别，瞬间就从女汉子变成了娇娘子。

萧乾在她耳侧简略解释了一遍，听得墨九一愣，随即笑骂。

“不要脸的，在你背后。”

嗯好吧，老萧也会开玩笑了，可不要脸的人分明就是他啊，虽然背后的两个人也有点不要脸，就真的就一会儿工夫，击西那怪怪的喘气声儿和闯北按捺不住的焦灼般低吼，便传入了耳朵。

闯北低头，回答。

在没有遇到墨九之前，他一直清心寡欲，对欲丨望的抵抗力，一向较旁人更强。但没有吃过肉的人，也许终身都不会想肉，一旦吃过，还尝到了甜头，定然食髓知味，很难再控制心神。

“那我们便只有等在这里？”

说罢，他伸出手臂，“来，往这儿咬一口？”

完颜修似乎很讨厌听人家的壁角，冷傲的斜着一瞥。

墨九掐着点儿，想着画面真怀疑击西到底得逞没有？

闯北急得都想再一次打晕她了，萧乾却好心地出声阻止。

“你——”又一声惊叫，接着“啪”的一声，响过一道物体重重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便传来击西愉快的大笑，那声音狂肆得墨九几乎可以想象她叉着腰，一副恶霸抢亲的耍横模样儿。

墨九脊背上凉了一下，很快就被她突然转甜的腻歪声儿，肉麻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那声音像是羞涩，又像是在质问，更像在撒娇，细声细气的逗得人心脏突突直跳。

“击西，你到底吃了他没有？”

“老萧，我……突然有点想看。”

“噗！”墨九看着他，低低一斥，“不要脸。”

墨九细思一下，“定时的时间，得以棋室和这里的直线距离，以及机括运转的速度来综合计算。现在，我怎么有办法回答你？”

墨九来不及思考，飞快地站起，转身。

墨九很难给他们做最科学的解释，也不能直接告诉他们速度、距离和时间之间的数学公式，只大概比划一下，用他们容易听懂的语言，道：“打个比方，我们从这里走到那里，需要用多长的时间，取决于我们走路的快慢。这样说，可明白了？”

“额！”墨九瞪他一眼，正寻思着再找个什么话题，转移一下注意力，免得被那毒气、饥饿以及墓门里的魔音影响到心绪，忽然就听见击西“啊”的一声尖叫。

“嘶！”

“贫僧说过，那是为主上办差。”

呜呼哀哉，闯北可怜的也就几秒吧？

由于石室内的情况不好见人，他们过来了，却没有出声打扰，便是私底下的闲谈也都压得极为小声。所以这会儿，在室内的两个人，尚且不知他们四个人就在外面。

那击西似乎中毒颇深，尖叫声大得震耳欲聋。

两个人默默站在萧乾的面前，头也不敢抬。

“来不及发现——”

“哦！”击西嘟着嘴，瞄了闯北一眼，“人家正快活着，还没有和*图*书来得及看明白石室中有什么，你们就跑来了——”

都到这光景了，他总不能喊人家“住手！”吧？

“咳！咳！”闯北提醒她，不要丢人。

“不曾。”

而闯北是不是假和尚，墨九一直不知道，但他这会儿佛经的速度很急切很快也很溜，“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色异是空，空异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萧六郎在警告她。

萧乾抿紧嘴唇，只当没有听见她出位的话，一把拽住她坐在石台阶上，然后自己拂了拂袍角，端正地坐着，如老僧入定。

可……什么是妄念啊？

“你不跟我丨干，那为何跟别人干？”

这样囧的场面，墨九觉得也为难老萧了。

其实在棋室时，萧乾为什么会支使完颜修去做，墨九很明白，绝对不仅仅只是为了支使他。她看得出来，萧乾身体有疾，经了那般生死劫后，其实有些虚弱，若不然，依他的性子，又何至如此？

她心跳很快，反扣住萧乾的胳膊，小声问：“怎么办？”

她却神经大条，丝毫不知委婉，一边顺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边娇艳欲滴的轻吐唇角，“掌柜的，我俩落于此屋，我就热得很，脑子都热糊涂了，什么都瞧不太清楚，就想要闯北，可闯北这厮太坏了，他敲晕我三次，好不容易我终于按住了他，然后……”

说到这儿，她像是有点儿委屈。

不过，听击西的声音，好像清醒了一些？

“那我先去那边等。门开了，再来叫我。”

“阿弥陀佛……贫僧不曾。”

“那你怎么不笑？”

这不是祸害人么。

“……”

“老萧，被你说准了——”

这……

“老萧，你不舒服？”

不过片刻，击西又“啊”了一声，杀猪似的惨叫。

“不曾啊！”

“哼，有没有，我检查一下就知了。”

击西的样子又太过娇娆，哪怕也是个男的，却太女性化……

再然后，她就发现了萧六郎苍白的脸。

墨九没有注意他审视的目光，手指抚过那一排雕刻精美的壁画，然后叹为观止地道：“不曾想那个时代，已有这样厉害的机关术了——”转头，凝眸，她正色了脸：“老萧，这是一处定时机关。”

墨九紧张瞥了萧乾一眼，计算着时间，小声嘀咕。

“阿九饿得狠吗？”

冷不丁的变故，骇了墨九一跳。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发出的声音。

念及此，她偷偷瞥了一眼萧乾，看他正襟危坐，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她撇了撇嘴，又继续阖眼装淡定。可这时，里头的声音，又一次急了起来。

三个人都一脸懵逼，像看外星人。

墨九瞥一眼他，点点头，走到的面前，挤开面色古怪的完颜修，并再一次将小狼塞给他，然后从他手上夺下夜明珠，凝神提气，对着认真研究起来。

“你就脱了。”击西大喊。

也就是说，他们就在她的背后，只隔一道门。

“大抵闯北用不了多久——”

就算是击西中毒了，不就图办一回那事儿么，还管人家睡没睡过小娘那么多干嘛？搓了搓太阳穴，里面又响起一阵打斗的声音，真真儿的拳来腿往的节奏……

而墨九于他，也就是这般越来越不一样。

而后，门真的开了——

“小和尚，硬帮帮，扯下来，做扁担，去挑水，担三担……”

“玩笑，玩笑！”

若不阻止，她不会原原本本都说出来吧？

毕竟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想来……也不会太顺当啊？

“还有这样的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