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恶魔交易
第五章 恶魔交易之三
年轻的法师见状焦虑地骂道：“完了，它生气了！是哪个笨蛋惹它生气的？”
“是锁勒魔！”坍倒的房里比大腿还粗、深褐色的手臂，由碎木头与石块中探出，这只手臂拨开周遭较大的木梁，身高逾越两米的恶魔倏的站起。
被圣击弱化的恶魔还无力活动，就要被火焰的长枪击毙……如果没有人阻挡的话。
“可是……”
“你们想去杀佛雷？想死就去啊，我还以为高明的法师会聪明一点呢。”年轻的法师也说起了风凉话。
勉强向前的结果，是大刀脱手而出，朝着星狩的反方向射出。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年轻的法师除了喊叫外，无法提供村民任何支援。
“真的？”年轻的法师双眼放光，期待着。
星狩与古柯跑到事故地点，就见到垮了大半的木造房屋。而艾凡娜与思沃德两人安然无恙，但他们身上流转，显示与恶魔发生冲突的人正是他们。
年轻的法师转头看见自信满满的艾凡娜，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女人什么都不懂！”
村人刀剑齐动，可是，古柯的动作却快了一步，只见长棍左右翻弹似游龙般，使得叫声不停。村人只见棍影霍霍，手脚吃痛，兵刃离手，有被拨倒的，也有抱着膝盖惨叫的。
思沃德马上发挥出圣骑士大无畏的精神，高举宝剑正面迎战。
“魔力，寄于我手，寄于我意，化为利刃……”吟唱咒语的声音再度响起。
就像橡皮筋被拉到极限后一下子断裂，锁勒魔的身形化为许多细粉，然后消失不见。
原来是老魔法师坐在浮碟上赶来了。
“出事了！老师，我马上过去看看！”年轻的法师惊呼了一声，急忙跑开。
锁勒魔打算用它那超过三百公斤的重量，把思沃德连人带铠地压扁。
老法师道：“牧师小姐，请你搞清楚，是恶魔保障了村庄的安全，不是我们在帮它。”
“哈，笑死人了。你竟想杀死佛雷大人！”
老法师露出了讶异的神情道：“太愚蠢了！想要跟佛雷打交道，跟它交换利益就已经很愚蠢了，光靠你们几位，难道就想除法佛雷？连蝼蚁都懂得珍惜性命，你们……这……是该说你们太过勇敢？还是根本没长脑袋呢？”
“笨蛋，竟然敢跟锁勒魔近身交战，他以为自己是什么啊！”年轻的法师不客气地说着，转头又问星狩：“你不帮他吗？”
“完蛋了！”
那是只接近圆形的巨兽，头扁扁地缩在圆呼呼的身体上，根本没有脖子这种东西。光秃秃的头皮上，突起两根拇指般大小的短角，没有眉毛、没有头发，披着橡胶般的皮肤，一只眼睛像比目鱼般睁得斗大，也没眼皮可以将眼睛闭上。
喜欢追求暴力与血腥的它们，经常成为中、上级恶魔召唤的对象，就连魔法师也常召唤它们来人间作战，只要能给锁勒魔尽情打斗的机会，对它们而言就是最好的报酬。
锁勒魔手臂、胸膛、甚至脸上，都出现了许多新的疤痕，然而这些伤痕对它而言，根本就不痛不痒，可是在全身铠甲保护下的思沃德只是血肉之躯，他的攻击渐渐地迟滞，变成守多攻少的局面。
恶魔与圣骑士激烈交战、僵持不下，锁勒魔好战的本性被激发出来，越战越勇，更显得颠狂而野蛮。
艾凡娜大脑的运作都乱了。
“你有什么疑问，就说吧。”星狩以非常亲善、和气的态度主动问话。
“你……你知道些什么？”老法师声音颤抖，神色激动。
“默塔老师！”
