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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暖·隔壁房间的性感

作者:刘小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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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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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彻底的绝望了。
三少已是个叫女人着迷的男人了,我从他的动作里猜测他有过多少女人,他与那些女人在一起时候的情景,是不是与现在一样?
这算不算解释呢?如果是解释的话说明了什么呢?
“不上去看看吗?”最后我还是问了这句话。
“先拿到钱再说。钱不用他当面给我,汇到我的银行账户就行,有人会帮我去查的。”
衣服庄重,你的心情就跟着庄重,衣服是休闲大方的,你的行为举止也会随意大方,衣服是妖娆的,你的神情自然的就跟着妩媚……衣服都是带有性格和脾气的,衣服的性格影响着一个人,一个人的性格当然也影响到他会买什么样的衣服。所以,有时候以貌取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没有动,任由他做他想做的。
我走下车来,冯睿满意地笑了,他眼睛里没有过分的惊讶,他说:“跟我想象的一模一样。这才是江暖。”
但是我听见有轻轻的脚步声再向我靠近,声音很轻很慢,一步步地逼近我。我不知道这是吉是凶,来的是救我的人还是害我的人。我有些害怕起来,往墙跟前缩了缩,有些恐慌地说:“你不要乱来!否则你拿不到钱的!”
那个人到我跟前,他蹲了下来,我甚至听的见他的呼吸声。我忽然又安心了,因为这个人身上好闻的干净的味道让我明白了他不是那个试图对我图谋不轨的男人。
我不再说话了。
“是冯睿吗?”我惊喜地说了声。这个时候除了冯睿还会有谁呢?
我们再一次错过,只是这一次,三少并不知道。
我沉默着,不打算再说什么,我心里又充满了希望,我知道不用多久就会有人来救我。
我已经看见不远处停着的许多的车辆,这段路程就要结束了。
我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我不容许自己在三少的只言片语中不断地猜测推敲,并且试图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被绑架,是不是跟冯睿有关?”三少忽然问。
“那她回去后不会说吗?我们是人家的对手吗?到时候给你弄几年牢坐坐,你怎么办?”这个说话的男人似乎很是小心。
我知道我说错话了。这个人不是冯睿。
“那好,走吧!”三少看着我说。
在我听见三少的声音的时候,我非常后悔下午有了那样的一场误会。
三少看着我,他的眼神在黑暗里反而有了不一样的感情,与之前我所感受到的不一样了。
“我准备单干了,李浩然不是个能长期合作的伙伴,现在已经着手运行,准备资金之类的事,为了单干,我要赶紧设计几款新式样的衣服,好赢得市场。所以,最近心思都在这件事上。”虽然我没有对冯睿说实话,不过我说的也不是假话。
我痛恨我此时的想法,痛恨我此时的三心二意,但是我仍然要从三少的所有改变里推测他的经历。三年,这中间可发生的故事实在是太多了。
我扶着墙,想站起来,可是没能站起来。因为手脚被捆住已经好些个小时,加上一直蜷缩在地上,腿已经麻木。
我不敢去看三少的眼睛,但是又忍不住去看。每次我看他的时候,他总是专注地在走路,似乎走路这件事是个重大的事。
“不是,我才来这里一周而已,来取景。拍完片子还是会离开。”三少说。
“很简单,叫你爸爸24小时内把钱还清,一分不许少。”
我伸手将眼泪抹掉,接着又流了下来。
“两个月前。”
我屏住呼吸,聆听外面的脚步声,看看他们是不是会转回来。终于,脚步声没有再出现,他们到底还是走了。
我沮丧地靠在墙边,不再多想,就安心地等待警察或者冯睿来救我吧!
刚才问话的兄弟有些沮丧,说:“我们就算怎么着了,对方也不知道啊?还不是照样要钱?”
