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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如果王为是云都公安系统的人，这位领导多少也要留点脸面，毕竟当着滕文盛的面，也还是要讲究一下的。

你小子来都来了，在外边溜达不肯进来，是几个意思？

“王为？”

当然了，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眼色，或者是不是每个人都要给李副总面子，那就要看了。

黑框眼镜领导意犹未尽，继续板着脸呵斥道。

“你是边城的同志还是云都的同志？”

黑框眼镜领导轻轻舒了口气，似乎是觉得，终于对上号了，找到就是你小子！

黑框眼镜领导显然是个很谨慎的人，又再追问了一句。

有意思吗？

不过王为心里却是一颤悠。

实话说，对这个来自边城的年轻同行，滕文盛还是很喜欢的。

王为给两位熟悉的领导举手敬礼。

“坐吧坐吧。”

凭直觉，王大队就知道情况有点不对，但也没啥好隐瞒的。这么点事，吓不住谁。

滕文盛滕副局长。

发生了案子，就破案呗，其他人掺和进来，能帮得上什么忙？

唯一没想到的就是，他眼前这个年轻人，脾气是真不好，尤其是，这当儿，王大队的心情似乎也欠佳。

“年轻同志，要虚心，脾气不要太暴躁。”

原本米兰是住在云都大饭店的，但昨天表姐和表姐夫来了之后，王为那么“一闹”，情况就尴尬了，米兰觉得继续住在云都大饭店多有不便九六，就换了一家酒店。

看上去，李副总队长是对王大队不满，实际上是在给他和_图_书当保护伞。听了李副总这个随意的语气，只要不是傻子，谁还能不明白，李副总和这个年轻的小警察，关系非同一般。

王为刚来到云都市局刑侦支队办公室门口，还没喊报告，就听到了很熟悉的声音。

李作勇不耐烦地一摆手，说道。

且不管他，反正咱也不认识，先给认识的人打招呼。

昨晚上他是坐米兰的车来的酒店，眼下单独行动，自然就只能打出租了。

谁要是想对王大队发飙，先就要考虑一下李副总的脸面。

“他们要有本事，让他们来破案好了。”

说到态度，王大队就只能笑一笑，不吭声了。

一听黑框眼镜领导这个话，李作勇就知道要糟，不过这时候纵算是李总队也来不及阻止王大队“变身”了，所以，大家就毫不意外地见识到了王二愣子的风采。

别捣乱就烧高香了。

抬眼一看，阵仗还不小。

李作勇李副总队长。

他没当副局长之前，还不是经常被省厅领导叫到其他城市去帮兄弟市局破案？

滕文盛顿时就笑了。

黑框眼镜领导狠狠地盯住了王为，冷冷问道。

“你是叫……”

只能说这个事，王为刚好摊上了，是真有点巧。

不破不行！

李副总队长顿时就瞪起了眼睛。

“报告，我是边城的同志。”

王为忙即挺直了身躯，眼望领导，面色肃然，静待指示。

外国人丢个单车，都是大事！

眼下他们住的这间酒店，规模档次丝毫也和图书不在云都大饭店之下。

“什么忙都帮不上，光知道投诉，到处打小报告。投诉就能破案了？尽添乱！”

王为答应一声，就要去谷帅身边就坐。

那还是好几年之后的事呢，在九八年那会，有关部门会多重视外国人的问题，就不用说了吧？

好吧，被抓了“现行”，不得不硬着头皮进门了。

都是老熟人。

王为没怎么犹豫，随即整了整身上的警服，大步走到会议室门口，大喊了一声。

不破米兰没法面对自家亲戚。

王为还没有落座，主席位置居中而坐的那位黑框眼镜领导忽然开口了，神态颇为严肃。

“李总队，滕局！”

大约二十几分钟后，王为踏进了云都市公安局办公大楼。尽管王为没有在云都市局工作过，但对这里也不陌生。在另一个时空，他不止一次被抽调到云都来办案。有时候是在省厅，有时候就是在云都市局。所以王为对这里也算是很熟悉了。

一想到这里，老实说，王为是真的不想进去了。

其实如果不是叶琳在彩虹俱乐部失踪，他们昨晚完全可以直接住在会所里面的。

“报告！”

整间会议室，刚才还略有一点杂音，现在则是一点杂音都没有，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他和王为也算是老熟人了，还一起办过案子，但你明明是边城的警察好不好？没事老来掺和我们云都的案子，真的好吗？

下一刻，黑框眼镜领导的脸色变得益发严肃，沉声说道：“王为同https://m.hetushu.com.com志，有外宾投诉你了。”

