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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冯芽一掏出手机，对着衣服拍了一张。她点开聊天界面，将照片发给了赵汝阳。

现在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暗暗想着，反正赵汝阳还有几天才回来，她换个发型吧。

“生日……生日会”陈文有些不好意思，“想要耀眼一点点，突出一点点，不想再藏在人堆里了。”

冯芽一终于弄明白了，可能那个引他注意的，真的是个男生吧。

冯芽一还在想陈文到底要买什么礼物，不知不觉间，陈文的脚步停了下来。她定睛一看，居然是电动剃须刀？

“可以。”冯芽一说。

暑假的时间总比上学要快很多。冯芽一除了要和蒋栩练舞之外，还有必不可少的暑假作业。

男生半天没有回音，冯芽一还是忍不住把那件衣服拿了下来，走向了女装试衣间。

“嗯……因为有人说我穿得不太好看。”

拔高的声线让冯芽一觉得耳熟。她发誓自己绝对听过这个声音，可在这种情况下，她又想不起来是谁。

“啊，你说赵？不知道诶，我昨天跟他发消息，他说好呢。初中同学聚会和他一起去？不知道我们家赵有没有空耶……”

“哈？”

其实那本英汉字典她早就背完了，只是当时心思全部都在和赵汝阳冷战这件事上，她倒是忘记和陈文的约定了。

两人约好了时间地点，冯芽一就准备换衣服出门了。

陈文接过衣服，又自顾自拿了和*图*书几件很惹眼的，嘴里喃喃自语：“试试吧。”

见陈文那副认真的模样，冯芽一想笑。她突然出声：“诶，什么人值得你这么重视啊，不是学习第一吗？”

不一会儿，隔壁更衣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帘子被拉开，传出了脚步声。

她胡乱将白色连衣裙套在身上，对镜自照。不知是不是试衣间的镜子效果比较好，冯芽一觉得自己还挺漂亮的。

“所以，我能提个要求吗？”陈文声音小小，不仔细去听，几乎要错过了。

“好。”

“你说。”

两人各自满意，买下了心仪的衣服。陈文说：“你陪我去楼上逛逛吧，我想买个礼物。”

话还没说完，陈文立即打断了她的话：“那今天！”

一张卷子的选择题写完，冯芽一动了动脖子，肩颈处发出僵硬的“咔哒”声，听起来挺恐怖的。

对方说得有鼻子有眼，要是换一个人，估计就真的信了。

“太花俏了，不适合你。”冯芽一说。

“那什么，能陪我买衣服吗？”

男生问她：“那个……很久之前的约定，你还记得吗？”

听到这话，冯芽一愣了一下，他连这个都能注意到？

细聊下去，冯芽一这才知道，陈文为了考入一班，在外面报了辅导班上课。课上他认识了一个人，那人实在是太惹人注目了。本来只想好好学习的陈文，还是忍不住开始m.hetushu.com.com在意ta了。

“很普通。”

下了出租车，冯芽一顶着烈日跑过马路。陈文约的商场有点偏，不是她平日里爱去的。

陈文低着头，眼神不离那些剃须刀。过了好一阵，他才说到：“之前我对你说，你和赵汝阳在一起，他会害你倒霉的。那时候我觉得我是真心在为你着想，劝你做正确的事情。可是现在我明白了，正确和利弊在你遇到那个人的时候根本不重要了，去他妈的倒霉，倒了血霉我都愿意。”

这想着，陈文拿起一件黑色的衬衣，他问冯芽一：“你觉得这件怎么样？”

“对啊，赵汝阳还是跟以前一样。啊不说了，赵汝阳给我打电话了，我先挂了！”

等冯芽一换好自己的衣服出来，陈文也从男士试衣间里走了出来。他拿了好几件平日里不常穿的衣服，一脸雀跃的对冯芽一说：“这几件都还不错呢。”

他一连又换了好几件，冯芽一都摇了摇头。最后陈文叹了口气：“好吧。”

冯芽一也晃了晃自己手里的连衣裙：“我觉得这件也不错。”

“那这件还不错，你去试试。”冯芽一递给他一件衬衣。

“嗯。”冯芽一回应一声。

今天陈文突然致电，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

太奇幻了，那人是把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全部替换到自己身上了？而且听那人说话的语气，好像是赵汝阳的初中和图书同学？