“不是没有自己,这只是我的另一个自己。”我对三少解释。
衣服是很会影响一个人的心情的,这是我这么多年从事服装行业得出的结论。
我的手脚都被捆绑着,我本想起来摸索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大概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屋子里有股潮湿的霉味,我坐在地上,有冰冷的感觉。我身上还穿着冯睿买给我的新裙子,然后被困在这样一个带着恐怖意味的房间。这真够戏剧的。
我已经看不懂他了。
英雄救美虽然也不过如此,可是真的发生在你自己身上的时候,哪怕就是他帮你赶走面前的老鼠都能叫你有满足感,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忽然啪的一声响,我觉得眼前一亮,应该是屋子里的灯被打开了。
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来,而且声音是从我头顶路过的,那么这里就不是单独的平房,不是我所想象的荒郊野外独独树立的一栋破旧茅草屋一样的房子。
这里这么晚还有人经过,那么白天应该也有不小的人气,如果我在屋子里动静大点,外面就会听见,说不定就能救我出去。
我一惊,现在这样不好吗?这样正经这样循规蹈矩,难道不好吗?
三少见我愣愣地看着他,打开了车门,从车里出来了,说:“毕竟你现在不安全,我送你上去吧!”
我没有再张口问你是不是小陌,马上就能看见到底是谁了。
我忐忑地猜测着,心跳的厉害。同时我也感觉到了三少的心跳。
我在揣测天意。揣测天意里是不是一方面叫我安心,因为他回来了,这终究是种安慰,不管他是不是为我回来的,我都高兴他回来了。但是另一方面也叫我死心,我们都应有属于各自的不同的生活,没有必要再彼此纠缠,就像阿轩说的,让过去过去吧。
其实我仍是那个与男人在一起时千娇百媚的江暖,有些东西就像是刻在骨子里一样,只要一点引子就会让你找到它,并且被它控制。
我窝https://www•hetushu•com.com在那么小的空间里脱衣服穿衣服,虽说不舒服,但是那款红色裙子穿上身的时候,我自己还是很满意的。
“给你打电话是因为我们这里有一个你的朋友,她今天穿的很漂亮,红色的裙子,看的我们兄弟都心潮澎湃了。我让她跟你说句话。”
“很好,我们都变了,都叫彼此惊讶,都不是从前的我们了。”三少说这样的话的时候我真喜欢,我觉得他还是我的三少,我觉得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冯睿的话我还没听到手机就被拿了过去。
我听不出来,也看不见。
“我也不知道。你还好吗?”
我被三少看的很不自在起来,我不懂他的意思,不懂为何一开始他那么冷漠,现在的眼神里却又充满热情。
这风劲道太强了。
“好,电话给我。把她嘴巴撕开。”
“算了吧,这件事跟我关系不大。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是想到他们其实也很无辜。被人拖欠工钱到无计可施,又不敢绑架冯睿,只好拿我这个弱女子下手。
他记住了冯睿这个名字,这算不算他在意?如果他在意,这又说明了什么?
“方便吗?”三少竟然反问我。
他的这句话算是他回来之后的表白,至少是最直接地叫我知道他心思的话。至少,他让我知道了,他没有忘记我,虽然他曾经试图忘记我。
但是我又希望是三少,如果是他,那么我的一些等待终于又有了希望。
男人是可以和不爱的女人上床的,但是与和爱的女人在一起的分别很大,他们的手碰到你就会让你感受到到底是单单的欲望还是有情感的爱恋。有没有爱是不可以伪装的,女人是天生敏感的动物,感受爱是女人的天性。
“有人来营救了你还要自寻短见吗?你觉得被我搭救比被绑架还悲惨?”三少说着这话,脸上分不清是严肃还是带着笑意的。
然后我和他在这样的地方莫名的相遇,在相遇的时刻,我们身边都坐着另外一个人,这种相遇的意义是什么?
这是什么情况?
我说:“我很少为男人特意穿他喜欢的衣服。”
我想起下午见到的三少的面容,没想到此时又听见三少的声音。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变得没有自己了,我没有自己了吗?
我从他身边闪过去,准备去洗澡。
或者他会更狠也说不定。
“不是,跟他父亲有关。你怎么知道冯睿?”我奇怪地问三少。
这个男人,终于没有了年少轻狂,终于没有了当年的痴傻,终于学会了场面应酬和自我保护。我既心安又难过。
“很顺利,我们请了两个专业的,他们一把这娘们弄到车上我们开车就走。”
我认识的姓冯的有背景的,值得他们用绑架来要挟的,只有冯睿一人。看来接电话的是冯睿的爸爸,这个老大和冯睿的爸爸还很熟悉。估计是有什么恩怨。可是我太无辜了,我和冯睿才认识没多久,为何就对我下手了呢?他们可以绑架他们的亲人,或者有其他血缘关系的人,都比绑架我要到钱的几率更大。
可是,他还是没有告诉我,他是不是已经原谅我了,我也不敢问,这样的时候,我们不应该去想过去的那些回忆。
就在脚步声渐渐消失的时候,房间里忽然哗啦啦地有东西从高处跌落,再接着就是清脆的砸碎的声音。不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也不是瓷器,是什么呢?