了解王为的人都知道，王二哥一旦心情欠佳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惹他。

果真如此的话，诺丝表姐和杨拿多表姐夫，还挺能折腾的。

到底这屋子里，绝大多数都是公安系统的人，当面呵斥，总归不那么好。

说起来，滕文盛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觉得发生在云都的案子，就只能是云都的警察去破，外地的同志来帮忙，就是打云都警方的脸。

到云都市局来，听到滕文盛滕局的声音，倒也正常，毕竟滕文盛本来就是云都市局分管刑侦与禁毒工作的副局长，全省公安系统都鼎鼎大名的刑侦英雄。

黑框眼镜领导看着他，有点疑惑地问道。

所有人脸色都是一变，尤其是黑框眼镜领导，一张脸瞬间就变成了猪肝色。

王为笑了笑，很随意地答道：“我知道。”

以王为对这个时间段，内地外事政策的了解，诺丝表姐和杨拿多表姐夫，还真有这样的能耐。倒不是说他们多厉害，在辛东国多么有地位，关键架不住有关部门重视啊。

除非你是他爹或者是他爷爷！

连带的，王大队就没法面对米总了。

谷帅打过电话十分钟后，王为就出现在了酒店门口。

王为这个回答，这个态度，很显然完全超出了黑框眼镜领导的意料之外，不由得愣怔了一下，随即就怒火上升，一句“你这是什么态度”脱口而出。

王为脑袋一歪，笑着说道：“领导，这破案的事和图书，到底是辛东国的人说了算，还是得靠我们警察一个线索一个线索去查？”

领导席上，李作勇副总队长甚至都不是居中而坐的，而滕文盛副局长也没有坐在正中的位置。正中的位置上，坐着一位四十来岁，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

关键还听到李作勇副总队长的声音，就有点蹊跷了。

滕文盛摆了摆手，说道。

至于具体那个朋友跟王为是啥关系，滕局就不深究了。

因为态度这个东西，从来都是不客观的，你是不是态度好，完全不取决于你自己，而取决于领导。领导心情不好，想要修理你的时候，你就是装成个鳖孙，也不顶用，你态度还是不好。

你们是能帮我找到线索还是抓住罪犯？

至于那么自信吗？

其实吧，根本就不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王大队就想通了，觉悟提高一大截，而是因为，坐在会议室里的李作勇眼尖，一家伙就看到他了。

王为嘿嘿一笑，刚绷起的一点严肃劲头顿时又抛到了爪哇国，一脸不怎么讨人喜欢的笑容，就这么进了会议室。

也不知是不是刻意给他留的位置，谷帅身边空着一个座位。

王为双肩一耸，毫不在意地说道：“我的意思很简单，案子是发生在我们国内，现在也是我们在调查。那两个辛东国过来的所谓外宾，我昨天已经见过了。这么说吧，他们屁都不懂，就知道瞎嚷嚷，把他们当回事干嘛？”

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由王大队变身成“王二愣子”！

李作勇可是省厅和_图_书刑侦总队的副老总，他突然出现在云都市局，难道这个案子，还惊动了省厅？

“等一下。”

好在云都作为天南省的省会，上档次的酒店，肯定不止云都大饭店一家。

王为也知道必须给滕文盛解释一下，当即搔了搔头，嘿嘿一笑，说道：“滕局，是这样的，这个案子，我是报案人。失踪的那个叶琳，是我一个朋友的亲表妹，是她给我打电话，我再向谷帅同志报案的。”

哪怕他很年轻，哪怕他职务不高！

“好咧，谢谢滕局。”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黑框眼镜领导都觉得自己“稳操胜券”。

“你什么意思？”

这种连锁反应，有时候很麻烦的。

“报告领导，我叫王为！”

偏偏王为那么年轻，还是边城来的，也就意味着他在这里是“孤家寡人”，不会有人给他“出头”的，他脾气还那么冲，不教训他教训谁？

是不是觉得，没有你王大队，咱们云都警察都不会破案了？

这里不是云都大饭店。

不过王为也知道，既然当了警察，有时候是任性不得的。他可以不鸟表姐和表姐夫，甚至也可以不鸟滕局和李总，但这个案子还得破。

有些人，是不能随便训斥的。

王为很快就在酒店门口坐上了计程车。

“进来进来，闹什么虚的？”

嗯嗯，王大队最怵的，就是这种一本正经的家伙，偏偏还是个领导。

滕文盛显然有点诧异。

又或者，王为年纪大点，是个老同志，那也要留三分面子。

寂静。

就知道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