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八 间隙
第四十六章 援手
“很高兴再见到一位狼派。”
说着埃德森抬手就抹去了这些血色印记，然后，继续地问道：“你说霍鲁夫怎么了？”
他每天都在问着自己是谁。
“也对。”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疯猎魔人的心，平静了下来。
因为，它们也忘了自己是谁。
整整一年了，他都没有去看望老师。
一口半瓶。
在一件木屋的空地上，梳理着两个稻草人，一个木人。
“但他们小看了我们猎魔人的意志！”
尤其是，随着刚刚的一击，心中愤怒尽去的他，似乎多出了一分理智，开始思考。
那个让人信任的目标。
火绳枪已经有了，但是他不喜欢，太麻烦了。
这些可恨的家伙换了方式来拷问他。
他认为自己死定了。
长剑、弩箭，最让人称道的还有“飞刀”绝技。
匕首径直没入对方的胸口。
破碎到没有任何价值的程度。
手中沾满毒液的匕首直刺那开口说话者。
不太清晰的头脑，让他根本无法分辨说话人根本的意思。
他，又怎么会让这些邪异如愿呢？
他叫什么来着？
凭空的消失了。
有着上位邪灵作为侦查，秦然得到了更加确定的信息。
“狼派，埃德森。”
“陷阱！”
“蛇派……蛇派……”
他要杀了眼前的人。
煤油灯就在桌上。
然后，机会来了。
“不属于光明的我们，不属于黑暗的我们，行走于边缘。”
旁边的火炉烧得正旺。
不死，也要废了。
感知着一切的上位邪灵笑了起来，他一边带着埃德森返回了马车中，一边很认真的说道——
他失去了最后的力气。
“嗯？”
“很好的，你下次亲眼看到他就知道了。”
“当然，臂弩也行。”
匕首，被抛了回来。
不过，他突然的袭击，却在这之前，咬碎了对方的喉咙。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只剩下这个称呼。
“大反攻！”
对方想干什么，他知道。
他的老师，不擅长用剑，只擅长匕首。
“走吧。”
他的愤怒，与身体中的它们合二为一，让他变得越发狂躁，但是却在雷鸣时，更加的虚弱。
不过，在心底，埃德森已经发誓，等到他独立猎杀怪物的时候，他一定会找人好好学习长剑技巧。
囚禁，成为了他的待遇。
“最终，科林不得不冒险，以身做饵，这才引出了‘静夜’的后手。”
眼前的狱卒不停的拷问着他。
那些原本不能动的伙伴，这个时候，却是精神抖擞，一个个红光和-图-书满面的与埃德森并排站立。
邪异开始争夺他的身躯。
我来干什么？
事实上，从十八岁开始，每一次的狩猎任务完成后，他都会向自己的老师讲述，一开始他的老师还会说两句，后来就是喝着酒，静静听他说了。
还有一支手弩、一支臂弩。
“是啊，兄弟。”
这一个弱点被狱卒们发现了。
……
为此，埃德森很苦恼，他又一次的找老师倾诉后，准备干一票大的。
可惜……
他认为这是他超越了老师的表现。
“我们想要来一次……”
刚刚合二为一的力量，再次支离破碎了。
“在我这里，你将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
“他们自称为‘静夜秘修会’。”
“我的兄弟。”
“我的兄弟。”
然后，这位疯猎魔人看向了上位邪灵胸口的匕首。
上位邪灵一边说着一边比划了一下霍鲁夫那肥硕的身躯。
“老师。”
三十岁，他如愿以偿的获得了公认的称号“猎杀之刃”。
当然了，这个他不会告知老师。
希望老师没有事情。
紧紧用力，且拍打着对方的后背。
他的神智开始模糊！
我在哪？
咬开瓶塞，喝着老师最爱的劣质酒，透明的酒液灌入嘴中，几乎没有其它香味，口味凶烈，劲大冲鼻，仿佛火一般地烧灼。
话语声落下，他的老师失去了踪影，而对面“组织”的三十个人，几乎是瞬间倒在了血泊中。
垂死的抵抗远远比决战还要漫长。
“只是一些临别礼物。”
然后，他的老师出现了。
“除非……”
为此，他特别示意，阿什卡诺尽量慢点、稳点，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来。
没有了长剑。
“我和他们打过交道，他们不会这么简单的被抓住尾巴！”
也不知道又有多少伙伴死亡。
不然也不会折磨到精神崩溃了。
在上位邪灵的注视下，埃德森的身躯上浮现了血色的印记。
“我再教你一次。”
早已经被上位邪灵不着痕迹的【幻术】所影响的疯猎魔人，在上位邪灵的【邪灵直感】下，几乎是没有任何秘密的。
他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
“你要把它当做最好的伙伴，最可靠的战友！”
马车缓缓的向前行驶。
这是一个男声，很肯定，很有魅力，影响着所有人。
当精神属性突破到了Ⅴ阶，开始反补自身的时候，秦然就有了这样的明悟，更不用说，前期精神力强大，所给他带来的种种好处。
