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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

作者:月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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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集 波澜再起 第七章 再忆佳人

第十一集 波澜再起

第七章 再忆佳人

花了不少工夫,季行云两人才把所知的状况道尽。雷理听完,脸色深沈不发一语。季行云与雷霏两人也跟着心情沉重,好像事情真的非常不乐观。
「那就不用找了。」雷理道:「苹儿,是你说要帮忙的。明天早上就去判司参加辩士的资格检定,取得辩士的资格。」
季行云好奇的问:「是什么?」
季行云的感觉却是更加鲜明。他发现蕴藏这附近的天地灵气竟然与那对耳饰起了共鸣,缓缓地流向东方寻彩靠近。而以那对耳饰为媒介,更让她吸纳这天地间的灵气。
「还不知道。」雷理干脆的回答。
不同于内城的井然有序,不同于外城市街的繁华。这个地方看似杂乱无章,却又隐隐带着某种秩序,一样是热闹非凡、交易热络,但这个地方却也随处可见贫穷与脏乱,一样是喧哗嘈杂,却夹着叫骂与哭喊。路边随处可见衣衫褴褛的贫困游民缩在街角,可以发现充满酒臭的水手躺在路旁。
季行云迎上雷理双目,不徐不缓的再次回答:「我·相·信·他。」
「哦!这倒有趣了……不过,这种事与我何关?」雷理满是皱纹的脸孔,正好掩盖他心中的想法。
也许她本身也不知道,离开安郡寻找父亲的过往,并不只是为了安慰母亲、为了追寻父亲,在内心,她还深深地期望,离开安郡那个不友善的地方也许就能得到一个朋友。
虽然季行云没有把事实说尽,但七分的真实、二分的隐瞒与一分的谎言,也让季行云的描述显得天衣无缝。
「我相信你可以的!」季行云这才明白,东方寻彩的稳重与寂寞的来源。老跟一堆老人家在一起,自然而然的就把那份沈稳给吸收了。但是长辈给予再多的关怀,也无法弥补同侪的友谊。在整个环境几乎是敌视她的情况下,耳边随时可以听见闲言闲语的她,还能拥有这等乐观进取的胸襟,不会有怨世嫉俗的心态实属不易。只是被排挤的这份孤寂,却是无法排除,即使有着父亲的朋友的关怀,但一群老头子能做的事还是有限。
东方寻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季行云说这些话。不过,她知道,她没看错人。这一次她可以安心与他来往,不用担心会有外力的阻挠,不用担心会给他带来麻烦。
「我希望能成为你的朋友。」季行云宣布。
「真是的,你怎跟云彩一样……我本来还想给这小子一点压力,就可以让他把话都供出来。」雷理小声的念了一下。
「唉……原来在那……」雷理也感伤的说:「我几次溜入绿海,都没找过那一带……」
踏入南城南郊,季行云才发现自己对这个城市的了解竟然如此贫乏。原来南城还有这个面貌!
「是。」
「好像更严重了。」东方寻彩语带苦涩的说:「在安郡,想与我交朋友可要有被逐出家门的觉悟。」
雷理回答:「雷震?他出了什么事?怎么会要我这个退休多年的老人出手帮忙?家里人手这么多,以他前将、参军的身分,随便找也有人,哪用得着老骨头出面。」
「我要你自明天起,开始向家中各个重要的长辈进行游说,向他们请求援手。」
「东方少爷……」雷苹虽然已经知道东方寻彩是个女性,不过似乎没打算改口,「你该不会想要一个人跑到绿海寻找父亲的踪迹?」
季行云首先被雷霏的自言自语吵醒,同时也觉得她也未免太会加油添醋。谁是落魄的武士?也许对苍眠月一见钟情是事实,可是那有什么永无再见之日。真是过分,竟然这样当着当事人的面诅咒这段感情!