那个晚上过的很愉快,但是我仍然没有叫冯睿把我送到家门口。因为搬了新家,暂时还不想让别人知道,包括冯睿。因为我对冯睿还不了解,我目前所知道的只是他风月场上的手段,至于他会不会在某一天忽然到我的房子里来,像李浩然一样对我做着不堪的事,那就不得而知了。
“为什么?”三少的语气忽然一转,这一句为什么有了从前的味道,“为什么你现在变成这样一个女人?”
那个孩子总是担心我有不必要的麻烦或者危险,总是傻傻地走在我身后。这样想想,似乎是小陌的可能性更大。
三少忽然又开口补充了一句:“她是我这次电影的女主角,当然要漂亮。”
抢劫?绑架?
冯睿之后一直在跟我说什么,我都没有听到耳朵里去,我只是在想关于刚才的那个场景,那种场景安静的陌生,却又叫人心潮澎湃。
稍稍低胸的无袖的大红色绸缎一样舒服的裙子恰到好处地包裹着我的身体,我忽然意识到,原来,我还是有着这么朝气蓬勃的身体,有着像过去一样的,另人着迷的曲线。
撕胶布的手忽然就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慢慢地撕。
问话的人嘿嘿奸笑两声,接着他们重新封上了我的嘴,然后所有人都出去了,我听见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然后我就被关在这个只有我一个人的屋子里。
三少的车子停下我的楼下,他在车里坐着,没有要下来送我上楼的意思。
我一下子愣在那里,只顾着仔细去听那声音,想从声音里更多的捕捉到三少的讯息。
冯睿的车玻璃是黑色的,里面摇上之后外面什么都看不见。
然后我们就一直沉默着,我只顾抽着自己手里的烟,没再和三少说话。
“那不行,你看的见了万一跑了怎么办?再说,他们是知道我们是谁,可是你不知道,蒙着眼睛是对你好,防止你以后万一再看见我们了有心理阴影。”这位老大做事马虎,对人倒是细心。
三少轻轻笑了笑,说:“是挺漂亮的。”
“你的裙子很漂亮!”三少忽然又说。
我想要有声响,这声响终于出现了,可是人已经走远了。
只是,为何要用这样的方式安排我们见面?不,是安排我遇见他,可他并不知道我。
“我喜欢现在这样。”我说。
冯睿看了看我,转身从车里拿出一个纸袋子,递给我,说:“试穿看www.hetushu.com.com看。”
三少接过水,喝了一口,然后又放下了,一直看着我,没有说话。
车子快速地行驶着,带动着呼呼的风声。我靠着车窗坐着,能感觉到风从脸上划过的力量,叫人睁不开眼睛。我迷离着眼,不一会儿,眼泪就溢了出来。
“犯法?你知道什么是法吗?TMD冯老狗拖欠我五百万的工程款两年怎么就没有法管管他们?看见他们现在工作的政府大楼吗?楼建好了,钱就是不给清!去找他们要,他们是老大,根本要不回来。”
果然是因为和冯睿爸爸的恩怨。
这也许是因为我在经历了漫长的等待之后给了自己太大的希望,也许更因为我太自私了,不该索取的东西,没有资格得到的东西就不应该再痴心妄想。
三少看了看我有些痛苦的样子,什么也没说,一下子把我抱了起来。
是不是这个社会叫他觉得没有必要这么真诚和直接了?或者他受到了很深的伤害……
可是,这是真的吗?
感觉到了自己的地盘,我的胆子大了一些,跟三少说的话也多了。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想,我没有资格这样想,可是我还是不住地去想。
我想开口说点什么,可是我想不到应该说什么。说什么才是最合适的呢?问他好不好?问他回来做什么?都不能说。如果我说是不是就有提醒他想起我们三年之约的承诺?如果那个约定他已经忘记的话,那就不要再想起吧!