“我的妈呀！”被这突来的状况吓到，其他靠近星狩的村民们，手上的武器也径行飞出，只不过射出的力道，没有前一位村人手中的大刀那么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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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哇哇！”恶魔发出了痛苦的惨叫，而它的样子，竟然像是蛞蝓被撒上了盐巴般，肥胖的身体开始缩水。
星狩嘴角扬起，以不屑的语气说道：“我当然知道怎么做才正确。”
等他走后，星狩说起了风凉话：“这村子不像你说的那么偏僻，访客不是很多吗？”
老法师只道：“够了，你们想想，锁勒魔已经被杀了，把这些人的尸体送给佛雷也无济于事，不如让他们去找佛雷，让恶魔阁下亲手解决这些人，这些不就是让佛雷打发无聊的最佳礼物吗？除了让佛雷享受血腥与杀戮外，还有什么能平息它的怒气？难道你们真的以为只凭这些人，就能够伤害佛雷吗？”
这一次古柯将采买备粮与其他物品的工作，交由艾凡娜去做，他则与星狩一起去找守护这个村庄的魔法师打探消息。星狩在临走前，特别交代艾凡娜别提起他们来到本村的目的，艾凡娜随口应了一声，就走开了。
锁勒魔在贝特魔族中，是以力量著称的恶魔，低智商，没什么特殊的超自然魔法能力，但是它那胶质的外皮，可以吸收强烈的冲击，寻常的刀刃无法将它砍伤，即使划破外皮，没深入内部的肌理，富含胶质的外皮就能马上愈合，因此虽然完全不会用魔法，却也是很难缠的对手，不过，因为锁勒魔只是打手级的恶魔，所以在深渊魔域中没有什么地位。
“恶魔接受制裁吧！”火焰汇聚化成烈焰的长枪，艾凡娜将净魔焰枪投射而出。
艾凡娜却是毫不畏惧，只说了一声：“掩护我！”
果然，箭矢在星狩身前无力地落下，明明就要射中他了，却像能量耗尽般的垂直落下。
那位手持大刀的村民逼近，不过他的脸上，却出现了吃力的神色，高举的大刀好像要挣脱、逃跑似的，也像是有人要将大刀抽离，那人只觉得越靠近，就难越掌握他的兵器。
它的鼻子是扁的，勉强可以看到凸起的痕迹，嘴巴像鲨鱼那样咧开半张脸，嘴唇像是被人硬生生地割除，露出锐利的牙齿来。它的手不算短，可是就身材比例来看，背部发痒时肯定无法构到痒处。腿则是又粗又短，好像只有一截，但却很稳固地撑起巨大、笨重的身躯。
“你，啊……”年轻的法师看呆了，才想念咒，古柯的棍尖已经停在他的鼻尖前。
“可恶的贱女人，想害死我们！”
“当然有。”
只见思沃德配合着艾凡娜的动作，将剑高举了起来。
“默塔老师！”
星狩坚定地说道：“我不冀求你能给我们什么协助。也不会天真的以为佛雷是可以轻易击败的对手，不过，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四十年前发生的事情。”
“恶魔不会凭空出现，更不会无缘无故地一直滞留在人界。”
“喂！你们醒醒啊！”艾凡娜不愿意伤害无辜的村人，只好挥动圣锤拚命地防御。情势变得非常不利，艾凡娜的圣锤是打击性的武器，锤柄又不长，根本不适合拿来防御。
“法皇的牧师？是那个喜欢把什么都导向秩序，硬把法律枷锁套在人身上的火之法皇吗？”
没一会儿，年轻的法师带着星狩，来到了村子边缘孤立的房子前。
“不过是一个法师，没什么好怕！大伙儿一起上，为了我们的村子、老婆还有孩子们，赶快把他干掉！”村民再次发出了怒吼。
“你们几位不像一家人，有战士、魔法师、僧侣，还有一位牧师，是吧？牧师呢，真少见，像这样阵容坚强的队伍，难道不是为了特定的目的在旅行吗？”