这又是怎么回事?那流出的真气虽然出于自己,却又非同于己。略有感应,却又全无联系。心感疑惑之时,真气却又由那耳饰缓缓流回,虽然与自己注入的真气不成比例,却是一点一滴源源不绝……
「爷,就帮帮季队长,你就接受帮季队长的请求。又不一定是为了雷震叔,要雷家的人无缘无故被陷入罪,岂不冤枉?而您这位前司判竟然眼睁睁见家人无罪判刑,不也颜面尽失。」雷苹也帮忙求情。
雷理点点头,问道:「你们找谁当雷震的辩士?」
「太爷……」雷霏这又转喜回悲,哭丧着脸看着雷理。
雷理惊奇的道:「你也行?这倒好。不过光你一个也不太够,而且你又是武议团的小队长、雷www.hetushu.com.com震的好朋友……说服力不太够。」
从来不曾刻意说谎的季行云,在这一次的说明中说出了生平的第一个谎言。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把事实加以调整。同时在内心深处似乎也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不要传播有关天人的事情。
「真的。」东方寻彩肯定的说。
雷理这才放心的点点头,然后转向季行云与雷霏,问道:「你们两位小朋友,特别来找我这个退休的老头子,应该不只是来这边喝茶聊天,当陪客的吧?」
「咳、咳!」雷理急道:「喂!我的好苹儿,爷就这么没信用吗?请你帮忙是因为雷震大概也没办法请到优秀的辩士,帮他辩护。雷家现在又表明不插手,你以为雷霏就有钱请得起有分量又有能力的辩士?让你当辩士能与他们密切合作,好在判官面前证明雷震的清白。」
「我们是为了雷震的事。希望雷理大人能出面帮忙。」季行云直截了当的说明来意。
终于问到两人此行的来意。以雷理现在心情,也许正是打动他,让他出面帮忙的好时机。
雷理的决定差点没让雷霏高兴地跳起来欢呼起舞。季行云也是心存感激,道谢之词绵绵不断,好像已经确定雷震将会无罪释放似的。
「现在也是?」
季行云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该说与否。然而他不知掩饰的动作,映入雷理这位老来成精的雷家太爷眼内。
「这……」雷霏急中有乱,压根忘了这件事,难为情的回答:「还没决定人选耶!」
「不过我还是很感激父亲,至少他为我留下三件东西。」
雷苹似乎早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形,随口就道:「哼、哼,你也管太多了。总之我要那个混蛋,不然一些拳渣也可以。」
「那让我也帮忙一下。」东方寻彩道:「对雷电的使用我虽然不熟悉。但距离审案不是还有几天?这几天让我多加练习应该也行。」
季行云说完,雷理与东方寻彩都陷入沈思之中。耳边可闻,煮水的柴火发出劈哩啪啦的燃火声,伴着清幽的延年香,季行云、雷理、东方寻彩,各自陷入属于自己的思绪之中。
东方寻彩磊落大方的态度,顺利地赢得季行云的好感。如果不是心中早被另一个女孩给填满,也许会因而对她倾心。不过此时的季行云只是在她身上寻找她的影子。
「什么嘛!太爷真是……」本来要损人的话就要脱口而出,不过雷霏及时意识到,现在还有求于雷理,再加上对方可是雷家的太爷,无礼不得,才改在心中把雷理重重的损了一顿。
也许这耳饰原本就在不知不觉中流转着真气与天地间的灵气,只是一直浑然未知。这也许就是夜俱人认定这是「真知大人」赠与的真物的辨别方法。
雷理点点,以嘉许的目光看着东方寻彩,道:「你们两个小家伙,不先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说明白,我怎么知道该由何处着手。」
「雷大哥被陷入狱!被控杀人、审案在即!」季行云插口抢道。
本来想较婉转的帮雷震说点好话,要灌输雷震无罪的观念给太爷的雷霏,却让季行云两句话破坏计画,气得她瞪了季行云一眼。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季行云无法明白。为什么只有他会卷上那些麻烦?要说第一次来到这里,东方寻彩也应该是第一次。为什么那些人就只会找上自己?
