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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着多喜欢

作者:元气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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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6 恋爱中的女人总是患得患失

Chapter16 恋爱中的女人总是患得患失

江城越抓过她的手,拉她坐到自己身边,直直看向她的眼底:“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很有压力?”
这是许多福第一次听他说到父母,心里竟微微一涩,偷偷握住了他的手。江城越也反握过来,十指紧紧地交叉起来。
水声还在哗啦啦地响着,许多福抬头环顾一眼洗漱间,压抑住嗓子里的异常:“华瑜家里的洗漱间,我妈要在这里住一阵子,我不能回去了,你照顾好自己啊。”
哪里想到那么快江城越就出现了。
到了病房门口,许多福的心又慌慌张张地跳了起来,真的就让他见家长了?
曹爱芬顿了顿,也没再继续问下去,眼前的这个男人看起来还不错,更何况方才那一幕,她已经很确定他对自己女儿的真心。稍稍思忖了一下,她才拉过许多福埋怨道:“交了男朋友,干吗瞒着妈妈?”
曹爱芬问:“那你在什么公司工作?”
“没多大口子的。”许多福又试图动了动胳膊,江城越这才松开了手。
这一次两人都规规矩矩地坐在曹爱芬的面前,许多福基本上是保持着嘴角的弧度,因为没和江城越套好话,所以都不主动回话。可江城越到底要怎么应付,她还是心里没底,只能忐忑不安地祈祷着。
曹爱芬扫了一眼一旁正在削苹果却伸长了脖子偷听的许多福,微微笑道,“你和我们家多福怎么认识的?”
自此便留了心,趁着江城越淋浴的时候,偷翻他的外套,在家里翻箱倒柜,可什么痕迹都没有,然而心里的恐惧却如影子一般覆盖而来。
若不是后来的一次偶然,她从来不知道江城越所处的环境远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
从医院接了曹爱芬,许多福便找她要病历来看的,她却又推三阻四,只说不碍事。后来到华瑜住处的时候,她特意抽身躲到卫生间,开了莲蓬头,蹲在马桶上拨了那个固定帮母亲检查的医生的电话。
江城越微微一滞,然后摇了摇头:和-图-书“父母都去世了。”
身边的人都走光了,她才慢慢地走了出来,迎着他的目光问:“你怎么在这里?”
本在看报纸的江城越移开双脚,眼睛依然专注地停留在报纸上,却在听到许多福的话后笑着一把勾起她的细腰:“老大都是不用做事的,留给手下那些小子就可以了。”
江城越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过去捏过她的手指吹起气:“怎么这么不小心!创口贴有吗?”
东西买好之后,许多福又踟蹰了,不知道怎么开口送他走,也没有勇气带他见曹爱芬。江城越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去看看伯母,总还是你的朋友。”
“你故意的?”他站定身,皱着眉头问。
“你都不用做事的吗?”许多福正在拖地,刚好到书桌附近,便轻轻地踢了踢他的腿问道。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半晌才听到江城越低低的嗓音:“你在哪儿?”
曹爱芬摸了摸她的头,抵着额头笑了:“当然。”
铃声这时候响了起来,她看都没看就移到耳边,哽咽着嗓子问道:“喂?哪位?”
许多福在一旁点头,对,没说错,不过那个公司有些不大干净罢了。
许多福不禁乐了,捧着苹果不停地偷瞄江城越故作镇定的脸,之后才指着他对曹爱芬说:“妈,他是……”
“江先生是吗?”曹爱芬温和地笑着问道。
曹爱芬坐在床沿上,回头看到从许多福身后走出来的江城越,脸上微微一怔,很快浮出一个笑来,从果篮中取过一个苹果递给许多福,吩咐道:“削个苹果给你朋友。”
“荣达地产。”江城越的微笑很得体,许多福的嘴角却一滞,很好,反正是他手下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翌日上午,许多福就陪着母亲去办住院手续了。
她迟疑了很久,终于决定跟了上去。
那天,她是在曹爱芬的催促下,才不情不愿地跟着江城越回了家。本以为一切就这样好好地发m.hetushu.com.com展下去的,谁知道只那么一晚,只那么一晚的幸福。在她以为未来一片晴好的时候,上帝竟然跟她开玩笑,只一场梦,一觉醒来竟是天翻地覆。
眼睛里有些酸涩,她扭过头,曹爱芬恰恰开口:“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妈妈这回可真急了。”
江城越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捏住她的胳膊朝门口走:“不是买东西吗?我陪你一起。伯母手术什么时候做?”
