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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和从家里牵狗的时候，也没换衣服，再说平时就随意惯了，哪里能想到因为穿着被鄙视，当然即使知道被鄙视，他也是无所谓。

李和笑着道，“我一个外地人在这里哪里来的什么亲戚，就是朋友罢了，我只是来吃饭比较勤，熟识罢了。”

他的心里其实隐约有点高兴的，这其实是好事，说明国家的教育进步了，没本事的人没法在滥竽充数下去了。

“我建议你继续读个研究生，今年的博士班毕业了。”章舒声继续道。

周萍收了钱，不过总共也才收了三块钱不到，也只是收了个零头。

也有稍微靠谱点的，好歹也能穿上上衣，可都喜欢把衣服撩起来，公开展示肚皮来降温。

京大的附中是所高中，学生大部分都是学校老师的子弟，跟京大本质上来说都是一体的。

李和不清楚谢辉居然暗地里使了这么个绊子，“谢谢，我会注意的。”

李和对周萍点了点头，意思就是收和-图-书着呗。

李和听明白了章舒声的意思，他的学历还是太低了，在前两年他本科的学历还能凑合着留校代课，那是因为研究生、博士生少。

她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跟那老板什么关系？你们是亲戚？”

以往中国的博士生基本都是苏联或者欧美培养的，中国在1983年才产生了第一批自己培养的博士生，总共也才18个人，理工科的就更没几个了。

“你是不是最近又得罪谢胖子了？”章舒声突然问道，也没避讳白颖。

直到2002年申奥成功，德国的报纸上开始长篇累牍的报道，说膀爷是因为没衣服穿，欧美报纸跟进，开始捐衣服给京城的膀爷。然后国内炸窝了，这种不文明现象，有辱国体啊，首都人要给全世界展示文明风貌之类的，这种现象才有了点收敛。

“上次开会，他有提议把你调到附中任老师，不过被吴教授给拦下来了，后面就没再和_图_书提，不过你最近小心点就是，这人记仇的很。”章舒声多喝了点酒，话匣子就打开了。

周萍又圆不了这个慌了，一般人得了便宜，还不赶紧走，哪里还在这里罗里吧嗦的。她也不能说老主顾优惠什么的，要是这样说了，保不准人家还恼，好家伙，你平常宰客够狠啊。

这家饭店的规模可不是那种几尺来方的小饭馆，这种饭馆怎么算每个月都有二万块的收入，饭店老板不可能随便对一个人客气成这样子。

他要想继续混下去，那就还得增加学历门槛，要是不能转行政岗位，可能真的要调到附中了，这一点也不令人惊讶。

章舒声是个实诚人，不可思议的道，“老板，你算错了吧，怎么这么便宜？”

李和跟她碰了下杯子，“干杯。”

素质高并不是吃饭时不发出声音，而是别人发出声音时你不去打量。

李和就不管这些了，一辈子的习惯哪里是说改就能改的，退休以htｔps://wｗｗ•hetｕshu.ｃｏｍ•coｍ后，也是喜欢没事撩着肚皮在小区门口跟一帮老头遛狗下象棋。

“我回学校了，明天早上有一节课。”李和看了看时间都已经是八点多钟了，回家也没必要了。

谢胖子就是教务主任谢辉，章舒声这声胖子的称呼，显然把李和当成了自己人，站在同一条阵线上。

“我等的公交车来了，我要回家，就先走了，明天见。”章舒声跟李和摆摆手，也直接上了公交车。

“行，那谢谢老板了。”章舒声算是反应过来了，出了门才开始抱怨李和，“你早不说，我还以为那老板良心发现，又是给我们腾包厢，又是亲自炒菜，还亲自端盘子，敢情是我多想了啊。”

天也越来越热，穿的一本正经，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要不是还有点羞耻心，他就直接做膀爷了。

只有出国过的才知道，闯红灯的首先是白人，然后是随大流的，最后傻子一样等红灯的一看就知道是中国和_图_书来的。

李和呢，一个板寸头，及拉着拖鞋，背心还算干净，可注意瞅吧，肩膀上的线都崩开了，都露出了一个洞。

恩，中国人真是有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好品格。

当然还有一种不是没素质，而是缺德了，比如图书馆这种地方大声喧哗，电影院接电话之类的。

她心里给李和打了个失败者的标签，对李和也不怎么在意了。

章舒声酒量不错，跟李和一人喝完一瓶，又主动叫了两瓶过来，笑着道，“咱俩喝。”

他现在是个伪单身汉啊，其实跟伪军一样，既怕皇军也怕八路。

李和笑着道，“走吧，不给钱都行，老板是我朋友。”

吃完饭，章舒声主动抢着去柜台付账。

当然李和也喜欢这样，可惜他没六块腹肌。

一点不夸张的说，这京城应该是全世界膀爷最密集的地区了，一到夏天，老少爷们都喜欢光着上身，连件上衣都懒得穿。

白颖打量着李和，看一个男人的穿着打扮、衣领和鞋子和图书，大致就能知道他的生活状态好坏。

周萍为难的看了一眼李和，收还是不收？

白颖别有深意的看了李和一眼，临出门的时候她其实瞧出了饭店老板对他很恭敬。

“没啊。”

“这怎么怨上我了。”李和笑着说道。

对素质这东西，他有他自己的理解，嗓门大就是没素质？

瞧着倒是像从号子里刚出来的，哪里有老师的一丝气质。

随着越来越开放，之后走出国门的中国人也越来越多，中国的报纸网络只要出现一个游客在国外闹笑话的事情，就集体高潮了，无非就是给中国人丢脸就是了。

章舒声把白颖送上了公交车，就问李和，“你去哪里？”

“到时候再说吧。”他想着把肚子里的那点东西给学生掏空，他也是时候离开了，只是时机还不到。

吃饭砸吧嘴就是没素质？

李和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又是心里忍不住的骚动。

而且她也听出了李和说话时的那种自信，不用给钱都行，哪里来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