所以，他需要聚力，给与对方最和-图-书后一击。
失败已经无可挽回了。
对方这样说着，然后，带着那如释重负的微笑拥抱着眼前的疯猎魔人。
他和一群邪异化为了灰烬。
似乎……
“蛇派，西蒙。”
他忍不住的要和自己的老师讲述整个过程了。
似乎是某种试验，将不属于对方的“灵魂”硬生生的塞到了这个躯壳里。
他要杀过去，质问对方。
无数次的实验！
他愤恨，他恼怒。
而是，错乱！
他被不停的拷问、殴打。
训练的木人，被匕首射中，匕首的金属刃直直没入了大约一半还多。
他迫不及待的出击。
“看好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
“它，还伤不到我。”
“我知道你们一定不会在那场战斗中全部覆灭，必然有着残余，但是请原谅我们的无能，我们费尽心机，也没有打探到你们被俘虏后的下落。”
坐在对面，面容淡漠的人。
一柄是他的老师遗留给他的。
他终于找到了那个“组织”的下落！
“他正在召集剩下的猎魔人！”
而其中的珍品？
也没有什么怨恨。
“我会给他回礼的。”
可……
上位邪灵仿佛是后知后觉的打量着埃德森。
“我死了！”
不！
松开了对方的上位邪灵，十分正式的看着疯猎魔人。
上位邪灵在疯猎魔人的耳边不停的讲述着。
但却被他的老师阻止。
“最后……一次。”
任何与“灵魂”相关的事物都是不能小觑的。
咳、咳咳。
“它不是飞刀。”
它们比他还要急躁。
不过，并没有获得大家都认可的名号。
疯猎魔人本能的能够察觉到这一点。
他再次的醒来。
带着这样的话语，他的老师消失了。
我会拿着真正的称号回去，那是当年的你都没有做到的地步。
“兄、兄弟？”
秦然并没有任何的意外。
一切都变得支离破碎。
“说实话，你比霍鲁夫要更符合我对狼派的印象。”
“这是一次陷阱！”
匕首在指尖转动，他的老师转过身，扔开了拐杖。
对于本就擅长迷惑人心的邪灵来说，蛊惑一个人实在是太简单了，哪怕是一个疯了的人。
对方带着担忧，眼神真诚。
……
不是精神崩溃！
在这段持续的时间中，埃德森不知道有谁成功离开了。
而是，跟在他的身后。
“不需要担心。”
“我找到了那些家伙的线索。”
后者了然的开口道。
“剩下的一切，交给我，好吗？”
但他却找到了那个目标。
“ｈｔｔｐs://wｗw.ｈｅtusｈu.ｃｏm•ｃoｍ我已经干掉了他们一百三十七个人。”
“真是漫长的狩猎！”
他的假死成功了，那个家伙终于放松了警惕。
一柄是他亲自打造的。
只有匕首。
秦然暗自皱眉。
他身负重伤。
又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同伴”。
因为，在艾坦丁堡内，马车本身就是要减速慢行的，尤其是在人多的城门附近。
“很抱歉。”
没有答案。
“我可以向你保证。”
缺了一条腿的老猎魔人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灌了一大口酒，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
“带着最后的火种离开。”
……
没有什么嘱咐。
他冲了过去。
等着我！
极其富有节奏感的拍打声很重。
他这样地说道。
二十二岁的埃德森，成为了猎魔人中小有名气的一员。
那满是毒液的匕首，还插在那里。
“放心吧，我有把握！”
埃德森大声的说着。
但，他喜欢这样的感觉。
……
对方低声说道。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
埃德森问道。
……
他的身躯变得千疮百孔！
没有什么言语。
同样的，上位邪灵的【幻术】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场失败的决战。
而就在他冲到对方眼前的时候，对方消失了。
看着伤痕累累的同伴，看着惨死的同伴，埃德森把玩着老师的匕首，他伤的很重，刚刚一个“议员”的偷袭，几乎砸断了他的肋骨，但是对方也不好受，心脏遭受了他的致命一击。
换上了【恶灵猎手】称号的秦然静静坐在那，看着疯猎魔人的神情，他不由叹息了一声。
在这样的声音中，疯猎魔人不由张了张嘴。
声音干涩，又含糊。
疯猎魔人一愣。
与那个不怀好意挑唆他的人不同。
一个针对他的陷阱！
“埃德森，你的匕首用得真是太差了。”
一边说着，他的老师一边弯下腰，拿出了他藏在靴子一侧的匕首。
这么做，一定能够让他获得称号。
“没能早点找到你。”
毕竟，蛊惑这个疯子的也不是普通邪灵。
他看着老师身上的草芥、灰尘等等痕迹，十分肯定……他的老师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不在近距离是根本听不到的。
追踪这个组织的过程，太困难了，线索几乎没有，只能是碰运气。
“苦难都将过去。”
