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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生多少爱

作者:虫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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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4 一封信和无法赶赴的约会(二)

Chapter 24 一封信和无法赶赴的约会(二)

走廊的灯光时明时灭,有人来过了,有人走了,门前那个瑟缩成一团的身影和墙后那个笔直萧索的身影一直在那里。
沈云涛尽管知道她在说谎,这个时候也并不想去逼迫她说出事实,他只是温柔体贴地揽着凌筱的肩来安抚她。
快递员撕下签收单又连连道谢后便离开了,凌筱在沈云涛紧张的注视下折开了信头,里面是几张对折的纸,捏起来很厚。
直到第二天,她嘴里仍是不停歇地说着赵言诚。
“言——”灯光亮了,她蓦然抬起头,眼里的惊喜还未消散,失望已浮出眼底。
他们吃饭时凌筱说着赵言诚的生活,她说从信里可以看出来他这几年的所见所闻都是妙趣横生的事儿,他应该过得很快活。
正当凌筱决定要忘记那个人,敞开心扉同沈云涛一起生活时,难道那迷糊的命运之神又要将遥远的人牵引回来,残忍地让沈云涛已触手可及的幸福变得遥遥在望?
在一个简直是与世隔绝的乡村住了几个月后,由于要陪同村里一个壮小伙去镇上赶集,好把他家养得肥肥的鸭子卖了换钱娶媳妇儿,所以,我帮他挑着两大篓鸭子来到了镇上。
说完,她又急切地埋下头,专心地读信。
她顺从被他拉着走,像个木偶一样,身体僵直,只有两条腿一前一后机械地迈动着步子。
他的头往后重重地靠到墙上,看着手里的餐盒,没有赵言诚的晚餐,她大概也没什么胃口吧。他想着,凄惨地笑了笑,将餐盒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筒https://m•hetushu•com•com里。
无论这一路上沈云涛有多么的惴惴不安,他那模糊的思绪却有着一项明晰的期盼,希望那封信带来了朋友的、哪怕只是少得可怜的一点信息。
凌筱只顾着哭泣,并未回答他。他想从信里得到答案,手才刚碰到信纸,凌筱立刻折好,匆匆放进信封里。
“当然高兴,”沈云涛真诚地说,然而那真诚里也含着几分酸涩的勉强。
房客在电话里说,有封特快专递的信件寄到了那里,快递员正等着她带上身份证去取。
“言诚后天回来。”
凌筱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早上七点钟就到门口,一个小时后,房客出门上班,见到凌筱还以为她是来收房租的,待凌筱说是来这里等人,他一阵诧异又一阵开心,热情地请凌筱进去坐,凌筱拒绝了,房客离开后,她就坐在房门口的台阶上,幻想着待会见到赵言诚的情景——
“是这样就好,你突然这么伤心吓坏我了。”
他们原本打算去找家环境幽雅的餐厅享用一顿丰盛的晚餐,沈云涛刚把一枚买了很多年的戒指套到凌筱的无名指上,凌筱的手机便响了,是她的房客打来了。当初凌筱签了离婚协议书,便去外地旅游了一个月,回来后搬回了父亲买给她的那套房子里,并把她和赵言诚居住的房子租了出去。
他在集市上找了块空地,用一个大布袋铺在地上,坐下就开始吆喝着做买卖了。
“走吧!”沈云涛伸手拉起和*图*书她,他知道她还心存希望,于是又说,“明天再来等!”
她这样说,沈云涛便在办公室加了一会儿班,待他做完事情,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手机依然没有响起,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他让助理去买了两人份的晚餐,匆匆地往凌筱那里赶去。
我想念的丫头: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久到他终于收回大脑的胡思乱想,低头瞥到凌筱的双肩在微微抽|动,似乎有一两声压抑的抽泣声传进他耳朵里,他连忙站在凌筱的前面,发现她已经看到了最后一页,目光久久地盯着落款处,那里的名字已经被泪水浸染得模糊不清。
沈云涛直到下班前也没有等到凌筱的电话,他给凌筱打去电话,听筒那边是个苦楚无力的声音:“他还没有到,我再等一会儿——我现在不饿,干脆等他到了一起吃晚餐吧。”
沈云涛收到信息便去麦当劳给她打包了一份套餐来,两人并排坐在台阶上,凌筱胃口很好地咬着汉堡,目光却没有离开电梯入口那个方向。
看到这里,凌筱低头合上信,问旁边的沈云涛:“今天几号?”
