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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

“对。”华生点头：“亲密到只要出了大结界……他随时可以在你身边耳语。虽然他现在惨遭重创，一时半会没办法管物质界的事情，但等他恢复过来之后，你觉得他真的会放过你？你也不想一辈子蹲在阿瓦隆里不出去吧？”

“……听起来真是让人难过啊。”

“皇家学派，也就是安格鲁本土的召唤学派，主修的依旧是召唤，只不过是将其他派系的特性赋予了自己的幻兽而已，就像是这样……”

叶清玄沉默地翻着手中的档案，许久之后，抬起眼睛：“根据调查，白鸦最后一次公开路面，是在十几年之前？”

“不，将议院交给我之后他就消失了。或许他对我想要做的事情乐见其成吧？”华生耸肩，“像现在的你一样，我曾经悄悄派人追查过他的下落。”

叶清玄愣住了，神情钦佩：“听起来好厉害。”

“你去哪儿？”

华生嗤笑了一声，“你要是不愿意，大可不用将这些烂摊子丢给我。我直接坐船去威尔士，买个庄园养老去。”

“不好意思，本性如此。”

叶清玄倒吸了一口冷气：“所以，我的当务之急就是冲击共鸣？”

“真是毫不留情啊，华生。”

“别啊，威尔士多无聊啊，只有羊，你确定你现在这状况放得动么？”叶清玄摊手，“相比之下，你不觉得阿瓦隆很美好吗？天天有活儿干，月月有钱拿！”

“结果？”

叶清玄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和*图*书，摘下礼帽扇着风：“况且，今天我已经参加了四场葬礼了，起码让我参加一场婚礼放松一下吧？‘华生先生’。”

“没有。只是这个时间，很令人在意啊。”

“这就是最糟糕的事情之一啊，叶清玄。”

叶清玄眯起的眼瞳中闪过一丝冷意。

在马车里，一边的车座已经被拆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低头看书的年轻人。

“你太看得起我了。”

“……你做梦吧。”

叶清玄陷入沉吟：“但整个安格鲁被天灾毁灭，所有人都被深渊感染，变成妖魔之国……对那个家伙又有什么好处？”

华生淡淡地说道：“议院本身看起来像是一个为大多数人牟利的松散联盟，但其中却是有主持者存在的。参与者提供资源，领取分红。而汇聚小半个阿瓦隆的资源之后，那些力量便悄然归了主持者所有。”

“只是小惩薄戒而已。”

“难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他的授意？”

“‘白鸦’原来是真的存在的么？”

“……这么说也没错。虽然以议院中所有人似乎都有自主权，但这只是表象。在伪装被揭开之后，才会发现，所谓的‘议院’也不过是个独裁机构而已。真正的权利和力量都归于一人所有。”

话语中的寒意令华生愣了一下。

“说实话，我就喜欢你现在一副不喜欢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谢谢。”

叶清玄撇嘴，大喊：“停车！”

“…和*图*书…你这破话是从哪儿学来的？”

你以为我现在这种状况是谁害得啊！

叶清玄翻身起来，大概的翻了翻，神情就微妙地变化起来：

华生皱了皱眉头：“多系兼修到像你这么奇葩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华生冷笑：“艾德里安家族破落了那么多年，我又有什么资本成为主持者？就连那张面具都只是我父亲冲击共鸣失败之后，不甘心之下，给我的一手烂牌而已。真正将我扶植到那个位置上的人，是‘白鸦’。”

叶清玄点头，却丝毫看不出难过的样子：“但我目前的当务之急有什么区别？”

“借别人家的鸡生蛋玩的意思，对么？”

“这是你要的东西，对议院的调查。”华生咬着牙：“反正像你这种家伙一旦轻松下来就会搅事，还是去找点东西去操心吧！”

华生的表情冷淡，似乎丝毫不感到开心：“在目前的昌盛的主流学派中，占据主流地位的是变化、召唤和圣咏。毕竟一个是战场乐师的摇篮，一个是研究天灾和妖魔性质的驾驭者，还有研究物质生命的圣咏学派，随着医学进步、理论越来越扎实，分支也越来越多。但是你看看你选修的东西……完美的躲掉了所有现实应用类的学派。”

他看上去面目普通，只是五官端正，没有其他的特点。只有时常眯起的眼瞳中偶尔露出一丝铁灰色的光，令人心悸。

华生的眉头一挑，回忆起那个怨念满满的女人，看向他的眼神和_图_书便分外怜悯：

许久之后，他沮丧地叹息了一声：“叶清玄，我们干脆打一架吧。我现在真想弄死你……”

