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做什么都对
“送给付璃昱的礼物。”冯芽一说。
孙淼嚷道：“你还送她……”
“其实你好好做题也可以的，只是你一定要好好看清题目上的数字，不要再写错了。”冯芽一说。
抄了答案的学生一脸“卧槽”的表情。冯芽一才不管别人怎么想，拿了书包，大步走出教室，心里一阵暗爽。
赵汝阳把左边那一半试卷撕了下来，随意折了几折，便放入了口袋。他在草稿纸和另外半边试卷上写了名字，起身交卷了。
她她她她她她……她舔了自己一口？
男生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又伸出右手动了动手指。老师看着他，口气更糟：“你又要干什么？”
考试铃敲响，冯芽一埋头写题，并没有被任何事情干扰。
“不来了，人家一听跟你吃饭就找理由先撤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们的眼神看起来怪怪的。”孙淼说。
“你怎么想到吃粤菜了，时间够吗？”孙淼说。
两人一边往楼下走去，冯芽一一边低声说着她刚刚做过的事情。赵汝阳听得好笑，他看向冯芽一，说：“你还真是……”
赵汝阳犹在胡思乱想，谁知冯芽一凑上前去。她拉开赵汝阳的胳膊，轻声说：“这个，才叫亲吻。”
“不要发出噪音！”
“提前写完就出来了。”冯芽一说。
可是今天孙淼听到冯芽一说要给付璃昱送礼物，她暗自想着，这丫头不是脑子坏了吧？
冯芽一不为所动，她身后的男生倒是做贼心虚往外看了一眼。赵汝阳和他的视线对上，男生吓得直起了身子。赵汝阳挑起了一边的和*图*书唇角，笑得很有威胁力。
“哦。”
“够了，我提前预定了。”
赵汝阳仿佛触电一般立即弹开，他的手背挡在鼻尖处，脸上一阵热流涌过。
女生正在写卷子，身后的男生脖子都要抻成天鹅颈了，就想抄到那一星半点的选择题。赵汝阳故意在走廊处咳嗽一声，安静的考场被他的声音搅乱。
明明该是她红着脸躲闪，结果反倒是赵汝阳下不来台。他凑得更近，两人鼻尖相触，呼吸都搅在了一起。
期中考试当日，冯芽一步伐轻快走进学校。去考场的路上，她还遇到了方子博。男生站在走廊上，一只耳朵上挂着耳机，手里还拿着错题本。
这时，考试结束的铃声正式响起，不过两三分钟，整座学校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赵汝阳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了电话，冲冯芽一摆了摆手，先行离开了。
即便只是隔着手掌的亲吻，赵汝阳也感受到了自己非同一般的心率。谁知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的掌心微微濡湿，等他反应过来时，心脏仿佛要炸裂一般。
“笔啊。”赵汝阳说。
冯芽一点了点头：“是的。”
赵汝阳胡思乱想，笔直走到了九班门口。窗帘没拉，他一眼就瞧见了坐在第二组中间的冯芽一。
俏皮的眼神看得他心痒痒。赵汝阳发觉四下无人，他抬手掐了下冯芽一的脸蛋，什么也没说。
鬼使神差之下，赵汝阳居然在试卷上勾出了冯芽一的侧面像。他画画很厉害，寥寥数笔，已经能够表现人物的全部特征。只要是见过冯芽和_图_书一的人，也能一眼认出画中人是谁。
孙淼也知道跟冯芽一抱怨试卷难度约等于鸡同鸭讲，冯芽一的人生体验中，似乎没有这种感受。孙淼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说：“一一，我们吃什么啊？”
赵汝阳站在走廊上戴着耳机听歌。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肩膀被人轻拍，转过脸来，便看到了冯芽一的笑颜。
说完后，老师把水性笔甩到他的桌上，便离开了。
赵汝阳拿过水性笔，揭下笔盖，本想随便勾几个选择题作数。谁知笔尖沾到纸面，便不受控制了。
话没说完，孙淼突然想到她刚刚在店里看到的一样东西，她立即反应过来，连忙问了一句：“一一，不会是那个吧？”
他的双手揣在荷包里，左手成拳，轻轻掐着掌心，还在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
考试还没结束，赵汝阳也不知道去哪儿。他本想提前出校门，又想着可能今天都见不到冯芽一，便停了脚步。
“你朋友呢，不是说还有同学要来？”冯芽一问。
孙淼整个人都斯巴达了，她连忙离冯芽一一米远，暗暗想着，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冯芽一啊，“一姐”两个字，真不是白叫的。
监考老师一看那半边试卷更来气，他追了几步，走到班级门口：“赵汝阳，你不要太过分，还有一半卷子呢？”
他见过的好学生都这样啊，抓紧时间做题，做完回头检查。老师说过不许提前交卷就不交，一定要干熬熬到打铃。那种刻板仿佛是写进电脑里的程序，编程人写了什么，他们便执行什么。