丫头,我写信的目的是想告诉你:离开你太长时间,或许你已经原谅我了,气也消了,我现在回去,你应该不会像以前那样脾气暴得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因此,我决定回去看看你——就在这个月的25号,6月25号,正好是个星期日,那天的某个时间,我会来敲你的门,要在家里等着我——
许久,凌和-图-书筱的情绪平复下来,她看向沈云涛破涕为笑,“不是伤心,是喜极而泣,他要回来看我们,难道你不高兴么?”
“走吧,我们去吃饭。”凌筱说。
是不是他们猜中的那个人?
中午,她的肚子饿了,开始后悔早上出门前没有带点‘干粮’出来,她不敢离开,担心正是她离开这一会儿赵言诚就来了。饿得受不住了,等待的时间又是漫长难熬的,她无聊便给沈云涛发去一条信息,“他还没有到。”
他们来到那扇门前,快递员站在门口,接过凌筱的身份证看过以后,微笑地对她说:“不好意思,因为您的新地址是在另一个区,如果要送到那边还需要拿回公司,安排另外的快递员重新投递,正好这是今天最后投递的一封信,您愿意自己来取又不会耽误到给其他人送件真是帮了我们的大忙。”
他绝不会是一副农夫或是流浪汉的邋遢打扮,因为他在信里说为了不吓到她,要收拾得体体面面地来见她。他一定没有蓄胡子,她曾跟他说讨厌留着浓密的大胡子、像是没有嘴巴的男人。他的皮肤应该很黑,身材应该更健硕了,那么肯定比以前还要帅。
他不知道当初他离开的后,凌筱是否也为他哭成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即使有过,他现在也照样嫉妒着赵言诚那个混蛋。
沈云涛耐心地听着,也会装出很有兴致地跟她对谈,只是,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信里绝不仅仅只写了这些事,而这些事自然不可能让凌筱那样泪流满面,并且那么和图书快地就打消了对言诚的怨恨。尽管他想知道那封信的全部内容,然而凌筱既不愿意给他看,他也不强求,只竭力地说服自己忽略那封信。
出了电梯,他走到拐角处时愣了愣,已经迈出去的那条腿又收了回来。
直到整幢大楼的灯都熄灭了,不知从哪户人家里传出了响亮的鼾声,走廊上再没有人经过,墙后的身影走出来,慢慢走到那个把头埋在膝间的那个人跟前。
25日早晨,凌筱在电话里对他说:“我去那边等言诚,你手机别关机,他到了我就打电话给你。”
“23号,怎么了?”
在那个门口,凌筱蜷缩在台阶上,手腕支着额角,仿佛是不能自已地哭着,哭得那么无助,像是心被敲碎了再也补不完整。
她展开信,目光才落到纸上脸色就已紧张得发白,捏着纸的手心沁出了汗水,信的抬头是她熟悉得令她心痛的称呼——
他俩一起也没有等来赵言诚。沈云涛上班时间到了,凌筱催促着他去上班,他在走之前给凌筱买来了水和杂志。
沈云涛情绪复杂地看着凝神专注的她,想到后天就能见到赵言诚,他欢喜得不能自已;然而,想到凌筱也许会因为他回来而改变主意,他又心慌意乱。
我必须等着他卖完鸭子同他一起回村里,否则他就找不到人帮把他空篓子挑回去。等他的这段时间,我只好一个人在镇上瞎转悠,然后就进来了这个正在给你写信的邮政所。
沈云涛的脑子里刚得到这个认知,便用手去捧起她的脸,那张心痛欲绝https://m.hetushu.com.com的脸上还挂着两行泪水。
“没,没写什么。”她慌乱而笨拙地掩饰着,“就是写写他这几年的生活,晚些时候我会说给你听。”
她在很早前就看完信了。
沈云涛不得不先送她去收件,车子平缓地往前开,阳光渐渐地隐消在薄暮之中,适才决定结婚的喜悦也被重重的阴影笼罩着,他们的脸色带着不安的期盼,眼神充满了猜测和疑惑——凌筱已经搬离了那里三年,还往那里寄信的会是谁?
“什么?”沈云涛诧异地喊出来。
凌筱没仔细去听他这一大堆话,接过信封签收,当她看到填写地址的陌生字迹的,她顿时失望得心跌落到谷底。
“怎么了?他在信里说什么了?”他担忧又焦急地问。
沈云涛应了好挂掉手机,他想像得到凌筱这时应该穿着一身最漂亮的衣服,心情畅快且满怀期盼地开车往那边去了,也许她脑子里还在构想着见到言诚的情景,这一切都让他心里一阵阵地发酸。
沈云涛挤出一抹微笑点头,然后揽着她转身,他的目光没有放过凌筱紧紧攥着信的手,紧得就像是要防止他突然夺去那般。
这封信似乎写得很长,他只见到凌筱抽出一张看完的纸压到后面,又旁若无人地读着下张写满的纸。他焦灼不耐地等待着,眼睛盯着她戴在无名指上那枚崭新而闪亮的戒指,急切地想知道凌筱读完整封信后会以什么样的态度来跟他说些什么。
“他在信上写的。”凌筱的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激动,“你等我一会儿,我看完信再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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