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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女心理师的情感救赎

作者:刘小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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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一生有你

第十四章 一生有你

不过既然到了周杨的诊所事情就好办了,我用诊所里的电话给周杨打了个电话。
我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做一个抛家舍业的烈女子,为了一个孩子大义凛然的说我要嫁给你,没想到,最后自己看到的只不过是自己的闹剧。
“因为我们相爱。”
“既然相爱为什么介意?”
我对原来的屋子情有独钟,那里是小,甚至曾经我和付清还有李雪挤在一张床上,也有人睡过客厅,可是那里是我青春的革命根据地,我不想就这么丢了,我还没玩够呢!
“可是,他已经很久都没来了,我们也很久都没有联系了。”
“严纯纯!”周杨赶紧打断严纯纯的话,“现在你满意了吧?可以走了吗?”
“我没想过回来得到什么。其实之前我没有告诉你全部。我曾经告诉过周杨,就连那样冰冷的赐予我孩子的方式我也接受了,可是他不信。后来,我拿了医院的证明给他看,他终于信了,但是他说我是疯子,他说这都是徒劳的,我想要孩子,那现在有了,从此我跟他就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了。你可以理解我当时的绝望了吗?就算这样他都不接受我,反而更加看低我。后来我就走了。”
“怎么了?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吗?你周杨想叫我嫁给你,你严纯纯想留下孩子,现在不是两全其美了吗?你们是不相信还是怎么了?我说的是真的,周杨,我真的可以嫁给你。”我看着这两个在我面前低着头的人,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我觉得我又进了一个套子,这个套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我得赚钱,养活孩子,给孩子最好的!”
我看见这个浑身珠光宝气的母亲脸上由衷的幸福,我断定她不了解内情,但是我看出了另外一点,她是多么庆幸她的儿子娶的是我之外的人。她或许不是讨厌我的,但是她绝对不愿意我做她的儿媳妇。
音乐声断了我对童年和那个男孩的回忆,但是随后我又想起了卓一凡。
“他的婚礼还是别人的婚礼?”我当时就冒出了这么句话。
我忽然预感到这事跟我有关,可是我不敢往深里想。
我的人生又开始上演滑稽的一幕了吗?真是闹剧完了上悲剧,悲剧完了上喜剧,够折腾的了。
林沐挽着钱总,像是要入席的样子,钱总忽然拿过司仪的话筒。
“你为什么还来?”张教官奇怪地问。
“和林沐。”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严纯纯和周杨竟然都没有反应,他们的沉默让我很是奇怪。
还有一个原因,我不愿意去面对。
婚礼似乎刚刚开始不久,司仪还在讲着千篇一律的祝福的话,钱总和林沐站在众人的目光之上,远远地看着他们的婚姻和未来。
我叹了口气,他们真的会过的好吗?谁说的准呢?这日子真是一天一个样,没准备的就给你来点小惊喜,尤其这一年,我遇见了那么多需要用一辈子去消化的人和事,这些记忆也许在将来喝了孟婆汤之后也不能消除,它们根深蒂固地生长在了我的骨子里血脉里。
随着那三个字,一瞬间,所有的镜头如潮水一般涌来。
“付清能说话了吗?”这个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付清。
我不敢说周杨心里一定有数,但是多少他已经有些明白了。
我们常常出事故。
周杨一听,双手一拍,说:“你们两位可是都听到了?一定要给我作证!付清,从明天开始我负责你所有的治疗工作,我带你去最好的医院交给最好的医生看,我就不信说不了话!”
“你刚刚不是还说不要管别人的吗?”
周杨拿过我的手腕,装出一副给我把脉的样子,奇怪地说:“脉象很稳定,为什么精神还是混沌不清呢?难道还需要继续住院治疗?”
“我是说假如,万一,万一哪天的公交车或者地铁太挤,于是你就有了你自己的孩子,你怎么办呢?”
这是最后一个拥抱了吧?
有时候周杨会直接到我家里来骂我,问我为何不接电话不回短信。我总是回答没看见。
其实,我们都童话过,可是最后是童话舍弃了我们,还是我们遗失了童话?
钱总在众人的目光里亲吻了林沐,这似乎是他们在台上的最后一个环节。
“陪你守岁啊!今晚我们一起在这挤了。”李雪说着就和付清两个人都坐在了我身边,都亲昵地挽着我。
“哥们?”周杨笑着摇摇头。
“我……我不该来吗?”