“欢迎回来。”
他喜欢将匕首投掷出去，插在猎物的喉咙上。
那个想要将他剁碎了。
“没有礼赞的荣耀，没有圣歌的传诵，和*图*书只有内心的骄傲。”
“小子，匕首不是这么用的。”
秦然自觉的保持了安静。
埃德森看着对方，缓缓的摇了摇头。
少了指甲的十指。
他是被老师的咳嗽声惊醒的。
下一刻，他冲进了车厢。
少了一只腿，拎着酒瓶，醉眼稀松的老师，再一次指点着十六岁的埃德森。
他发现了一个隐藏极深的“组织”。
……
脸上的刀疤等等，这一切尽管短时间内进行了清理，但是这些细节却足以让秦然明白，眼前的人究竟遭遇了什么。
“狼派的兄弟！”
拄着一根拐杖，拎着酒瓶，缓缓悠悠的突然出现了。
非人的磨难。
剩下的半瓶，他倾倒在了老师的墓碑前。
“我的兄弟。”
依旧我行我素。
“你握着它时，不要想着抛弃它。”
我是谁？
些许属于邪灵特有的幻术在这个时候，悄然无声的施展着。
“但那需要你自己去挣钱，我可没有多余的金普顿。”
埃德森站了起来，对着还能动的伙伴们说道。
他对“静夜秘修会”了解的很少，但从“灾厄女士”的存在来看，对方的强大时毋庸置疑的，而现在？
“小子你还差得远呐。”
多了一分少年倔强的埃德森没有理会自己的老师。
对方脸上惊喜的笑容一滞，但是随后，却仿佛是放下了无数重担般。
“那些家伙果然一如既往的阴险，竟然想要让我们自相残杀。”
所以，他只能怪学习匕首。
“不用担心。”
他的神智有些模糊。
又是一次成功的狩猎。
“他正在……”
他准备一举捣毁这个组织。
然后，落入了陷阱！
一想到这次狩猎的过程，埃德森忍不住心潮澎湃。
化为了淡淡的雾气，消失了。
那从衣襟下流露出的鞭痕。
“埃德森！”
……
直到那个年轻人出现，那个不怀好意的年轻人。
真是可笑。
高声的呐喊中，
听到久违熟悉的名字，埃德森瞬间心情好了很多。
看着在邪灵安抚下，快速睡着的疯猎魔人。
他买不起。
他，更喜欢长剑。
随手将匕首扔在了桌上，上位邪灵拉着疯猎魔人坐了下来，它声音柔和地说道：“一会儿，你会睡着，但不要担忧，我只是用这种方式来帮助你找回自己。”
这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却没有恶意。
耳朵上的缺口。
那个混蛋将太多的邪异塞入了他的身体里，他快支撑不下去了。
……
虚无的黑暗中，疯猎魔人，不，是埃德森低声自语着。
对方的危险程度和图书，再次提升了一级。
他的老师扭过头，看着他，眼中没有了以往的浑浊，只剩下一片清亮。
是那种属于北陆的拥抱方式。
二十五岁，埃德森的名气与日俱增。
年纪仅有十二岁的埃德森听着自己老师的讲解，忍不住的撇了撇嘴角。
打破了煤油灯，将煤油浇灌在自己的身上后，他冲向了火炉。
……
通过契约的力量，向着上位邪灵示意。
最终，他竟然借用了邪异的力量。
又一年！
……
……
尽管对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对方的气息……很熟悉。
埃德森低头看了一眼这些印记，冲着上位邪灵摆了摆手。
“接下来，就是第一百三十八个了。”
上位邪灵伸出了手，埃德森有些不习惯，但依旧伸出了手，双方一握后，上位邪灵的笑容越发的热情了。
在进入城门走廊，就得到秦然示意，悄悄下车，和阿什卡诺坐到了一起的波尔更是一言不发，他虽然不知道秦然在做什么，但是保持安静就好。
研究灵魂吗？
太贵了。
上位邪灵在疯猎魔人的注视下，微微一笑，随手就将这柄匕首拔了出来。
心底的一些家伙也在拷问着他。
但是，心底的愤怒，所催生出的杀戮却是没有减弱一分。
一声金属与木头的脆响中。
“使用匕首和长剑不同，匕首不适合劈砍，只适用于刺，而当你使用劈砍时，就是你陷入绝境的时候，这个时候你多准备一把手弩，会比匕首更合适。”
“他还好吗？”
拿去了赏金，换了一桶上好的酒，拎着两根鹿腿，埃德森准备回家去看看老师了。
剁！
他们留下来，为伙伴争取生机。
……
但是，没有等他想明白，耳边就充斥着拥抱者，热情而又欣喜的声音。
他可以肯定，这是他的老师也无法做到的。
因为，如果互换话，他们的伙伴也会这么做。
最后的话语化解了疯猎魔人的担忧。
虽然他已久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他确认了眼前给与自己拥抱的人，并还没有恶意。
霍鲁夫？
他也应该是这样。
“这一击是我欠你们的。”
他还活着。
埃德森满意的看着这一幕。
不过，每两周他都会寄钱回去。
然后，得意的看了他的老师一眼。
……
他的必杀一击落空了。
他仰面栽倒的时候，那个被他刺了一匕首，成为了废人的“议员”带着残忍的笑容出现了。
还有……
不是突然！
实验！
“理应我来承担。”
有变化的，仅仅是疯猎魔人的内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