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他叹气，又检查了一下她身上其他的地方，确定没有伤，才放心。“还说自己能照顾自己，我才出去和人说几句话，你就把自己摔成这样！”
锲而不舍的门铃声终于起到了效果，里面响起了脚步声，秦言忙退后一步，看着房门被从里面推开，衣衫不整的老板站在门口，默然瞪着她。
柔和的丹宁流过味蕾，酸涩中透着回味无穷的香甜。她慢慢回味，慢慢开口，
“你现在才知道？我以为从当初我为你献身，你就该知道了。”揉完了膝盖，他发现药效不错，顺便把药喷在她身上其他的淤痕处，慢慢揉，让药剂在他的掌心划开，融进她的肌肤。
她低头，一滴透明的水珠落在他看不见的角落。
某人一脸不满。“你能不能有点信仰？！”
唉！秦言真不知该用什么语言形容她对那位苏小姐的膜拜之情。当真是红颜祸水，明明有一单很大而且对公司非常重要的生意在谈判中，偏偏某老板不务正业，为了她面都不露。
卓超越抱住她，将她囚禁在沙发扶手处，唇边牵出一抹阴森可怕的笑意。“我以前看过一个日本电影，日本人有一种逼供的方法，效果非常好，就是把奶油涂在女人身上，让男性去品尝……或者把烈酒倒进……”
“我希望你会遇到一个懂得真爱的女孩儿，看见你在酒吧里因为心情不好夜夜买醉，她会走到你身边，对你说：‘我们还年轻，一个梦想破灭了，我们还能追求下一个，我陪你追求下一个，好不好？’，而不是像我一样，坐在黑暗里，偷偷数着你喝了几瓶酒ｈｅｔｕsｈu.cｏm.coｍ……当你拉着她的手，对她说：‘做我女朋友吧。’她会笑着躺进你的怀里，对你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不许反悔！’而不是像我一样，用尽力量摆脱了你的手，出了门躲在走廊的转角处，偷偷地哭……当你愿意为她背信弃义，想要给她一份最真挚的爱，她也会给你一份承诺，‘卓超越，我这辈子非你不嫁’，而不是对你说，‘我们到此为止吧。’”
也难怪王经理着急，他把口水都说干了，姿态降得快成孙子了，客户才勉强加了10个点。
浴室的门被焦急地推开，卓超越两步跑进来，半跪在地上拿开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上面很大一片青紫色。
……
等他放开她的时候，她已经换上了笑脸。“奶油看上去有点腻，不如我把它涂在你身上尝尝，估计就不会腻了。”
隔音设施非常完善的门缝里，传来一声女人极尽惨烈的惊叫。“啊！”
“涂在我身上？”某人回她个意味深长的表情。“你会后悔的……”
他突然把她抱在怀里，手臂像铁钳一样勒得她快要窒息：“苏沐沐，你这个没长心的女人，你想走就走吧，我不会再等你下一个四年。”
他默默地听着，默默端着酒杯，红酒在酒杯里荡起层层的涟漪。
“为什么弄这么大的蛋糕？”
经过一番挣扎，秦言为了不让他们辛苦建立的公司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冒着被发配埃塞俄比亚的危险，用尽全力按了按门铃，等了一分钟没听见动静，又使连续按了几下。
“酒店说免费赠送，我和_图_书当然要挑个最大，最贵的。”
她憋不住笑出来。“你还挺伟大的。”
燃烧的火焰在蛋糕上跳跃，她的眼睛如同被火焰灼伤，红了一片。
……
“可是……”他们的要价确实有点高。
卓超越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用浴巾裹住她，横抱起她走出浴室。
她脑子一短路，拉了拉他半敞的衬衫，在他心口上写下五个字：你对我真好！
“……”她一时间忘了说什么。
他揉着她膝盖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揉。
“顺便告诉他们，我什么都缺，就不缺资金周转。下次打电话问我意见，再加五个点。”
跟着卓超越整整三年了，初见时的脸红心跳已经被时间磨成了平静，她以为自己早已对某老板外表的侵略性免疫了，而只会纯粹地欣赏他的人格魅力。然而，当她看见卓超越挂着薄汗的强健身躯，以及他心口处的浅浅齿痕，仍不免有些头晕目眩的不良反应……
“是。”
“呃……”片刻的惊讶，秦言立刻领悟，卓超越是在有意提醒他们，他们手里没元件，完不成订单，这是被人抢占市场的最佳时机。而卓超越这种漫不经心、毫无诚意的态度，也一定让对方心里越发的没有底。
卓超越深思一下，用不容质疑的口吻回答：“在原来的报价上加5个点。你让王经理传我的话：这批货只有我手里有，他们不要，我直接找工厂加工成成品投放市场。”
收起嘴角甜蜜的笑，沐沐在心里默默许了个愿望，一口气吹熄了蜡烛。
“你许的什么愿？”他追问，见她不肯说，他威胁着说：和-图-书“快点招，不然我用刑了。”
门铃又响了，服务生推进来一个三层全部铺满紫玫瑰奶油的生日蛋糕，蛋糕边还放着一瓶顶级的红酒。