“你应该清楚他为什么和林沐结婚吧?不错,是为了你。钱总和林沐结婚是林沐承认做伪证陷害你的条件。林沐这个女人真是为了钱总什么火都敢扑。她先是跟钱总领了结婚证,然后再去承认伪证的事,最后因为钱总找的关系她被关押了十五天然后罚了点钱就出来了,她出来之后就开始准备跟钱总的婚礼,今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至于你的那点事,因为一切都是伪证,你也就不存在要把牢底坐穿的那回事了,不过你用假证上岗,还是被罚了一些钱,这钱是我出的,你以后慢慢还我。至于说你在精神病院的事,我也是迫不得已,你人不在这里,任何审理你都不能到场,幸亏我在精神病院有朋友,这才给你开了个证明,证明你精神有严重问题不能离开精神病院,反正精神病院的女疯子看起来都长的差不多。现在好了,你终于从精神病院出来了。”
钱总和林沐都没有看到我,因为场子太大,人太多,钱总家的人脉在这个时候可见一斑。
周杨太贪心了,想鱼和熊掌兼得。
要不是周杨拉着,我还真想搅合搅合,钱总在说谎,他说的幸福一定不存在于这样的婚礼上。
一个小男孩正在河水边等我,他手里拿着一个墨水瓶,墨水瓶里装的不是墨水,而是河水,还有几只小蝌蚪,他还细心地摘了两片嫩绿的柳树叶子放在里面。
一个月后,当我站在监狱门口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我的人生是场梦,这梦做的离奇并且真实。所有的快乐痛苦潇洒和苦难都融合在了一起叫我吞下去,老天爷一会一高兴扔个东西给我,一会不兴了又要抽回去,再过一会又扔个东西给我,不高兴了还一样要抽回去。
看大门的还算通情达理,让我见了张教官。
我在周杨的声音里抬起头,向钱总看去。钱总拿着话筒,正好也在看着我所在的方向。我没想到,他是看见了我的。
这也许是唯一的赎罪的机会。
“当然是别人的!”周杨的员工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似乎周杨就不该结婚一样。
张教官一见我https://www•hetushu•com•com,那眼神里多少也有点看神经病的味道。
谁会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我没事了?我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我飞快地从那里逃离,像是捡了个大便宜,生怕走的慢一点就会被人重新抓回去了。
“你介意他有孩子?”李雪问。
那天周杨和严纯纯走了之后我度过了死寂一样的黑夜和白天,然后除夕夜就到了眼前。
“还有意义吗?”我问道。
显然,周杨一定知道。
“你怎么这么老半天才开门?过个年你也没个动静,家也不回,也不和我们联系,你再不开门我都要报警了。”李雪一边放下手里的购物袋,一边喋喋不休。
周杨很快就到了,他进屋看见严纯纯的时候一下子站着不动了。
她们敲门的时候,我仍旧蜷缩在沙发上,手脚麻木,过了好久才起身去开门。
可是我忍了,我怕他再得意忘形点这车就开得不好了。人生真是处处有险关,就像周杨说的,我怕了。
我把李雪和付清都搂在怀里,说:“好好生你的孩子吧!这辈子我对你最大的期望就是你能给孩子找个合适的老爸!付清呢,你能开口说话,别整天对着我傻笑,我立马就嫁给周杨。”
我笑了,开玩笑说:“我想着,当全场都在等待钱总说我愿意那三个字的时候,我忽然站起来说我反对,然后拉着钱总从这个门出去,像偶像剧里演的那样,多拉风!我的人生也能帅气地偶像一把!”
付清和李雪都在看着我笑,我看她们笑的样子,有一种功德圆满的成就感。
“因为有孩子。”
“但是他们结婚是错误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们不会结婚。”
最后钱总和林沐从台上下来的时候我对周杨说:“咱们走吧!”
我靠在周杨的肩膀流泪,周杨抱得紧一些我的泪就多一些,泪水多一些,往日的回忆就清晰一些。
其实,白头偕老不是一件难事,难的是还要幸福。
“啊?”我听的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张教官说的没事了是什么意思。
我一时无语。
钱总开口说话了:“谢谢大家今天来参加我和林沐的婚礼!本来,在婚礼这一天,在刚才的那一刻之前,我一直很不安,因为我在担心一个朋友,我一想到自己这样幸福着,而那位朋友却在外漂泊,受着折磨,我心里就不安。我希望她能知道我的幸福,能看到我的幸福,这样,我的幸福才是值得的。终于,刚才我看见她来了,她能在我结婚的这一天出现,我真的很感激,她安然无恙地来参加我的婚礼就是对我最好的祝福!”
坐在周杨的车子里,我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也没有问。
“好,我马上过来。”
孩子?也许不过是我的一个借口,我是一个那么自私的人,我怎么会真的为了一个孩子搭上我的婚姻?也许我会,但是必须那孩子无比重要。比如,那是周杨的孩子。
谢谢你,赐予我爱情!
只是,我不知道我自己是不是能放开,我到底是不是爱周杨的,如果爱,又有多爱,这对我来说都像迷一样。
我不再问了,如果周杨已经知道了事实,他不回答我就说明他心里矛盾,矛盾就是他的答案。
“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有孩子?再说,我跟谁有孩子啊?”
