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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春天等你

作者:林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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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故事 第十三节

第十八章 故事

第十三节

他是在一个黄昏与她在小区门口相遇。她拎着两大袋东西,瘦弱的肩耷拉着,他上前接过她一只袋子,向她打听戚博远家住哪里。她当时就愣住了,你谁呀?他自我介绍,我是戚工前妻付燕的继子。
车门拉开,抖落一伞的雨珠,“对不起,把你的垫子弄湿了。”那人抱歉地说道。
他把车窗摇下半扇,隔着密密的雨帘看向拘留所的大门。当然,钟荩的身影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汤志为用什么样的方式让她出来,还得做一大番文章。以后,她是不能在检察院再呆下去了。换个工作也好,她不适合做检察官,她是聪慧,但没一股狠劲。
难道这些年他根本没有病,他一直在欺骗我?
汤辰飞把顶灯熄去,他打开音响,继续把刚才那盘竖琴的下半盘听完。
日 他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又取了只杯子,坐到窗前,喝酒,听雨。
他很快就上了过江大桥,就在下坡时,他突地在下个路口往回开m.hetushu.com•com
他很认真地烤面包、煎鸡蛋。营养丰富的早餐可以让人一整天都充满活力。接着,他破天荒地给自己煮了杯咖啡。
你亲口问问他不就知了。
这种事能骗人吗,难道戚工没和你提起过,他们还有个儿子!他们一直都很相爱,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分开了。
她立刻变了脸色。我才是戚博远的妻子。
是那个卷毛律师,这么早就来看钟荩了,真挺仗义的。汤辰飞嘲讽地挑了挑眉,松开手刹,陆虎慢慢往前滑下。
他熄了火,雨水很快模糊了视线。
没有可能发展的。她不是钟荩,他就不会和她相亲。他从来就没指望过任何女人能带给他真正的快乐与幸福。
莫名其妙,他想,如果她不是钟荩,她就是一个普通的与他相亲的女子,他们的关系会发展成什么样?
他同情而又诚恳地说:我教你个办法试试他是不是真有病,如果没有,你正好质问。
我不和_图_书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他没有像往前那样吃完把杯碟扔进水池里,留着钟点工收拾,而是一一洗净、擦干,放进柜中。
没打伞,头发蓬乱,衣衫皱皱的,给人的背影很不佳。
那天,他在网上看到戚博远杀妻案的新闻,他一声叹息,戚博远的表现没让他失望。能够死在所爱的人手中,也是一种幸福。以后,她不必再疑神疑鬼,患得患失。
“要不要进去看看她?”汤辰飞问道。
“面对面更方便交流。”凌瀚用指尖擦拭着窗玻璃,拘留所里出来一小警员,东张西望的,像在等谁。
爱情,痴人说梦而已。
手机搁在茶几上,他看了看,没有带上。
他去了戚博远居住的那个小区。听说那套公寓准备对外出售,价格定得很低,问津的人很少。中国人其实非常唯心,很在意风水一说,这等于是套凶宅。
“我以为你会打电话给我的,凌瀚!”汤辰飞心奇异地安定下来。
有几缕阳和-图-书光从厚厚的云层里漏了下来,但雨并没有减弱。这就是传说中的太阳雨,汤辰飞双手合十,默念道:走好!然后重新发动了引擎。
他的朋友们对于猫屎咖啡很推崇,他受不了这名,也受不了那股味。他钟爱巴西产的咖啡豆,经过南美洲芬芳热烈的阳光照射,咖啡浓香醇真。
汤志为重重叹口气,落寞地看了看汤辰飞,由付燕扶着,走了。
汤辰飞下意识地朝后面的行李箱看了看。
他要是犯病,怎么办?她慌乱无措。
真的是天籁之音,心田再次缓缓宁静。
认识戚博远的妻子前,他已经观察了她近两月。那个女人被岁月摧残得像一株弱柳,稍微风吹草动就能折断。
一把黑色的大伞挡住了去路,伞下的人对着他微笑挥手,脸上写着:嗨,我等你很久了。
还是陆虎开起来爽,他打开陆虎的车门。
换衣出门前,他打开电脑。仍然没有邮件。
一串水花溅起,银色的凌志戛地在陆虎边上停下,一hetushu.com.com个身影从里面冲了出来,跑进了拘留所。
陆虎一直往前驶去,十字路口,一律左拐。很奇怪,这样子也能开到拘留所,可见有些缘份是注定的。
所谓红颜知已,就是一个与你在精神上、灵魂上平等,关系达到深度共鸣的女性朋友。比朋友多一点,比爱人少一点。这样的关系很圣洁、高尚,不可亵渎。
阳光又躲回云层里,远处雷声隐隐,雨又大了。
呵呵——汤辰飞哑然失笑,逐客的眼神明显。
夜色在雨声中一点点加深,整个世界都湿了。
晚上,他特地打了个电话回家,钟点工阿姨接的,说付燕生病了,在床上躺了半天。
真是个挺聪明的女人,一点就通,悄悄把他送的付燕照片拷进戚博远的电脑里。
生活本身就存在着大片的灰色地带,不是很多事和人都可能用黑和白来分清。
曙光漫进室内,汤辰飞睁开眼,他竟然趴在桌上睡了大半宿。雨还在下,雨势很大,昏暗的云层压在城市的上空。宁www•hetushu.com.com城典型的七月仲夏天气。
烟雨蒙蒙,雨刷摆个不停,才能勉强看清外面的路。离上班还有一个点,孩子们又都在假期,主妇们这样的天气懒得出门采购,马路显得比平时宽敞。
他抹了把脸,去洗手间冲凉。镜子里的男人身材修长、体格健壮,头发有点凌乱,眼中隐隐浮荡着几根血丝,不为人察的沧桑在他脸上悄然而至。看上去似乎是潦倒,但他的女伴们肯定会说是霸气之余多了一份成熟之美,很性感。
他忙笑道:哦,原来是阿姨。
他怔了怔,走进卧室,从柜顶上拿下一只小型的行李箱,装了两身换洗衣衫。然后,他换上了一身正装,他喜欢的烟灰色西装、湖蓝水波纹图案的领带,墨绿的小牛皮皮鞋,好像他即将要出席某个会议。
你是骗我的吧,她可怜巴巴地问。
她一下子就垮了。她对戚博远的爱被时光打磨得虽然不成样,但那仍然是她甘愿付出的全部价值。甚至为了和他有共同语言,她大把年纪,还跑去学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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