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一节
“这弱水三千，你也别只巴望着那几瓢啊。我们B市上下，青睐你的小姐妹妹们多得去了，或者你看不上的话其他地方的也去找找。”
“没有回音还是好消息？”
谢铭皓听见詹东圳的声音，跟写晴做了个手势准备从病室里出来。
“怎么了？”
赵凌菲闻言咯咯咯地笑了，“你少来。”
“哦——”他应了一声。
这美人果真难博一笑，写意想。不然人家周幽王为什么为了逗褒姒乐一乐连烽火都用上了。
不过，就是这么一钱不值的项目居然引得厉氏的橄榄枝。
“其实……”他的睫毛搭下去，“有时候挺委屈你的。”
“铭皓——”写晴怕生，看了眼医生然后拉住他的衣角。
“你说呢？别跟我装傻。”
“忙完再说吧。”
赵凌菲笑：“那喝酒还有什么乐趣。”
谢铭皓听见忙说：“写晴叫我，我挂了。东圳，任姨说好久没见你叫你过去坐坐。”
“好的，你准备车我立刻就去。”说着，他扣
和图书好衬衣，拿起西装看了下腕表又出门去。车上等红绿灯的间歇，他给谢铭皓拨了个电话。见写晴怯生生地点了点头，谢铭皓才轻轻拉上门，走到过道上。
“恩。”詹东圳淡淡地回了个笑脸。
“这一笔生意做完，你也应该考虑下自己的事。”赵凌菲一边将他桌上已经签完的文件整理好，一边说。
“什么事？”詹东圳放下笔。他虽然这样听话地问，但是赵凌菲晓得他似乎已经猜到。
写意一脸黑线，难道这人听不懂她说话？她不是说了不方便么。
“她想起写意了？”詹东圳略微吃惊。
可是，他们相互都不会成为对方的那杯茶。
写意很想抗议。
“是啊，东正少东嫌弃糟糠之妻，另结大龄狐狸精。这样的八卦新闻我想起来都头疼。”
他曾经对赵凌菲说：“我觉得要是能在喝酒前全桌人自己一个一个上报要喝多少才尽兴，然后大家一次性将酒倒好，自个儿喝自个儿的，喝完和-图-书就吃饭。”
“人家无非也是想陪着我们做点小生意，打发时间。”他幽幽地笑。他笑起来，眼睛柔柔地弯下去。
从昨天开始，不知道受到什么气压的影响，便一直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和B城今年和以往夏天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詹东圳迟疑了一下说：“好吧。我这边要是结束的早就去一趟。”
“算了吧，我去了怕又不成样。”
她拿着要的文件离开。走到过道上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办公室，摇头笑了笑。
“恩，我知道。她有些好转了没？”
“你……”谢铭皓不知道怎么说。“大概没事，任姨希望你来看看她也是好的。”
刚才詹东圳嘻哈地对她说“难道是娶你？”，这样一句话让她这个饱经风霜、被人看做人精的大龄妇女也略微有了点动心。
“沈小姐那边，你都许久不联系了，挂个电话去吧。”赵凌菲说。
“呃……”她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的。
“铭皓，是我和图书。”
“平时在人前戏弄戏弄我这老太婆就行了，别一直没个正经的。”她前些年和丈夫离异，比詹东圳长了好几岁，私下里就一口一个老太婆自称。
“给你报告好消息。”
“写晴听话，我接个朋友的电话。”谢铭皓捂住话筒，小声地哄她。
这是她和厉择良独处的第二夜，却是在这公寓里的第一天。厉择良从公司一出来回厉家老宅直到现在，心情明显都不如昨天好。闷闷的，将频道换来换去也不怎么说话。
“东圳，我正陪写晴在医院复诊，所以下午没去开会。”
从酒店出来已不早，赵凌菲又去安排下一个节目，而他又找了个借口走了。可是，那一夜他也没有去沈家，车到门口还是没有进去。
夜里，他给写意打了个电话。
“铭皓。”她站起来喊。
“什么事？”
“你这样，好伤我的心。”
赚钱赚到这个份儿上也够受罪的。他特别讨厌有时候和一大桌人吃饭，还有人不停地劝酒，劝来劝
ｍ•ｈｅｔusｈｕ•cｏｍ.cｏm去的双方口水磨干，时间花光，饭菜全凉，简直称得上是地老天荒了。
殊不知什么样的女人，却要拒绝他。
一杯接一杯地咖啡灌下去，他仍然觉得不大提得起精神，也许就如某人所说，他天生就是败家的料。
开会出来又去应酬着陪人吃饭。赵凌菲陪着他，自然是替他挡了不少酒。
赵凌菲看着他，再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天生个性柔和，谁说什么开导的话他都不会恼，只是静静地听。可是，有时候听着是一码事，照不照做又是另一码事。
其实，原本要卖蓝田湾就是詹东圳一个人力排众议以后才有的炒作。哪知后来爆出那样的市政规划出来让这个项目一钱不值，几乎打垮整个东正的根基。
“我这里不方便。”写意说，然后瞄了一眼在旁边看电视的厉择良。今天吃了晚饭以后厉择良突然决定又搬回了他那套高层的公寓里。
谢铭皓只出去说了几句话，写晴呆在里面情绪就开始烦躁起来，她极不适应陌生的环境。
“对了，任姨说那天晚上，她突然问写意来着。”谢铭皓说。
“今早把传真发过去，现在还没有回音。”
“至少没有立刻拒接，所以估计厉氏那边有戏。”她想起当詹东圳说出这个提议的时候，当场有几个人能料到是这个样子。
他酒量很差，很多次都是偷偷到洗手间吐掉，要是赵凌菲见他脸色不对，自然就帮他耍滑。
“詹总，你要的咖啡。”
詹东圳抬起头来看她一眼，笑嘻嘻地说：“怎么麻烦凌菲你端进来。”
詹东圳又笑。
“我想找你聊天。”詹东圳说。
“本来喝酒就不是件出乐子的事。”
“难道是娶你？”
这样搬来搬去的，不烦啊。
詹东圳正在埋头签文件，公关部经理赵凌菲亲自泡了杯咖啡给他。
“詹总。”他刚仰在沙发上，助理又来内线电话。“三点了，上周安排了四点要到市委秘书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