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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春天等你

作者:林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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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风之甬道 第一节

第九章 风之甬道

第一节

梦就在从看到蓝莓慕斯那一刻开始的。
“减脂呢,不需要运动太长时间,只要超过三十分钟就可以达到效果了。如果太久,超过一个小时,则会对身体有害。”他歪着头看着跑步机上的时间,“你设了四十五分钟,刚刚好,最后五分钟是放松程序。这样减脂是最有效的。但是,其实你根本就不需要的。”男人的眼睛像手一样,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后摸着花蓓的身子。
梦在她心里扎了根、发了芽,她盼望着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但是,她认栽,因为另一方是钟荩。
“时间来不及了,你快报警。放心,什么事都不会有。你对警察说这车是向我借的,晚上视力不好,你没注意他突然从小路上跑过来,这是个意外。嗯?”
花蓓脱衣的手停下了,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慢慢蹙起了眉。
花蓓骂了一句,狠狠地拽下衣服,换上运动衣,对着镜子绑头发。
她努力温柔、包容、豁达、妩媚,就差把自己低到尘埃里,让他相信,她绝对是陪他看彩虹的最佳人选。
正月初八回报社上班,她从综艺版调和_图_书到了新闻版,这年的广告任务,她是报社第一个完成的。
富婆们都有私人健身教练,那些穿着运动服的肌肉男,鬼知道那眼里藏着些什么东西。眼前那个腰间有几道游泳圈的富婆,教练手掌贴在她小腹上,引着她做跪式俯卧撑,一个又一个,富婆笑得眼都没了。
“谢谢你,蓓!我不会忘记你的。”他张开双臂抱抱她,仿佛想给她点温暖。
像她这样的女子,哪个不巴望能撞上个高帅富,但不代表她就是个花痴,遇上一个就扑上去。
奶奶的!
大年初五的夜里,她睡得正香时,突然被手机惊醒。一打开,就听到汤辰飞音量压得特低、呼吸急促,让她现在打车赶到西郊的一个十字路口,再走一站。她问什么事,他已经挂了。她冒着严寒,哆嗦地赶到那个地点。一看,傻眼了。
“我们是不是朋友?”
这个社会太龌龊。
第二天,她试探地拨了名片上的手机号,他似乎一直在等着这个电话,一下叫出她的名字。
虽然坊间都传防火防盗防闺蜜,她对钟荩和图书人格的信任,比对自己还多。这件事对于钟荩来说,是完全不知情,对于汤辰飞来说,则是彻彻底底的刻意。花蓓现在才觉得自己傻,她是主动向汤辰飞提起钟荩的,后来几次,汤辰飞无意有意把话题往钟荩身上挪,那时,他就对钟荩情有独钟?如果是,难怪他对她若即若离,过去的那些日子,是她会错了意?
她心里面像有一面湖,决了口,得找个倾泄处。她不愿意流泪,那么就流汗吧!真是讽刺呀,这家高级健身会所的金卡还是汤辰飞送她的,不然,凭她那几个薪水,哪有资格出入这样的会所。瞧瞧进进出出的,都是些富婆。
男人又笑了,“先记账,下次一并给我。”
“你要减脂吗?”一个有着一米九个头的男人双手抱臂,站在花蓓的跑步机旁边。
汤辰飞那神出鬼没的一招,对于她来说,无异于吞了条虫,一半在嘴里,一半在嘴外。她有理由记仇,她愤怒,她恨,她嫉妒,她恶心,她失落。
她捂着嘴巴,眼瞪得大大的。
汗很快就下来了,把视线都阻住了。
一个巴掌拍不和*图*书响,再说俗一点,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花蓓发泄地,爬楼梯机,椭圆机,单车,那一长排的器械,她一个个地都来了一遍,进淋浴室冲澡时,她差点瘫在地上。
她是在报社去年的年会上认识汤辰飞的,他是请来的贵宾,社长陪着他一桌桌敬酒。这么有型又有地位的男人,在哪都招眼。她是多看了几眼,但没乱做梦。她向来有自知之明,不会多浪费一点感情。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在走廊上恰巧碰上汤辰飞,他表现得风度翩翩,她也是温柔娴雅。进大厅时,他给了她一张名片,挤了挤眼。
她沉默了五秒钟,巨大的兴奋令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那天晚上,他带着她去了丽莎饼屋。
她想,经历了这件事,她和他的关系肯定有所不同了。不是说她手中有了威胁他的把柄,而是她曾陪他经历过风雨。
她点头。
结果呢?而这一切,她要怎么说给钟荩听,她又怎么安心地和钟荩继续做朋友,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地见证他们的爱情?
男人笑笑,没有动弹。
花蓓从来就不是一个海纳百川的人和-图-书
花蓓翻了个白眼,转头隔着玻璃看着电梯外面。
后来种种,假设都是他的礼貌、他的绅士作为,那么替他顶包这件事呢?
男人一窒,含糊地说了一句:“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对不起,我是个穷人,你找错人了,我不需要教练,也不需要任何产品。”花蓓伸出手拿到遥控,啪的一下按开了挂在面前的电视机。
“不要败坏我的闺誉,告诉你,本小姐待字闺中。”花蓓心中麻麻一扎疼,她挥舞着手臂,恨不得跳起来吼。
这份友情,她比爱情都珍惜。这样生生割开,疼得撕心裂肺。
唯有放弃她和钟荩的友情。
男人好半天没说话,然后,默默转身走开了。
她捏着那名片,有半天没回过神,夜空中仿佛彩虹倒挂、仙乐飘飘。
花蓓啪地关掉跑步机,从上面跳下来,火大地冲到那男人面前,“他是我什么人,我干吗为他开心或是不开心?”
“是不是没有汤少陪,就不开心了?”
汤辰飞把钥匙塞到她手上,她抖得都拿不住。
花蓓板着脸嗯了一声。
花蓓低头看着跑步机前面的显示盘上https://www•hetushu.com.com那一跳一跳的小红点,忍不住暗咒。
交警问她,她重复来重复去就一句话:是我不好,我没想到这时候还有人。交警看看她,估计她是吓傻了,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不过,从现场来看,她负全责。庆幸的是,那个男人伤得并不算很严重,到凌晨,已经醒过来了。天亮之后,汤辰飞来了。他在交警中队打了几通电话,把她领走了。后面什么事,都是他找人处理的,那辆黑色别克也一并处理掉了。
汤辰飞常开的黑色别克前躺着一穿棉大衣的男人,头部下方一摊血。汤辰飞看见她,从车里跑出来,一身的酒气。“我不敢相信别人,只有你了。你懂吗?”
换了衣服,走到会所门口电梯的时候,男人又出现了。“我送你下去。”他低声说。
他走了,在交警来之前。她一个人在黑夜里和地上那个不知是死还是活的男人呆了近半个小时,110来了,120来了。
“我没有小费给你。”电梯门合起来的时候,花蓓有气无力的讥讽。
在他这肆无忌惮的目光下,花蓓更加不自在,“笑什么,牙很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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