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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惜艳阳年

作者:自由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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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可以结束了

第四十七章 可以结束了

“她哭了很久,求我帮忙。”
“那不行,坐前面来。”喻秘态度坚决。
“好了,大家开会,手机都收起来。别玩了!”办公室主任大喊,“都收好,杨锐,杨锐,说你呢!”
昨天,他说,苏洛,你的人情还清了。
“你答应她了?”
小秦看看表,“是的,九点的会,我先回去拿个本儿。”说着,端起地上的茶杯,走开了。
苏洛呸他一声。拎着包往回赶。
“他对你百般谄媚吧?涨你的工资升你的职了吧?”
走廊两边的办公室,都是宽大的玻璃窗,每个人从走廊上经过,均一览无余。
肖见诚大力地拍打着树干,“这棵树估计有四百年历史,我是想尽了办法,才从山里偷出来的。”
他的表情,忽然与昨日判若两人。
“不谈恋爱,他对你这么好,他傻啊?”
“我弟弟的事,谢谢你。”
“那为什么要娶她呢?”
她赶紧推辞,“喻秘,我还是坐原来的地方比较好。”
肖见诚绕过桌子,走到她身边坐下,揽住她的肩,顺着她的目光一起遥望。
“可是,那个村里很偏远贫困,没办法送孩子去镇里上学,也交不起住宿费。”
“那我挺高兴的。”
“喝醉?”苏洛从没听过这个说法。
肖见诚已不想再聊,他只看见她的双唇,在灯光映照下,娇艳欲滴。
苏洛回身,电梯正在合拢,杨锐背上那个破烂的登山包缓步离开。
电梯来了,她走进去,摁亮一楼,这一次,完全没有阻碍,她安静迅速地,重新回到一楼。没有人在门外拦着她,她走出大堂,来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重返人间。
“只是个心意,你帮我很多。”
“修路的钱更多!”
肖见诚将车停好,招呼苏洛下车。
“……我没有。”杨锐摇摇头,拿起地上的登山包,背上肩,“我也做不到。”
“那怎么办?”
“你仗势欺人时更好看!”肖建成看来心情不错,油腔滑调重又上身。
“这是新茶,加上你现在是空腹。”
“以后还要去公安局报到吗?”
“修路也是做善事啊!”苏洛答完这句话时,突然意识道,他说的“乞丐”是指自己。
“不热闹啊,我们到热闹地方去租个地方,您可以重新开粉店啊!”
“我?和我女朋友出去吃饭。”肖见诚一边答,—边在那女人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我在想你。”苏洛坦言。
“嗯。”
尽管会上已经达成共识,但苏洛仍不放心,会后,她追到杨锐办公室询问。
苏洛道:“谢皇上龙恩浩荡!”
那女人吓得赶紧窜进电梯。
没等苏洛阻止,他已经将电话接通,放在苏洛耳旁。
“你?你可以在家等我,你也可以出去和朋友玩,随便你。”
“不清楚,只是说都安排好了。”
苏洛站起身,冲出去,对那个女人的背影说:“你,回来一下!”
“快去商量吧,姐,赶紧结婚算了。”苏杰说得更激进。
苏洛将目光又投向远方,清风徐徐吹来,她眼神迷离,拿手托着下颌,那侧影让人倾心。
苏洛回到基金会,召开会议,讨论修路的方案。
今天,苏杰出狱了。
“没必要!”
“周六我来接你?”
“真的!苏洛,亘古不变的真理,奉子成婚,母凭子贵!”
“那个学校的设计方案和基本预算都已经出来了,我报给你审一下?”
喻秘书长带着几个部门主管站在门前,见她出现,热情地上来握住她的手。
接着,他走出了办公室。
听到这话,肖见诚立马否决:“不!我这辈子都不想跟他打交道。”
“好建议,我很久没爬山了。”
杨锐站在办公桌后,看着她,忽然说:“沈莹昨天找了我。”
“我有事,来不了。”
“谁来执行?山里那么多孩子小学刚毕业都去打工,有谁来强制执行过?”
“你换别人去吧,我不去。”
苏洛瞪他一眼,生怕别人听见,赶紧返身进了办公室。
喻秘推推她,她下意识地站起,勉强挤出个笑脸,鞠了个躬。
苏洛点点头。
他也不再追问,忽然说起另一件事:“那天晚上,我送沈莹上了出租车,然后回去找你,保安说你们已经走了,为什么那么快?”
她赶紧又说:“还有,县里已经同意改建乡间公路。”
“你看,那个山头。”他指过去,“我觉得风水极好,将来用作墓地。”
“没意思,提醒一下,好了,有事了!”
“现在已经开始https://www.hetushu.com.com放暑假了,最好能够尽快开工,不耽误孩子学习。”
