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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谋

作者:袖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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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姓赢的种好

第三百三十七章 姓赢的种好

“父王切莫动怒,儿臣这就去!”太子行了一礼,匆匆离开。
“往日,王上身体康健时能够亲自处理政务,因此殿下仁德之心并不是问题,可如今秦军来势汹汹,王上不能理事,心里想看到的是一个刚强睿智的储君!殿下务必要做到才行啊!”闵迟言辞恳切。
魏王起了斗志,但奈何年事已高,所剩的时日也不多了,所以不管是出于魏王本人的意愿,还是魏国未来国情的需要,他都想看见后来者是赢驷那样的人。
闵迟留心魏王的一举一动,心渐渐往下沉。那般的作态,分明是动摇了。
魏王缓了缓,见他一片孝心,不由狠狠叹了口气,“寡人恨西秦,却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姓赢家的种好!从献公到孝公,再到今日这个赢驷,竟个个都天生的君主料!那赢驷不到三十便已见铁腕不逊其父,你……你看看西边!那帮玩意都快打到都城来了。我大魏国的储君居然还在这里端汤药!这是天要亡我大魏国啊!”
右郎中闵迟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和图书下,却没有插嘴。
寒冬冻结了这座王城,华美的宫宇之间不见往日美人嬉戏的热闹景象,明亮却苍白的日光刺目。
公子嗣坐到榻沿上,伸手扶魏王坐起来,“父王吃药吧。”
太子恍然大悟,甩开袍袖,深深行礼,“请先生教我!”
内侍引领闵迟到了议政殿的偏殿,“殿下在里面,不需禀报。”
“闵先生,太子有请。”内侍小声道。
魏王摆摆手,“有嗣儿在,你去处理朝政吧。”
这绝不可以!闵迟在心中暗暗计较,自己应该退出这场角逐,还是迎难而上。扶持太子究竟值不值得。
太子接过茶盏,压住心头的焦躁,勉强抿了一口。
听见这个回答,闵迟也只能暗叹:果然看问题的立场不同,看见的东西就全然不同!
闵迟这才有些欣慰的点头,“不错,可是殿下是否知道,王上期待看见一个可以与之抗衡的铁腕君主呀!”
魏王深深的看了公子嗣一眼,闭上眼眸。
闵迟出了大殿,看见太子身边的内侍在外等和图书候。
魏王服药之后睡去,几人悄悄退出内殿。
太子紧紧握住杯盏,白净的面上略显疲惫,“我不曾怠慢政事,但父王躺在病榻上,我心中惦念的紧,只想在忙碌之余,尽一尽孝道。”
魏王寝宫里一片寂静,宫人如同没有生命的摆设,殿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
“进来。”太子道。
里面传来一阵干咳。
公子嗣的模样很像已故太子申,特别是这样委婉又锋利的言辞,让魏王恍惚间又回到从前父子废寝忘食商议国政的时光,心中越发酸楚,“寡人抗衡秦国三代君主。而今……”
魏国大梁是列国最繁华的城池之一,商肆林立,人流如潮。
“殿下稍安勿躁。”闵迟走到案前倒了一杯水递给他,“越是这会儿,殿下才越要沉得住气。”
“嗣儿言之有理,寡人……”魏王急急喘息。
太子连忙上前帮他顺气。
内侍领着两名宫人进入内室,太子、公子嗣和左右郎中都在内。
已故太子申。也不是多么才华横溢,但比起太子赫更像和_图_书一个君主,每每行事还算合魏王的意,在加上太子申是魏王的嫡长子。是看在他身边长大的,父子之情比旁的儿子更深,以至于到今日对太子申之死还痛彻心扉。
魏王眯着眼睛打量他。
闵迟点头,推门而入。
魏王越说越气,拳头狠狠的捶着床板,“你给我滚到前殿去,即刻召集群臣抗秦!”
公子嗣一边用汤匙盛了药送到魏王嘴边,一边顺着他的话道,“大哥胸有丘壑,但毕竟不是您亲自教导,难免性子柔一些,父王还是赶快养好身子,亲自督导。假以时日大哥必能胜任国君。”
太子沉吟,“寡情少恩,冷厉不仁。”
“殿下怎样看此人?”闵迟问道。
公子嗣从来都不是公子n那般消极散漫,魏王并非不知,但是如果把王位传给公子嗣。他的乖张会把魏国引向何方?
太子忧心忡忡的道,“父王身在病中,儿臣心中难安。”
闵迟沉默几息,“殿下仁孝。”顿了一下,他转而又问道,“殿下对秦王了解几分?”
面对赢驷的锋芒hetushu.com•com,魏王真想还有二十年与之相抗,可惜每每已经觉得力不从心了,魏国后继君主又是这般妇人之仁……
“嗯,请引路。”闵迟对太子这一举既无奈又欣慰,这个时候急急寻他,难免在公子嗣面前露了怯,但太子能在危机关头付之信任,亦正是他想要的。
公子嗣目光从那内侍身上略过,撇了撇嘴角,头也不回的走下阶梯。
正在殿内打转的太子快步迎上来,“闵先生,父王是不是动了废储的心思?”
“若是申还在就好了。”魏王叹道。
公子嗣伸手接过药碗,薄唇微微勾起,“太子是将来要做一国之君,怎可说这种任性的话?弟虽然一向游手好闲,但侍疾这种事情还是可以为兄分忧的。”
太子在秦国这件事情上已将公子嗣逼进死角,可是也在此时失去了魏王的信任。
这一段话,真是字字中要害,是有心还是无意?
坐落在城南的大梁宫琼楼玉宇,占着满城最佳位置,象征着王权的至高无上。
太子顿了一下又补充道,“精明果断。”
www•hetushu•com.com王抗衡秦国三代君主,秦献公时期,秦国很穷,士兵连兵器铠甲都残破不堪,而魏国那时正是中原霸主,这样的力量悬殊之下,即便秦献公骁勇善战也难抵挡,魏王意气风发;而秦孝公后期,魏国被步步逼退,魏王的恨很复杂,既有对放走商鞅的悔,又有对秦孝公和商鞅的恨……到了赢驷,那锐不可当的气势,以及应对之间的果断、睿智、狠辣,却激起了魏王被消磨所剩无几的锐气。
两人同时起身,太子先一步将药碗接了过来,准备亲侍汤药。
闵迟道,“王上确实不如先前那般坚定了。恕臣直言,动摇王上心思的人不是公子嗣,而是殿下您自己。”
太子顿觉失言,他担忧是真,也是怕公子嗣在父王面前谗言,想留在这里,谁知竟落下了话柄。
“不曾谋面,却也算知之甚深。父王平时对他恨的咬牙切齿,却又时时在我面前赞他的处政手段。”太子道。
太子垂眼,道,“我知……”
话说了一半,只能化作沉沉一叹。
“王上,用药了。”内侍立于帐前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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