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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狱

作者:秦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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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江南行 第七十九章 美酒鸩毒

上卷 江南行

第七十九章 美酒鸩毒

雪江虽然脸上不动声色,但手心里却捏着一把汗。只有他看得出来棋盘上的险势,只要寂永在右下角那块略有一着失误,这棋便会满盘皆输了。
修流此时已有几分酒意,但神智仍然清楚。他斜着眼道:“由尾兄,我已不胜酒力,只能在此叨扰片刻,便要上山,免得众人挂念。”
断桥道:“我看你这人满肚子的坏水,放心不下。”由尾笑道:“你放心吧,他正在江边散心呢。话说回来,你这么关心他,是不是有意于他了?”
他现在对棋局已不抱多大的希望了。他开始担心的是,温眠的“残云阁”上,到底是不是真的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了。雪江知道“血雨腥风”数十年前纵横江湖,为恶多端,尽管现在早已隐身世外,但难保有一些惊人的劣迹抖落出来。这是雪江他所最不愿意见到的事。他跟温眠之间并没有什么过节,不过也没有什么深交。https://www•hetushu•com.com这次他接到温眠让汤六送来的请柬,过江来到焦山帮衬他,主要是怕温眠重出江湖,到时祸乱横生,武林中又要不得安宁。
此时由尾正好从山下回到院中,断桥看不到修流,忙问他道:“喂,你方才不是跟修流一起出去的吗?修流他怎么不见了?”由尾笑道:“叶姑娘,你又没交代我看着他!我怎么知道他去哪里了?”
鼎木丘笑道:“这事还得请雪江大师定夺。”
修流好长时间没有跟人长聊过了,跟断桥的接触,虽是有感于心,毕竟还是异性之间,有些胸怀,不能畅快敞开。这由尾虽是异域人士,为人也不值得嘉许,但还不失些许男儿胸襟,因此便答应了由尾。
断桥哼了一声。由尾到棋局前一看,见铁岩赢了,笑道:“很好,这下睡翁该不好推辞了吧?”
雪江对温眠道:“没料到这铁岩www•hetushu•com•com施主的棋艺如此高妙。温兄,咱们既然已经说好,不好失信于人,那就只好延请他们上‘残云阁’释疑了。”
由尾见了修流的脸色,知道他不愿顺从己意。他长长叹了口气,道:“贤弟有所不知,我幼年时,父母便在战争中被杀死,孤苦伶仃,四处流落,后来全赖鼎木丘师父携带成人。我在江湖上举目无亲,若得有伴,当以同仁视之。”
由尾先飞身上了船,跟那两个女子用东洋话招呼了几句,便请修流上船。修流略为踌躇了一下,便也纵身跃上了船。
两人来到江边,月色下只见一艘华丽的画舫,在水面上轻轻飘荡着。由尾朝船上击了击掌,那船便驶到岸边来。船舱中走出两个红衣女子,修流看了,正是白天由尾带到“栖凉别院”的那两个东洋女人。原来她们早已下山,在此候着。
那两个红衣女子转瞬间已在船头摆上一张小几案和*图*书,罗列了几盘时上的果蔬,两碟生鱼片,一壶热酒。由尾延请修流坐下,两人把盏干了几杯。由尾笑道:“周兄,今夜江面水波宁静,山峦空寂,风景如画,清风明月不用一钱买。在下有缘与周兄聚会于斯,实乃美事。”
寂永与铁岩的棋已下到了第八十七手。从棋局上看,寂永似乎略占优势,但他显得有点心浮气躁,不停地喝茶,抹汗,不时地抬头看一眼雪江。而铁岩这一局棋则下得比较轻巧,没费多大的劲,不时还朝断桥轻轻笑一笑。
由尾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冷笑一声。他吩咐那两个红衣女子抬着修流进舱去了。由尾对她们说道:“你们两人好好看觑着这个家伙,不得有失。我再到山上去看看,不久便回。若有闪失,我把你们扔到江里去喂鳄鱼!”
修流听了,觉得如今自己的身世,正跟由尾差不多。但自己父母却是死于东洋武士之手,与由尾结拜显然有悖https://m.hetushu.com.com伦常。于是便借着酒兴,跟由尾道:“由尾兄,明月在上,小弟父母被种田等人所害,种田虽被我手刃,但与你结拜,传扬出去,于理不通。不过,你我虽不能结拜金兰,今后我愿待你如兄长一般!”
两人又畅饮了一会,修流不觉沉沉醉倒了在船头。
温眠神情阴郁,沉闷地摇摇头。铁岩跟鼎木丘道:“父亲,君子不强人所难,我看这事就不要难为温老爷子了。”
由尾忽然笑道:“周兄,你我今夜何不趁着这朗朗月色,对着茫茫天地,结拜为生死兄弟?”修流听了这话,愣了一下,心想,自己对由尾的为人并不十分了解,况且由尾又比自己大上十来岁,岂能轻易便可结拜为兄弟?因此便默然不语。
由尾与修流在院外交谈甚欢,由尾道:“周兄,你我何不到江边去,一酹江月。”修流道:“正是这话。”
两人一起到了山下,对着那漫漫江水,越谈越投机,竟似是https://m.hetushu.com.com忘了日间在“栖凉别院”中的生死相搏。这时明月西斜,由尾跟修流道:“周兄,难得如此大好月色,你我又相见恨晚,两相契阔。周兄如不嫌弃,便请到舍下夺来的白日歌的精美画船上,举杯邀月,共谋一醉,如何?”
这时,铁岩猛然重重敲下一子,如一石落水,激荡起来。雪江凝神看了他的这一招,心下惕然一惊,那铁岩的棋子,正是按捺在右下角一个断气处。鼎木丘此时却长长舒了口气,笑对雪江道:“大师,也许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喝杯茶了。”
由尾听了大喜,两人便在船头上,对着月亮,共饮了三大碗。两人相视大笑,由尾一时兴起,依依呀呀地引吭击案而歌。他的歌声从江面上散发出去,听起来颇为苍凉。
修流叹口气道:“这两天我实是胸中郁闷,今日得与由尾兄相会,借此美酒,以浇块磊,以酹江月。”由尾道:“周兄,既是如此,你我何不泛舟到中流之中,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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