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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熊猫人的眼光果然独到，不愧是存在于这个世界过万年的半神级强者。

少昊帝神色一凛，怔怔地说不出话来了。

就在杜克即将迈入传送门之际，少昊帝苦笑着：“熊猫人，愿意全心全意加入联盟。”

牺牲自我，成全整个民族这种伟大壮举，杜克总感觉真轮到自己，恐怕会做不出来。

杜克哑然，不过想想也是。在雷神岛，联盟舰队固然展示了肌肉。可那又反过来证明，联盟舰队若是真的发力，部落那些木质飞空舰，根本就没机会到达潘达利亚。

杜克坦然承认了：“要想其毁灭，必先要令其疯狂。反正，部落来到潘达利亚，也是命运的使然。我只不过是推了他们一把。”

‘出家人不打诳语，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

他爱装逼，爱出风头，也怕死，更喜欢各种小姐姐。他跟邪派最大的不同，只是在于他在跟小姐姐们耳鬓厮磨的时候，不介意顺手去拯救个世界。

“哦和-图-书？”老熊猫半神的目光越发凌厉起来。

回想当年，少昊帝充满了唏嘘：“我直到这时候才如醍醐灌顶终于明白，玉蛟正是要我将自己心中类似疑惑这样的负面情绪一一消除，才能最终获得拯救潘达利亚的能力。”

“卸下了全部七个重担，我的身心已经完全澄净，而这些工作在斗转星移间已经用去了很久。艾泽拉斯此时已经流转到上古之战的尾声，离预言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而我转念间发现一个问题：按照我拯救潘达利亚的方法，岂不是连宿敌螳螂人也会一并沾光获救？”仿佛是自问，少昊捋着胡须。

说到这里，少昊的灵魂之心咯噔地猛烈一跳。

此时此刻，在杜克怡然不惧的眸子里，就是一个意思——

在少昊将“暴戾”、“愤怒”、“憎恨”等等都封印住之后，他所有负面情绪都全部被封印，而影踪派的熊猫人也世世代代无可选择地成为了潘达利亚背后www.hetushu.com.com的秘密守护者，专职封印与监视煞。

骨子里，杜克就是个俗人。

比如联盟在夜间看不到部落的战舰啊，部落偷渡啊什么的。可是对上那双锐利得过份，又黑白分明的眸子，杜克又觉得那样子没意思了。

“战争？数以万年的历史告诉我们。战争的本质从未改变，那就是争夺生存资本——我不想成为虚伪的政客，在战争开始之前高呼‘自由比生命更重要。’，然后在熬不住战争的时候，又振臂呼唤‘生命是最宝贵的’。我只想告诉少昊帝你一件事。”

杜克点头：“嗯，的确，听说当年熊猫人与螳螂人常年兵戎相见，仇恨之深，换成是我，也很难轻松地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欣赏熊猫人的理念，也尊重你们的民俗民风，在我能做到的范围内，联盟会予以熊猫人最大限度的自由。但这不是阻碍整个艾泽拉斯迈向未来的理由。当个人和民族的自由跟世界和图书的未来做出冲突时，世界会做出自己的抉择。”

“你说。”少昊回道。

“少昊老爷子你的确很伟大。”杜克这话倒不是恭维。

少昊帝的双目变得有点黯然，他仿佛魔怔一样，开始喃喃自语：“那……我所做的一切，错了吗？熊猫人的未来，又在何方？”

杜克放下茶碗，这一次，没有再拿起来。他长身而起，俯视着依然跪坐着的少昊帝。

“没错，美猴王从旁劝导我，提醒我一件事实：每百年一次螳螂人会进攻熊猫人蟠龙脊，这个周期已经成为潘达利亚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水至清则无鱼，尽管熊猫人与螳螂人的关系难以缓和，却也同样无法分割。不救它们，也就无法拯救熊猫人自己。想通这一点之际，我也彻底地明白了玉蛟话中的真正含义。”

果然，下一秒，少昊的话直接震得杜克心灵失守。

“时代已经变了。什么和平理念，什么人性的挣扎与拷问，在种族的生存延续面前，都https://www.hetushu.com.com只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上层建筑。我和联盟需要的是能打赢跟燃烧军团这场末日之战的坚定盟友。而不是只拖后腿的猪队友。如果熊猫人做不到的话，那么……很抱歉！”

“现在没有了。”杜克再次拿起茶碗，又呷了一口：“我消灭了一小半，但更多的，是被世界自己的主时间线所吞噬。我们在做出自己的抉择，世界也在做出它的。”

“知道原本在这个时间线之外，有过万条跟这世界几乎一模一样的平行时间线吗？”

“略知一二。”少昊回答。

仅仅是这个眼芒，就让杜克联想起——熊猫特么其实本质是猛兽！

因为他彻底放开了。

渡过最初那一秒钟的稍微慌乱之后，平静下来的杜克，隐隐中，逼格又重新拉高了几分。

七个重担，也就是七种负面情绪。

杜克打开了传送门，他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如果熊猫人还不识相，那么杜克也没办法。或许他不会进攻熊猫人的领地和*图*书，但他从这一刻开始，会按照联盟的需求和意愿去行事。

轻轻捧起茶碗，杜克又呷了一口热茶，再平静地放下茶碗。

或许这种说法也不完全正确，他只是跟潘达利亚融为一体。

“水至清则无鱼！我还是要强调这一点。如果是命运的使然，小老我无话可说，若是刻意地培育仇恨，那就不可取了。那个……加尔鲁什为首的部落，是你放来潘达利亚的吧？”

有那么一下子，杜克都想用个借口糊弄过去。

“通往未来的时间线只剩下最后一条了，我只不过是做出我认为恰当的选择。熊猫人呢？”

哪怕杜克他已经有了搅动整个世界大势的实力，他依然觉得自己没有变。

“世界变了啊！也不光是一个潘达利亚，一个熊猫人就能改变世界的大势。未来，还是在你们这些年轻人手上的。”说道这里时，一副老熊猫人外表的少昊帝忽然眼里精芒一闪。

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少昊为了拯救整个潘达利亚，牺牲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