周杨一听是我的声音,立即说:“你站在原地,一动都不许动,我马上来!”
他们会白头偕老吗?如果以后有了孩子,有了更亲密的感情,有了亲情,也许会吧。
“应该是爱的吧,他说是的。”
那个男孩为何会在记忆里模糊乃至消失?
我也客客气气地说恭喜说当然还是朋友。
“你不是已经没事了吗?你还来干嘛?”
我又强调一遍:“我真的是这里的犯人!”然后我想到了张教官,便要求见张教官。
付清赶紧舀了一小勺的冰淇淋往我嘴里送,李雪也过来亲昵地扶着我,然后两人把我扶到沙发上,坐了下来,随便招呼了声周杨。
那个人,生命里的那个人,总是姗姗来迟,总是要我们等,那个人怎么就不担心我们在等待的途中不耐烦了,或者出了什么事故?
那条裙子太长了,于是我的双手便被裙子禁锢了,因为我一松手,裙子就掉到了地上。
“你怎么尽往坏处想呢?你就不想钱总好吗?”
我从这个事件里轻而易举地把自己踢开了,事实上,假如没有遇见钱总,那么我可能遇见的是赵总孙总李总,我所遇见的每个人都会给我完全不同的人生。
老天爷也不过是个凡人,有七情六欲,有情绪。
周杨本是不在意严纯纯和那个孩子的,他在意的,是我知道了那个孩子的存在。
“他为什么不上来?”我像是问严纯纯又像是问自己。
“我们先去参加钱总的婚礼好吗?看你那么快就赶到了诊所,应该离诊所不远吧!”
“那谁同情钱总呢?”我仿佛自言自语地说。
“开了。”我淡淡地回道。
“那他爱你吗?”李雪又问。
我总是天真地想,如果我们就这样相忘于江湖也是件不错的事,等我们都老了的时候回忆起来,曾经,我们有过那样为爱冲动的时刻,年轻的时候的荒唐那么有声有色,那么美好。
“别责怪她,我直接说了吧!周杨,我可以嫁给你,但是前提是留下这个孩子。”
他说:“等小蝌蚪长大了,会变成青蛙,然后帮你捉害虫。等我长大了,会变成王子,然后帮你打坏人!”
此时,如果不是因为要割舍,就不会流泪。而周杨的眼泪是为我流的,这是我被割舍的代价。
“你要是爱他,就抢过来呗!”
“你介意的话,那就是不爱他了,那就无所谓了。”李雪像是松了一口气。
我看见周杨转过身对我微笑,我看见他的泪水和伤痕,我看见他无奈地摇头,我看见他望着我的眼睛……那时候周杨在街上,拉起我的手,说着跟我走,然后任阳光照射我们的微笑和灵魂,我们一起在汗水里感受激|情和生命,那么真切。那时候周杨去看狱中的我,去看躺在病床上试图让一切灰飞烟灭的我,他拉着我的手,说着有他在,然后从我的身体里呼唤泪水,他想用泪水湮灭我的妄想和病症。我曾经那么坚定地相信,周杨会永远在我身边,我曾经那么笃定地认为,周杨会给我幸福。
我跟着周杨走,一直到坐上他的车,我才开口说:“好吧,走吧,反正我刚从那里回来。”
“你不是说不会回来了?你说也不会告诉他,可是hetushu.com.com为什么还是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的语气多少有些埋怨,假如严纯纯要一个人来面对这一切,那么,严纯纯和孩子是幸福的,周杨也是可以幸福的。
看大门的不准我进去,我说我是这里的犯人,然后他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是真的爱他,在他将要离开我的时刻,我发现我是真的爱他。
这个回忆需要勇气和大量的时间,但是我决定把回忆补回来。
周杨微笑而温和的脸就在我面前,我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进入了梦境,这难道都是真的吗?
李雪的肚子还不是很明显,可是她一副很笨重的样子,永远用手护着她的肚子。
“你难道不觉得他最不想接受的祝福就是你的吗?拜托,你就让他好好地把婚礼完成吧,不管你有多少要祝福的话,在婚礼之后再说。我是真的怕了那个钱总了,为了你连娶林沐的事都干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看见你就又把林沐扔了。我也是真的怕了那个林沐了,我可保不准她以后不会有什么更大的阴谋来陷害你。这两个人我都怕的很!可是现在好了,他们结婚了,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钱总说话的时候,周杨用力地拉着我的手,生怕我一激动做出什么破格的事似的。
我一边看电视一边想着李雪的问题,忽然之间也不明白了,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呢?
严纯纯看起来憔悴极了,人也瘦了很多,除了隆起的小腹,其他地方都显得比以前瘦弱。
周杨的声音略显兴奋,这是我长久的冷漠以来给他打的第一个电话,周杨会不会觉得冬季就要过去了?