我心里快速地闪现着这些念头,恐慌袭了过来,我使劲挣扎着,但是在我看没看清楚那个戴着帽子的男人的样子的时候,我的眼睛就被蒙了起来,然后嘴巴也被堵起来了,再接着我被放到了一辆车上,直到车子开动起来,我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见到我了,但是他没有认我,这是不是就是他给我的答案?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仍在考虑。
可是,他回来了,结果竟然是这样!
我嘴巴上贴着的胶布被撕了下去,但是我仍然看不见。
他们渐渐走近了,我激动起来,我开始有身体去触碰身旁的东西,我想知道有什么可以叫我推倒的,有没有玻璃器皿之类。
冯睿说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嘴唇已经压了过来。
冯睿走到我跟前,松开抱着的臂膀,双手扶着我,说:“我说我要吻你!”
冯睿抱着双臂,眉毛紧皱,问我说:“你知道我刚才跟你说什么吗?”
“顺利?”屋子里有个男人,问他们说。
后来那个晚上三少没有走,我记得我们一直拥抱在一起,三少只说过一句话,他在抱着我的时候,说:“其实,我很想忘记你。”
面对三少,我永远是个自私的人。
我看了看冯睿,意识是说哪里去试。
“有烟吗?”少顷,我问三少。
我这才注意到来的不是三少一个人,应该是刚才我听见声音的那一群人。在看看离我不远的地上,碎的全是瓶胆。其中一个人看着那一地碎了的瓶胆说:“这些瓶胆都是以前给工人们备用的,没想到今天还起了这么大的作用!我们赶紧离开,然后报警吧!”
我有些慌乱,但是仍然想坚持自己的想法,不让他上去。
我们谁都不说一句话,生怕打破了此时的平静之后彼此又回到现实中来,然后发现一切都不能继续了。
不但有脚步声,还有很多人的说笑声。
“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我强行镇定下来,对他们说。我并不是希望他们能忽然醒悟然后放我回去,但是如果我什么都不说,就这样在这里等候他们的发落又不甘心。
走到车跟前,已经有人上前一步开了车门,然后三少将我放进车里,转身对其他人说:“我送我朋友回家,我们明天再联系吧!”
这时候,他身后的那些人忽然就围了上来。
我接过烟,说:“我以前也是不谈恋爱的。”
“你不用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有人知道就行了。”
冯睿说,换了衣服的江暖,忽然就变了一个人了。
下车的地方离我住的小区不远,走回去大概也就十分钟的路程,或者我也可以叫辆出租车。
有小陌在暗中帮我处理,公司各阶层主要的大小干部我也私下里谈过,基本上不成问题,客户那边,当然是有钱大家赚,也不是问题。现在问题就是等着小陌摆平董晓妹,然后财务转账完成之后我就和李浩然一拍两散。
“其实我就是个古板的人。”我回冯睿。
我一边听他们的对话,一边想,应该不是李浩然了,看来是冲着钱来的。可是绑了我能跟谁要钱呢?跟李浩然?他不可能给的。难道是跟冯睿要钱?
尺码正合适,冯睿的目测果真不是一般的目测,他的眼睛不知道看过多少女人的身段,以至于眼光比尺子还准了。
难道是小陌?小陌总是希望悄悄照顾我的生活,他发现了我被困在这里也是有可能的。
他回来了。
三少摇摇头,但是眼睛还是一直看着我。
这声音是三少的。
“现在还好,我不知道会不会一直还好。”我忐忑地说。
“你们是什么人?”一能开口说话我就问。
“冯睿?”不一会,老大对着电话叫了冯睿的名字,看来是冯睿来接了电话了。
然而我似乎有种感觉,觉得有人在背后跟着我。
三少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在我面前,正看着我的竟然是三少!
我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情感吓住了。这实在是三少的作风,无论如何都是孤注一掷的模样。可是,这又不像我今天所见的三少的作风,他那么沉着稳重,凡事都是有分寸的小心翼翼,没有道理在此刻在这里就乱了他自己的阵脚。
我迟疑了一下,说:“二楼。”
可是,会不会是小陌?