许多福立即哑言,她的确是故意的,若是江城越一五一十地交代了,那她的母亲大人还不当场气得昏厥!
许多福立即缩回手,关好抽屉转了过来。面前的江城越正拿着毛巾擦拭头发,视线却在她身上来来回回地逡巡着。许多福的头皮一紧,赶紧走上前接过他的毛巾,强笑道:“坐下,我给你擦。”
“都快到了你才想起啊。算了吧,自己人,客套什么。”
还没听到江城越答话,倒听到许多福一声惊呼,两人赶紧将眼神移过去,只见她捂着手指头一脸的苦笑:“割到手指了,没事,你们继续,继续。”
“是不是该给伯母买些水果?”电梯里突然传来一声沉沉的嗓音,许多福还恍着神,只觉得不真切,待回过神来忍不住笑了出来。
“等你出院了,我带他来看你。”许多福回身,握住了她的手。
“可是你在哭,昨天晚上的时候。”他绕到她身前,眉头紧紧蹙起,“后来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未来得及等江城越说什么,就听到敲门,是曹爱芬的声音:“多福?你好了没有?”
患得患失似乎是全天下恋爱中女人的通病。
下楼散步的时候,许多福才后知后觉,天气竟然变得那么好了,晴空万里,不知什么时候冬天就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她扭头看着身边的曹爱芬,头发已经白了那么多,额角的皱纹也如若刀刻。原来自己忽略了那么久,还以为她是曾经唤自己起床吃饭的那个年轻和图书貌美的妇人,睁开眼就是其乐融融的一家,可怎么又诊断出她得了胃癌呢?
他说话的气息落在她的脖颈上,痒痒的。许多福笑着去推,手里的拖把“啪嗒”跌落在地,她嗔骂道:“那以前杨义浩不是还来跟你汇报吗?每次都把我锁在外面,根本不让我听!你说说,你们有什么勾当!”
“做房地产生意?”曹爱芬笑了笑,“那你父母呢?也在这里吗?”
江城越点点头道:“伯母好记性,我叫江城越。”
她无心一句“自己人”,江城越一直抿紧的嘴角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起来。
未料他还会有孩子态,竟低低地嘟囔起来:“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江城越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奈笑了:“傻瓜,进去吧。”
“你没事吧?”江城越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拖到了一边。
那日正好是要回学校图书馆借资料,下了电梯,才发现落了手机。重新赶上楼,才出电梯,便看到江城越的背影消失在相邻的电梯里。她还以为他是给自己送手机的,可电梯上的数字却是一直向上,直到顶楼的天台。
其实她是有些在意的,每当那一扇门被掩上的时候,她就觉得失落,总觉得自己仍然走不进他的世界。虽然也明白他不让她知道是为了她好,但心里的那一关却是过不去。从前那个不拘小节的许多福,也在爱情面前变成了牵肠挂肚小肚鸡肠。可她又自知没有那样的分量,去要求他为了自己放弃那么大的事业,只是常常在午夜惊醒,梦里的江城越不是浑身血迹,便是锒铛入狱。
才陪着曹爱芬回到病房,安置妥当之后,自己下楼去买些必需品,电梯一路往下降落,只听“叮”的一声,门才开,她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江城越。他两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低着头,脚不耐烦地踢来踢去,听到声响才抬起头来,刚好撞上了许多福定定的目光。
许多福想笑,可嘴角刚刚扬www.hetushu.com.com起却又掉下眼泪来,她捂着嘴巴口齿不清地哭道:“我妈妈的病严重了!医生说现在就要立即准备手术了!我要照顾我妈!”
