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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做的？”他略带惊讶地挑眼看她，好半天，唇角勾起浅浅的笑，“辛苦了。”

他若有所思地点头，提出想要见识见识这神奇的圣物，重晓毫不犹豫地答应。她将蔷薇簪在发髻，问他：“好看吗苏大哥？”

她打掉他手中的剑，气急败坏：“堂堂大将军，没有死在战场上，竟妄图以最轻贱的方式自绝，苏云重你未免太丢脸！”

蒙越将灵玉收好，看见苏云重依旧没有下手，冷笑一声，走近几步一掌打在重晓胸口，她身体受力后倒，苏云重脸色一变，伸手想要抓住她，被蒙越止住。

槐月十三，重晓果然过来找他，将他带入了教中圣地。她牵着他的手走在前面，眼前是燃着火光的石室，中间有巨大的石坑。重晓运作圣教和*图*书秘术，苏云重看不懂，只是片刻过后，一只巨大的红蝎子从坑里爬出来，蝎尾上挂着一块莹润的玉，被重晓收在手中。

苏云重一把捏住他的手腕，目光如刀：“什么意思？”

她闭上眼，似乎又看见尸横遍野的战场，他紧紧抓住她，求她救他。苏大哥，你说你最后悔便是遇上我，可我若是知道最后这个结局，我不会救你。

我不是容易轻信于人，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啊。

“五毒教的教主竟然如此容易轻信于人，我该庆幸，还是该为你难过？”他冷笑，毫不掩饰眼底对她的怨恨。他将灵玉朝门口一抛，重晓惊呼一声，灵玉却被人接住。

次日重晓送饭过来，看见苏云重站在门口，面上虽然没甚笑意和-图-书，但眼光已不如从前冰冷，甚至叫她一起用饭。

灵玉内似有光泽流动，他看得出神，索性拿在手上把玩，重晓毫无防范站在一旁，没有察觉他眼神已然变得冷冽。

他箍住她的肩，牙齿咬得紧紧地：“为了留下我，你竟敢杀她，重晓，你怎能恶毒至此。我苏云重此生，最后悔便是遇上你，我情愿死在战场上。”

夜晚，蔷薇院来了不速之客。白发老人站在门口，满是同情地看着他。

屋外银月如霜。

她悄悄抹了眼角的泪，起身出门，在门口又顿住：“师父已仙逝，下个月我便要继任教主，苏大哥，我希望你能参加。”

她压抑住心中激动：“我下次少放盐。”

他瘫坐在地，垂着头，似乎没有听见。

掉落虫坑的和-图-书瞬间，她听见蒙越黯哑笑声：“多谢苏将军助我夺得教主之位。”

感觉他身子微微一颤，良久：“滚出去。”

她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难以置信地看着苏云重，嘴唇张合好几次，才颤抖着发出音节：“苏大哥？”

他不请自入，苏云重面色冷淡，似没看见他一般。蒙越走到他面前，嗓音一如既往的喑哑：“听闻苏将军的妻子过世了，老夫深感遗憾，只是看苏将军这般模样，似乎并不想为妻子报仇？”

袖下寒芒闪动，他触不及防点了她的穴道，刀锋割伤她的手指，重晓反应过来的时候，灵玉已吸收了她的血液。

她受宠若惊一般，迟疑半天才在他旁边坐下，他给她夹菜，语气听不出喜怒：“这道菜你试试，我觉得太咸和-图-书了。”

他笑着点点头。

“你曾经说，要想离开，除非杀了你。”他笑得可怕，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现在，我要杀了你。”

蔷薇院里又开出娇嫩花朵，常有戏蝶游蜂，他采了几株给重晓送过去。看见她站在圣庭之中，是冷艳模样，看见他时才露出温柔笑容。她告诉他，继任教主的前一晚要启动千蛛万虫坑，把养在里面的灵玉拿出来，仪式当天滴血认主，便可以驱动万千毒虫，是五毒教的圣物，跟中原皇帝的玉玺一样的道理。

“苏将军，老夫听说你被囚禁于此，抽时间来看看你。”

他点点头：“我会去。”

可是苏大哥，当初是你求我救你啊。除了用蛊，我再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救活你，为什么你总认为我是故意的，为什和_图_书么你觉得那是我的错。

他终于能接受她的心意了吗？她捧着碗，眼泪滴落在饭菜上，可是她一点也不觉得苦，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他笑呵呵推开他的手：“难不成苏将军真以为令妻是突然死亡吗？老夫可是知道一些真相啊。”

她心疼地去抱他：“苏大哥，若她还知道你活着，一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眼泪掉下来，她哭着看着他，可他不为所动。

蒙越从阴影中走出来。

“槐月十四！”

收拾碗筷的时候，他在一旁问她：“你继任教主那天，是什么时候？”

她的身后是史上最恐怖的虫坑，没有灵玉在身上，她会瞬间被吞噬殆尽，他竟然要用这么残忍的方法杀了她。

重晓没有想过苏云重竟然会寻死。

他竟然，这么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