我可以明白他们确实是无路可走,是在要不到钱才会出此下策,然而他们又真的笨到极点,由此可和*图*书见他们确实是初犯,没有经验。哪有人绑架还让对方知道作案的是谁的?如果对方报警,不管他叫谁去查银行账户,都会被抓的。再说,警察随便通过手机定位系统就能找到他的位置……到处都是破绽,我估计24小时内他等来的不是钱,而是警察。
“说什么?”我恍惚地问。
我忽然不想他们进来,我不想让三少看见我现在的样子,我身上穿的是别的男人为我买的衣服,我身上可能还有冯睿常使用的香水味,并且我正因为被绑匪认为是冯睿的女朋友而被绑架……这些如何跟三少解释呢?下午遇见的时候已经有误会,这误会若是再深,就真的解释不了了。
这是客套话,但是言语里确实也有欣喜。
这个晚上非常安静,只有我和三少,没有任何人的打扰,没有人敲门也没有电话声。第二天我才想起来我的手机丢了。
他这三个字,字字刺痛我心。因为我懂这三个字外的意思,所以才更加伤心。在三少心里,我不但一直是那个荒淫无度的女人,而且如今也成了一个跟他隔着千山万水的女人。我们两个人的界限,只会比三年前更大,这中间的裂痕,永远也弥补不了了。
“可是,你也变了,你也变成了一个让我惊讶的男人。”过了一会我对三少说。
我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也不想知道三少要做什么,总之,不管他做什么,我全部接受。
冯?
我还是觉得这是梦。现实怎么会有这么美好的画面呢?三少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并且是一种来救我的姿态,这种王子救公主的画面本身就是童话,如果不是童话,那就是梦。更何况,他是王子,而我却不是公主。
“你忘了?刚才你在我面前叫了他的名字。”
我真的宁愿我从来都没有再遇见三少,如果没有遇见他,我会一直心怀希望,似乎他会回来,他回来就等于我们有了希望和未来。
三少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没有任何内容。
我不安地想着,既想他们回来,又希望他们不要回来。
可是,这是谁呢?
我想了想,笑着说:“记不清了!”
直到和三少双双躺在床上,我才意识到,这是真的。
我猛地一转身,刚想问是不是小陌,忽然一只手就捂住了我的嘴巴,接着我的双手被人迅速地扳到了身后,三下两下地就捆住了。
我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一种任由你怎么样的态度。
车子终于停下来了,他们把我拉下车的时候我才第一次听见他们说话。
我在心里只是猜测着李浩然,至于到底是不是他,倒是未必。
他的手也开始游弋,我能感觉到他是想帮我脱掉裙子,我忽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原来他不仅仅是要吻我。
冯睿拗不过我,只好把我放在路边,然后他坐在车里看我走远,直到拐弯。
现在,一转身,我们换了位置。
我从没想过就算我把三少等回来了然后可以等他给我一个最好的童话一般的结局,我说过,我要用我的一生还他许诺给我的三年,他能这样对我许诺就已经是他所能给我的最大限度的爱,我还他我的一生也微不足道。
三少说我朋友这三个字的时候是极为流利的,让我听了心里有些凉意。虽然我知道这是他在对他的朋友说的场面上合适的话,可是心里还是很难过。
其实他问的那句方便吗也是无可厚非,换了其他男人送我到楼下,也会问方便上去吗,可是这是三少说的,就不一样了,就有能叫我介意的资本了。
然后一切又来的悄无声息,发生的过于迅速,以至于我弄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半晌,冯睿松开我,说:“你今天有心事。你可以跟我说,我希望成为那个你可以说任何事的人。”
我所能想到的只有李浩然,除了他,谁会要这样对我?在生意场上,虽然我一直是狠角色,但是我自认为没有得罪过人,就连被我打破脑袋的现在也对我恭恭敬敬,我事后给他的补偿足以叫他心里舒舒服服。再说,出来挣钱做生意的,个个心里有数,钱就是老大,没必要做这种犯法的事。
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挂断了。
“你怎么会这么巧回来的是这座城市?”我笑着问。
就算这世上有跟三少相似的声音存在,但是三少的声音我还是能辨别的清。不管事隔多少年,只要他看我,不管多远,我都知道哪双眼睛是他的,只要他张口说话,不管多模糊,我也知道那是他的声音。
三少笑了,说:“不过我以前也是不抽烟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一直等待下去!
