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拘留所
清晨，雨过天晴，窗外李子树上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吵醒了我。
我敲打着铁门，那位和蔼的老警察走了进来。
吴子檀如果确定是被老鼠咬死的，那么萧老头又是怎么死的呢？目击者说死的样子非常恐怖，那只瞎了的盲眼都吓得蹦了出来，看来并不像是黑吃黑的普通江湖恩仇，应该也是被同一种老鼠咬死的。猎猎排的杀人鼠终于来到了县城，我一脸的苦笑，心怦怦的跳着。
清晨空气清新凉爽，我一路信步走到了城隍庙。一股浓郁的炸臭豆腐的香气远远的飘了过来，摊主老头瞧见了我，热情的招了招手。
我同老阿婆说过吴子檀已死，估计警察们早已通知那边的公安局去核实了，那个村庄只剩下吴家一户人，周围又是深山，前天晚上也只有我一个人留宿在“犯罪现场”，看来能为我作证的也就只有吴子檀的堂客了。
“初一庙会的那天傍晚，我下班路过城隍庙，看见他在摆地摊，我记得当时马上就要下大雨了。”我回忆着说道。
“找到你父亲的同事了吗？”警察问道
https://www.hetushu.com.com。我爬起床，头脑中一片清爽，不像是接触裸婴第一晚时，如同得了场重感冒一般，看来这鬼娃对我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嘛。
“哦，我不过是寻访一下父亲当年的同事，他姓吴，就住在猎猎排，而且萧老头早已经不住在那儿了，搬下山去了。”我心不在焉的回答。
“嗯，只是随便打了个招呼。”我想绝不能说出那只珍贵的裸婴人石的事儿。
“找我做什么？”我边吃着问道。
还有最大的一个谜团，究竟谁死了？是吴子檀说谎还是父亲在说谎，亦或是两个人都在说谎？我后悔当时没有详细的盘问一下吴子檀的堂客，她一定还知道很多事情的。
现在吴子檀已经再也不能开口了……
审讯室里静悄悄的，我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所有的事情就像是一团麻，根本理不出个头绪来。
这时，突然一个念头在我脑中一闪，万一他们两个都在撒谎呢？也许并没有死什么人，也许那墓穴里本来就是空的，也许他俩都在刻意隐ｈetusｈu•coｍ•cｏm瞒着什么……有道理，我怎么才想到呢？
“皇甫小明，我们知道你从没有过前科，在文物所工作也是尽职尽责，所以我们也不为难你，这里是纸和笔，请你把这几天的活动详细写下来，有什么需要就喊一声。”那年长些的警察口气和蔼的对我说，然后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桌子上就走出去了，重重的关上了铁门。
“你是怎么同他认识的？”那警察接着询问。
警察们也会去找父亲问话，了解我去猎猎排寻访他同事的情况，也不知老爹会怎么回答，若他说出裸婴石化胎一事，我这里又假装不知，岂不是坏了？
我喝了口水，心想如何才能过得了这一关，实在不行，就只有实话实说，交出裸婴了，不过，那样做实在有些舍不得。
“只是随便打了个招呼？”年轻警察似有不信，心存疑问的说道。
我抬头一看，是个年轻的警察，身后还有个老警察。
他俩究竟是谁在说谎？他们之间总是有一个人在撒谎啊。
独眼萧老头到底是什么人杀的呢？
不行，我要设法hetushu.com.com与父亲先取得联系。
“哦……他也死了吗？”那警察突然间又目光炯炯了。
“认识。”我谨慎的说道。
我乍一愣，随后心中一热，我看清楚了，那只正在掰着铁条的手掌上，长着六根指头……
“找到了。”我有些口干。
“你到萧老头的家干什么去了？那个地方是叫猎猎排吧。”年轻的警察突然发问道。
吴子檀又是谁杀的？他颈项处的齿印明明是动物咬过的痕迹，难道真的是老鼠么？如今，那些杀人鼠已经跟随着连体怪婴来到了县城？我想到这儿，不禁吓了一跳。
吴子檀说当年皇甫哲人已死，父亲又说当年墓穴中埋葬是吴子檀，而且吴子檀的尸体手中就握着目前在我口袋里的那半个连体怪婴。
“不行，先写完材料再说。”他断然的拒绝了。
“我们会安慰的。”他瞥了我一眼，冷冰冰的关门走开了。
不会有人看见我买裸婴像了吧？那时天色已晚，飞尘扬沙，山雨欲来，有谁会留意到我呢？
“我想安慰一下父亲，他那么大的年纪，我怕他老人家精神上承受不住打hetushu.com.com击。”我百般央求道。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后面墙上传来了轻微的“嘎吱”声，我扭头一看，后墙一人多高的小窗口上的铁栅栏，正在被一只有力的手一根根的拔掉……
县公安局的审讯室。
“你是皇甫小明吗？”正当我沉浸在自我陶醉中，一句冷冰冰的话语在我耳边突然响起。
这如何是好？我泄了气，坐回到了椅子上，叹了口气，只得重新拿起了笔。
※※※
哈，想瞒过稽查员皇甫小明的脑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去年他倒卖文物时被我们处理过。”我如实的回答。
“我想见见我的父亲。”我请求道。
老头说：“三天之内接触过萧老头的人都要做笔录呢。”
来早了，文物所还没有到上班时间，我拿钥匙开了办公室，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桌子前。
“嗯，我晓得了。”我嘴里含糊着走开了。
“警察在找目击证人，头天晚上你不是经过萧老头的地摊了么？”老头压低声音，一本正经的说道。
洗漱完毕后，发现父亲还没起来，早饭也没有做，干脆还是到街上吃臭豆腐算了，于是ｈetushｕ.coｍ.ｃom我对西屋喊了一声，便走出了门外。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完了……一定是汽车上的那个萧老头的堂客告诉警察的，我迅即在脑袋里飞快的搜寻着昨天在车上与她谈话的所有细节，嘴上一面先敷衍着。
从目前看，警方虽然已经知道了我到过猎猎排，但并不知道照片一事，也不会知道我手中有一个裸婴，尽管他们会从萧老头的堂客口中听到有关鬼娃的故事，但他们是不会相信这些诡异之事的，科学办案是公安干警们的宗旨。
“那又怎样，他不是第二天早上才死的吗？”我不在意的说着。
“你们交谈了吗？”那警察接着问我。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那老警察插嘴道。
“皇甫小明，我们发现你在本案中有着重大嫌疑，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警察们脸一板，厉声道。
“是……的。”我支支吾吾着说道，心想，看来警察什么都知道了。
“警察没找你么？”老头一面说着，一面递给我热气腾腾的五串臭豆腐，同时抹上了紫红色的辣椒酱。
“你认识一只眼睛的萧老头吗？”年轻的警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