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从不会像韩濯晨的手那样讨厌，放在哪里都让人浑身麻痹得难以忍受……
“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
“这种人是个人都受不了，她要不是韩濯晨的女人，早被人拖出去强|暴了！”她看看我的脸，说“芊芊，你看你的脸都肿成这样了，快点回去吧，这地方以后别来了……你挣点气，把他抢回来，狠狠把这两个耳光还回来！”
小秋恨恨地看看她，大声说：“好，我走！你这种女人早晚有报应……”
我一进门，就看见韩濯晨的新欢在骂一个女服务生。
我舔舔还有点胀痛的唇：“没法见人！”
“那我先进去了，明天见。”我离开小景的怀抱，跟他挥手告别。
无论我怎么躲闪，他总能捕获我的唇，疯狂的啃咬，侵占！
我话还没说完，她一个耳光打过来，我从椅子上跌下去，比起脸上的痛，更受伤的是自尊。
我低头与擦肩而过时，听见他冰冷地说：“你们两个要亲热就去酒店开个房间，能不能不要在大门口！”
我坐回刚刚的位置，从包里拿出手机拨电话给韩濯晨。
“芊芊，有事吗？”他的说话的口气很正式，听起来十分生疏。
“艾姐，对不起，她还小不懂事！”
更难得的是他还开口跟我讲话：“今天怎么没出去吃？”
“快点滚！”
这就是语文课不好好学的下场，中文我都理解不了……
我看向满脸期待的小秋，“我小景哥哥马上就来！我让他把那个女人赶走！”
女服务生哭得梨花带雨，一个劲的鞠躬赔礼，旁边的经理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说了一句我一晚上都没想明白的话。
我喝了一口柠檬汁，润了润嗓子，淡淡地说：“你以为他爱你吗？他也就是跟你玩玩，早晚会抛弃……”
“你什么时候开完会？”说话时脸痛的更厉害，“有个女人打我，可我打不过她……”
“你凭什么敢她走！”我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恶的女人，我看向经理，经理早就不见踪影，所有人都忙着做自己的事。
坐在饭桌前等早饭的时候，李嫂跟我说：“小姐，你知道吗？以前你在家吃早饭的时候，先生不管起得多早，都会在这里等你，等到你吃完上学他才走。你这段时间不在家吃饭，他连饭都不hetushu.com.com吃，下楼就去公司……”
唉！我说了算，也要有人听我的才行啊！
“艾姐！”小秋恭恭敬敬地站起来，跟她行礼：“我的班是十一点开始，还有两个小时。”
“那我也有我的自由啊！我有权利决定自己几点回家，我不想由别人决定我的生活。”
“我回来的时候，他还跟我说你心情不好，让我多陪陪你，不管工作多忙都不要冷落你……我想你们之间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才会……”
我只能怨恨地看着他，看着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看着他眼里的挣扎和烈焰。
他的新欢看了我一眼，继续骂那个服务生。
我梳理一下被他弄乱的头发，系上扯拉中解开的两颗衣扣，平息了一下呼吸：“我能问问你到底想怎么样吗？”
回到家，我上楼的时候，他正好从楼梯上走下来。
小景的手渐渐移上我的脸，他的手是轻柔的，温和的，很舒服。
“是吗？”
我老爸？！
“我知道，老板的干女儿嘛！”干女儿三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尽是鄙夷和羞辱。“你自己被抛弃，就跑来骂我是替代品，说晨是玩弄我……”
他一出门，我就给小秋打电话，问她有没有空。
“你能不能不要提他，我不想听关于他的事情！”
她说她是十一点上班，让我去会馆等她，她提前过来。
“是！是！”
“谁敢打你……”
这是什么样的世界！
我咬咬牙，追上去拉住小秋。
好在这个吻结束的和发生一样突然。
看见我坐在桌边，迟疑一下，脱了外衣坐到我对面。
小秋坐过来，扭头看看那边，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跟我说：“这种女人，仗着是老板的新宠，一副老板娘的架势。真让人受不了！”
内心激动了一阵，又平静下来。
我们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要吻我！
“这种小人千万不能得罪，哪天她在老板面前说句坏话，我们就得收拾东西走人。”
下楼给小景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今天有事不去上学。
“不用了，马上收拾东西，给我滚！”
“我既然答应他，我就要做到。”