“我想,给他打个电话。”我终于开口说话。真没想到,我想了半天,说的竟然是这句。与三少三年未见,再见之后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要给另外一个男人打电话。
他们走后大概有两个小时左右,这时候应该夜很深了,我头顶上忽然有脚步声,而且是一群人走过的脚步声,杂乱无章,声音异常的大。
这真的是天意了。
“冯睿,冯睿!”我激动地叫着冯睿的名字,“是我是我,我是江暖。这是怎么回事?”
我开了车窗,一口又一口地向车窗外吐着烟雾,总是烟雾还不成形就被风刮的不知去向了。
进了门,他四下里看了看,说:“住二楼觉得压抑吗?”
冯睿指了指车内。
早晨醒来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躺在床上。
以前的三少的影子只有从现在这个三少说着那些感性的话里才能感觉的到了。
然而我又有一点遗憾,我是在等三少,但是我并没有想过等到他来的是与他的床第之欢。我们已经过了用身体的拥有来展示爱情的时候了,我情愿他拥抱我,天荒地老般地拥抱我,然后让我明白这个世界都是我的,我从没有受过苦难,我的罪孽可以被原谅,我可以重新开始……
脚步https://www.hetushu.com.com声由远到近,然后又由近到远,渐渐消失了。
我想了想,试试就试试吧。
“算了吧!”我不太想试。
过于安静其实是因为可能会有暴风雨要来。
三少又低头去给我解手脚上的绳子,他动作还是缓慢的,但是直接而干脆。
这几年很喜欢职业装,至少能让我装的很像那么回事。以前那些暴露的休闲的时尚的之类的衣服都很少穿了,也几乎不买,衣橱里一打开,基本上清一色的黑色或者白色。已经习惯这种单一的颜色和规矩的生活,没有一点点波澜,每天都在为成为一个全新的自己而努力。
“这娘们还挺漂亮的,你说反正都弄来了,要不要尝尝?”
我心里其实害怕的很,身边全都是男人,我难以想象他们会对我做什么,万一他们兽|性大发,我怎么办?再或者,他们口中说的要的钱没有要到,我怎么办?
他们会听见吗?他们会回来吗?
天哪,在三少面前,我成了一个重要患得患失的人。想当初,一直患得患失的是三少,我像是一直站在让他仰望的高度,他够不到的高度,然后任由他追着我跑。
我隐约听见一个人一直在向大家介绍这里的情况,说这个地下室很有特色,老就是特色,说这里连手机信号都是满格的。然后其他很多人都跟着附和说真是不错。
“我以为,还能看见你的乖张和无拘无束,你怎么就变得这么……没有自己?”三少很无奈般的痛心疾首的说着这样一句话。
我只是笑了一下,没有多说话。
天旋地转也不及我此时的慌乱和幸福感。
难道我之前那么不一样是因为穿的衣服?我所不一样的知识外在的那层皮?
没有人说话。
我想醒来,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梦,我用头用力地敲着我身后的墙壁。
我猜我应该有些憔悴,无论如何,也算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绑架事件。我看了看身上脏兮兮的样子,对三少说:“我想先洗一下,不介意吧?”
我又问了声你是谁。对方仍旧没有回答我。
“那我是第几个?”冯睿问。
老大半天没出声,应该是想了想,然后说了一句话:“等钱一到账,随你!”
我在脚步声之后短时间内就想到了这么多。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一个人的声音,他说:“很符合我们这部电影里所需要的场景,没想到这里还真有这么样的一个工厂,这么久都不用了都没拆,我真是好运气!”
