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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微尘里

作者:木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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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那一盏茶的清香 第四节

第五章 那一盏茶的清香

第四节

曾鲤刚才等电梯的时候思考过,在东山那次艾景初没有解释,是碍于她的面子。如果面对这种传闻,第一个出来否认的不是她,而是他的话,女方在自己同事跟前也许会比较难堪。那么,今天在他的同事和学生面前,他都故意支开她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是啊。”
曾鲤原先以为艾景初支开她,不过是怕她越描越黑,而他一个人解释起来比较好说话。
“嗨,别提了。你走了之后,他老人家对付我们还需要动嘴皮子么,直接扫我们一眼,我们就该干嘛干嘛去了。即便是没事做,也要装着很忙的样子,免得他替我们找事情做。”周纹答,“然后护士长见他居然收你费,就觉得可能是她误会了。因为连学生自己在艾老师那里正牙基本都不需要出钱啊,何况是他女友。后来护士长见我们都没反应,也没了热情,说了点别的就走了。”
“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周纹又问。
突然,曾鲤的手机响了一下,来了条短信。她打开看了看,是个陌生号码,里面只有一行字:“是不是曾鲤?我是周纹。”
“无论你是不是和*图*书,我们都会惨死,真的。你如果不是,我们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嚼舌根,看他的好戏,他肯定心里很不高兴。如果你是未来师母,我还替你瞒着他让你去相亲,他老人家估计灭了我的心都有。看在我中午那么理解你的情况下,你也替我们说说吧?曾鲤啊!”周纹本来性格开朗,和谁都是自来熟,这么厚着脸皮哀求着,让曾鲤答应了不对,不答应也不对。
“周纹?我是曾鲤。”
“可能是取自‘禅茶一味’这四个字吧。”
“我去缴费的时候,艾……老师说什么了吗?有替我解释吗?”大家那么不对劲。
“怎么?”
“怎么说的?”他问。
“他……不像是那么假公济私的人吧。”
“就在你们学校本部的外面。”曾鲤答,“和这里比,真是像是在凡尘俗世一样。”
曾鲤咋舌:“这么凶。以前我们毕业答辩,老师们都是走过场,很和蔼的。”
曾鲤正侧身避让那人,恰好从推开的缝隙里看到艾景初的脸。
“师母。”周纹见曾鲤没说话,又嚎了一声,“今天艾老师下班急急忙忙去更衣室换衣和*图*书服,一个字都没说,然后我们刚才回宿舍就听别的师妹说好像见到艾老师的车上载了个美女,不会是你吧?如果不是你,那就要好好查查了,咱们老板从来不……”
“就这么简单?”
艾景初没有答话,于是曾鲤在心中暗地叹了口气又说:“为什么要叫一味呢?”
艾景初说完后再无别的言语。
“是啊,为什么呢?”曾鲤和她打马虎眼。
“这个我用了好多年了,正好我有事要问你。”
那美女沏了第二开,又静静离开,与此同时,曾鲤回到了座位上。
他没有立刻回答,手从衣服兜里抽出来放在桌面,眼睛注视着自己的茶杯。
“我总觉得他本来是准备弄走你后,狠狠地收拾我们一顿。”周纹说,“反正我打电话来是请你帮忙。”
这时,刚才沏茶的美女,从院子另一侧走过来,朝曾鲤笑了一下,然后敲了敲艾景初的门说了声“打搅了。”然后端着一壶水,推门而入。
“什么?”
“怎么不一样?”曾鲤不懂,难道是名牌和三流大学的区别?
曾鲤说:“我出去打个电话。”然后就走到hetushu.com.com外面,关上门,按照那个号码拨了回去。
正当曾鲤沉浸其中的时候,却听艾景缓缓初开口道:“古希腊有一位叫普洛克拉斯的数学家说过一句话:哪里有数,哪里就有美。后人把它引申为‘科学之美’。可是我和我以前的老师们都认为,科学美不但包括‘美’,还有‘真’。医学这门科学,尤其如此,不能有半分马虎和将就。有时候,体制问题是一般人不能左右的,所以我能做到的就是竭尽所能的教好他们。”
“勉强周转,只是为了圆大学时候我们寝室几个人的梦,”曾鲤喃喃说,“那时就觉得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开个小小的咖啡馆过一辈子也世界上最幸福的生活。”她说这些的时候,嘴角翘起来,显出的却是一种无奈的微笑。
艾景初随之将视线投了过来。
又或者——
“我们的咖啡馆就很俗,直接用的是我的英文名字。”曾鲤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眉目的颜色淡了一些。
“干嘛?”曾鲤纳闷。
这个称呼让曾鲤额角一抽,吓得差点把手机掉地上,“别喊了。”
随后,他www•hetushu.com.com用手指轻轻弹了弹玻璃的盏壁,发出“噔、噔”的声音。受到震动,叶子又在杯中浮浮沉沉,汤色则比刚才显得更浓了一些。
“真的是你,”周纹说,“我偷偷看了你的资料上留的号码,原来还没错。”
他收起那狭长如墨的眼,静静地低头呷了口茶。
他不爱说话。
“我都说了,我……”
“不过艾老师今天挺反常的。”
艾景初转而问了一句:“生意好么?”
此刻,水中所有的叶子全部都舒展开,竖着沉到了杯底,和着那绿色的茶汤,简直就像一块被清水化掉的翡翠。
“这不一样。”他说。
曾鲤突然觉得自己有了一些不该有的情绪,转而说:“你们医学院也有个学生在我们那里打工,她知道你,总说你对学生太凶。”终于,进入正题了。
那些叶子已经散开,不再飘在水面,而是全部都竖立了起来。
“师母啊!”周纹哀嚎。
“在这里喝茶想起我和朋友一起合开的那个咖啡馆了。”她想起周纹的嘱托,于是想着话题和艾景初闲扯了起来。
他本来就是一个这种事情不屑一顾的人。
“在艾老师面前替我们说句好hetushu.com.com话吧,你不知道我们会怎么死啊。”
“说有次论文答辩,你把一个女生给逼哭了。”曾鲤为了不出卖周纹,只好拉上窦窦垫背。
“都说了,不是。”
那茶香由于杯盏的晃动,而又弥散开。
“打住,打住。”曾鲤头疼了起来,她很少撒谎,也不敢睁着眼睛说瞎话,于是不知如何是好,便草草地敷衍了下,就挂了电话。
她亦然如此。
“开在哪儿?”艾景初自己往杯子里加了些水。
“重粘一个托槽要二十块钱,这个事情医院是一直有规定的,但是艾老师很少让我们收费。对这个,护士长绝对没有我们清楚。有时候太忙了想不起来,有时候又真觉得收人家一点钱不好意思,艾老师从来不问,我们也懒得管,反正也不交给我。所以我们觉得他居然叫你去交钱,不是和你有仇,就是心里有鬼。”周纹分析地头头是道。
“其实不仅一次。”艾景初老实答。
她瞄到这句话,紧张地抬头望了一眼艾景初。
突然间,曾鲤觉得,眼前的男人像极了这茶,开始的时候淡色无味,随着时间的推移,却香醇渐浓。
“你是我们艾老师的女朋友么?”周纹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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