我左看看右看看,问道:“你们是不是想借钱啊?你们这样我有些受宠若惊啊!”
想到卓一凡,我还是有些心动和心痛,我怎么能那么迷恋他?这是一个天意一般的局,深陷其中的只有我一个人。
周杨使劲敲了下我的脑袋,说:“你觉得钱总还能再对不起林沐吗?林沐也是个可怜女人,你就同情下吧!”
在周杨拉着严纯纯走出门之前,我大声说:“我也爱你!”
我转身再看周杨,此时周杨在我面前的模样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我所能看到的是一个帅气的带着智慧的男人,而现在,我所看的是一个父亲的模样。
我从来都没有给过钱总一丝温暖,他总是在我这里收到无数的冷呵和排斥,但我知道他会明白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从没有想过要补偿他什么,因为他也会永远在我心里。
虽然我没有跟任何人说我遇见了严纯纯的事,不过我知道周杨一定猜到了,那么,他也是知道那个孩子的。
周杨又接着说:“还有,你的那间诊所还有你的笔记本都已经归还给你了,诊所已经卖了,资产也整理清楚了,和你的笔记本一起躺在我家的某个角落,你要是想要的话,到我家来拿吧!”
然后我们开始煮李雪买来的速冻饺子,吃着零食看缩在沙发上看电视。
“那得问你啊,我是孩子的爸爸,那孩子的妈妈一定是你啊!”周杨还是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忽然怀疑他知道了什么,或者从我的问话里感觉到了什么。
我略略一想,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周杨的电话。
“我一定要去钱总的婚礼!”我执意要去,我要亲眼看见钱总和林沐会不会幸福我才安心。
钟声响过之后,我们也放了鞭炮礼花,然后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地睡觉了。
我本不想去想关于周杨的事,可是那天我打开门,却看见了站在门外的严纯纯。
“那是我哥们,我特好的一哥们,他结婚了,我怎么能不去?”
“给孩子最好的东西是爸爸,你给他一个吧!”我趁机打击李雪。
周杨为什么不上来?显而易见,他看得出我的故意疏远,他对原因更是心知肚明,他了解我。如果他不知道这件事,或者严纯纯真的不会再回来找他,也许,我不会这么决绝。本来我就很难睡安稳,我可不想以后夜里还要忍受周杨的莫名其妙的电话。
周杨的再见没有说出来,他转身离开就是语言。
“钱总的。”
因为钱总妈妈的出现,使得我从那个婚礼上的离开有了一种仓皇而逃的姿势。
周杨皱了下眉头,然后开始摆着思考的架势,对我说:“你知道吗?你最大的缺点就是总是觉得自己是个救世主,总是想去解救别人,其实你能解救的了谁呢?你先把你自己解救好了再考虑别人的事吧!另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活法,你不能按照你自己的主观想法来判定他们的选择就是对的或者就是错的,不要以为全世界就你一个人是清醒的,不要觉得你看到的谁都是有病的。你不是医生,你只能做你自己,做好你自己,已经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了。”
当我明白这一点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个罪人。钱总的孩子因我而死,卓一凡的孩子因我而死,难道周杨的孩子也要因我而死吗?
李雪用手指着我的鼻尖,说:“还是那么刻薄!外面冰冷的世界一点也没有把你感化。”
周杨的脚步停了下来,严纯纯回过头来看我,一言不发。但是严纯纯的眼睛里装满了期待。我知道,她对周杨仍有期待。
周杨忽然不愿意了,他说:“既然来了,就不要这么匆忙地走,如果那样的话,钱总和林沐都会不舒服,他们都会以为你介意。”
“以后你就继续跟他做哥们就行了。到底去不去我家?谁来同情下我?为什么我要跟一个刚刚从精神病院出来的神经病在这里说话?”周杨歪着脑袋看我。
我双手提着身上穿的妈妈的裙子,慌慌张张地去赴一个天真的约会。
李雪忽然坐了起来,我也惊奇地看着付清。
说到哥们这个词,我心里真不是滋味。我万万没想到,最后,钱总会为我牺牲这么多,我万万没想到,那个当初我遇见的笑嘻嘻的小兄弟会是我最大的救星。然而为了心理上平衡,我转念又想,这事也正是因钱总而起,否则也不会有我今天的混乱局面。如果没有遇见钱总,说不定我现在正跟某个类似周杨的人坐在类似周杨的车里面谈论着我们的风花雪月呢!