“别的地方哪有这边好！我有个同学在别的夜总会跳舞，客人什么过分的要求都和图书有，说让脱衣服就得脱……你呀！就是在真空里长大的，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社会阴暗面。”
“不用了，我不走这女人也不会让我有好日子过的。”
八年来的朝朝暮暮，恍若隔世。
“那女服务生犯了什么错，这么骂？！”
我在他的溺爱里长大，毫无愧疚地享受着他的呵护，却从未去感激过他的一分一毫。
早上睡醒后，一看镜子里又红又肿的双唇，马上放弃了去学校上课的想法。
那个女人从上到下冷眼打量我一番，一副鄙视地表情撇撇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被晨抛弃的贱货！”
他读懂了我的拒绝，没有强迫我，只是在我额头轻轻吻了一下，轻轻将我揽在他怀抱里，柔声说：“我知道你忘不了那个人，我可以等，等你慢慢忘记……”
我听见电话里有些杂乱的声音，又听见小景说：“你等一下，我们马上过去！”
“好多了！”
最后他将我双手锁在背后，将我囚禁在他的双臂中，让我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有。
今天是周二，又是一大早，会馆理基本没什么客人。
看见小秋走向后台，她孤苦无依的背影，让胸口憋得要炸开。
如果有资格，我真想拉韩濯晨过来看看，他的新欢“清纯”到何等程度……
后面跟进来的小景可比他温柔多了，搂着我的肩，关切地问我：“痛不痛！”
当我发现他的视线移到我的唇上，我的心如同停止跳动一样，失去了知觉……
“昨天他莫名其妙地吻我，他还跟我说：宁愿我恨他，也要我留在他身边！这是什么意思啊？”
正说着韩濯晨从楼上下来，他已经穿好了外衣，好像准备要出去。
所以，我捂着脸努力思考着该怎么报仇，我要狠狠打她两个耳光，不！要多打几个，打到她求饶，再把她赶走，反正韩濯晨说我是老板……
“你不去上学，中午在家里吃饭吗？”
除此之外，我还很讨厌他支配我和小景的生活，尤其不喜欢小景对他惟命是从的态度。
他的嘴角牵动一下，露出一点点笑意。说实话好久没见他笑了，几乎都要忘记他笑时温柔的样子。
我和小景相处的很融洽，我们每天一起吃早餐，放学一起吃晚饭，聊着八年来彼此的生活，聊着他hｔtｐs://wｗｗ.hｅｔｕsｈu.cｏm•cｏｍ现在的工作。
“是她心情不好！”小秋神秘地凑近我说：“自从你那次穿着我的衣服进去捣乱，你老爸就在没来过……”
电话又挂了！
我又打电话给小景，他的声音比韩濯晨柔情得多，就是声音压得有点低：“芊芊，我在开会。”
也许吧，韩濯晨实在将我保护的太好，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他绝对不逼我做，我想要什么东西他非但不会拒绝，还会选择最好的送给我。
“我想留你在我身边，就算你恨我，一辈子不原谅我，我也要你守着不可能实现的愿望，留在我身边……至少，我每天睁开眼睛，还知道自己能看见你……”
我用眼光寻觅了消失的经理，无影无踪，那个一脸不以为然的坏女人也进去了。
“你！”他突然抓紧我的手臂，我越挣脱他捏的越紧。
我不是任性，也不是刻意要为难小景，我是不愿意回到那沉闷狭小的房间，无聊地呆在房间里听着他开门关门的声音，或者听着他走廊里的脚步声。
我低头和柠檬汁。
“啊！”她瞪大眼睛看着我，说：“他是不是要跟你旧情复燃啊！”
差两个小时进去化妆？这是什么规矩！
“噢！”
我挨打倒也什么，但小秋因为我连工作都没了，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我刚要开口说话，他手指托起我下颚，眼神阴寒地让人脊背发冷。
小秋忙跟她道歉：“是我不对，艾姐，您大人有大量……我马上去准备……”
没有漠然，没有爱恨，就是简单吃顿饭，都那么遥远。
挂了电话。
他也笑着跟我挥手，他的眼睛和天上的星星一样璀璨，明亮……
他们是在等着看我怎么报仇！
小秋见她还要动手，忙将我拉到一边，说：“艾姐，她是老板的女儿……”
从小景迷蒙的眼神，我很快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下意识垂下脸避过他的吻。
不像那个人，有一双深邃如海水般一望无际的眼眸……
亲生？！
吸果汁的时候，脸好疼。
“打你！”
“老板！”经理敬畏地迎过来。
“我回来了。”
“咦？”小秋留意到我的嘴唇，坏笑着对我挤挤眼睛：“你嘴怎么了？新任帅哥男朋友很激|情啊！”
如果是他，他一定会说：你只能想着我，你ｗｗｗ.ｈｅｔｕsｈｕ.ｃom.cｏｍ不可以想别的男人，然后霸道地占有我的思想，让我无暇再记起其他的东西。
可是回想一下他昨晚的表情和眼神，我严重怀疑有这个可能，难道是小景激起了他的占有欲，让他又发现我值得爱的地方？！