一墙之隔的浴室内，沐沐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膝盖，一手扶着墙壁爬起来。大概是在浴缸里躺得太久了，忽然站起来，脑供血不足，眼前一黑，就跌倒了。
想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只要把他的话反着去听，去理解，就可以了。
王经理又打电话来，嗓子急得火烧火燎，问她情况怎么样，老板到底什么意思。见她一问三不知，气得直接摔了电话。
“因为你这么一无是处，我不对你好，这世界就没人会对你好。”——他是想说，因为我想对你好。
王经理急着请示老板的意思，想趁热打铁把协议签了，免得客户后悔。谁知某沉迷美色的老板直接关了机，酒店的房门上也亮起了“请勿打扰”的提示。把一个末代的昏君形象演绎的酣畅淋漓。
不露面也没什么，可他昨天为了去接机，临时把谈判时间推迟了两小时，谁知飞机晚点。等他决定大局为重，赶去谈判的时候，客户已经拂袖而去……今天，王经理好容易又把客户请出来，结果他又不出现，连手机也不接。
“王经理打电话来，说客户最多只给加10个点，他想请示一下您的意见。”
秦言刚要打电话，某老板又开始不务正业，“下去告诉酒店，把我预定的生日蛋糕和红酒送上来，还有，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要再来打扰我，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他微笑着瞟了一眼他所暗示hetushu.com.com的地方，“你放心，红酒很甘醇，不会让你很疼，但绝对会让你很难受……”
……
“……”她知道是哪种了。
记忆中最美的午后。
“我……”
“什么事？”他的声音并不恼怒，只是有那么点急。
秦言呆了呆，忽然想到她有必要给周汐打个电话，向那个总是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女人详细描述一下她今天的所见所闻……
“好的。”
打电话让酒店送来点外伤药，他喷在她的膝盖上，轻轻地揉。沐沐闭着眼睛，靠在他肩膀上，肌肤在他的掌心里被揉得发烫，烫在心口上……
面对这卓超越压人的气势，秦言忐忑的心立刻稳了下来，“我明白了。”
酒店奢华的走廊里，秦言站在卓超越的房间门口，听着手机里千篇一律的回答：“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或已关机……”
顺便告诉她，卓超越的生理情况正常，而且相当的正常！
“我招了……”她老老实实举手投降。
“呃！当我没说。”
虽然这个价位离卓超越的预期还差10个点，可是利润率已经相当可观，是个难得的好机会。而且，除了这个客户，国内没有其他公司有这么大的需求量，这次生意谈不成，他们的货可能要无限期积压在库里。
“我不是不懂得如何去爱自己，爱我所爱的人，我只是做不到……”她的声音越来越抖，“在我心里，有些东西比爱自己，爱自己所爱的人更重要，你懂吗？……现在，我为你许了愿，以后再有女人从你身边经过，记得多看几眼，说不定你会发现这世界比我懂得真爱的女孩儿很https://www.hetushu.com.com多很多……”
他笑得更坏。 “你说这三层的奶油喝一瓶红酒够不够让你招的？”
她倒了两杯甘醇的红酒，端起一种一杯喝了一口。
秦言给王经理回了电话，把卓超越的话一五一十交代清楚，王经理也领会了老板的意思，胸有成足地应了一声。
“好吧，你非要告诉我，我也没办法。”
“……”光是想着沐沐已经全身发软，无法忍受了，“……你看的是什么日本电影？”
沐沐无语，这是什么男人啊！
“嗯，”某男人思索一下，“就是日本人拍的最好的一种电影。”
她继续写着：“我这样的一个女孩儿，一无是处，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秦言自认跟着卓超越时间不短了，经常见到他谈判之前通宵达旦不睡觉，掌握清楚对方的优势和劣势，知己知彼。而这种情况，她从来没遇到过，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
“晚上我要请人吃饭，预定个好地方。”
“不能！”她恳切地望着他：“你让我招吧，我求你了！”
沐沐笑着摇头，以前不了解卓超越的内心世界，总被他的口是心非气得胸口生疼。现在想想，她太蠢了。卓超越并不深奥，他不过是自尊心很强的男人，心里明明想要一样东西，嘴上偏说不想要，还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
这样的男人，可恨又可爱！
她爬下沙发准备逃走。
“酒店说免费赠送，我当然要挑个最大，最贵的。”——他是想说，因为送给你，我当然要挑最大，最贵的。
卓超越抬眼看看她，笑着回答：“因为你这么一无是处，我不对你好，这世界就没人会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