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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玄叹了口气：“有多少人已经感染了这种病毒？”

这不废话么！不吹着玩这种鬼东西有什么用啊！

圣城有过很严肃的规定，乐师在进行试炼和任务期间，不准干扰当地人的正常生活，也绝对不允许对当地人释放任何乐章，一旦发现，撤销试炼资格。

“……”

最起码，教团的人总不可能对自己这个神职人员预备役冷脸相对吧？

总而言之，当我不存在就好。

“你们的日子究竟是怎么过的啊……”

当时的大师拍着他的肩膀，严肃地说：“我答应麦克斯韦的是保证你活着从这里回去，其他的事情……就算了吧。我可是很信任着你的呀，叶清玄同学。”

……

他们并不排斥外地人，只是当外地人不存在而已。

叶清玄甚至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位大师叫什么名字呢。

恩，就是给小孩儿玩的那种勺子。

“磨剪子咧，戗菜刀~”

昨天晚上他本来还预计有一场大战呢，结果对方的几位表现的相当克制，只是稍加试探之后，便抽身离去，剩下的人没有必胜的把握，也不敢贸然动手。

在低沉的钟声中，他从沉思中惊醒。

偏偏那个家伙还语气严肃地说：没事儿不要吹着玩。

在这种鬼地方，又能有什么其他的指望么？

从头到尾，他都藏在黑雾里，就连吃东西的时候都不把脸露出来。

世界得到了拯救，一切都美好无边……可叶清玄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儿啊。

惧光、怕水，充m.hetushu.com.com满攻击性……

“哦，你是说流感啊……好几年前我把这事儿汇报上去，结果石沉大海，我还以为这件委托已经被放弃了呢。”

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做，目送着那个人离去。

相比之下，叶清玄也难免的有些丧失斗志。

“嘿，刀，怎么卖？”

这令叶清玄满腔斗志都打在了空处，说不出得难受。

雷声大雨点小，就这么不了了之。

……

看起来十足的糟糕，但又没有糟糕到让人活不下去。

大清早的，集市上除了几个卖菜的人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人来。整个破败的聚集地中就像是阿瓦隆的下城区，充斥着混乱、嘈杂，冷清和破败。

对此，叶清玄只能从喉咙里冒出“呵呵”两个字了。

哦，那位神秘大师还是给了他一个东西的。

害得他一个逼白装了。

他的面前铺了一张毡毯，摆满了一路上抢来的刀剑，还有两根从隔壁摊位上买来的胡萝卜，洗干净了之后就是他的早饭。

但面部和四肢部分明显毛发茂盛，不少人的指甲尖锐，又厚又坚硬，像是野兽一样。这是体内被天灾污染的妖魔血统导致的，据说这种情况在部分近几年的新生儿身上尤其明显。

叶清玄一脸复杂地看着手中的东西——那是大师现场敲了一截门把手下来，挖空做成的……小哨子。

干旱，荒凉，杂草丛生，不能耕种，也没有什么地理的便利，更不存在任何宜居m.hetushu.com.com的可能，只是纯粹的，有这么一块地方而已。

男人闻言愣了一下，扫了一眼，眼神古怪。

“不，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熬个几天就好了。”

充满了有一天算一天、活一天赚一天的感觉。

寻常人类的免疫力足以将这些病毒杀死，新陈代谢排除。妖魔们也完全不怕这样的流感，他们的身体甚至和人类完全不同，对于尸毒和其他病菌天然免疫。

可以很明显的观测到，在死者的血液和器官中，寄生着大量这种病毒。虽然它已经休眠，彻底无害化，但却依旧死死地和人体结合在一起。

比起其他人种来，男性成年的罗慕路斯人的骨架明显更消瘦一些，皮肤略微地带点古铜色，因为生存环境的原因，肤质多半不好。

既然当地人懒得理自己，安格鲁的大腿也靠不住，那么只能去走走教团的路子了。

如他所料，这个破败的小教堂里根本就没有正职的教团成员。只有一名看起来老眼昏花的神父，还有两个在本地出生的混血小孩负责打扫。

叶清玄有些气恼地将哨子摔在地摊上，想了一下，又叹了口气，拿起哨子放回口袋里——说不定真的有什么用呢？对不对？虽然多半肯定没什么卵用……

罗慕路斯人里可没什么信徒，每年调拨下来的预算，足够神父吃饭就不容易了，更何况修缮教堂也是一大笔花费呢。

想到了这里，叶清玄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简直糟透了。”

在m.hetushu.com.com清晨的奥斯维辛，混乱又破落的集市中，白发的年轻人蹲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吆喝着。