“我……”许多福不敢看曹爱芬,其实欺骗她的感觉很不好受,但眼下真的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等到江城越真的金盆洗手,一定会好好跟她交待的。这样想想,也觉得心安不少,她上前抱住了曹爱芬的胳膊,“妈妈,那以后能让他来看你吗?”
许多福的心一跳,手里的动作一滞:“相信什么?”
“你在找什么?”突然身后如炸雷一样响起江城越的声音。
江城越也不拒绝,慢慢地走到床边坐下,由着她一阵手忙脚乱。半晌,他才沉声问:“你相信我吗?”
电话几乎跌落在地,她赶紧弯腰去拣,莲蓬头里冲出的水顿时溅了一身。她拢了拢湿了的发,又拼命地去抹脸上的水,却不知为何越抹越多,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终究还是留了芥蒂。
“还好。”她躲开他的眼神,心里没来由地忐忑起来,“你答应过我,这件事完了之后就金盆洗手的。我信你,我也会一直等你的。”
“伯母,我们认识是因为工作的关系,她采访过我们公司。”江城越继续了方才被许多福打断的话题。
他逼视的眼光落在脸上有些发烫,她低下头轻声地解释:“妈妈在,不方便。”
她是独自一人来省城医院检查的,结束之后才拨了许多福的电话,说是要叨扰她一阵子了。她可不敢带母亲到江城越的地方,只好打电话给蒋小满,没想到才一个月功夫,她都和楚少君同居上了。只好又找到了华瑜,她应得倒是干脆,可许多福也能想象得到杨义浩义愤填膺的模样了。
许多福摇了摇头:“没事。我现在得去买点东西。”说着打算离开,却被江城越从身后拽住手臂。
电梯里只他们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一路沉默着。许多福只能去看不停跳动的数字,心里又盼它慢和图书点又盼它快点。他方才的一句“朋友”,许多福当然听出了他的不满,可能怎么办呢?她该如何将他介绍给曹爱芬?混黑社会的?操刀子的?
“买创口贴。”
她急急忙忙地挂了电话,洗了个脸才关了淋浴,若无其事地开门走了出去。曹爱芬在她身后欲言又止,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掩上了门。
许多福基本上已经把寝室搬到了江城越的家里,除了折腾毕业论文的事情之外,还要熬粥,煲汤,督促江城越运动,几乎整天的时间都在他的身边。她本以为他会很忙,然而他不是在读报就是看新闻,丝毫不是她原先预想的那样。
许多福想抽回手,无奈他握得太紧,竟然半分都动不了。她已经感觉到曹爱芬的眼光不停地来回于他们两人身上了,现在想隐瞒也隐瞒不了,只能任他去了。扭头朝着曹爱芬挤出一抹尴尬的笑来,她放下削了一半的苹果,将江城越拖了出去。
更没想到的,是曹爱芬的突然造访。
半天都听不到他的回应,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却看到他更加冷硬的面庞,心里知道不妥,又解释说:“我,我还没想好怎么跟她说。”
“我知道,上次来过咱们家。”曹爱芬拦住她的话,上下打量起江城越来。这不是第一次这么看他,上次他突然跑来找许多福的时候,她就猜想过的。
顶楼的风很大,她站在门口处看着不远处江城越的背影。他在打电话,可是声音早就被风吹得支离破碎,丝毫都抓不到。一个电话结束,她急忙要躲,眼角的余光又瞥到江城越竟抽出手机卡,一折两段后扔下了高楼。
虽然他语气还算平和,可从他这么急的步子里就看出他的确在生气,因为她将他当作秘密隐瞒了起来。心里也的确有些愧疚,说话都没了底气,只小声地对着他的后背答话:“还有好多东西要查,大概下礼拜一吧。”
出了病房,却变成了他拖着她走了。许多福一愣,硬是把他扯了回来:“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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