以前,不论我怎么坚持,三少都是对别人说我是他女朋友,对任何人在任何时候,三少都坚定这一点,从来没有妥协过。
我嗯嗯着想说话,我想说,你们想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们,不用这样绑了我。可是他们不理会我,一直把我推进了一个屋子里。
“能把我眼睛上的胶布拿下去吗?既然他们都知道你是谁了,你蒙着我的眼睛也没有什么用啊?”我的意思是,你们都不怕暴露身份了就不用担心我见过你们的容貌了。
他说完,我的心开始一直往下跌落,没有底地一路跌了下去。
“好!”三少简单地说了个好字。
“江暖!”冯睿忽然在我耳边大叫一声。
我在三少的怀抱里睡着了。
我抚摸三少睡过的地方,猜测着房门外是不是有三少准备好的早餐,想着这会不会是一个甜蜜而又美好的早晨,心怀希望地期盼着这也许预示着我和三少可以渐渐地开始,慢慢地重新来过。
如果那些声响发生的再早一些,也许他们会听见,然后他们会进来看看,然后把我带走。这是多么好的一次逃走的机会。
他们的老大说完就开始打电话。
我回过神来,转头看他。
三少的头趴在我的肩上,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可是,我是无辜的,我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再说,你既然说要叫他还钱,他自然知道你是谁,知道你是谁了就会找警察抓你,就算他把钱给你了,他也会报警,你绑架我,还是会被抓去坐牢。”
然后我听见开车带我到这里的其中一个男人对这位老大小声说:“这娘们真是挺漂亮的。”他的声音猥琐,话音外的意思我听的明白。
三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他微微偏转了头,然后用他的嘴唇亲吻我的脖颈。
我还想问,想到会再遇见我吗?没有问出口,转口说:“那天你车上那个女孩挺漂亮的。”
“只是试,看看大小合适不合适,不合适马上拿去换。我就目测了一下你的尺码,虽然理论上说不会错,但是也不保险。”冯睿坚持让我试试看。
我一直没有回头,我怕我一回头看见的是三少,我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如果我能从容面对的话,那么下午我就会叫他一声,对他笑一下,或者打个很平常的招呼。
三少走路的步伐比以前更加稳健,手臂也更加有力,看他抱着我缓缓走出那个破旧的工厂,往他的车子跟前走的时候,他竟然连微微吃累的迹象都没有。三年,让这个男人成为了一个喜怒哀乐都叫人琢磨不透的成熟的男人。我看他的脸和眼睛,再也猜不出他的心思,他以前是个喜形于色的人,如今,他深藏不漏。
“喂,冯老狗,是我。不,这次我不找你,我找你家公子。如果你不叫他接电话,他会恨你一辈子的。”
“李浩然。”冯睿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说,“对他有点印象,前几天请几位顾客去娱乐的时候还看见他的,跟很多人在一起,应该有一些是你们的客户。”
我从来都没有好好地跟冯睿说过我自己,关于我的过去和现在都没说过,冯睿所了解的应该只是我的表象。
过了没多久,脚步声又来了,但是这次脚步声不是在房顶,而是在门外。
“算了,其实不方便。”我忽然执拗起来了,分明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更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人,但是我非常https://www•hetushu•com•com介意三少刚才问的那句话,所以这样对他说。
我以为是那个从一开始就对我图谋不轨的男人。这个时候,大概会是他。我知道,他不死心,就算老大的话对他有约束,他大概还是不死心。
车子似乎走了很久,路一回平淡一回坑洼,我先是思考着会是谁对我做这样的事,然后又拼命地想着怎么逃跑。
于是那个晚上我对冯睿百依百顺,小鸟依人般走在他身边,与他拥抱牵手接吻,都心甘情愿般。
忽然之间,我们又这么亲近了,但是这感觉并不是翻越千山万水之后的安定和幸福,这感觉是紧张的,是患得患失的,是弥足珍贵的,因为随时一切都会消散。
当我睁开双眼看见他的时候,我觉得这不是真的,也许我靠着墙就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这么美丽又不现实的梦。
我身上还穿着那条红裙子,手里拎的纸袋子里是我换下来的职业装。我穿着高跟鞋,像平常一样地走着,脑子里会猛然闪过下午遇见三少的画面,但是马上又逼迫自己不要去想。
三年多了,我没有和任何一个男人玩过这样上床的游戏,如今与三少在一起,身体里潜藏着的所有的一切欲望都爆发了。我用尽力气地迎合他,希望过去这么久之后我的身体仍不叫他陌生,希望他能在我这里得到快乐。
“是为了保命。我曾经在迷迷糊糊的状态里从阳台上跳下去过。不是自杀,是因为找人。”我递给三少一杯水,说,“除了给我搬家的人,你还是这里的第一个客人。”
这是不是上天再用事实对我说,我的罪孽都还没有洗清,我所能得到的结果只是这样无奈地看见三少,听见三少,却不能与他在一起。这是一种惩罚,这种惩罚也是我还罪的方式。
我不知道我包被他们放在那里了,难道丢在他们把我拖上车的地方?我的电话还在包里。
“好了,不说李浩然了。”冯睿上下打量着我,说,“我有个建议,你能不能在下班之后不要再穿的这么职业?你瞧你这身打扮,连发型都弄的这么庄重,谁看了都不会觉得你是在和我约会,你这更像是来谈生意的。你自己就是设计服装的,怎么就不能给自己也设计设计?一直职业化的话,你会变得很古板。”
头是痛的!
