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生日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啊————！！！！！！！”
“那他们在美国过的怎么样？”一航帮忙端菜。
“好！我今天还就豁出去了！我还不信周围这么多人就没一个高手了！大伙帮帮忙，今天谁要能用我这枪射中十一发，那五百块钱我不要，全给他！”
“你怎么听到的……”
木文君，后退一步冷冷的点头：“对，他们两个一组。”
另一边。
“小枫！他是你长辈，不要这样说话。你们两个也真是够了！我们去玩别的吧。”
“怎么特别？”
另，耳钉要戴在左耳。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木文君缓缓的睁开眼睛，“……老爸？”
在家耐心等待的一航忽然被教授一个紧急电话叫到了解剖室。说是搞到一具罕见的病人捐献尸体，一刻也不想耽误。
国际长途国际长途国际长途国际长途国际长途国际长途……（葛朗台的回声）
阿少抬头看了一眼一脸虔诚浪漫的店员，严肃道：“不可能吧，这不是一块石头吗？”
“总之不要吵了。都多大的人了？”
站在游乐场前面，嘉年华的大牌子熠熠生辉，五彩的气球和人群的欢笑声此起彼伏，空气里也散发着棉花糖甜甜的香气……
“11月11日是什么星座？”
“谁他妈不安啦？”
鸡飞狗跳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时间转眼走进了十一月，三匹狼入住已经两个多月了。
然后，当秦守真的娴熟的端着来福枪连射九发全中的时候，木文君开始紧张了。周围赞赏的尖叫声和中年摊主满脸红光他都看不见，只觉的秦守每一次潇洒的拉枪拴自己的心就狠狠的抽一下！射到第十一发的时候，人群的气氛已经达到白热化了……而木文君的“背后破坏”具体步骤已然成熟，正要对秦守伸出那罪恶之手的时候，旁边有人比他更抢先一步！
“不，没关系小哥，有他俩在我们比较不会害怕……”
木文君冷哼：“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谁知道你又有什么花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对啊，对啊……”
几经周折，木文君终于在一航满脸不爽阿少一腔歉意中好不容易出门了……
一航站起身抱抱木文君，安慰道：“别担心，医生的薪水很高，以后我会帮你想办法，今天不要想那些烦心事，好好过个生日吧。”
“瞎说！要是我枪没问题，可那人准头不行，我不是亏大了！”
“嗯……啊，对不起，吵醒你们了？”
没想到那小店员两手捂着脸颊颤抖了半天，忽然声嘶力竭的呼朋引伴起来：“啊啊啊~~~小红小美小花（原谅我，我真的不擅长起名字……）快来啊啊啊！这里有个超级小帅哥给另一个男孩子买首饰哦~~~~！！！！是忠犬攻哦~~~~！！！”
一航站在浴室门口，递给木文君毛巾。
一航转过脸，咬牙低声道：“……这只老狐狸！”www.hetushu.com.com
按按太阳穴，木文君打开第三个包裹，是快递，而且就是从隔壁的A市寄来的，打开一看，是一个小小的首饰盒，里面一个很精致的墨绿色|猫眼耳钉，旁边一张贺卡，上面是阿少棱角锋利的字：生日快乐。
只有满面红光的老教授手舞足蹈着，“奇才啊！奇才啊！天降奇才啊！！我一定要让主任把他划到我的班上来！天降奇才啊！哈哈哈~~~~~~”
秦守身形一晃。
那在十一月份还穿着黑T恤的嚣张美少年嘁哩咔嚓的连射了十一发，然后在女孩子的尖叫声中把枪往肩上一搭，叼着烟一脸谁流氓我更流氓的表情晃到那五个小年轻面前，抬脚就把中间个子最高的人踹飞了出去！这一腿太过凌厉，那人半天没站起来……美少年走到还在地上抽搐的年轻人面前蹲下，吐了一口烟，伸出一只手，朝他抬了抬下巴：“钱拿来。”
“我回去了。”木文君转身就走。
秦守怒极反笑，用长长的枪管轻轻磕着肩膀，慢慢的朝他们走过去……那几个小年轻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不自禁的步步后退……木文君眉头微皱，秦守竟然为了这个小赌发火？不过这么多人，出人命不好处理，还是出去阻止他吧……木文君刚往前挤了一步，旁边忽然响起清脆利落的击靶声拉枪拴声，以及人们兴奋的叫声……秦守也停住了脚步，回头。