只是,我又成了孤单的一个,我看着李雪和付清,觉得我们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可是我们又都谁也不是谁了。
我赶紧说:“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好了,全好了,我就是来看看你,还挺想念的,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我很聪明地没有再继续坚持自己的说法。
“不能说www.hetushu.com.com话不能贫嘴不能损人不能跟你们针锋相对的日子可憋死姑奶奶我了我终于又能气壮山河气势如虹气死你们地跟你们贫嘴了!”付清在啊了一声之后,非常准确非常流利地完整地说了那么长的一句话。
我看见那眼泪,随即一愣,接着就是周身的冰冷。
“想,假如你有个孩子,你会不会为了孩子牺牲一切,包括爱情,包括——我。”就在周杨敲我头的一瞬间,我忽然冒出了这样的问题。
周杨了解我,正如我了解他一样。
并且在他说了我爱你之后。
严纯纯看了看我,最后点了点头,说:“我来找你,是我最后的办法了,请你告诉他,你不介意,然后嫁给他。我知道,你们是有感情的,叫你嫁给他,也不是为难你。”
钱总后来还说了一些话,大致和幸福有关,但是我都没有听清楚,因为周杨在我耳边一直嗡嗡地不停。
听张教官这么一说我更是不明白了,摇着头,完全迷糊状态。
我坐在钱总的婚礼上一直等到婚礼结束,等到华灯初上,没有再看见钱总和林沐。
我刚刚动笔的时候,只听付清忽然清晰地“啊”了一声。
我看着周杨定格的背影,说:“谢谢你!赐予我爱情!”
钟声敲响之前,天空飘起了雪花。这是付清和李雪告诉我的。
“你真傻了啊?我有自己的车我去挤什么公交和地铁啊?再说了,要是挤挤就能生孩子,国家立马大力改善公交和地铁拥挤的现状,人口好不容易控制了,可不能因为这事又给弄的前功尽弃了。”周杨看我是开玩笑的样子,也跟我开起了玩笑。
“冷艳……”严纯纯忽然张口叫我的名字。
“看样子已经过了。你问这个干吗?”
“……”
周杨走到我面前,然后我们紧紧地拥抱。
“我不介意,但是周杨介意我介意,可能我也有那么一点点介意。”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把自己都绕进去了。
我伸手去接他的墨水瓶,裙子就掉到了地上,我赶紧又缩回手,抓起裙子,一身不吭地看着他。
我想起在医院周杨抱着我痛哭的情形,那时的眼泪,是温暖的。而此时,周杨的眼泪就是决定,他在用眼泪对我说“对不起”和“再见”。
李雪咳嗽了一声,说:“中午的时候,周杨给我打电话了,叫我们来看看你,和你一起过个年。然后我就问怎么回事啊,我以为他跟你一起过年呢,然后他说简单地说了一下你们之间的事。冷艳,我问你,你认真地回答我,你爱周杨吗?”
“谁告诉你们我失恋了?”问完以后我仔细想想,如果她们说的是周杨的事,这消息也传的太快了。
我搬家之后,几乎不和周杨联系,周杨送我的新手机每天在无谓地响着,我就像没有听见一样。
可是听见严纯纯说周杨的车每天经过这里,我倒是真的很感动。我想我和周杨的缘分也许就到此了吧,不然,为何我从未在楼下遇见过他?
我心里抖了一下,小声对周杨说:“他不会是要宣布这场婚礼无效吧?”
“难道你不知道?哦,也对,你正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不知道也是应该。难道你现在还没好?”
“那我带你去看看她吧!”在十字路口,周杨将车头一转,说是去付清那。
周杨竟然不在,问诊所里的人,说周杨参加婚礼去了。
周杨不是在吃醋,他说话的时候两眼放着狡黠的光亮,他应该也是安心,这场婚礼顺利了,他就安心了。
卓一凡是我的梦想,可最终成了遗憾。在再也见不到他的时候,在我内心深处,我还是有些介意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同时我有些庆幸孩子没有了,因为卓一凡的血液里带着病体,而自从那个孩子出现在我的身体里之后,我的血液里也流淌着病体,在那个孩子完全没有知觉的时候消失于痛苦之前,这是一种幸运。
“婚礼上。”
我不后悔遇见了钱总和林沐,正如我不后悔遇见了卓一凡和当了心理医生一样。
“外面冰冷了你才能知道我们有多温暖啊,你记忆里的我们的温暖还不能感化你?刻薄!真是刻薄!”李雪说着还问付清和周杨说,“你们看是不是?”
钱总和林沐下了台之后没有入席,忽然之间就在人群里消失了。
“现在过来一趟可以吗?”我直截了当地问。
“知道是谁的婚礼吗?”
周杨忽然放起了欢快的歌曲,他自己也时不时地跟着哼上两声,脸上一直笑着,还会忽然蹦出句“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的话。
“是不是发现我现在又平安无事了所以想我冻死在路上?都是要当妈的人了,也不给孩子积点德,将来孩子要是你这副德行可怎么办啊?你瞧瞧,天寒地冻的,两个人在家里吃冰淇淋,完全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难道你们就一点都不担心我吗?没人性的!”我指着李雪和付清就是一顿教训。
“是不是看见钱总和林沐比你想象的幸福你心里不平衡啊?是不是看见这么个豪华的婚礼不属于你你心里泛酸啊?是不是你还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啊?”
