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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爱情的邹小姐

作者:匪我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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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 EXCRUCIATION 第六节

Chapter12 EXCRUCIATION

第六节

程子慧突然笑了笑,说:“再瞒着你,我真是不忍心了。你还不知道吧,你父亲是谁。”
我的心里一塞,反反复复,来来去去,原来还是为了这句话。
我没想到他开口就会向我道歉,而且态度诚恳,我说:“没什么,已经过去了。”我稍微顿了顿,说,“房子我不会卖给你,因为我不想再跟你们家里扯上关系。”
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不知道旁人是怎么想的,可是离开自己爱的人,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漫长。
“你把孩子做掉,我保证肇事者下辈子都会待在监狱里,再也出不来。”
可是这钱也是苏家的钱,我并不打算留下。
我腾地一下子站起来,打算要走,就在这时候,门被人推开了,苏悦生突然闯进来,他不知道从哪里赶过来,步履匆忙,额头上都是汗,我一见了他就觉得心里一酸,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不过似乎短短数天,却像是十年那么久。
苏啸林明显也没想到苏悦生会闯进来,不由得怔了一下。苏悦生拽住了我的手,说:“走。”
我说:“不要碰我!”
她说:“你这孩子万万不能生,有悖伦常。你快点把孩子打掉,拿了苏家的钱,出国去吧。”
程子慧说:“我是可怜你妈,她养了你这么个女儿,却没能享到福。”
我说:“那是我自己的事。”
他一点儿也不动声和_图_书色,我却觉得他深不可测。我喜欢石榴汁,没什么人知道,因为外面餐厅很少有石榴汁,苏悦生知道是因为外面偶尔自己做饭,我总是买成箱的石榴回来榨汁喝。苏啸林为什么知道,也许他将我调查得很清楚,毕竟我差一点儿就跟他儿子结婚呢。
我从那幢建筑里走出来,也并没有人拦阻我。公平正义只是笑话,命运它也只是一个笑话。我自己都觉得好笑,一路走一路笑,路边的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我也觉得自己是真的疯了。
她把那张支票还给我,说:“你留着给你妈当药费吧,那笔钱也不是我出的,是苏啸林心里过意不去,让我拿去的。”
他站起来,把地方让给我们,竟然就那样自顾自地走了。我觉得心里很难过,拼命想要忍住,可还是掉了眼泪。
我告诉自己沉住气,但我还是笑不出来:“苏先生为什么要见我。”
我在医院观察室里睡了一觉,然后又继续去ICU外面睡折叠床。第二天医生告诉我说,有人替我妈交了巨额的医药费,足够我妈好几个月用的,我问:“是谁?”他们说不知道,因为交费窗口只要报病人姓名和住院号就可以缴费了,没有人会查是谁交的钱。
我说:“我父亲不是苏啸林。”
我还是查到是谁替我妈交了钱,因为对方用的是现金支票,医院缴费处有留底单,我看到https://www.hetushu.com•com上头秀气的签名,是“程子慧”三个字。
我茫然地看着她。
我的脸和手都火辣辣地疼,被好心的保安送回医院,脸是被树皮擦破的,手背包底的防磨钉给打紫了。外科医生给我做完检查都说万幸,我自己却知道这事情不对,如果是抢劫,对方抢到包就够了,绝不会掉转车头撞我,而且一次没撞到还打算再撞一次。
远走高飞,多么轻松的四个字,可我的翅膀早就被折断了,我飞不起来,也离不开。
他说:“如果你不要钱,要别的也可以。我知道你妈妈现在躺在医院里,你特别恨肇事者,对方其实不仅酒驾,他是磕了药才会撞到你妈妈,但他是家族独子,他的父母会不惜一切保他。你斗不过他们。”
我把美容院的门店转让出去,退回的租金和转让费,差不多正好是这么一笔款项。我约了程子慧见面,把支票还给她。
程子慧似乎担心我不信,又说:“你妈美容院的那个财务总监,就是被人设的圈套。苏家为了逼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不信去打听一下,你妈的那个财务总监欠的高利贷,背后是谁主使的。她原本不赌博,连边都不沾。苏家要对付你,办法可多了。你走投无路,自然会拿他们的钱。何必呢,敬酒不吃吃罚酒。”
