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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狱

作者:秦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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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秋梦如烟 第三十五章 人生如戏

下卷 秋梦如烟

第三十五章 人生如戏

于是望湖便一板一眼地说了起来。
白日歌带着两人离了那户人家,道:“两位,你们戏既然已看过了,现下该听我说条件了。”白日歌的条件,便是要他二人由她做媒,结成夫妻。望湖还沉浸在那场戏中,对她的话不太在意。那马元殷倒是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他原先找望湖,不过是想与她狎昵一番,哪有真心要娶她的?况且这一个多月下来,他已经被望湖折腾地只剩半条命了,哪里还敢将她娶回家去,自讨苦吃?!
这时,修流转问望湖道:“望湖姑娘,你快说说你是如何到了这里的?你又是如何逃出了皇宫?那弘光皇帝现下怎么样了?”断桥见他对望湖如此关心,心里莫名其妙地生起怨气来。便到一旁坐着,不理他们。
于是他惊叫一声,就要跑走,却被白日歌点了穴道,动弹不得。白日歌又问了一下望湖,望湖啐了她一口,就想离开,却也被她点了穴道。白日歌以为他们俩只是害羞,便将他们带到船上,而后一路来到杭州。
马元殷听了,杀天价叫起屈来,道:“姑奶奶,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望湖道:“你得陪我去找到那唱戏的班主李笠翁先生,到时你再离开。”马元殷道:“如此也得等我回府去一趟,我眼下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怎么出门?”望湖道:“你少给我耍滑头。没钱不会去赚吗?”马元殷道:“姑奶奶,我只会花钱,哪会赚钱?你这不是要了我的命了吗?”望湖道:“这我不管。”
和-图-书于是她自己往路边一坐,立马就呜呜哭了起来。旁边一下子就围了一堆人看热闹。望湖哭诉说,因她娘去世了,她后爹要将她卖入青楼,因此上她跑了出来,落得个孤苦无依。她心里想,反正她娘早已过世了,她这么说也不为过,可是一想到娘亲,她倒哭得真切了,又加上她读过一大堆的戏文,记得其中许多曲词,因此演起戏来,八成倒象是真的。那马元殷呆头呆脑地在一边看着路人纷纷解囊,心下十分的不解。
两人在江南一带四处飘荡,望湖身上带的银两也花得差不多了,最后总算打听到在昆山一带有几家戏班子,望湖大喜过望。马元殷也舒了口气,跟望湖说他该回南京去了。望湖却还是不放他走。她说道:“这一个月来,你跟着我白吃白喝,现在我身上一文钱都没有了,你就想开溜。没找到李笠翁前,你哪儿也别想去。从今天开始,你给我要饭去。我总不能饿着肚子去昆山,再说了,我的嗓子要饿坏了,还怎么唱戏?”
望湖喜不自胜,道:“自然想看。你快带我进去。”白日歌笑道:“带你们进去可以,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望湖急道:“快说是什么条件?”白日歌道:“看完戏再告诉你们。”
马元殷怒道:“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要我做叫花子,我死也不干。我爹多少也是个当朝的大学士,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风光人物!”望湖道:“你不想做叫花子也行。咱们一起m.hetushu•com•com回南京去,宫里山珍海味的,哪样没有?!只怕到时你想做叫花子都不行了。”马元殷只好随着她走,心下却暗自思忖道:“待我回南京之后,定然要叫几个人来,偷偷把这臭娘们干掉,出这口恶气!”
她走了几个去处,都没找到大门在哪边。院府里不时有家丁与护院武师在走动着,她正急得没法子想时,忽然有人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摸了一下。她吓得差点背过气,仔细一看,那人却是马元殷。马元殷因夜里喝多了酒,此时正出屋来小解,朦胧中见到望湖正躲在他院子的柱廊边,急颠颠的没主意,因此便上去耍了她一下。
望湖道:“要不我卖身到你们家为奴,只要管看戏就行。”管家不想多跟她纠缠,顾自摇摇头走了,把望湖气得直瞪眼睛。
第二天,马元殷也学着望湖的样子,坐在路边号啕大哭,说他娘过世了,后爹要将他卖到青楼,他只好逃了出来。他的嗓子都哭哑了,也没见到有人解囊。这时,正好白日歌经过这里,见状大为感动,便暗暗留心了他二人的行踪。
