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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狱

作者:秦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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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秋梦如烟 第四十二章 身世

下卷 秋梦如烟

第四十二章 身世

修流道:“姐夫,赵及的话你怎能相信?!”
修流含泪笑道:“姐夫,你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的是什么!”他想,叶思任可能也知道梅云的事了。叶思任却惊讶的问道:“难道你已经知道那事了?是谁告诉你的。”修流道:“姐夫,这事也许就你一个人还懵着。”
修流心想,原来天下失意者,并非只有我一人,我须走上前去,与他喝上一通。他走上前去,细眼看了,那人却是叶思任。修流错愕一下,放下酒坛子,低沉地叫了一声“姐夫”,突然间便垂下泪来了。叶思任先是一怔,随即笑道:“流儿,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八九。男子汉大丈夫,须得拿得起,放得下。”没想到修流听了这话,想起梅云的事,却哭得越发大声了。
两人便上去扣门。过了好一会儿,门打开的时候,修流跟断桥都吃了一惊。开门的人不是叶思任,却是他们今天苦苦在寻找的梅云!
他喝了一大口酒,随后将酒坛重重摔在地上,大步走下亭去,踉踉跄跄地消失在灰白的夜色中。
梅云听了,忍不住流下泪来,问道:“他现在还好和-图-书吗?他眼下在哪里?”断桥道:“他一点都不好。姑姑,你为什么不想见我爹爹?难道真的就因为害怕那个什么勾壶臭道士伤了你们吗?我爹爹既然心里有你,他是天塌下来都不怕的人!”梅云苦笑一下道:“真是知父莫如女!不过,我之所以悄然离开你爹爹,却是另有缘故。这事不说也罢。”
叶思任黯然道:“我原来也是这样想的。可是赵及说了,他偷听过你爹跟你娘关于这事的对话。其实,你爹也早已知道你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只是他没有跟第二个人提起这事而已。你想想,崇祯元年,你爹爹节公有半年时间不在苏州,而是去了外地。那时修涵新婚不久,正好要赴京参加秋试,在苏州逗留了半个月时间。十个月后,你就出世了。”
修流离开了“水月居”。他又到那家“镜湖楼”酒店,要了一坛酒。店家笑问他道:“公子真是好酒量!今晚上你已经喝了三十多斤了,却依然神定气闲。明天你还光顾本店吗?店里还有几坛好酒。”
修流呆了一会儿,猛然站起身来,大叫一声,一掌和_图_书击打在亭柱上,那亭子喀嚓一声便倾塌了下来。叶思任道:“流儿,你跟桥儿其实只是表兄妹关系。你如果真的喜欢桥儿,你这辈子跟她在一起就是了。你们不要去管别人家怎么说!”
断桥擦了下眼泪,打量着屋子道:“姑姑,我爹爹呢?”梅云呆了一下,道:“我没见到他呀!这么说,你们全都知道我们俩的事了?今晚上就我一人在这呆着。每个月的十五,我都在这的。你爹爹只有每年清明的时候才来。”断桥道:“今天我爹爹也来了。他还在你的坟前坐了一会。”
修流笑道:“桥儿这些日子心情不太好,想到西湖来找你散散心。”梅云笑道:“周公子,是不是你对她不好了?”修流笑了笑,不置可否。梅云又问道:“周公子,那位素真姑娘呢?”修流道:“她已回南京去了。”
修流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忍不住便笑了起来,道:“姐夫真会开玩笑。不过这玩笑开得有点过火了。我哥怎地成了我爹了呢?姐夫晚上喝多了。”
断桥送他到门口,道:“小舅舅,你真的就要走了?!你去了南京后,hetushu•com.com什么时候再来看我?”修流道:“其实眼下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我已经无家可归了!去南京,也只是个借口而已。对于一个什么都失去的人来说,这或许是个好借口。”
于是叶思任笑道:“流儿,上次在‘季鹰楼’时,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杀赵及吗?”修流道:“姐夫,我为了这事,现在还在纳闷呢!”叶思任道:“那时我是不想在大众面前让赵及捅出真相,因为这事关系到你们周家的声誉。但这事又不能不让你知道,修流,说出来你不要难过。你的亲爹,其实应该是你的哥哥周修涵!”
叶思任本来是想告诉修流他的身世的,但听了修流的话,他心下却纳闷了,心想,关于修流的身世,至今只有他跟赵管家两人知道,难道修流他也知道了他自己的出身?真是这样的话,他便须将真相告诉修流与断桥了,他们之间,其实只是表兄妹的关系,而不是先前设定的舅甥女关系。
他摇摇晃晃走过了断桥,看那湖心亭上时,只见亭里正坐着一人,也在那里把盏斟酌。
断桥噙泪道:“你可以去找你的那个https://www.hetushu.com.com道姑妹妹,她会好好照顾你的。”修流道:“是的,也许我该去找她了。”断桥心里却是一阵的难受。她心想,修流这么一走,也许他们俩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于是她突然抱住了修流,忍不住哭泣起来。修流也是心如刀割,他强忍着眼泪,慢慢地把断桥推开了。
修流摇了摇头。此时,他恨不得将梅云还在世的事,一古脑倒出来说给叶思任听。但这无疑只会增加叶思任的痛苦。于是他埋着头,伴泪喝着酒。叶思任看他的样子不太对头,便道:“流儿,你不必为桥儿的事难过了。你听我给你讲一件事。”
叶思任闷头干掉一碗酒,道:“流儿,我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但这是事实。这是那赵及亲口告诉我的。当时我听了这话,恨不得一把就掐死他!但他对这事已有了安排,只要他一死,他的一个朋友便会在江湖上,将这段隐私从头到尾散播出来!上次我也是投鼠忌器。”
修流笑道:“桥儿,梅云姑姑,我该走了。这次来杭州,本来就是为了你们俩的见面。梅云姑姑,桥儿就交给你了,这些日子,但愿你能好好和图书陪着她。”
修流哭道:“姐夫,我不相信你说的。我爹是周献,不是周修涵!姐夫,我的确喜欢桥儿,但我不愿你这样来哄我!我一定要找到赵及,问个究竟。倘若是真的,我定然要割了他的脑袋,剜掉他的舌头!”
两人到得山下,经过“水月居”时,发现楼里灯火通明。两人心下诧异。断桥道:“夜已深了,定然是爹爹在里面。小舅舅,要不今晚上我们就跟我爹爹一起呆着吧?”修流想想道:“也好,正好明日我要上南京去了。我们说好了,先不要把梅云姑姑的事告诉你爹。”断桥答应了。但是当她听修流说,明天他就要上南京去,心里却突然一阵的难受。
叶思任不解地道:“流儿,是不是桥儿出事了?”
断桥一见到梅云,心中委屈登时一下涌了上来,她扑到梅云的怀里,忍不住痛哭起来。梅云的眼睛也湿润了。她把两人延请进屋,掩上了门,道:“你们俩怎么上这来了?!”
修流拎着那坛酒,沿着西湖岸边一边走着,一边喝酒。那月亮也跟着他一起走着。他想起一年多来的种种经历,心下郁闷,于是那酒喝起来,便沉重不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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