所以这些款式的品牌，她向来略过。可这次陪陈文走进来的时候，她往女装区瞟了几眼，发现还有几件她适合的衣服。

她寻了个空位，拉上帘子，不一会儿便听到了隔壁试衣间传来讲电话的声音。

冯芽一喜欢的服装风格不在这里，她比较偏爱轻甜的款式，虽然简单的剪裁也很好看，但是穿在她身上，总有一种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模样。

冯芽一接过可乐，道了声谢。两人缓步往几个快速时尚品牌走去。

冯芽一一边扫视着那些男装，一边和陈文聊天：“为什么突然想着要我陪你买衣服？”

“那现在？”陈文又问。

可日子要过，作业也要写。冯芽一补作业的时候还接到了陈文的电话。因为很久没联系了，他的语气有些吞吞吐吐，像是不太好意思。

冯芽一举着裙子的手半天没有放下，听到“赵汝阳”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犹如被电击打，脑子慢了一拍。

陈文去了试衣间，冯芽一转身绕去了女装区。她的手指在一件连衣裙上流连，心里暗想，赵汝阳会不会喜欢她穿这件衣服啊？

起床之后，冯芽一还是抽空跟赵汝阳说了梁道新的事情，她三言两语打字解释了一下，赵汝阳发了条语音：“回来再说，这事儿一两句讲不清。”

他的眼里有种罕见的神采，像是为了什么努力一般。平日里的陈文，恨不得让人看不到才好，可和_图_书是这一次，他想要走到人前了。

那样的表情，像是真的要突破自己了。

在人情世故方面，赵汝阳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冯芽一也没再多想了。

挂断之后，那边还真的切入了另外一个电话。女声有点焦急，她问：“你到了吗，电影一会儿就开场了，什么，你还堵在路上？那我不等你了，我自己去看！”

冯芽一不敢探出脑袋，生怕被那人发现了。她只能默默脱下短袖，一边换衣服，一边回味刚刚发生的事情。

因为陈文一直在自顾自地说着，冯芽一想要插入问题都没办法。她听了半天，总觉得陈文的形容不太像一个女生，但他会无端端在意一个男生，这样也太古怪了吧？

“等我换个衣服。”

虽然是一心两用，可她做题的准确率还挺高的。这一点让不少人又羡慕又佩服。

陈文在商场一楼等她，见她来了，还递过来一瓶冰可乐。他对冯芽一说：“我本来想给你买柠檬茶，但是突然想到柠檬是感光的，怕你晒黑了。”

冯芽一起初没有在意，只是以为隔壁在说别的。可是越听下去越觉得奇怪。

“他没在陪我逛街啦，他不在瑕城，可能过几天回来陪我了。你也知道的，他家有钱嘛，应酬多得很。”

“你到底是要什么场合穿啊，如果是普通上课，会不会太隆重了？”

说出这个请求的时候，陈文的声音都在轻轻颤抖，他的呼吸声很大和图书，像是害怕被冯芽一拒绝。

“不在一个班啦，我还是成绩不错啦，我在最好的班。嗯，他呀，他在别的班。嗯？他每次下课都会来找我呢，之前啊我们闹矛盾了，我现在才不会那么快就原谅他呢。”

“那什么，我背完单词了。”陈文在电话那边说。

思来想去，她只能责怪一件事，中文的他她它都是一个发音，如果是英文，她应该就不会有这个烦恼了。

可这次的目的不在于此。

冯芽一自然不知道自己随口的一句英文引起了怎样的飓风，她只知道自己那天夜里睡得安稳，连梦也香甜。

陈文仿佛受到了打击一般，他垂下手去，又换了一件花样复杂的衣服，不死心地递过来，问：“那这件呢？”

冯芽一踮脚，对着镜子拨了拨自己的刘海。她皱了眉头，突然想起赵汝阳以前也这样撩过她的额发，说：“要不然换个发型吧？”

一班的暑假作业最多，那些成叠的卷子多到让人内心烦躁。明明题目都如此类似，大量机械的重复工作，在这样燥热的天气里更让人绝望。

“背单词，先背完的人能够提个要求。”冯芽一夹着电话，右手还在勾选着试卷上的选择题。

陈文弯着腰，很认真地研究着柜台上长相几乎一样的各色剃须刀。他还在自言自语：“嗯，这个应该比较贴合脸型吧，他应该会觉得不错吧？”

“没问题啊。不过明天后天不行，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