不过由实际状况来看,却不知道是谁在保护谁。抓到扒手,差点把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是雷苹三言两语打发扒手;被小贩搭上,是雷苹简单几句话把小贩赶跑;被醉鬼缠上,是雷苹直接把人给敲昏,丢到路旁。
这一老一少的对话,把沉重的气氛冲淡不少,不过也让雷霏与季行云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雷理。
「雷理大人……」
「可以走了!你们怎么回事,两张贼兮兮的笑脸。」雷苹打听完消息,回到圆桌,看到季行云与东方寻彩的笑脸,嗔道:「讨厌,你们一定在笑我对不对!」
「这……」季行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个是他的内功心法,这让我得到自保的能力。一个是这对耳饰。最后也是最有价值的一项,是他为我准备了一群关照我的长辈。」
原来这耳饰不只是个耳饰……她所给的这个礼物……真的是太贵重了……
首先打破这份沉寂的和-图-书是雷霏。只见她带着悠然向往的神情,出神的喃喃道:「多么浪漫的相遇……一位美丽动人的公主,在无意间救了一位落魄的武士……然后两人一见钟情……却又因立场的不同而分开别离,永无再见之日,唯有一只耳戒伴随永远的思念……」
雷苹咬牙切齿,仿佛与飞拳有深仇大恨的说:「我要飞拳。」
原本也是注意着雷苹的东方寻彩,似乎也认为没有必要继续注意雷苹与酒保间的黑话。便开启话闸子,说道:「真羡慕雷震有像你这样的一群朋友。」
「耶!那……太爷……您……」雷霏本想说,那太爷您出面不也白搭,害我白白高兴。可是想到这样说实在太过失礼,才改口道:「……有什么办法吗?」
「当然,此行是必然之事。」东方寻彩平静而坚定的回答。
雷理道:「照你这么说,我也不该出手才对。虽然家族会议的议决对老头子没有约束力,可是我还是雷家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如何能确定雷震无罪。」
现在她才要实际寻找关键线索——目击证人飞拳的下落。
「这……」季行云一时语塞,停了两秒后,又义无反顾的回答:「我·相·信·他。」
雷霏撒娇道:「太爷——求求你帮帮忙嘛——这件事只有你能帮忙。」
「哦!这可有趣了……」酒保似乎认为雷苹能提供一些小道消息,就与雷苹两人套起话来……
「耶?」东方寻彩的表情在瞬间改变了。
东方寻彩斩钉截铁的回答:「当然不会。父亲的离开一定有他的原因,而且我希望有一天能成为像父亲那样的人,即使他已经消失多年,留下来的人还是对他留有极为浓厚的情感。从母亲以及众多的长辈,可以让我深深感受到父亲的为人,因此我才更想追寻父亲的足迹。希望,总有一天我也能成为像他那样的人。」
「什么?」
四声音,众人合了撒娇、说情与恳求。
季行云意外地看着东方寻彩。像她样外形讨好、行事稳重、待人亲切的女孩,怎么可能会没什么同年龄的朋友?
季行云实在很想问,她怎么会对这个地方如此熟悉。
「喂!小云,你还不说那只耳饰打哪儿来的!」雷霏觉得那耳饰虽然精巧可爱,却也只是个平凡的耳饰。重要的应该是它背后的故事。
「别谢我。我要是有问题,也会去麻烦你!就怕到时候会让你受不了。」
雷理脸色未变道:「别说了,我是不会动口阻碍审案程序……要,就直接想办法让雷震那小伙子在五天后无罪开释。」
「……这只耳饰就是苍眠月小姐所赠。」最后季行云说道:「依她所述,苍家在绿海是有一处家园,大约位于南城向东五百里处的北方。」
「嘿!你之前不是想考吗?放心,一般的情况当然是来不及。不过,只要我跟司判说一声,你考得过,下午就可以拿到辩士的资格证明。五天后的审案,就由你来当雷震的辩士。」
「算了,最坏的打算,我们要让判官相信,那伤不见得是雷震所为,甚至不一定是雷家之人所为……」雷理沈吟了一下,为难的说:「要是云彩也在就好了。要他也在,当场施展个与震电类似的功夫,马上就能证明,雷电不是雷家的专利。」
「世伯……」
雷理看着她,叹了口气,道:「反正我也不可能把你绑着。只是你也用不着急于一时,就暂时待在雷家做客,让我这个老头子好好招待你,便道帮你准备一点进入绿海必备的行李。同时也希望你能在这段时间内多了解一下绿海,等准备充分了再行也是不迟。」
雷霏在心中暗骂,哪里有趣了?