派出所的民警觉得不可思议,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我心里有个https://www.hetushu.com.com特别特别黑暗的想法,我觉得摩托车手也许并不是想要我的命,因为他是朝我肚子撞过来的,我有这样的直觉,但我不许自己往那个最黑暗的方向想,因为我不愿意相信。
她说:“你还挺硬气的。”
程子慧说:“那又怎么样,我告诉你真相,总比你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好。换个人我还不操这样的心呢。苏悦生我是巴不得他倒霉,但你对我有什么威胁,我就是不想看你被他们瞒住。事情都到了这地步,你爱信不信。”
我说:“我们母女都不需要人可怜,我妈尤其不需要。”
我突然笑起来,笑着笑着又流下眼泪,程子慧诧异地看着我,她一定觉得我是疯了。
“邹小姐的事情,是我这边没处理好,其实悦生像我年轻的时候,做事情太冲动,所以容易出错。他是我的儿子,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我这个父亲也有责任。说这些也是向邹小姐道歉,房子是我诚心想买,邹小姐卖给别人和卖给我,都是一样的。价高者得,我们在商言商。”
我在派出所录了口供,他们也觉得不对,反复问我最近有没有结仇。我说我妈躺在医院里,想要我死的大约只有肇事者了。
她说:“就是看着你可怜。”
我做梦也没想到会是她。
苏啸林却似乎轻松起来,对苏悦生说:“你来了正好,你劝一劝邹小姐。我去给兰花浇水。”
hetushu•com.com说:“我妈教过我,人穷不能志短。”
“我不会要你的钱。”我说,“这孩子也跟你没关系。”
我第一次听说,十分震惊。
苏悦生长久地沉默着,我也觉得精疲力尽,他说:“你为什么这么执着?”
我看着他,也不知道看了有多久,最后我说:“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邹小姐说不想跟我们家里扯上关系,但现在邹小姐怀孕八周半,似乎正打算将这孩子生下来……这跟我们苏家,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我说:“我妈不是昏迷,她是脑死亡,再也醒不过来了。”
苏悦生走到了窗边,眼睛也没有看向我,他说:“你拿了钱把孩子做掉吧。”
她十分同情地看着我,最后怜悯地说:“你还是拿了苏家的钱,远走高飞吧。”
她说:“你不信的话,回去问问你妈。当年她在苏家做保姆,后来离开后就生了你。哦,你妈现在昏迷着……对不起,但这是事实。你不信也是真的。”
我说:“你不是看着我可怜,你就是寻找优越感,你不喜欢苏悦生,更不喜欢我,所以你巴不得看到我们痛苦。”
也许杀人凶手内疚了,所以想用这样的方式欲盖弥彰。
苏悦生怔了一下,慢慢放开手,我觉得他应该也不会觉得愉快,因为他的手捏成拳头,慢慢放下垂到了腿边。我对苏啸林说:“钱我不要,孩子我一定会生,你不用操心。”
苏啸林自己喝白茶,配着精和-图-书致的茶点,他问我:“邹小姐要不要尝一尝?”
我将房子重新挂牌,但这次乏人问津,我妈的美容院终于关张,因为我连员工工资都发不出来。好一点的技|师都已经跳槽,我想我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啊。
我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突然觉得耳朵里“嗡”地一响,是我的神经性耳鸣又发作了。她的声音就像是在飞机巨大的轰鸣声中,嗡嗡的听不太清楚,可是每一个字又都那么清楚,她说:“你是苏啸林的女儿,苏悦生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所以苏家现在急了,急着把这事掩下去。”
我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遇到一次抢劫,天其实还没黑,我刚走出医院大门不久,就有一辆摩托车从我身后驶近,我听到引擎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点异样的感觉,于是立刻走向人行道上靠内侧的一边,那里种了一排大树,就是那排树救了我的命。当时摩托车骑手从后面猛然拽住了我的包,我第一反应是松开包并护住肚子,这个本能的动作也救了我,摩托车手抢到包后使劲一抡,正好打在我的肚子上,我的手背打得发木,那个摩托车掉转头来,笔直地朝着我撞过来,我本能地一闪,摩托车撞在了树上,摩托车立刻退回去又加大油门,遥遥对我冲过来,似乎还想撞第二下,恰好有个保安路过,高喊了一声:“抢劫!”并且朝我们跑过来,摩托车手犹豫了一下,加大油门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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