方子博https://m.hetushu.com.com暗想，你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呢，我现在更绝望了好不好？
恶劣的玩弄心升起，赵汝阳伸出左手，覆上了她的嘴唇。接着，他吻上了自己的手背。
“你不应该到打铃才出来吗？”
倒也不是看不惯那种人，他偶尔也会想，做自己不好吗？
谁不知道赵氏小团体出了名的不爱学习，谁知现在，他们中间出了个叛徒。只不过叛徒也很委屈，他为了保住自己的游戏存档，拼了小命往死里学。
话音落下，赵汝阳只觉得两片软唇落在自己的左边脸颊上。那样触感仿佛天使的羽翼拂过，柔软得不可思议。
“睚眦必报？”冯芽一反问一句。
她的迟疑像是一只小虫，钻到了赵汝阳心里，他忍不住想看看她惊慌失措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这个女孩，比他想象得还要性格恶劣啊。讲讲道理好吗，她不是传说中的乖宝宝吗？
学不学得好另说，这种精神倒是蛮让冯芽一看好的。她绕到方子博身后，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考完了？”赵汝阳摘下一边耳机。他拿着耳机看了半天，虽然他开了降噪，可也不至于效果好到听不到铃声啊？
赵汝阳问冯芽一：“你中午去哪里？”
可在另一间考场，赵汝阳坐在最后一排，拿到试卷的时候，双眼发直，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
赵汝阳如梦初醒，抬起头来，看向老师。老师说：“你不想考试就趴着睡觉，不要干扰别人。”
不一会儿，孙淼苦着一张脸出现在冯芽一面前。她“哇”的一声抱住了冯www.hetushu.com.com芽一：“这届老师好可怕，区区一个期中考试就让我放弃了做人的资格！卷子太难了啊！”
在冯芽一再三保证有什么事情都会先告诉她的条件下，孙淼这才没去找付璃昱的麻烦。
孙淼孙淼，赵汝阳有些烦躁。他暗暗想着，叶硕就不能争点气，多占用一下孙淼的时间，让她少来找小仓鼠。
有什么好说的呢？反正赵汝阳私心认为，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那就，自求多福吧。”冯芽一说。
他妈的，他好像被一个女生撩到了。
方子博转过身来，一看是冯芽一，立即大叹一声：“这次考试是不是有病啊，为什么要把数学排在第一个考啊？”
他略略有些尴尬，心中躁动更甚，现下只得佯装镇定。
“写完了就出来了，坐在那里等人抄啊？”
这卷子还能交？
“信不信我亲你？”赵汝阳说。
冯芽一心里也有猜测，她估摸着是因为付璃昱的原因。她也没多说，只是绕开话题，对孙淼说：“那我们去吃粤菜吧？”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成了琥珀，赵汝阳眨了眨眼睛，连呼吸都放轻了。
“可能是希望早考早超生？”冯芽一说。
冯芽一也没说话，只是面带笑容看着她。
虽然是这么想着，可赵汝阳还是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他解释了一句：“哦，我只是随便问问。”
冯芽一笑眯眯地说：“你绝对不想看的东西。”
在交卷时，冯芽一又找老师要了一份答题卡，站在讲台上，把正确答案填了上去。
哪有像她那样的女孩，男生凑得如此近，她越发瞪大眼睛hetushu.com.com。即便赵汝阳老着嗓子去威胁她，她也没有丝毫羞怯。
冯芽一没说话，眼神里流露出疑惑和迟钝，像是听不懂什么叫“亲吻”。
他头也不回，说：“吃了。”
“早死还差不多。”方子博扶着脸，口吻哀怨。
“什么啊，神神秘秘的。”孙淼被她说得越发好奇起来。
虽然冯芽一没告诉孙淼付璃昱和余紫薇对她做了什么，可叶硕却向她悄悄透露了。听到了冯芽一的遭遇，孙淼气不打一处来。她甚至想去十七班好好和付璃昱吵上一架，谁知还是被冯芽一给拦了下来。
他拿着水性笔一下一下敲着桌面，嘚嘚的声音吵得要命，周围的学生敢怒不敢言。监考老师忍无可忍，走到赵汝阳面前，一把抽走了他手里的笔。
“那下午考完呢？”
“和孙淼一起，有点事情。”
赵汝阳知道冯芽一在九班考试，他转了脚步，往九班的方向走去。
冯芽一早就留意到有好几个人想要抄她的卷子了，她倒也没遮掩，只是故意把所有选择题全部错填。
孙淼和冯芽一吃完午餐，冯芽一离开了一会儿，回来时手里多了个小盒子。孙淼奇怪地看着那只小盒子，问：“这是什么东西啊，盒子还怪好看的，我能看看吗？”
从那之后，男生乖乖做鹌鹑状，将长脖子缩了回来。
冯芽一说：“和孙淼还有其他同学约了吃饭。”
“这就跟你走路容易摔跤一样，我写错数字，也不是我人为能控制的。”方子博更无奈了。
这种临时抱佛脚的姿态比比皆是，只是由他做出来，格外有趣。
“嗯。”冯芽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