雷理摇摇头,埋怨道:「怎么跟你父亲一个样子,老给我找麻烦。不成,不成,要我出面帮雷震说项,让审案延长,就算我曾任司判也不该这么做,而且这也不关督议长职权……」「爷——」
没一会儿,侍者依雷苹的要求,送来两瓶烈酒与三碟小菜。
「没错、没错。」季行云也全力附和。
本来季行云是想要随着白任找人,可是又想到督议长的交代。他可是把雷苹的安全交给了季行云。季行云只好跟着雷苹,以便保护她的安全。
「……谢谢你……」
「好吧……就听太爷的……」雷霏垂头丧气的回答。
季行云吃惊之余,雷苹就道m.hetushu.com.com:「在这待着,等我消息。」说完就往吧台走去。
走到吧台前面,雷苹就先丢出一个金印,再道:「来一杯龙舌兰。」
雷苹老马识途的走进一家名为「酒渣」的酒吧。
「让我来!虽然威力弱了点,要做出类似的效果我也办得到。」季行云马上自我推荐。
「太爷……大哥当然是被陷害。」雷霏急道。
季行云充满感情的说起当时在绿海与苍眠月相遇之事。当然也自动的省略一些小地方,例如不小心就把人压在地上的糗事,还有她具有能指使影狼的权柄。同时也把赠送耳饰的时间、地点改在绿海。
「世伯对不起。就因事关家父,我更不愿强迫他人。」东方寻彩诚挚的说道:「这种耳饰相当特殊,而且还会认主。如果是强夺骗取得来,就会让它失去原有的光芒,变得黯淡无光。仔细看。」
季行云突然问道:「你会生父亲的气吗?」
「没错,家族会议的决定就该遵守,就连你也一样。而我,也是在帮季队长,可没说要帮你或雷震的忙,要让人误以为我站在雷震这一边也会很麻烦,你明白吗?」
「哈!别激动,我又没叫你退出。不去查案,也有其他重要的事该做。」
「那真可惜。」雷苹说话的同时,手上又玩弄着一枚币值五金印的钱币。
「没这回事,你表现得很好喔!」东方寻彩道。
端上一杯酒,酒保又问:「还要什么服务吗?」
「好吧。不过,爷,可不能趁机胡来。」雷霏警告着。
「季队长,您的消息终于让寻彩长年的追寻有了一道曙光。寻彩感激不尽。」东方寻彩语气虽然平淡,却不失真挚。而这平淡的言语中,又蕴藏坚定的力量,让人感到她正努力平抚心中的激动。
事后他向雷苹问了这个问题,答案却令他很后悔问了这个问题。雷苹直接老实回答的答案是——那是因为你看起来很好骗。
「还会有什么更重要的事!」雷霏嘟起嘴巴,神情甚是不满。
两三下的工夫,雷苹的样子就变得非常成熟,而且与这地方的气氛相当契合!
听到这句话,雷理马上醒过来,阻道:「这可不成!你当绿海是什么地方!不成、不成,这跟送死没两样。我怎能让云彩的女儿亲身犯险!」
雷苹见状马上传来给季行云,道:「说重点!」
酒保眯起眼睛,语气不明的说:「哦!本店没这种东西。」
雷理神秘的笑道:「我已经帮雷震找到最合理的理由,让他出现在那里。至于第一点,是比较麻烦。如果那个叫飞拳的佣兵撒谎,硬说是雷震出手反倒好办。要戳破他的谎言还不简单。就怕他说,当他来到现场,人已经被杀死。而合理推断是雷震伤人,那才难办。」
由于雷苹光是全盘研究案情、研究雷震的交友状况、熟悉控方的背景就花了两天。再加上半天的辩士资格检定,再过不到四十小时,雷震的案件就要开庭审判。
季行云语带焦虑的说:「晚辈恳求您,希望大人能高抬贵手,雷大哥的情况真的很危险,希望大人能救他一命。」
嘈杂的乐声,冲耳而来。
「怎么会呢?」
「你也会?也对,东方秀绫可又做对了一件事,没让你使用法印,而学云彩的功夫。哈!这下又多了几分胜算。」
讲没两句话,雷理就皱起眉头。
「咳——」雷理咳了一下,重新用严肃的语气说道:「雷霏,明天起你就不要干涉案件的侦察。」
酒吧虽然吵,季行云定下心来,要关心雷苹的安全与谈话还难不倒他。
东方寻彩的语气是如此坚定,带着绝对的意志,绝无转圜之地。
忆起了苍眠月。三次短短的接触……留下久不可遗忘,无法抹灭的思念。
「季小队长,如果那耳饰牵涉到你个人私事,那我等也不会要你明言。」雷理的第一句话似乎相当能够体谅季行云的立场,只是接着又说:「说起来,我与苍云彩结为异姓兄弟,他的后辈也算是我的后辈。你那只耳饰与云彩珍藏的一对耳饰一模一样。那可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唯一信物,其中一只也是他交给东方秀绫的定情之物。如果你的耳饰真是那对耳饰之一,这可就不能算你个人的私事。」