“他为什么不上来?”严纯纯重复了一遍我的话,然后说,“你从未用心去了解过他,你知道他是用什么样的姿态来爱你?他觉得有这个孩子在,他就没资格给你最好的生活和幸福。他不准我生这个孩子,这是他亲生的孩子,可是他要杀了这个孩子。不过我不怪他,这本来就是我的错,那种通过机器而生的孩子是不幸的。可是这种机器的不幸只对周杨有影响,对我和孩子来说,随着他在我肚子里的时间越长,那种不幸就越少,我能感觉到他,他也能感觉到我……可是周杨不懂。”
周杨又想笑又无奈地把我送回到了原来的屋子里。
“我就是想他好才这么说的!”
我想对周杨说这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我指的是遇见他。
而钱总,也并没有像周杨所说的那样来和我说点什么,他要说的,大概都已经说了,他结婚这件事就是他最重的语言。
“我也没想到你就这么干脆地答应了。”周杨说了这句话之后,眼里忽然掉出眼泪来。
“钱总可以再离婚啊!”我没有回答周杨,张口说了句没心没肺的话。
那年我八岁。
“知道他跟谁结婚吗?”
我一看付清使劲朝我笑的样子就知道她还是不能说话,不过她已经不用拐杖了,虽然走起路好多少有点不顺畅,但是毕竟扔掉了拐杖,解放了双手。
他的声音不大,可是我却听的异常清晰,hetushu.com.com他对着电话说:“那是我的过错,不应该你来承担,更不应该让孩子承担。孩子是没有错,所以,你如果生下他就是在给他苦难,他没有错为什么要承担苦难呢?”
“外面都下雪了,你这屋子里的暖气怎么还不开?”李雪一进门就大叫着冷。
“不,我们都介意。”
付清一进屋就开了所有的灯,然后把暖气也打开了。
可是,今天他要跟我说再见。
付清摇着头。
周杨拉着我在门口找个地方坐下来。
我曾经对付清和李雪说过,我说我希望遇见一个人,他愿意给我抓小蝌蚪,愿意给我提裙子,那么我就愿意跟他恋爱。她们的统一反应是:“切!你以为你的生活是童话啊?”
我很明智地直奔周杨的诊所去了,我想这个时候这个敬业的人应该在诊所而不是在家。
严纯纯轻轻一笑,说:“他只是没有进屋来,他的车每天都经过你楼下,有时候停一停,有时候直接就走了。这里他不顺路,他是特意来的。不用费心思就可以知道,你住在这里。”
“我怎么知道?”
还有一次,我听见了周杨很严厉地对着电话说:“你别逼我!我会找到你的!”
李雪和付清沉默一阵之后忽然把我按在沙发上,然后对我一阵拳打脚踢,直到我求饶她们才住手。
因为孩子?还是因为爱情?
“呀!冷艳!你回来了?你怎么没冻死在路上?”李雪扶着肚子就站了起来。
回忆像个梅雨天里长期挂在屋檐下的被单,上面印满了你熟悉的味道,却一直潮湿不干。当我像个电影人一样慢慢回放的时候,在里面看见各色各样的自己,看见各种欢笑和苦痛,忽然觉得人生没有什么是抵挡不了的,这生活如果一直是雨天,你就用自己的温度把一切潮湿的东西捂干。
“可是他有孩子了。”我低着头,说了一句。
“外面都冰冷了还怎么感化我?我没成冷血动物回来就不错了。”
付清使劲打了一下我的胳膊,李雪指着我对付清说:“这像失恋的吗?”
我忽然间明白了。
也许就要过去了。
“如果你们相爱就不应该介意有孩子这回事。”
周杨用力而又低沉地在我耳边说:“我爱你!”
“跟踪周杨就可以找到了。”严纯纯双手抱着杯子,像是很疲惫的样子。
“那谁知道呢?”