星狩道：“我们队伍里头的战士，可是位圣骑士，那位牧师则是法皇权杖，像这种死脑筋的人，是无法和-图-书劝退的。”
古柯跟着吼道：“笨蛋！想死就上啊，在恶魔动怒毁了你们的村子前，就先惹恼他，让他降下雷雨、召来陨石，直接把村庄夷为平地！”
在它身上留下五、六道伤口的同时，思沃德偶尔也会被它打中一下，幸好铠甲为他提供了极佳的防御力，要不然，人早就被打成肉泥了。
一群冲动的村人挥刀、挥剑杀向了星狩，弓矢也毫不留情地往他头上落。
“不！别这样，我们不是你们的敌人啊！”艾凡娜声嘶力竭地喊叫，却没有人理她。
“只是这种程度的恶魔，干嘛要我动手？”
走到锁勒魔身旁时，星狩已经完全脱离异空间重回物质界，他伸出手释放完成的咒语。
可是，艾凡娜弄错了，净光圣炎确实具有净化人心的功用，但并不能改变人类原本的意志，如果村人是受到了恶魔的控制，那么当然会立即清醒，不再阻挡艾凡娜。
“默塔老师，不能放过这些人，他们竟然想杀死保护村庄的佛雷大人！”
在村民的警戒保护下，艾凡娜一行人进入了村中。
然而，星狩却动作了。
“别被他唬了，这三流魔法师怎么跟佛雷比！快把他宰了，好平息佛雷大人的怒火！”
“星狩，我不希望杀你，只要乖乖地让恶魔把那两人杀死，平息恶魔的怒气，我们不会牵连到两位，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正确。”
他一到，就喘嘘嘘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星狩笑道：“就是那位火之法皇的权杖。”
星狩反问道：“你认为我们又会有什么目的呢？”
“很好。”
“少啰唆！我还以为那家伙还有点骨气，原来只是个会抛下同伴独自逃生的孬种。”
“咕……呜……”锁勒魔五孔流血，发出意义不明的低嚎。
“哇！我的房子！”
激烈的攻防，思沃德穿着神力加护的全身铠甲，动作依然灵活，以剑挡下锁勒魔野性的攻击，然而它那不怕受伤的狂野打法，不是光不停地移动和挥动阔剑，就能够全部避开的。
“那个笨蛋！难道非得要闯祸惹事不成吗？！”星狩边跑边骂。
“还嘴硬，多担心自己的安全吧！”
“是默塔老师！”
然而，阻碍却出现了。
“不，不能让他惹恼佛雷大人，不然我们全部都会完蛋，大伙儿上！把他解决掉。”
冰冷的气息由手掌传到锁勒魔的胸膛，恶魔褐色的皮肤结上了白色的冰霜。力量大幅降低的锁勒魔无法抵抗，它想挥动手臂击倒星狩，可是身体震了一下，手臂就无力地垂下。
一位手持大刀的村民大声疾呼，马上获得了其他村人实质的支援。
星狩冷笑着，目光无情，村人的攻击他不为所动，只是再次吟唱咒语。
“霜之手！”
双方争执之下，村人最后还是决定动手。他们抛下铁器打造的兵刃，有的捡起石头，有的抡起木棒，甚至赤手空拳也不退缩。
年轻的法师急忙向前搀扶，道：“老师，您身子不方便，就在屋子里等就好了。”
“很好！”艾凡娜见圣击得利，打算再行追击，一口气将恶魔打回深渊魔域。
“星狩！”
“放心，今天的天气很好，出来晒晒太阳也不错……那么，两位旅行者来到这个偏僻的小村庄，有什么事呢？”众人在房外就坐后，老法师开口发问。
星狩以完整的咒语来施展连环闪电，太耗时间了，首先冲向星狩的村人，已经快要能砍到他了。不过先对星狩造成威胁的，是空中落下的箭矢。
星狩不否认，也不承认地说：“如果我们就如你所想的那样，不知以您累积的智慧，能给我们什么样的建议呢？”