雷霏马上不满的叫道:「不行,这怎么可以!大哥的事我怎么可能退出……」
因为他得非常小心。短短的和-图-书几步路,他已经阻止过三位陌生人企图摸走他口袋中荷包的行为。有两次他差点被强拉到不知进行什么交易的小房间,还有一次,他差点被一个胡言乱言的醉鬼缠上。
雷理这时冷静的说:「先别高兴。就算老头子出面也不见有用,司判公正无私的立场,可不会因为我的出现而改变。雷震要真罪证充足,谁出来说话都一样。」
季行云也道:「那个地方的恶狼真的相当危险,你可要三思!」
原本失望以为无用之际,那只耳饰却也悄悄地起了作用,季行云的真气透过耳饰化为千丝万缕,流入大气之中、融入天地之间。
东方寻彩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她心中激荡澎湃的情怀,好像也随着这个深呼吸而平静下来。「谢谢世伯的好意。」
这句话让季行云又吃了一惊,因为她的声音一点也不像雷苹的声音,原本的稚气与天真被充满精明干练的娇媚所取代。
也许相对于南城的洁净与高雅,这个地方好像将南城排除的混乱、骯脏与贫穷全部接收。
「季行云。」
「季队长揭露心中珍藏的私秘,才让我获得寻找父亲足迹的宝贵线索,这等恩情,不知如何回报。现在他有困难,我自然要尽一己之能全力以赴。」东方寻彩回答的理所当然的样子。
跟在雷苹与东方寻彩身后,季行云还有点不知所措。
待在这个地方让季行云觉得有点不习惯。不是因为它吵,也不是因为它乱,而是它充斥着一种糜烂腐朽的气息。
「这……」雷苹脸上倒没有出现为难的样子,不过却眯着眼看着雷理,然后用质疑的口气问道:「爷,您该不会想要趁机把苹儿支开,好解除酒禁吧?」
季行云听了一会儿都不得其意,不过却也明白雷苹很能应付这种场面,也就把精神收回不再关心她的谈话,只注意四周避免会有突来的危险。
「喂!小苹儿,你这是什么话。」雷理念了一声,又道:「寻彩,真是抱歉。让你看到这种难看的场面。」
「我不知道能为你做什么?不过我相信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们现在不是一起为了救人而努力。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问题尽管来找我。」季行云道。
雷霏抢道:「一点都不麻烦,事情是发生在昨夜。原本大哥还高高兴兴参加惜春之夜的晚会,事情本来都很圆满的……」
「不会的……随时欢迎……」
「不过小的可以为美丽的小姐调货。只是飞拳这东西伤身,我也不能不明不白的交给你。」
东方寻彩偏过头,同时把真气由手指注入耳饰中,耳饰随即起了小小的变化。虽然外观上并没有任何改变,可是却让人觉得它变得更加耀眼。周边绕着它的空气也仿佛起了变化,似乎有种气流围绕着它旋转。
季行云从来就不知道这耳饰还有这功能。他也依样画葫芦地运起真气走向耳边,注入那只耳饰。却见真气源源注入,小小的耳饰竟如无限宽的大海,季行云的真气就像河水流入大海,不使海水上升半寸,而耳饰也不见一丝一毫的任何改变。
雷理收敛严色,转向雷苹,道:「真是有理说不清的小伙子。苹儿,帮爷把茶点拿出来,顺道也换一下茶叶。」
「太爷……」
这只耳饰与东方寻彩的那对耳饰出于同源的事实,在季行云的动作下已经被证明。要是再多加隐瞒,也实在对不起殷切寻父的东方寻彩。不过,如果那位苍云彩就是在炎郡中苍眠月与空还生提到的那个人,就是深入绿海恐怕也寻不着他的踪迹。
过了良久,雷理才道:「我的小苹儿,刚才你也有帮雷震求情。那你也是站在他那一边,所以这事你也得插一脚。」
「哦,真是神奇……」雷理饶富兴趣地说道:「活得久果然有价值。世上就是还有这么多有趣的事,我才舍不得离开。」
走在路上,他得避开向他推销奇奇怪怪商品的男男女女。只要一开口应话,就没完没了。虽然他很想留在街上,好好研究一下这个「有趣」的地方,可惜,他没有空。
季行云无奈的说:「原本是不该拿这等事来叨扰大人。只是,雷家已在昨日连夜召开家族会议,决定不出手援助。而我等一天忙碌,虽知此案疑点众多,却又无处施力。审案之期就在五日之内,实在无法在期限之内觅得真相。因此希望大人能出面说项,让审和-图-书案判决之日能做延后,我等方能寻得真凶。」