我一直保持清醒,这样的时候要是还能有睡意,我真是天才了,我还没有淡定到如此程度。
我其实一直在给你希望,给自己好的希望,然后让这些希望带给我勇气。我不愿去想我总是不断地经历一场又一场的灾难,有时候以为一切都好了,以为自己安安分分的谁都不招惹了,可是灾难还是要来。
后来冯睿不准我把衣服再换回去,并且勒令我以后和他约会的时候都要穿工作以外的衣服来,要是没有,他可以给我买。
可是,就在我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忽然一把抱住了我。
他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说:“几楼?”
我终于看见他了!
“问了大哥再说。先要钱,要钱是大事。”
他的眼睛里没有疑问,没有担忧,有的竟然是看起来很平淡的惊喜。这种神情是怎么会有的呢?他心里在想什么?他这些年又都经历了什么?
我感觉有手机放到了我的耳边,然后是冯睿的声音:“江暖,是你吗?”
我从没想过和冯睿永远在一起,这种带着永远字眼的东西对我来说都是不现实的。但是此时跟他在一起,我忽然就想要依赖他,或者在我能做到的范围内讨好他。这时候我有种准备好幸福给别人看的心理。既然我们说不准什么时候会遇见什么人,那就让自己尽可能地多幸福一些时候,这样在猛然遇见一个人的时候,可以让他看见你的幸福。这种现实比语言来的更真切。
李浩然原来不只是在玩,他也早就开始算计我了。
我忽然想起来刚才三少为我揭下眼睛上的胶布的时候我问他是不是冯睿。
“果然很少,少的都记不清了。”冯睿开玩笑地埋怨着说。
“算了,我不记得他的电话号码。”我又说。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后告诉三少拐个弯就到了。
我接过纸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件红色长裙。
我放弃了,放弃了刚才的寻找,就这样听见他们从门口走过,他们的脚步声正在渐渐远去,三少的声音也渐渐模糊不清。
只有李浩然有理由。他或许从董晓妹那里得到消息,知道我的行动,但是又不想明着和我分道扬镳,怕我带走公司的骨干,就先把我困起来,等他坐稳了位子再放我出来。
三少摸索着一翻,然后把烟和打火机都递给我,递给我的时候,他没有回头,说:“你以前是不抽烟的。”
他的吻渐渐地转移,一直移到我的嘴唇上。这时候我感觉到他的嘴唇,是微凉的。他的胡须有些硬,隐隐地刺痛了我,然而刺痛的同时又有挑逗的意味。
那是什么感觉呢?
三少始终不说一句话,也不抬头看我,但是我能从他的热情里感受到他对我的想念,也许还有爱。我坚定地认为他还是爱我的,而且这爱不会少于三年前。
这个时候他开始撕开我眼睛上的胶布。他的动作很缓慢,似乎生怕弄疼了我。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有些无地自容,他的最深的伤害应该就是我给的吧!
我们再见面怎么会是这样的对话呢?这样的两个人一点不像当初是那样深爱过的。我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还是“最陌生的熟人”?
“什么时候回来的?”三少在开车,我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难道说我对他来说还是有一定的杀伤力?
然后他拉着我就往楼上走。
我想我真的从未这么天真过,天真地以为可以重新来过。想我比现在更年轻的时候都能一下子就看到现实,可是现在,却天真起来了。
真不想结束,就像和三少之间一样,真不想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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