年轻的法师羡慕地和_图_书问道：“星狩先生，你看起来年纪并不比我大多少，可是你使用魔法的能力却如此高明，不知道有什么诀窍吗？”
星狩道：“不停地学习，并理解魔力运作的方式，在不间断的尝试中，找出最适合自己的符纹描绘方式，一而再、再而三地施展法术熟悉咒语，并且努力提升精神力，加强对魔力的控制。最后，再加上一点点的天分，持续不懈，假以时日，就能活用魔法。”
“你们没搞错吧？为什么要帮助贝特魔族！”艾凡娜道。
“老师！”
古柯讥道：“你果然没眼光，不论是关于魔法还是看人。”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星狩身上。在他旁边的锁勒魔，身躯开始扭曲变形，一下子像是被拉长、一下子又像是被压缩，就好像在凹与凸的哈哈镜间来回走动。最后，在一次过分的压缩后暴长，身体的颜色有如被稀释般变淡、变透明。
锁勒魔落地撞上剑尖，就像撞上磁性相同的磁铁，竟然被弹开了。
刀剑无法砍伤圣骑士的防具，村民改用重武器，他们抛下刀剑，由倾倒的房子里找出木棒，更有三、四人合力抬起倒下的梁柱，直接拿来当冲撞的武器。
星狩踏入暗影门，走入与物质界重迭的异空间，暂时消失。
恶魔重击，思沃德以剑刃挡格，双脚轻跃、借力弹开，好不容易才退出它那粗壮手臂的攻击距离，锁勒魔竟然弯腰，做出了金鸡独立的动作。
“思沃德！”随着艾凡娜的吶喊声，神圣的光芒注入了圣骑士的身上。
“什么！”星狩闻言也抛下老法师，跑向了出事的地点。
然而战斗经验丰富的星狩，怎么可能乖乖地让人攻击？既然他敢站在原地大方念咒，就代表他有把握排除箭矢的威胁。
“你们是疯了吗？竟然要保护恶魔！”
“嘎、哈、哇哈！”恶魔兴奋地狂叫着，像个大皮球般地弹跳而起。
年轻的法师比星狩还早出发，却比星狩更慢抵达。
锁勒魔背上也有贝特魔族的特征，可是它那对肉翅小得可怜，也许天气炎热时，能当个小扇子给自己搧搧风。
眼见状况不妙，古柯与星狩也要动手，可是其他的村人，早就将他们与艾凡娜分开，年轻的法师更拿出匕首抵在星狩背后。
“糟了，快找掩护！”年轻的法师大吼着警告村人。
锁勒魔的疯狂攻击根本毫无止境，思沃德的防守渐感吃力。
只见星狩手掌贴在恶魔冻结的胸口，对它施用另一个法术“震击掌”。胶质的外皮已经被冻结，无法吸收冲击波，因此冲击的力量导入了恶魔体内，直接对它的内脏进行破坏。
“你们回去吧！跟你们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年轻的法师下起了逐客令。
“绝对不能放过他们啊！佛雷大人的仆鬼役锁勒魔已经被他们杀了，不把这些人全送到佛雷大人那儿，我们就完了。”
净光圣炎可以直接震撼人心，驱散恶魔制造的幻术，并将心灵的控制解除，依照艾凡娜的判断，降临这个神迹，就能解除村人的心灵控制，让他们退开，不再阻挡除魔的工作。
因为吃了星狩的亏而跌到地上的法师，带着他与古柯去见守护村庄的魔法师。这名法师对星狩似乎很有兴趣，不时偷偷地打量着星狩。
“咦！异界之门吗？”
可是，这回是来要解救村人免除恶魔的威胁，居然还遭到激烈的反抗，这种事情让艾凡娜感到混乱。
“……这样就好，如果你动手杀了这只锁勒魔，那可就不妙了。”
星狩冷笑一声，道：“好吧，就接受你的提议，我确实没必要把魔法浪费在这里。”
“动手！宰了他！”年轻法师大喊。
阻挡艾凡娜的，竟是这个wｗｗ.ｈｅtushｕ.com.cｏｍ村子的村民。