木文君好笑的回头，“你跟小航的思路还真一致，”然后毫不犹豫的挣脱出来，“既然没的赚我今天就去找点兼职，马上要有一比大开销呢，我不像您有钱又有闲，老总……我走了。”
球队一行人在大学城里乱逛……
木文君眨眨眼，拿起第二个包裹，是从非洲寄来的。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摞账单、罚款单、保释金申请单……最底下有一张照片，木文君抽出来看了一眼：那对乐天的任性的夫妇正穿着囚犯服跟狱警勾肩搭背的欢笑着，照片里的人都摆出V的手势，拉着一条“君宝宝生日快乐”的条幅……
“小君，今早二叔他们来电话了？”
“我操！你他妈是托儿吧？”那几个小年轻不想付钱，索性耍起了流氓。
“啊！！好可怕~~~~~”
“你亏？你输了就输一百，我们输了可是五百！这么着吧，要是真比，你可以找三个人，每个人三次机会。这总公平了吧？”
“Happy Birthday！！！”电话那头传来惊人的欢呼声！除了英语还夹杂着各种语言……
“我操！你们这就是骗人的！这准星肯定是歪的！”
“什么……不，不是男孩子，是我表哥……”
木文君眼角一阵抽搐……
“小，小枫……”木文君满脑袋都是黑线了……回头看见附近的摊主已经在拨电话叫游乐园的警卫，连忙一手拉秦守一手拽起还在数钱的小枫……夺路狂奔！
就这样，阿少在高分贝的腐女环绕立体声折磨下，被迫买了一对耳钉，一ｈtｔps://wｗw•ｈetusｈu•cｏm•cｏm直到出门之前还被拽着千叮万嘱：“千万记住了！你戴左耳他戴右耳！这样你才能压他一辈子哦~~戴错了没的翻身哦~~~小帅哥加油哦~~~我们都挺你！！！有照片就发到我们邮箱里哦~~~地址都写在质保书上啦~~~！！！”
“就按你做翻译的价格，一个小时一千二。”木文君走出去十米的时候秦守说。
木文君想想自己的确食言了，是挺不光彩，虽然现在也没搞清为什么天天浇水那草还是死了……木文君又看了看那台子上劣质的仿来福枪和简陋的塑料子弹。十一发全中，真子弹也未必做得到，成功率几乎为零吧？不知是不是受周围冒险的气氛影响，木文君竟然点了头。
于是两人被捆作一团，扔了下去……
十一月的某个有点阴天的早上，木文君凌晨三点多就被手机吵醒。
工作人员：“还有一个人呢？蹦极都是两个人一组的。”
“……”木文君捧着电话睡过去了……
“天蝎呀！怎么？帅哥，要送礼物给天蝎座的人？啊呀，这个星座的人可是很挑剔的！礼物不好送哦，呐，我推荐这款黄晶的手机链，天蝎座的守护石哦！啊，要不这个也不错，猫眼石的耳钉，精致简洁，很受欢迎哦！”
“就是，我怎么会跟大叔吵架？谁吵了？”
木文君没回头，但放慢了脚步。
小枫：“现在我不就知道了！有什么可得意的，大叔，表哥他根本就不想跟你一起过生日吧？”
“他们不在美国了。”木文君眼神冰冷，“他们在美国透支了N张CreditCard，信誉降级到最差，被各路银行追杀围剿……所以现在跑到非洲去体验大自然，又把上个月我寄去的生活费提前花光了……而且是花在给什么白耳猴节育上！！！”木文君啪唧捏断了筷子，咬牙切齿……“现在他们没东西吃，就跟着法国捕猎团去野生态区非法狩猎！结果被非洲当局抓了个现行！罚了一大笔钱！今早他们就是在警局里给我打的电话……还得交保释金……”木文君垂头丧气，“等会儿我得去银行给他们寄钱……”
“说话不要拐弯抹角的，老狐狸！”
“这个木一航不简单，正常人第一次解剖都会有不良反应的……”
“唔唔唔唔~~~~~嗯？”
“我我我头晕……小莉你跟后边的人跳吧……”
“厄……”尴尬的店员，“小帅哥，不要这样，女孩子都喜欢浪漫的男人哦~”
“喂？”木文君闭着眼睛哼哼。
“小君本来就要跟我一起住，如果你们不死赖在他那儿的话。”
木文君满面春风的转过来，一边大步走向游乐园门口一边振臂招呼秦某人：“走！咱们先去拿份游乐园地图！”
“太好了，你还记得我们的声音！乖儿子，妈妈也在哦！亲一下~~”
木文君不动了，背对着秦守，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放手，这里是游乐园，不要教坏小孩子。”