严纯纯忽然对周杨笑了,说:“何必如此呢?我是如何对你,你应该清楚,你要我做的我全都做了,只要我能做。”然后严纯纯转向我,说,“冷艳,我说的话,有的是真的,有的是假的,现在我要全部告诉你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在桂林我遇见你的时候说的都是真的,周杨之前并不知道我怀孕,他是在你回来之后才知道的。刚才说的都是假的,包括周杨要我打掉孩子也是假的。他知道你知道了孩子的事之后就设了一个局,一个看似他容不下这个孩子的局,他怕因为在乎这个孩子而失去你。还有,你从周杨那里搬走之后,我就一直住在他那里,不过,是为了孩子。告诉你真相,是不想让你被逼迫着嫁给谁。另外,周杨是爱你的,但是他也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该如何,你自己决定。”
林沐在听见钱总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开始在全场搜寻,我知道她在找我。
我的脑子里在不断地翻滚,所有的往事和现在翻来覆去地吵闹着,很多被埋了很多年的事都像是忽然从泥土里得到了养分,立刻发芽,并且茁壮成长,当它们开出花瓣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你回来了就好,我和付清现在都不方便,但是早晚有一天我们会方便的,所以我们一直趁现在不方便的时候在谋划着我们方便了要实施的计划,现在你回来就更好了,我们想着,你再开个类似于心理诊所的店,我们俩还去给你帮忙,有钱大家赚。”李雪眉开眼笑地给我说着。
“你们怎么来了?”我说话的时候有些提不起精神。
付清也笑眯眯地做放松的姿态。
他挠了挠头,然后将墨水瓶放在一边,把我的裙子一直往上提,一直提到胸口,然后再看看下面刚好到脚踝的裙摆,笑了。
为何今天我又想到他?想到他是因为怨恨他没有变成王子还是怨恨他没有来帮我打坏人?或者,我只是怀念那种单一的承诺和喜欢。
我也很安心,虽然是远远地看着钱总和林沐,但是他们的婚礼至少看起来很美。
我的眼泪也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至于周杨,这是一个略显复杂的问题,我曾经说如果我逃脱了牢狱之灾而他还想娶我的话,我会考虑嫁给他。可是嫁与不嫁有什么重要?他不但会永远在我心里,他还会永远在我身边。
那个男孩叫什么我已经忘记了,给我印象深刻的是哪个墨水瓶还是瓶里的小蝌蚪以及柳树叶。那个男孩应该说了很多话,但是我只记得一句。
“这不是管别人的事,这是为了做好你自己。他们会来和你说话的,一定会来的,你要等到最后。”
她走过来拉着我的手,笑着说:“他们度蜜月去了。没想到我儿子这么快结婚,我是真的高兴!你以后常来家里玩,分手了还是朋友嘛!”
我仍然在想钱总的事,心里总是放不下,对周杨说:“我觉得我应该见见他,难道我不应该在这样的日子里给他点祝福吗?”
“他们已经过了宣誓的那一关了吗?”我问周杨。
“我懂了,后来周杨改变了态度,是因为我知道了,所以他叫你打掉孩子。”
“好吧,到了你坦白从宽的时候了,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张教官会说我是从精神病院出来的?”我无赖地质问着周杨。
这样直接的借口叫周杨感觉到了我的疏离,他渐渐地电话少了,来的也频率也小了。
竟然真的是和林沐!猛然间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我会没事了,难道林沐承认了她做伪证的事了?
周杨的孩子怎么能不重要?因为周杨就是那么重要的一个人。
我拍了拍李雪的肚子,说:“这怎么有了孩子就变成这样了?你以前多么贤良淑德,现在都学会谋划事情了?”
“现在是去我家,你同意吗?”周杨打断了正在沉思的我。
可是这句话一说出来我就后悔了。
在客人陆续退去的时候我看见了钱总的妈妈。
过了一会,周杨见我不继续问了,忽然很严肃地说:“孩子,自有孩子的命运,有他自己的活法,如果给我机会,我会尽我的责任,但单单是孩子的责任,不包括孩子的妈妈。如果不给我机会hetushu.com.com,我也不强求,这说明那是我的血脉注定要走的方向,而我自己的人生和幸福,仍会在我自己的轨道上。”
周杨在十分钟之内就赶到了诊所,我很听话地站在给他打电话的地方,一动没动。
“你总是这么狠心自私的吗?”我转口问周杨,问这句话的时候我想到了严纯纯和那个孩子。
“你千万别犯傻,什么都不能做,知道吗?你想想看,你会嫁给钱总吗?你不会!那么钱总能娶的人只有林沐!他对林沐不是有没有感情的问题了,是他觉得愧疚,他必须照顾她,一辈子地照顾她!”周杨小声在我耳边解释着。
自从我站在他面前,我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那些在瓶子里游来游去的小蝌蚪。我一直在想,他们没有手甚至也没有脚,为何却那么自由,为何能游的那么美,而我,不过是没有了双手,几乎就要连路都走不好了。
周杨如何才能真的了解我?
最后,周杨发动了车子,一声不吭地带着我奔着钱总结婚的酒店就去了。
我像模像样地立誓说这事我不后悔。我不知道这是纯粹的玩笑,还是拿玩笑来做一个姿态,一个愿意嫁给周杨的姿态。
有天夜里,我听见周杨打电话的声音。
周杨一口气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给我听了,我像听着别人的故事一样听着这个奇怪的故事,怎么我一走事情就出现了这样大的变化呢?我眼前看着周杨,脑子里还在想着严纯纯和她的孩子,可是周杨却把另外一件同样荒唐的事往我脑子里塞,我觉得我要承载不了了。
我低着头,好半天不说话,最后抬头对她们说:“可是我爱他。”
我摊开双手,原地转了一个圈,非常满意他的设计。
“我就问你假如有一天,比如,咱俩结婚了,可是有个女人抱着个孩子找上门来了,说你是孩子的爸爸,你怎么办呢?”