星狩眼露杀机，就在他要完成咒语，放出连环闪电时，突然间，十来颗红色的魔法飞弹由天空落下，打在向前冲的村人前方，也打在星狩的周围。
碰！轰隆！村子里头突然传来了强烈的撞击声，土地也跟着震了一下。
“哈，我会的！”古柯骤然用手中长棍敲中年轻法师的手腕，他的匕首随之掉落。
“年轻的魔法师，你叫星狩是吧？我们这个村子地处偏远，就在荒烟山脉的山脚下，但是并不在灰矮人的矿脉附近，东边的高山除了春夏的融雪外，什么也不出产。除了偶有为躲避魔物而迁徙的人家外，会到这里来的人，恐怕只有一个目的。
“你们这些可恶的家伙！”
锁勒魔短短的象腿，却有着惊人的弹跳力，它像是把自己的吨位当成武器，像颗大铁球般直接进行冲撞，轰隆隆……
星狩道：“也有，不过不是没有代价的。你可以用自己的灵魂或是身体，跟深渊魔域的撒迦尔魔族交易，或者将符文直接刺入你的骨胳，就可以直接使用强大的魔法，不过得要忍受魔力侵蚀的痛苦。你是想出卖自己，还是用无尽的痛苦来换取魔法力量？”
“放心，只是只锁勒魔，我会将它送回深渊魔域，它可以在硫磺的焰风中尽情地发泄怒气。”艾凡娜说道。
“统统住手！”老魔法师邦吉思．默塔，再次用扩音术发出了惊人的声响。
“不！罗特小姐，他们的眼神很清醒，不像是被迷惑的人。”思沃德赶过来，挡在艾凡娜的前面，用自己的身躯当盾牌，挡下了村人的攻击。
“年轻人，你的见识未免太贫乏，那是暗影门，连这都不知道，你真的是魔法师吗？”古柯道。
村人大声地咆哮道：“你才疯了！”
“可恶的恶魔，竟然迷惑人心！神圣的火焰之皇，您忠诚的仆人，恳求您以神威驱散不洁的恶气！”火红的圣光由艾凡娜掌心爆开，降下了净化人心的神迹。
木造的房屋在锁勒魔的撞击下，根本不堪一击，人要是被它直接撞到，就会变成跟倾倒的房子一样。
这些村民的想法与作为，完全不是她所能理解。有时候圣职者确实会遭到别人的排斥，尤其是要守护公理与正义时，在利益的冲突下，公然打击圣职者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锁勒魔的双眼，像是夜中的烛火般发出青色的焰光。
“你这家伙！”年轻的法师将匕首向前刺去，却扑了个空，星狩向前跨了一步就凭空消失。
“老师！”
“撒！”无奈之下，艾凡娜解除了净魔之焰。
邦吉思不理会弟子与村人的抗议，对着星狩说道：“你想去找佛雷麻烦，就请去吧，但是请不要在我们的村子里大动干戈。现在就离去，对我们都好，村子不要无谓的牺牲，你们也要保留力气对付佛雷，不是吗？”
“我知道。”邦吉思沉着地应道。
星狩道：“就等你告诉我。”
“把他们赶出去！不，打断他们的手脚，交给锁勒魔处决，才能平息恶魔的怒气！”
“我知道，让他们离开，我们不必动手，什么也不用做，只要他们肯马上离去就好。”
“帮他，为什么？”星狩的语气让年轻的法师感到心寒，好像同伴的生死不干他的事。
他快步走向锁勒魔身旁，一面走，一面念咒。暗影门可以将施法者暂时送入异空间之中，不过时间相当短，他的身形在走过十余步的距离后，开始忽现忽隐。
“你应该感到高兴，因为动手的人是我。”古柯道。
“去吧，钢魔暴刃！”咒语快速地完成了，十余道钢铁随即射出。
村子里派了几名壮汉跟着他们，名为向导，其实只是因为不放心，要监视他们。heｔｕshu•com•com
那两名村人随着焰火的消失而倒下，他们受到打击的只是精神，身体并未被火焰烧伤，净魔之火原本就只针对恶魔，可是他们的倒下，却让村人的攻击更加激烈。
“那就好……”
“万能之力，激起雷动……”