第一个包裹署名秦守和图书，打开一看，是一本薄薄的精装书，上面龙飞凤舞的书名：不疯魔不成活
“不要——不要——好可怕——！！”
……三个人于是下了云霄飞车。
阿少端着碗惊讶的挑了挑眉，然后嘟囔：“我今天有足球联赛，要去隔壁A市，晚上才能赶回来，晚点再庆祝吧？”
第二天从解剖室出来的一群人，除了欣喜若狂的老教授，所有的人都是一脸恐惧……
“吵死了！”
“是啊，”阿少端上早餐，“我耳边至今还回荡着尖利的‘国际长途国际长途国际长途……’，原来你可以大声说话啊。”不知为何，自从上次全家熬夜一役后，基本上三餐就由“女仆”阿少负责搞定了……
木文君第二天清早打开邮箱时发现里面塞满了东西。
当一航戴上薄薄的手套举起手术刀的一刹那，整个解剖室都刮起了寒气……
木文君微笑：“不用庆祝，都多大的人了。再说我今天也有工作，可能很晚都回不来。”
“我怎么会跟小鬼吵架，我只是在亲切的指导他。”
千赶万赶，回到家的时候还是后半夜了。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宝宝，别睡！”电话那头传来带着笑的男人的声音，“今天你生日，要过的开心哦！”
小枫&秦守，同时踊跃上前：“我！”
秦守抱着胳膊站在原地，也不追。
“呀啊啊~~~那就是年下攻啊~~~！！！！”
木文君低下头，脱掉鞋子，蹲在地上，终于轻轻笑出来……二十年来第一次有这么多人记得，虽然都是怪人……
“啊，临时取消了。”秦守面不改色。
“……”
木文君走上前。
“好可怕————！！！！！！啊啊啊啊啊啊啊~~~~~~~”
“妈妈~~~~~妈妈~~~~~啊啊啊啊啊~~~~~~我要死啦~~~~~~~~”
“没有，他一个星期前就吩咐过了，说今天一定要跟他一起，有很重要的客户。”
秦守拎着枪，拂了一下被撞皱的西服，冷冷的看着那几个打赌又耍赖的小年轻。
“我只听到他一边把尸体扒皮去骨一边低声说：‘九点了……十点了……十一点半了，可恶，来不及了……’这算不算不良反应之一？”
工作人员：“他尿裤子了……下一组！”
“别介！”秦守忙伸手揽住他，蹭着木文君软软的头发低声讨好道：“小君不喜欢游乐场么？我记得你在大学的时候说过小时候从没去过，那时我就想总有一天一定要带你来玩一次，难得的生日，对自己好一点不好么？”
作者：微笑的猫
“我这枪一点问题都没有！你自己射不准就别怪东西不行！”看摊的是个五大三粗的中年人，横着膀子拍着枪喊：“我就让大家都看看我到底黑没黑钱！今天我要是能用这枪十一发子弹全中靶，你们几个就给我一百块钱！要是中不了，我给你们几个一百块钱！敢不敢赌！”
“小枫？！你怎么会在这儿？”
“……”听得目瞪口呆满头黑线连安和-图-书慰的话都说不出口的两人。
小枫&秦守：“啊？”
“唔唔唔唔~~~~~拿命来~~~~~~”
11月11日
二十岁生日的早上，电视节目主持人自以为风趣的说着光棍节的典故，小枫昨晚又没回来，最近他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木文君忍着右眼不停的跳，一边刷牙一边在脑中计算着今早那通电话费……
“小鬼，你从刚才开始就这么紧张，是因为我在这里你不安吧？没有信心？”
“小枫，你们两个不要吵了，鬼屋的气氛全破坏了，后面的游客也很苦恼吧？大家都付了钱的（重点）……”
“拉着我的手吧，小莉。”
老教授惜才心切的拍着一航的肩说什么：本来大一学生没有这种实地解剖机会的，但我看好你年轻人，你可别让我失望云云云云……完全没注意到一航满脸的杀气一身的不耐……
“好吧，一小时一千五，不足一小时的，按一小时算。”秦守认命的摊手。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我以后绝对不要捐献遗体……最起码绝对不能让他碰我的遗体……”
“我哥说你很吵！你听不懂啊？烦死人的大头鬼！台词都不会换换！！去死吧！！”
“那个一年级生太可怕了……”
“唔唔唔唔~~~~~拿命来~~~~~~”
拳头渐渐捏紧浑身颤抖的木文君，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你们……你们……你们竟然往我的手机上打国际长途！！！！！”
“大叔，表哥他想跟家人一起过生日好不好？拜托你快点滚吧！”