“本性如此。”

“对，越快越好。”华生点头。

“哦？”

一只青色的火焰之鸟从他的袖中跳出，发出吱呀的悦耳声音，说不出的好听。

“祝你好运。”

“难道不是么？”华生看了他一眼，“恍然大悟”地说道：“啊，我忘记了，你才刚刚成为正式乐师呢。”

“不是说要尽快冲击共鸣级么？”叶清玄回头看他，“我去找某位前任权杖乐师，教授先生咨询一下。”

“心相和幻术方面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了。”叶清玄耸肩：“我最近在补习一些启示学派方面的东西，争取不要落下短板。”

叶清玄看了他一眼，“那个人不就是你么？”

华生看着他，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你已经落入百目者的眼中。当你在看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看着你。当你们两个彼此观测的时候，那么你们之间就建立起了某种联系。”

“听起来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华生嘴唇开阖不知道怎么回应，有生以来第一次他见到有人将话说的这么无耻，而且还一脸理所当然为你好的样子。

华生笑了：“没错，甚至为我主持堕落仪式的黑乐师都是他找来的。他为我打开了力量的大门，说实话，我真有点感谢他。”

回答他的是一本厚厚地调查报告，摔在了他的脸上。

他合上了膝盖上的hｔｔps://ｗwｗ•hｅtushｕ.ｃoｍ.cｏｍ书本，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并不是浪费时间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教授给你的乐理，你全都看完了么？”

“我将变化学派中的元素幻化植入了自己的幻兽身体中，极限是九百四十只。这样小小的一只飞鸟，恰到好处的使用的话，焚毁一整栋房子完全没有问题。也就是说，我一个人就有挥手毁掉一片街区的能力。”

“……”

叶清玄沉默了半天：“道理我都懂，为什么进阶共鸣在你的嘴里像是去买个大白菜那么容易？”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华生淡淡地说道，“白鸦也好，那群去找他的人也好……都蒸发在这个世界上了。”

华生冷笑：“你以为谁都是纳贝里士那种换身体跟脱衣服一样的变态么？乐师七系中，变化和幻术对立，召唤和心相对立……圣咏和启示虽然对立的不是很厉害，但想要结合起来可也不容易。况且，你本身学了和所有学派都对立的禁绝学派。想要再学新的乐理，不要弄得自己神智崩溃就好。想要学其他学派，等你达到冲击权杖级之前的‘补全阶段’再说吧。”

“白鸦一手将为了获得权力和力量不择手段的你扶植上了宝座，成为自己的代理人。那么你所做的一切事情定然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那不就是自己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时候么？白鸦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他这么一说，叶清玄才反应过来，扳着手指和-图-书头算了半天：“禁绝、启示、心相、幻术……你说得没错诶。这几个我好像一个都没学。我现在学还来得及么？”

叶清玄如是回应。

“无用功总比什么都不做好的多。”

“没错，从那之后，他就选择了我，潜伏到了幕后。五年之后，便销声匿迹了。”华生点头，“你有什么线索么？”

“诶？”

大门之外，带着礼帽的年轻人踏上马车。

叶清玄丢开了档案：“你让他们继续严密监控吧，我不信一个大活人能够就这么人间蒸发了。等我逮住他的尾巴的时候，就让他好看……”

马车停在路边，叶清玄跳下车去。

华生手中，知更鸟展翅，火焰升腾。

华生只是摇头：“每天沉浸在这种假惺惺的温柔慈悲里，作为安格鲁所有走私者的管理人，你不觉得你很失职么？”

“这样的手段，未免太温柔了吧？”他合上书，看向叶清玄。

华生说，“这个世界上最不少的，就是想要拯救世界的圣者，和毁灭世界的狂人。”

“……在这种地方刺|激我有用么？”

“皇家学派不也是么？”

察觉到叶清玄心中的阴沉，华生叹了口气：“议院现在已经破灭了，所有渠道全都已经被瓜分的瓜分，查封的查封。所有的余党都在我们的监控里，白鸦就算再出现也只能做过街老鼠，再没有什么能力搅风搅雨了。如果我是他的话，恐怕短时间内绝不会露头。你现在在做无用功，叶清玄。”

叶清玄皱起眉头：“上一任控制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