如果说还能有什么可发展的东西的话，那只有稀薄的铜矿可供开采了，结果随着前些年遗迹的发现，现在连铜矿都没有了。

老神父无奈地叹了口气：“流感是被扑灭了没错，但是……病毒还在。”

“但这玩意究竟有什么用啊！”

叶清玄呆滞地看着他，有些接受不了这个展开：自己还打算奉献一颗红心治病救人呢，怎么人还没到，流感就被治好了！

叶清玄见状，也不管摊子了，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灰，便走上前去。

奥斯维辛，简直就是一片荒野。

他叹了口气，困倦地打着哈欠。

别人家的大师都不要本钱地往学生身上塞好东西，生怕自己的学生被淘汰，自己这边……怎么就这么不靠谱呢。

“几乎是……全部。”

漫长的沉默之后，叶清玄从那一台小型显微镜上移开视线，揉了揉眼睛，低声骂了一句脏话。现在，他可以确定，这一场流感，绝对是人为的。

叶清玄扫了一眼，用罗慕路斯的土著口音回答：“那一把？便宜一点，买一送一，收你四十磅怎么样？”

叶清玄远远地看着那些人来人往，用只有自己一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自言自语。

“……”

自己唯一的顾客啊。

老眼昏花的神父对着叶清玄的身份证明看了半天之后才想了起来。

不上不下的就这么吊着。

叶清玄有一种流泪的和*图*书程度：“否则我怎么会被麦克斯韦那个老混账骗到这里来啊。”

这是什么道理？

“那你怎么不把这个委托给撤销了啊。”

老神父摊手：“所以说，叶先生，您来晚了，早在半年之前，流感就被扑灭了。”

他本来都已经做好和当地人斗智斗勇打个三百回合的准备了。结果进城之后却发现，当地人根本懒得理自己。

老神父拍了拍叶清玄的肩膀：“没想到还真有人来啊，真是吓到我啦。可惜，你来晚了。”

观测的样本来自于罗慕路斯最近老死的一具尸体。

但混着妖魔血统的罗慕路斯人就遇到了麻烦。

就在即使对面，那一座破败的教堂大门缓缓开启，露出其中简陋的庭院还有建筑。

就好像一本冒险小说里，勇者刚刚上路，结果最终反派就得了鼠疫，病死了。

更何况，叶清玄来之前可是接受了教团委托的。

他捡起一根胡萝卜擦干净之后，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吃得龇牙咧嘴：在这种鬼地方长出来的萝卜，自然好吃不到哪里去，十足干瘪，吃到嘴里像是在咀嚼满口泥沙。

抛去试炼的原因，他来这里，一开始打算的……可就真的是治病救人啊！

病毒，还在？

“怎么样？我的口音标准吧？”叶清玄得意地笑了笑。

结果，预料中的一切，完全没有发生。

教堂地下室，一间简易的手术实验室里。

“只不过……兽化特征果然很明显啊。”

有一个男人蹲在地摊上，挑挑拣拣，用口音很奇怪的www.hetushu.com.com通用语问。

“反正你已经到了呗。接下来的事情就看你的了。”

按照计划，今天本来他要向安格鲁这边派来监控整个试炼的大师沟通一下具体的情况，聆听一下建议，接受一些教导，最好还来点强化特训啊什么的，顺带再领取一些神秘的底牌。

“你等我说完啊。”

叶清玄一愣：“难道病人都去世了？”

……

环境糟糕到这种程度，真是没法救了，无怪这里的人有一天每一天的混日子。

叶清玄陷入呆滞。

那个男人面无表情，什么都没说，起身走了，弄得叶清玄有些懵：等等！我这么友善和蔼的人，你走什么啊！我又不会打你！难道口音说的好也是错？

这种病毒明显是针对他们的免疫缺陷所制作的，人类和妖魔血统之间的空隙被这种病毒所填满……也就是说，甚至有可能加速罗慕路斯人的畸形化，令妖魔血统彻底替代人类的部分……

有人针对这一群罗慕路斯人，制作了流感和瘟疫，并且留下了后手。

“……来晚了？”

当天晚上见叶清玄之后，就带着他到了一家破旅馆，指着一间房间告诉他我就住在这里，没事儿不要来找我，有事儿……最好也不要来找我。

再这么下去，再过五六代，在可预见的百年之后，恐怕罗慕路斯人就真的要沦落到半人半兽的程度了。

叶清玄摇头叹着气。

在高耸的灰墙之外，渺无人烟。

情节严重的，直接拖进静默机关里洗脑改造。保证你下半辈子做个对社会有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