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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歌，”许诺说，“这不是你的错。”

“啊？啊！”大班连忙说，“被推得摔了一交，手上擦破了点皮。现在人在医务室，黄姐陪着她。”

“那好，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浩歌？”

许诺真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秦浩歌冷笑，“苦衷？什么苦衷？家里欠了高利贷，非得她肉还？”

许诺连忙道：“你永远都可以相信我！”

“我信任她，可是每次到最后都发现是我错了。”秦浩歌冷眼看许诺，“你呢？你总叫我信任她，你信任她吗？”

许诺被这番话冲击得头晕脑涨，根本不知道怎么应答才好，“不会的！小曼告诉我，她只在酒店里做客房服务，跟着人学点行政工作。欧阳他，他不会的……”

许诺知道自己现在还是老实客观地陈述一切，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她抽了抽鼻子，小声说：“我已经没事了，我回宿舍了。”

邱小曼低着头，乖顺无助的样子，只有眼珠子溜溜地转，黄姐看不到。

大班立刻吩咐下面的人去做，然后又跟着欧阳烈，欲言又止。

许诺苦笑，“是你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了。你要信任小曼。”

许诺听了脸上发烫，“别这么说她，浩歌。她不过想过得更好一点。”

“诺诺，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小曼她到底想要什么。”

秦浩歌相信她，“对你都不说，那ｈｅｔushu.ｃom.ｃｏm就更可疑了。”

答案当然是不。她甚至比秦浩歌还清楚小曼，知道她是如何同男孩子们调笑玩闹，如何使用简单的小伎俩，引得他们犹如飞蛾扑火一般围过来。但是她也清楚邱小曼对秦浩歌是真心的。如果她不是真心，又何必维持这么久？秦浩歌没钱没势，一张脸好看顶什么用？

欧阳烈问：“还有什么事？”

“哎，你没听到医生说的吗？你撞到了头，要留下来观察几个小时。万一有个啥后遗症，我可不负责！”

“我是问邱小曼！”

“面可搁不得啊！”餐厅经理追出去，欧阳烈只摆了摆手，进了电梯。

这时的欧阳烈，正从车里走出来。酒店的员工大步迎过来，帮着司机把行李从后备箱里取出来。

“当然不是我的错。”秦浩歌自嘲，“那是小曼的错吗？从什么时候起，她喜欢上了名贵的衣服和首饰，喜欢上了高级的化妆品，喜欢上了那些虚荣的东西？我一不在她身边，一没注意她，她就变了。以前她可以和我在我们家的小厨房里坐着聊天聊上一个下午，现在根本就不愿走进我们家的门，说有股怪味道。以前我就是咳嗽两声，她都会给我熬梨子羹，我前几天热伤风发烧在家，她总共只打了一个电话。”

许诺暗暗叫苦，可是她知道，自己不交代，秦浩歌是不会罢休和*图*书的。

欧阳烈点了点头。他走到了自己专属的套房，洗了手脸，换了衣服，说：“去看看吧。”

大班苦着脸说：“她帮一个姑娘代班，去酒吧做事，被客人缠上了。这姑娘性子也真烈，甩不脱手，就顺手抓着一个酒杯拍过去……”

说着站起来，忽然身子一歪，就要往地上倒。

黄姐瞅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又冷又酸地说：“好在今天的客人要应付，不然若是告起来，可不是赔那点钱就能了事的了。你也在我们这里做了半个月，应该知道服务业是怎么一个状况。很多时候，忍一时之气，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要不是看在你是总经理交代下来的人，今天徐经理也不会这么为你出头。你也是命好……”

员工欢天喜地，“谢谢董事长！”

邱小曼细声细气地说：“我没事。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

秦浩歌冷笑，“他？莫非他的今天全都是他正当手段得来的？”

欧阳烈站住了，“人伤着了？”

“是吗？”秦浩歌又躺下，“那我不拦着她去过她的好日子，我放开她。我们都解脱了。”

黄姐哎呀叫了一声，已经赶不及过来扶住她。门外一个人突然大步迈进来，一下接住了邱小曼。

“浩歌，”许诺说，“至少我可以确定，欧阳烈对小曼并没有意思。你想想，欧阳是谁，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小曼ｈttps://ｗｗｗ•ｈｅtusｈu.cｏｍ•ｃom名花有主，以他的性格，他不会去夺人所好。”