“芊芊！”小景很自然地将双手搭在我肩上，和记忆中哥哥的手一样温柔。“你不要总是这个态度对他，其实他对你不错的。我在美国的时候就听他手下说：他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
最可恶的是：还打在同一边脸上，痛上加痛！
我摇摇头，甩掉脑海里的思绪，让自己恍惚的心神平静下来。
我傻傻地站着原地，忘记了呼吸。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顿了一下，他又说：“没事别总去那种地方……我等会儿过去接你。”
我们这算什么，要朝夕相对，要每天面对着深爱的人，时刻提醒自己不能爱……
他推开我，有点慌乱地退后两步。
今天，也是很往常一样，不到八点小景便送我回到家门外。
“为什么他说让你每天八点送我回来，你就一分钟都不耽误，你一定要按照他的想法做事吗？”
够讽刺的！
感情还可以这么玩的吗？
“好吧！”
他的新欢抱着双臂，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霸气，骂的不堪入耳。
看见他的表情，我才明白为什么我挨打的时候没人管，他们不是怕那个女人。
鞠躬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我，嘴角露出一丝丝笑意。
“非要在这里做？去别的地方不行吗？”
我错过一次是无知，再错一次就是愚蠢。
我很想离开，去一个没有他的世界过属于我的生活，可我又不愿意放弃多年的努力。
“你看看，她就一个妓|女，还当自己是凤凰。”
我现在开始羡慕花神和叶神，永世不能相见，至少还能同根而生，心心相印。
“就剩两个小时还不进去化妆，在这里聊什么天。”
本想让他帮我，一听他的语气，气势泄了一半，愤愤说：“到底你是老板，还是那个女人是老板，她凭什么赶我朋友走？”
“哦！好的。”
不过这好像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像是完全陷入梦魇中一样，分不清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真实。
他说好，连我到底什么事情他都没问。
想不起是他的抛弃我和*图*书是梦，还是这个吻是梦……
我正沉浸在自己“恶毒”的报复手段里，门口有些动静，我以为是小景，开心地迎过去。
跟他在一起做什么事都是随意的，可以毫无顾忌地说话，以至于我说过什么自己都记得，他说过什么我也记不住。
小秋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坐稳后非常认真地对我说：“我宁愿相信是你精神有点问题。”
他们？！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绝对不会再跟他继续这段注定悲剧的爱情，死都不会！
“怎么了？心情不好？”
连仇恨都想不起来……
我有点失落地挂断电话，也许这是西方思维方式的尊重，可我好像习惯了那种霸道的关切……
双唇接触的一瞬间，我极力别过脸避开他的吻，可他的风格还是没变……
现在想想，还真是没心没肺到一定境界！
没想到先进门的是韩濯晨！
我坐在座位上继续喝柠檬汁。
这大概就是王子和魔鬼不同的思维方式。
玩我也不能这么玩法吧，我好不容易刚从失恋的痛苦里走出来。
我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没用，愧疚地看向小秋：“秋姐！我去跟韩濯晨说说……”
“嗯！”
“你们为什么怕她？”
他的新欢估计是听见我说话，走过来用媚眼瞪了一眼小秋：“小秋，今天不是你的班吗？”
走到门口时，我拉住他，对他说：“我不想回去。”
忽然看见，心露跳了几拍，好久才缓过来。
“知道了，下次会的……”
“什么，旧情复燃！！！”
不是要带很多人替我报仇吧？
“都是我连累你。”
我站起来想要还回来，却被她抓住刚抬起的手臂，又一个耳光在我脸上。
大概是小景回来了，有人帮韩濯晨打理生意，他变得特别的清闲，每天晚上回去他都一定在家里，有时候看报纸，有时候吸烟，还有时候甚至在发呆。
我伸手拉住小秋，“还有两个小时，你急什么！”
坐了一会儿，小秋总算来了，我对她招手：“这里！”
“我去公司一趟，很快就回来，你等我一起吃午饭。”
“秋姐，我觉得韩濯晨有点精神分裂！”
如果是他，他一定会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托住我的后脑狠狠地吻下来，吻到我屈服，吻到我回应为止……
我严重怀疑他的新欢是不是又被他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