我也沉默不语,他用沉默反对,我用沉默坚持。
周杨那样站立在那里的时候,他身上的气质,真的就是一个父亲。他已经在心里开始做一个父亲了。
“你果然是个狠心又自私的人!”我听完周杨的话就回了他一句。
“真不愧是心理医生,我心里想什么你都摸的清清楚楚。可惜,你算错了一步,你没想到严纯纯会说实话。”
周杨将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无奈地垂在一旁,沉默不语。
周杨一听,惊讶且无奈地看着我,然后使劲鸣了声笛,说:“你去哪里了?你到底去哪里了?你知道大家找你都要找翻天了吗?你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狠心?怎么能这么狠心呢?你从来都没想过别人要怎么办吗?不过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我手里还握着你小样的一笔财产呢!”
一口气把话说完,我真觉得舒服,长长地顺了口气,然后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满足地说:“爽!爽歪歪!”
也许我们都太在乎爱情了,周杨在乎,我也在乎,可是孩子是我们爱情的污点,我们唯有用分离来抵挡那个污点,这样一来,我们的爱情,又纯粹了。
付清给我们开的门,当时她嘴里还吃着冰淇淋,我再往里一看,李雪也正坐在那里吃着。
在除夕夜的前一天,事故就来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舍得回来了?玩够了?我告诉你,你完了,这回你彻底完了,走,马上跟我回监狱,警察到处都在抓你,全国人民都知道你冷艳了,都知道你这个越狱的女犯人了,赶紧跟我回去自首吧,争取宽大处理!”周杨一边说一边过来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一听,知道了周杨果然是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重点都留着没说。
“你还嫌钱总不够乱吗?你去干嘛呢?搅局啊?”周杨竟然反对我去钱总的婚礼。
“不是我自私,钱总是应该跟林沐结婚的,林沐也是应该跟钱总结婚的,他们会过的很好的,你就别操心了。好好操心你自己吧!”
其实我坚持从周杨那里搬出来是另有原因的,因为我常常在夜里哭,那些猝不及防的悲伤会在黑暗里啃噬我的灵魂和心脏,我不想看见那悲伤,但是那悲伤在夜越深的时候越清晰。我不想让周杨知道我虽然像以前一样笑着贫着,其实我是一个在夜里被悲伤折磨得千疮百孔的人。我需要一个人安静地舔舐我自己的伤口,我知道那伤口早晚有一天会愈合,我需要的只是时间,只是时间而已。
我叫严纯纯进屋,给了她一杯热水,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看来很严重啊,我打电话问问你是哪个精神病院的,得赶紧送你回去!”张教官说着就去打电话了。
“真没看出来,你怎么比我还自私啊?”
我要开始一趟旅程,在这个旅程里,我能看见我的爱情。
我不说话,偶尔转过头去看周杨孩子般的模样。
在信息发达的时代身上没有信息交通工具,真是寸步难行,早知道出走之前应该收下周杨送我的新手机的。
真的到了这样的要和周杨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并且明天可能不会再见的时刻,我才知道我是真的舍不得。
我从来没有问卓一凡安息的地方在哪里,我想也许他父母会把他带回老家去,可是这都不重要了,我并没有要去看他的准备,因为他会永远在我心里。
周杨看了看我,问道:“知道我从哪里来吗?”
“想什么呢?这么专注!”周杨忽然用手敲了下我的头。
我抽出自己的手,瞅了一眼周杨。
然后我就决意从周杨那里搬了出来。
付清用力拍着我的手,意思是说有。
有时候我一想到付清我心里总是很诧异,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装在她心里,才能叫她这样安然地接受这种命运。付清看起来很快乐,有种大彻大悟的快乐感觉。我问她,为何会如此,她总是矫情地说,她在等待她的爱情,她知道会来的,跟着爱情来的还有她等的那个人。
我睡不着,起身拿出我的记事本,慢慢地开始回忆记事本上断裂的笔迹,那些没有记上的事是从我入狱开始的还是从卓一凡离开开始的?
后来他送我的那个墨水瓶连同里面还没长大就死去的小蝌蚪一起消失了,消失在我成长的年月,消失在我越来越繁乱的生活。
那天之后,我执意从周杨的房子里搬了出来,我当时对周杨说:“人家可是恪守妇道循规蹈矩封建保守的良家妇女,像未婚同居这种事是坚决不做的,要想同居,娶到了我再说。”
这种感觉真好,像是一种永远都不会丢掉的幸福,那么现实地在你身旁,你伸手一抓就能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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