欧阳烈看了笑笑，“先搁着，看了人再吃。”

“诺诺，我知道有一个人，好像是她学院还是学校书记的儿子，和她关系一直很亲密。”

许诺其实也慌了，她不相信这谣言，但是她担心小曼的名誉，“浩歌你冷静点！你要相信小曼！你问过她了吗？”

“那两个纸箱子，一给你们宋经理送过去，就说是我带回来的土产。”欧阳烈心情不错，“还有一个，你们拿去分了吧。”

秦浩歌沉默了一阵。水边一时只有草丛里的夏虫在叫个不停。

“这么些年，她想要什么，我都尽量给她。你知道，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我能给的也有限，可是我觉得我付出的这些应该可以满足一个女人了。但是现在我才发现，不，我满足不了她。”

许诺想说小曼很忙，但是这个借口太弱了，根本就拿不出手来。

秦浩歌抬头看许诺，“诺诺，我可以相信你吗？”

“她？”秦浩歌冷笑，“她永远都是否认的。可是这么多年你都看到了，欧阳和她一直不清不楚。不，还不止欧阳一个人。高中的时候你们学校了那个县委书记的儿子，大学的时候，那些不知道什么身份男人。”

秦浩歌无奈，“小时候，她妈走了，她爸老打她，我总是看到她一身青紫还装出笑脸，www.heｔｕshｕ.cｏｍ•com不让别人知道。我疼她啊，你知道吗？她那么孤独可怜，我就总想给她很多很多的爱。我呵护她，疼惜她，守在她身边，看她一点一点长大。我舍不得她经历半点风雨。后来好不容易得到她了，我当时真觉得，我这辈子都满足了。”

大班犹豫着，说：“也不是大事。之前您介绍来实习的那个女孩子，邱小曼，她那出了一点事。”

秦浩歌苦笑，用低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他对小曼没意思，就能保证小曼对他没意思吗？”

“你这么确定他不会？”秦浩歌讥讽，“他们现在都说小曼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你知道这意味这什么吗？”

医务室里，邱小曼坐在床上，手肘和脚踝都包着白绷带。她眼睛和鼻子都泛着红，头发散着，流云一样披她的肩膀上，衬得她苍白的脸只得一个巴掌大。

欧阳烈走进酒店，大班跟在身边，问：“烈哥在飞机上吃过了吗？要不要我们去准备。”

“怎么了？”欧阳烈扭头看了大班一眼。

秦浩歌苦笑着摇头，“我不要求她永远爱我如热恋，我只希望她不要变得这么面目全非。诺诺，为什么你能不变，而她不能呢？”

恰好有人敲门，是餐厅经理亲自送面上来了。热腾腾一大碗香菇炖鸡面，烫水充足，浓香四溢。

秦浩歌把手覆在她的手上，握住，“好，我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其实许诺也不ｍ.hｅtusｈｕ•cｏｍ•ｃｏｍ知道。

“我得先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小曼漂亮，有很多人追。女人嘛，都是爱虚荣的。和追她的男生说笑一下，我觉得，觉得这也不是很严重的问题。”

“淤伤，没见红。”

“浩歌，”许诺把手轻打在他肩上，“别这么悲观。再等等看吧，再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不用太麻烦。”欧阳烈说，“弄一碗面好了，多放点汤。”

“是小曼叫我去联络欧阳烈的，她觉得欧阳的酒店好，将来实习报告上写得也漂亮。至于她去工作后的事，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她也从来没和我说过。不过，浩歌，虽然你不喜欢欧阳，可是我得说，欧阳不是那种夺人所好的人。”

大班这回当然知道他要去看谁了。

许诺叹息，“她有她的苦衷。”

秦浩歌痛心疾首，“我知道，小曼喜欢玩，她喜欢漂亮华贵的东西，而且她总是信誓旦旦向我保证，她对我是一心一意的，否则天打雷霹。我离她那么远，我只有去相信她，也相信自己的判断。可是现实摆在面前，我不得不去怀疑这一切。”

许诺脸红。

许诺从来不知道这件事，“小曼没有对我说过。”

许诺一下被问住了。没错，她信任邱小曼吗？

秦浩歌又问：“那小曼之前的那些事呢？”

许诺大惊。原来他并非没怀疑过小曼那些不单纯的朋友。

许诺安静地坐在他身旁，听着，脚指无意识地揪着地上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