东方寻彩似乎抓到季行云心中的疑问,主动说明:「其实我的出生,一直被引为东方家的耻辱。一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子,是很难被一个注重声誉的家族所接纳。当她的母亲是家族的重要人物时,这个问题似乎也变得更加严重。更糟的是,除了父亲的朋友外,几乎整个安郡都对我采取敌视的态度。」
倒是东方寻彩为他解危。她翻开两边正好盖住耳朵的秀发,耳上露出一对耳饰,又把头发向后拨去,与后方的那束头发束在一起。那对耳饰虽然在材质上与季行云那只相当接近,风格也类似,不过绝对不是同一组耳饰。她的举动让雷理的话,很明显的变成胡诌的谎言。
「喂!这又关你什么事了?」雷理好没气的说着。
东方寻彩安慰道:「别急。世伯是说还不知道,可不代表真的没办法。」
这也让季行云佩服起这位来自安郡的女性。为什么她总能表现的相当稳重,又不失亲切。只是她双眼又偶尔会流露出一丝丝的寂寞。而这个寂寞的眼神也是季行云最在意的地方。因为她与她的神似,并不在于血缘上带来相似的外貌,而是这个略带寂寞的神情。
「呵!只有这个时候才会想到老爷子的好吗?」雷理似乎还没有答应的倾向。
在雷理发出感叹的同时,雷苹与雷霏却是一头雾水,完全看不出季行云与东方寻彩的耳饰有何神奇与相同之处。
当雷理沈入往日情怀、季行云心系情人、东方寻彩为父亲的消息而心中澎湃不已,连雷霏也为季行云的故事深深感动的同时,雷苹把他们的心思又拉回现实。
雷霏偷骂人归偷骂人,还是与季行云把所知的情况与线索详尽的摊出。
「明天下午起,就请你护着苹儿追寻线索,有新的消息就交苹儿汇整。要让雷震脱罪其实也不难。第一要证实黄家兄弟的致命伤,不是雷震所为。第二要能说明雷震当时怎么恰巧出现在案发现场。至于动机什么的,只要有心,随便生个几百条都有。」
季行云无意地轻抚耳垂的小饰,脸上流出淡淡的思念与盼望……
比方侍者前来点菜时,季行云的目光就不知道该摆哪?虽然张叔的常客来的女侍穿着也很凉快,可是那是一个很健康的凉快。这边的女侍却似是故意突显女性的身材,特别强调重点部位。眼睛还不时对季行云与打扮中性的东方寻彩放电……
雷苹一言不发,就脱下外套,露出略为暴露的穿著。拿起酒,就往身上洒了几滴,灌了几口,又吐出来。紧接着拿出粉笔,在脸上画了几下。
绿海的救助之恩……南城的巧遇之夜……炎郡的回应之吻……
「没问题,都听爷的。」雷苹笑嘻嘻地回答。
「嘻!」雷苹这才觉得是受到夸奖转怒为笑,道:「走吧!到下一站,美人鱼酒馆。」
「爷,别开玩笑了,这哪来得及?现在才去考,至少也得等个上把月才能拿到执照。」
雷理很宽容的逼供,让季行云更不知该不该把自己与苍眠月相遇的事情说出来。
东方寻彩有点无奈的说:「应该说是一群关心我的长辈。不过数量已经越来越少了。」
「好像挺严重的样子。先说说是怎么回事,再让我考虑考虑。如果太麻烦,就别说了。」
「真的吗?」
为此,白任还心生不满,同时还赌气要与雷苹分头寻找,比赛看谁先抓到人。
雷霏依旧嘟着嘴,心生不满的说:「这未免太没意义了。家族会议的决定,是没人会去违反。更何况太爷您已经答应要帮忙,还要其他人干嘛?」
「好!我决定了。」季行云又道。
「也没什么,朋友间本来就该互相帮助。你不也有许多关心你的朋友吗?」季行云道。
「世伯,小侄也请求您,出手襄助。」
雷理双目散发出严厉的目光,射向季行云,道:「并非你相信他,就代表他真的值得你相信。就当他真的值得你相信,但人往往也有身不由己之时。若你为雷震奔走,让他无罪开释,最后却发现他实是真凶,又如何对得起受害者?」
「感谢世伯与季队长的关心。只是这一趟,为了母亲与我自己,是非走不可。」
季行云为难的说:「这恐怕不容易。飞拳那位唯一的目击者,必定会一口咬定是雷大哥出手伤人,至于第二点也很难找到合理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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