村人的武器是些寻常的刀剑与长枪，这些武器无法打穿思沃德的铠甲，可是被一大堆人无情攻击的感觉，绝对不好过。
“住手！”
“这……”年轻的法师沉默不语了。
老法师没空理会星狩的风凉话，念咒启动了手上的魔法戒指，施展了巫师之眼，岂知老法师以巫师之眼看了一会儿，却道：“不好！是恶魔，你们的同伴……真是糟糕！”
“啊！怎么会有这事！”艾凡娜大受震撼。
可是，锁勒魔惊人的力道还是穿透铠甲，渗入了思沃德的身躯，一点一滴地夺走了他的力气。剑与挥动的肉掌交击，就像被巨锤敲到，好几次都差点握不住剑，几乎要被击飞。
然而，村人们却是主动地阻挡艾凡娜攻击恶魔，根本不是因为被恶魔控制才这么做，况且锁勒魔又不是魅魔或迷诱魔那种喜欢玩弄人心的恶魔，它根本不会用超自然的能力或魔法，来执行这种缜密的工作。
“我去请老师出来。”年轻的法师才走到门口，另一位白发苍苍的魔法师，就由房间走了出来，老法师撑着魔杖，步履略显蹒跚。
年轻的法师失望地说：“难道就没有更快速的办法吗？”
圆滚滚的恶魔就像不倒翁点头，思沃德吃了它一记头锤，结果就像是被攻城车撞到一样，当场被击飞。
“住手！”苍老却高分贝的声音响起。
这一路上，村中的男子取出兵刃、弓箭，纷纷往特定的地点移动，有的跑到警戒塔，有的跑到村口，也有的驻守交通要道，其余的则直接跑向出事的也点。村人全数动员，不因突来的变故而混乱、慌张，村中的妇女和老人，也很快地将小孩藏起来，躲到房中。
“撑下去！先别伤人。”艾凡娜在下达指示的同时，再次降临了法皇的神迹，熊熊的神圣火焰，出现在高举的双掌间。
老法师眼神闪烁，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两名村人扑了过来！他们用肉身挡下了火焰之枪，代替恶魔承受攻击。
“可恶，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无情的魔力钢矢穿透了村民的手脚，打入地面。鲜血、坑洞还有咒骂与哀嚎，谱出了动乱的乐章。
“可恶，是我的能力不足吗？净光圣炎竟然无效！”艾凡娜还以为是神迹的效力不足。
锁勒魔用它那对肉掌迎击，经过火之法皇祝福的阔剑神光熠熠，毫不留情地在它的手臂上留下伤口。双方展开了激烈地对战，锁勒魔被火之法皇的圣力不停地割伤手臂，流出树脂般的液体，然而伤口又快速地愈合了。
星狩毫不在乎地说：“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锁勒魔只不过是暖身运动，佛雷才是主菜！”
“你，你竟然把锁勒魔给杀了！”
村民的指责如潮水般地涌来。
老法师在弟子的搀扶下，坐到了房前的长椅上，道：“屋子里乱，怎么招待客人？”
“艾凡娜小姐！”这样下去不行，只守不攻的话，迟早会完蛋，而且受到艾凡娜圣击的锁勒魔，也在渐渐地恢复中。
“等等，星狩别胡乱杀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艾凡娜大声疾呼，可是忿怒的村人与眼带杀意的星狩，都对她的叫声充耳未闻。
老法师叹道：“我只希望你们能打消念头，这四十年来，我见多了，那些自信满满的冒险者、充满野心的魔法师，到头来，都沦为那位消遣的玩具。”
“我唯一能给你们的建议，就是珍惜生命，打消念头，回去吧。”老法师诚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