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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狱

作者:秦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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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江南行 第一百零一章 密诏

上卷 江南行

第一百零一章 密诏

修流听了,觉得此次北去凶多吉少,心下万分惆怅。他一直站在江边,看着朱舜水乘坐的小舟,渐渐随风往西飘去,而后消失在淡绿色的晨雾中。这时,天上突然下起了小雪,雪片在空中潇潇飞洒着。修流陡然觉得一股寒意,渗入骨中。
朱舜水道:“这样也好,免得杀了他后打草惊蛇。拱卫京畿的兵马都是他的手下亲信,马士英一死,这些军兵群龙无首,鼓噪起来,必成祸乱。只等扬州之围解了,再回头一一肢解收拾他们。”
朱由崧大喜,便叫宫女笔墨伺候。
那船夫扭头对船舱里说道:“烂肺泡,你看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这小子不是来了!”舱中一个中年女人快速走了出来,大声道:“他在哪里?看我不宰了他!”
朱舜水道:“皇上,这是密诏,毋须这些格式,只拣要紧的口授。”朱由崧便简要叙说了一下京中困境,要黄得功以大局为重,驰援扬州,免致遭满洲人各个击破。又示意说扬州解围后,请他入京以清君侧。最后说道:
朱舜水道:“皇上起好密诏之后hetushu.com.com,草民今晚便赶去芜湖黄得功军营,游说他出兵救援扬州。修流你明日便上扬州去,将今日之事告知史大人与刘不取,以便安抚淮扬守军军心。倘若一切顺利,估计十日内援兵便会赶到。”
修流有些意外,问道:“先生如何说这种话?”朱舜水叹道:“你们只要有一线希望,便须活下来,以图来日再举。做忠臣也没有必要一死了之。切记此言!”
朱由崧听了这话,让宫女先带望湖下去,道:“其实这些事朕也想过,担忧到时无家可归,有国难投。不知朱先生可有良策?”
朱舜水道:“眼下当务之急,一是剪除马士英及其党羽,二是解扬州之围。”朱由崧道:“愿闻其详。”朱舜水道:“只有先歼灭马党,皇上方能控制应天府京畿一带,随之发江南之兵,解淮北之困。而后布施大政于天下,登高一呼,兴师北伐,凡我大明臣民,莫不影从。”
朱由崧叹口气道:“不瞒先生,朕身边俱是马士英耳目,哪来心腹之人可供派遣?”朱舜https://m.hetushu.com.com水道:“既如此,草民愿意到芜湖,凤阳走上一遭,给陛下送去诏书。”
朱由崧指着笔墨,便要朱舜水草拟诏书。朱舜水道:“草民右臂中了毒伤,不便握笔行书。皇上可让修流代笔。”朱由崧端起酒杯喝了两口,想了一会,自语道:“说什么呢?以前诏谕都是马士英代朕拟的,今日亲口授谕,反而煞费苦心。”于是想了想,说道:
朱舜水两人回到马府,出了秘室,仍照原路从后院翻墙出去。修流一直送朱舜水到长江边渡口,两人别过了。朱舜水道:“流儿,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扬州之围如果万一不能破解,你务必要与史大人,刘不取全身退回江南。如史大人不退,你与刘不取俩也一定要活着回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沿着江边,向东走去,一路来到燕子矶下。上次他与断桥一起去扬州,便是在这里搭上老船夫的船,然后再顺江飘流而下,到得瓜州渡的。当时那老船夫说的“你们小夫妻俩年纪轻轻”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只和-图-书是不知断桥现在身在何方?
修流见了那个女的,吓了一大跳。原来这船的主人,便是“夫妻肺片”!
朱由崧要传人送他们两人出宫去。朱舜水谢绝了,道:“从正门走,必然引起马士英在宫中耳目的疑心。我们还是从暗道出去。”
修流参见过朱由崧后,说道:“皇上,扬州现下危在旦夕,城里守军如今多是病号,粮草几乎殆尽,若再不出兵救援,只怕撑不到明年开春了。”
朱由崧听了,有点兴奋起来了,道:“这扬州之围如何解得?”朱舜水道:“皇上可草拟一道密诏,遣派一位心腹之人送到芜湖黄得功处,要他即刻出兵破解扬州之急,许以成事之后委以高官要职。这黄得功虽然也是马士英的同党,但为人还算正直。前些时阻挡左良玉东下就粮,便是出于大局。他若能出兵,扬州一定,则可以回头来收拾马党了。”
此时江边停靠着一条小船,修流看了,觉得有点眼熟,便走上前去。只见船头上坐着一个船夫,竹笠箬衣,正在看雪。修流道:“船家,我想上扬州去,能否借你的hetushu.com.com船一用?”
密诏拟好,便要盖上玉玺。朱由崧了犹豫一下,看了看朱舜水两人,便到榻上枕头下,翻出一个锦盒,打了开来,在红泥盒上按了,戳盖在诏书上。他收好玉玺,将诏书授与朱舜水,道:“朱先生此去,关系重大,若有闪失,马士英绝饶不过朕。你们务必要小心行事。”
“愿将军以中兴重臣为勉,效仿郭汾阳,力挽国祚,朕置樽以待佳讯,班师之日,与三军将士做倾江鲸饮。弘光元年十二月——”
朱由崧笑道:“朕没多大出息,说到怜香惜玉,却不让于陈叔宝,李煜。”朱舜水听了这话,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朱由崧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爬进榻下,呆了半晌,心道:“没想到做了皇帝,还要受人摆弄。御榻之下,又冷不防冒出两个江湖上的草莽人物。这皇帝做得实在没半点趣味。”于是便拍了两下巴掌,外面进来一个宫女。朱由崧道:“快召赵爱卿进来陪朕。”
“奉天承运,大明皇帝诏曰:”
朱舜水接了密诏。修流道:“皇上,这密诏之事,你切莫跟旁人道及,即便是和*图*书那杨公公也不能说。另外,方才那位望湖姑娘,皇上要好好待她。她就是脾气大了些,出口没些遮拦。”
这时修流自暗道中出来,神色沮丧,见朱舜水正跟皇帝说话,却没对他下手,不禁愣住了。朱由崧诧然道:“这年轻人可是朱先生的同行?”朱舜水道:“他是先帝朝吏部尚书周献的遗孤周修流。”朱由崧道:“原来是节公的后人。听说扬州城里有位骑虎将军周修流,是个神射手,想必便是他了?”朱舜水点了点头,心里笑道:“看来皇上对江北局势并不是一味的糊涂。”
朱舜水提醒他道:“今日是十二月廿七。”朱由崧道:“原来已近年关了,朕都忘了与民同乐这茬了。”
朱由崧叹道:“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军权掌在马士英手中,朕这皇位还不是虚摆设的!”
修流道:“朱先生,我在暗道中等了良久,却不见马士英的人影。”朱由崧道:“原来你们也认得那暗道。马士英他每次有秘事要见朕时,必从暗道入宫,回府时却都是从正宫外朝门回去,那里早有行仗在等着他。这正是他的狡诈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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