他的话刚说完,脑袋上便挨了一巴掌,回头一看,却见身后站着一个中年女子,怒气冲冲地道:“这种地方为什么来不得?!不就是看场戏吗?”那女子便是白日歌。她已经跟了望湖他们两天了。这时她笑对望湖道:“小丫头,想看戏吗?我带你们进去。这家主人我认识。”
那马元殷见了望湖,心下大喜。她以为望湖已经和*图*书在宫中呆下了,正自懊丧。此时他伸手正要去搂望湖,却被她一把推开了。望湖故意说在他府里行事不便,要他带她出府去,找个去处,再行方便。马元殷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他们来到府门口,看院的武师心下虽然有些疑虑,但又不敢跟马元殷执扭,只好让他两人走了。
那戏一直唱到掌灯的时候,望湖算是过足了戏瘾。散席的时候,她过去一把拉住管家,说要留在他们家学唱戏。管家初时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后来看她的神色极为认真,便拉下脸来说道:“这唱戏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家的这些女戏子,都是七八岁的时候买进府的,然后延请了这昆山城里最好的曲师,细细调|教。先学琴,琵琶,弦子,箫,管,然后歌舞,再然后才开始教唱戏。哪是说想学就学会的。小丫头真是无知。”
马元殷想了想道:“臭丫头,算老子倒霉,你滚吧,别让我再见到你。少爷我独自回府去了。天底下的女人,没一个是好东西!”望湖道:“你想走也没这么容易。你一走,我马上就回宫去,告诉皇帝说,是你拐骗了我!”
望湖道:“王八蛋,你知道我现在是谁吗?”马元殷冷笑道:“是谁?难不成还是皇宫里的娘娘?”望湖道:“这回你说对了。前天晚上你爹将我进宫去,皇帝已经封我做贵妃了。你想想看,王八蛋,你要是敢带着我回府,你爹跟你的那个黄脸婆跟你还有个完?现在宫里走失了娘娘,定然是正在四处搜捕,你https://www.hetushu.com.com要带着我回城去,被宫里的禁卫军抓住了,肯定有你的好日子过。你就等着瞧吧!”
不两天两人到了昆山。马元殷要饭时,或是站在路边,把手伸的老长,一声不吭地闷着,要么就是两手平伸,在路中间横着走。路人见到他的样子,以为是个癫子,都远远地避开了。半天下来,也没要到半个铜板。望湖在一边看了有气,骂道:“连要饭都不会,你这王八蛋真的是没药治了。”
众人吓了一跳,都回头来看她,她也不在意,顾自津津有味地看得入神。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正要喝斥她,突然他见到了白日歌,便满脸堆笑道:“原来是白夫人来了,好久没见到你送货上门来了,近来生意可好?”白日歌道:“我已经有些日子不卖白斩鸡了。你家老爷可好?”管家笑道:“老爷今天宴请知县大人。这戏班子是我们府上自家的。夫人但请入席看戏便是。”
两人往南一路打听着李笠翁的家府所在,几天过去了,却没人认得。马元殷哪里吃过这等苦,脚上起了泡,叫苦不迭。望湖的身上倒是有些银两。每次吃饭时,都是她先吃过了,再留些剩饭给马元殷吃。初时马元殷要面子,不肯吃,到了第三天时,便吃得津津有味了,还拼命地叫香。
于是她带着两人进了那户人家的府院,来到厅堂下。只见厅堂上摆着一个戏台子,几个人正在铺着氍毹的地上面唱戏。厅堂下面的阔大走廊里,摆着十来桌酒席,几十个人正一边吃着酒菜hetushu.com•com,一边听着戏。大家都没注意到他们三人进来。望湖看了一会,便大声欢叫起来道:“我看出来了,这出戏演的是《荆钗记》。”
这天,两人来到一户大户人家的门口行乞,望湖突然听到府里鼓乐喧天,又听到有人在依依呀呀的唱戏,心里登时兴奋起来。她想都不想便往府里闯,那看门的急了,拦住他们道:“臭要饭的,这里是你们来的地方吗?快滚!”
原来,那天深夜在朱由崧的寝宫中,修流与朱舜水从密道下走了之后,朱由崧便召望湖进来陪酒,望湖用甜言蜜语将他灌得大醉了,随后拿了一盏宫灯,便从密道中逃了出来。她记性好,走了一个多时辰后,到了马府下面。那天晚上马士英带她入宫时,她跟在他后面,偷偷记住了开门的要害之处。她打开门后,到了密室中,借着缝隙,看到外面已是清晨了。她不敢出去,只好在密室中一直躲到深夜,然后悄悄摸到马士英的睡房。那密室的出口正在马士英的卧榻下。她见到马士英熟睡了,便爬了出来,溜到了书房外,看看外面没人了,才小心翼翼的来到走廊上。
望湖一路上哄着马元殷,天明时两人出了城南。马元殷要寻个客栈住下来,与望湖做成好事,这时望湖却冷笑道:“马公子,这回你可上了本姑娘的当了。今后你得乖乖地听本姑娘的话。不然,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马元殷莫名其妙道:“臭丫头,你不是说出了家府后就行方便吗?如何又反悔了?你要不从我,看我不把你逮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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