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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狱

作者:秦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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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江南行 第五十三章 旧友重聚

上卷 江南行

第五十三章 旧友重聚

朱舜水攥着渔杆问道:“不知鼎兄的两位高足由尾与大麻,这次跟来大陆了没有?”
初秋夜虫声唧唧,户外缺月疏桐,鼎木丘有点闷了,便吹灭了灯火,走出屋外,借着淡淡的月光,漫步来到玄武湖畔。只见湖上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却见有一人头带竹笠,背着个鱼篓,正蹲坐在湖边垂钓。
鼎木丘笑道:“汉人说,他乡遇故知。仆客旅孤单,正愁没有友人共饮,如此最好。不知朱先生今晚能否钓到鳗鲡,让仆一饱口福?!”
那人道:“在下并无闲心如君,自然是想钓鱼,钓鳗鲡鱼。”鼎木丘道:“春汛夏汛早已过去,此时鳗鲡当在深水之中。”那人道:“夜深时分,鳗鲡也会到浅水来捕食的。我放的虽是长线,但钓饵离水面不过一尺多。”
门外为首一人道:“仆是歧阜来的竹马盛一郎,拜见鼎先生。”
鼎木丘怔了一下道:“听先生口音,似乎有点耳熟。”那人忽然笑道:“在下朱舜水。鼎兄别来一向可好?不想鼎兄如今如此风雅,万里西来,却夜半不眠,在此借月抒怀和-图-书。”
鼎木丘道:“朋友之间,在武功上分高下,已经没多大意思。仆此行,不过是想寻找家父当年在朝鲜遗失的一把家传古剑而已,另外,如果朱先生不介意的话,仆很想再次吃一碗先生亲手调制的葱花豆腐脑。当初先生在日本制作豆腐,那豆腐脑的香嫩美味,至今仍让仆回味无穷,若有所失。”
这时水面上浮标轻动,随后一没而下,有鱼吞钩了。朱舜水笑道:“这必是鳗鲡来了,正好做道酸辣鱼汤下酒。”说着,呼地一挑鱼杆,将一条大鳗鲡收拽了上来。
竹马道:“仆等也正在暗中察访,只是还没有些眉目。先生,那朝中首相马士英有意请先生过去,见上一面,与先生你共谋大事。”
鼎木丘道:“我此次到南京来,是为了拜访一位故友,其他的人,谁也不见。以后如有机缘,再会会他们不迟。你们应该知道我的脾气。你们走吧,不要在此地无事生非,我跟你们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武士之道,当以仁义为先。仁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义者,m•hetushu.com.com舍身赴死,不计得失。你们在大陆走动,切不可无事生非,毁我东瀛武士道之名誉!倘若种田是自己造孽丧命,我也不愿插手他的事的!”
朱舜水笑道:“鼎兄来到大陆后,可能已经见识过两位高手。一位应该是江南的叶思任,他的‘清明剑’柔中带刚,已经很有火候。”鼎木丘道:“叶先生的确是个高手!我在苏州城时已经与他会过一面了。”
朱舜水笑道:“鼎兄最后一定是将他的剑削断了吧?”鼎木丘笑道:“当真是不好意思,事情正是如此。仆的剑势,一向以刚克制对手,如今想在刚劲之中求柔和之势,可惜面壁十年以来,尚未能蕴柔于刚之中。这也是仆在武学上的一个心病。”
鼎木丘道:“这位高手,仆尚未与之谋面。我只是在苏州检视过九州岛武士种田等人的尸身后,才窥探出他的武功的。这人的武功至少有两点令人望而生畏,一是他的轻功,二是他的内力。一个高手,如若轻功过人,则在论武时可以事半功倍,即使武功略为不济hetushu.com.com,也可有几分胜算。而这人的内功,尚未臻于浑厚自如境界,所发之劲,只堪他潜力的六成不到,然而却已经可以一剑笔直地贯穿种田的头身。这是非常可怕的。而且,以他的内力修为看来,这人的年龄绝不会超过二十岁。”
鼎木丘道:“由尾早我一个多月来到中国,想帮我寻找那把遗失的家传古剑。另外要跟九州岛来的一批日本浪人,了结一些故事。他是经朝鲜进来的,此时估计还在大陆北方。那大麻还留在日本,研习天下各派剑道。他是个非常用功的人,不象由尾那么好管闲事,武功似乎也早已经在由尾之上,连我也不敢小觑了。”
他心下吃了一惊。
鼎木丘欢然起身走近来笑道:“原来正是朱先生!自从那年在阿九根与先生别过,仆对先生思念地紧,心下颇为落寞,寂然枯朽。此后在日本三岛,再也无人可与仆论剑了。”
鼎木丘笑了。他觉得有很多话,要跟眼前的老友一吐为快。
鼎木丘道:“我与他素昧平生,共某何事?他手下有什么武功高强的人吗?”竹马道:“和*图*书他的手下的确有几个高手。象‘满堂红’熊火,武功怪异,还有‘淮南四子’等人,都是高手。”
鼎木丘皱着眉头道:“竹马家的?你是权兵卫的手下吧?你们跟种田他们是一起来的?”竹马说是。鼎木丘道:“权兵卫还在大陆吗?”竹马嗫嚅着道:“师傅他还在,只是因为先前他被先生请出门户之故,因此今晚不便过来拜见先生,只嘱托仆等过来恭候。”
这天,他在玄武湖畔一家客栈落脚之后,夜间正在灯下清坐翻书,忽然有十几个人急沓沓地拥进客栈,来到他的宿歇处门外。鼎木丘把着书本,头也不回,灯下问道:“来者何人?扰仆清静!”
朱舜水带着鼎木丘回到家中,先让他在厅堂上坐了,然后自己来到后堂的豆腐坊,想让修流他们躲避一下。他推开豆腐坊的门,却不见了修流跟断桥的身影,只有两大桶还没磨好的豆浆,摆放在那里。
朱舜水道:“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种田不是以一个武士的身份被杀死的,而是以一个刺客的面目,丧身于仇家之手,因此是死有余辜。”
朱舜水哈哈笑https://m.hetushu•com•com道:“在下也很想吃鼎兄亲手剔切的生金枪鱼片。鼎兄如蒙不弃,请到寒舍一坐。在下前天在酒肆中,刚刚得到一瓮丹阳百年老酒,愿与鼎兄共饮。”
朱舜水依然坐着,道:“这么说,鼎兄这次来大陆,是要找在下论剑的?”
鼎木丘心道:“如此夜色,不知何人有此清兴。想必也是性情中人。”便悄声在一边坐了。他默然看了一会,那人的钓竿却没有半点动静。他忍不住了,问道:“月如小钩水如天。不知先生是想钓鱼,还是想钓那一弯清月?”
鼎木丘道:“算他还知道留点面子。种田他们陨命在苏州城了,他身上的那把‘竹’字佩剑,也不见了踪影。你们知道他是谁杀的吗?”
朱舜水笑道:“那么,另一位高手又该是谁?”
朱舜水“哦”了一声,知道他在谈的是修流,于是脸上不动声色,道:“鼎兄只问种田的对手,却不问他的死因。鼎兄知道种田是为何毙命的?”鼎木丘道:“这点仆倒是疏忽了。我只知道他们到大陆来,是以谋生为主。敢问先生,他是为何而死的?”
竹马等人躬立在门外,诺诺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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