“猫眼吗……”阿少沉吟了一会儿，“不过他没有耳洞。”
一航坐在床边看看已经睡着的木文君，叹了口气，撩了撩他脸边的碎发，在木文君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不过很不幸，他们面前这个男人正巧是B市流氓的龙头。
秦守：“这你就不懂了，进退之间，自有玄机。”
“怪不得，”阿少顿悟的点头，“我从以前就在想，你的薪水那么高，却总是这么穷困潦倒的，一分钱也不放过……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那怎么行？”中年人急了。
木文君没想到来游乐园的竟然大部分是大人！情侣一对对的也不少，如果是情人节，他和秦守两个大男人走在一起看上去就很扎眼了，不过今天是光棍儿节，所以他们两个在外人眼里只是两根惺惺相吸的漂亮大光棍……到也落得自在！
“一切开销我包，一切奖品归你，另外附赠生日礼物一份，邮寄到货，明日拆封。”秦守最后笑道。
站在人群中的秦守一笑，低头问木文君：“想要么？”
秦守叹气：“怎么在你心目中我就这么坏呢？其实我也没有把握能用他那破枪十一发全中，不如这样，如果我真能全中，你就搬来跟我住，怎么样？上次那盆兰花的事都被你赖过去了，总得有点补偿吧？”
秦守：“小鬼，你连他生日都不知道，还争什么？”
本来打算晚上煮长寿面给木文君的阿少www.hetushu.com.com由于行程车辆调度上的意外被迫留在了A市。
“哼，反正我是小孩，在游乐园有什么奇怪的？到是你，为什么会跟这大叔在一起？还要跟他一起住？！”
“啊？就，就是很特别吧……比如说，嗯，守护的心情可以通过守护石传达到想保护的人那里哦……”
伴着这个凌晨三点的国际长途，木文君丰富多彩的一天开始了。
“唔唔唔唔~~~~~拿命来~~~~~~”
“讨厌~”
一航冷了脸，“你今天有工作？是秦守临时加的吧？”
“……所以说，为什么是游乐场？”木文君满脸黑线的打开记事本，“一个星期前你说的明明是桑塔纳的客户，要到公司谈生意。”
“那就说明你枪有问题，退钱！”
木文君翻了翻，里面掉出一张小纸片，上面的字迹是秦守的，只有三个字一个标点，上书：学着点！
秦守笑了，故意搂得更紧，“我这是教他们探索人生不同的角度~”
众人满脸菜色的点头……
于是，一直到离开鬼屋，这组人都没再遇到任何鬼怪……
阿少摇摇头：“他是男的。”
路边一整排的小游戏摊上传来吵杂的叫骂声吸引了路人们。一群年轻人正跟射击游戏摊主争执，双方都喊的脸红脖子粗！围观的人看得津津有味……
这个生日，不错。
阿少在一家星座首饰的店旁停了下来。
木文君摇摇头，“我又不会射击。”
小枫：“哥，今天你生日？”
那几个小年轻到是不傻，“哼！你自己的枪你自己当然知道动了什么机关！有本事你就让这里随便找个人出来也能射中十一发！我们五个一人给你一百块钱！”
“唔唔唔唔~~~~~拿命来~~~~~~”
周围的人一听，全来劲儿了，一个个跃跃欲试。
“今天你生日？”
秦守偏偏头，“这儿站着一个高手呢，你还不快物尽其用？”
“那你就帮她打一个啊，不如你也打一个吧，传说带一对儿耳钉的人会成为彼此特别的人哦~”
木文君忽然忍不住想笑，不知道是为了那本书，还是为了那摞账单，还是为了那愚蠢的照片，还是为了这莫名的耳钉，还是为了昨天第一次进了游乐场……抱起那堆零零碎碎的东西，木文君打开家门，小枫和一航都在沙发上补眠，外面阳光晴好，昨天从游乐场带回来的胖胖的棉花糖已经缩成了一小团，但在阳光下依旧把甜甜的气氛挥发在小小的家里……
另一边。
“还有谁呢？”
“你插什么嘴？！我跟我哥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多嘴了？”
“算了，以后还有机会，我会一直……”
而这时幸福的木文君还没意识到接下来日子里的多灾多难……
“年下什么……”
“小枫！不要殴打工作人员！！”
木文君停下了。
“是真的，是真的，我亲眼看见他用那把小号的手术刀五分钟就卸下了一条大腿！！一条大腿啊！！！”
“唔唔唔唔~~~~~拿命来~~~~~~”
子弹擦靶而飞……
“唔唔唔唔~~~~~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