“在哪儿建……哎,不是说了不准讨好别的男人吗?怎么又在他那儿?”肖见诚看到地址,嚷起来。
“钱多不怕,关键要有效率。”
“然后我还得带她吃饭去。”
晚上,苏洛在新租的房子里搞卫生,跪在地上,用钢丝球狠狠地擦瓷砖,一身大汗淋漓。
苏洛正低头将手机调到震动,突然听到这个名字,轰地冒了一身冷汗。
“还差一点,你再往前一点。”
“那你现在住哪里?”
“小心我的茶,很烫!”小秦尖叫,退后两步。
“是周律师。”
苏洛怎么肯示弱,当然说得痛快,“在我,也可以结束了!”
“好。”
“当然,你还来上什么班?这一生,可以享尽荣华富贵!”
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完丰盛的晚餐。母亲忽然提出,楼下有个二十平方米的自带车库,应该可以改造一下,办个粉店或是麻将馆。
他看看表:“快下班了,走吧。”
“……我该怎么回答?”苏洛抬头问。
苏洛心里本有很多话,想向她倾诉,但刚刚她退后的一瞬间,令苏洛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改变。
“他不会以为我跟你有什么吧?那我可就死定了!”周律师抓狂。
“总之,我没有跟肖见诚商量好之前,你们不能去动车库!”
“好了,别这么啰唆!”母亲翻了个身,睡了。
“七十年?那要多少租金?”
“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肖见诚仿佛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苏洛长舒一口气,“太好了,你们以后别再去闹事了。”
肖见诚站到苏洛面前,语重心长地说:“趾高气扬,不是仗势欺人,你要拿捏好分寸。”
“什么我亲爱的?”苏洛嘟嚷了一句。
“真不能走?那我找秘书长,让他换办公室。”
说着,两人到了电梯口,梯门打开,杨锐走出来。
肖见诚伸手握住她的左手,另一只手,费力地往前伸,想要够到苏洛的右手。
苏洛默默地走出电梯,女人在旁边嘟嘟嚷嚷,苏洛回头,大吼一声:“滚!”
“我不要。”
周律师笑起来,“不如这个周末一起去爬山?”
苏洛没有答,而是走过去想拥抱她。
那女同事想还嘴,又没胆量,正在此时,远处传来掌声。
“有高人算过一卦,说我必定孤独终老。”
肖见诚把方案扔回她桌上,“农村人口萎缩,集中办学是大势所趋,你现在修这样一所学校,将来只能拿来喂猪。”
“我该怎么做?”
“不太喝。”
“你不用帮,她地位稳固。”
“肖见诚。”她忍不住喊他。
“你们现在说要修路,县里会更欢迎,而且他们也更容易拿到国家项目补贴。”
她冲过去,赶在电梯关门前,把门拦住。
“还钱还找别人?直接来呀,把钱砸在我脸上呀!来呀!你来呀!”肖见诚在那边叫嚣起来。
“那行,还算是知道轻重。”
他低头说—句,她抬头答一句。
夜里,有蝉鸣不断,肖见诚拥着苏洛,望着窗外月亮的清辉。
苏洛再答:“我爱你。”
“就这么定了啊!”
“就这样?”
肖见诚答:“爱妃平身!”
门关上的—刹那,女同事迫不及待地哼道:“什么玩意儿啊!”
苏洛心里刺痛了一下,她曾经爱他那么久,他并不真正知道。
“没什么怎么办!我是金主,以我的意见为准,你要他们再去做一个修路的可行性方案来。想当年,你在那儿光荣负伤,如今也算是回馈乡里。”
第二日,苏洛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略作洗漱,下楼寻人。
杨锐埋下头,久久不语,然后,他打开办公室的门,说了一句:“我回山里去了,如果要修路,你另派别人,如果修学校,你再通知我吧。”
肖见诚满意地笑了,“苏洛,你的人情已经还清了。”
杨锐坐在一角,始终没有表态。
“是的,我在想你。”苏洛答得格外认真,“我想我认识你有多久了,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你和我吵架是为了什么,还有,我欠你多少人情。”
杨锐看见他们,脚步停顿了一下,似乎想打个招呼。
停车坪里,停着肖见诚的车,苏洛看见,忽然有些高兴、想着马上就能见到他。
苏洛默念着“趾高气扬”这个词,狠狠地推开基金会沉重的玻璃门。
“我倒觉得可能性很大,你www.hetushu.com.com想,我若娶了沈莹,是什么下场?”
“谁送你回来的?”苏洛忙问。
会议继续进行,喻秘书长一如既往,对每个议题发表冗长的评论。
果然,所有的目光都迅速集中在了两人身上。
“这里的樟树,最少都有五十年历史,一百年以上的,也有几十棵,都是我从深山老林里面挖回来的。”肖见诚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那次在古坪的金矿,就是你掉到山下的那次,我也是去朋友的矿区买树。”
“不用谢。”他准备转身。
难道……
“难道你不想吗?你连自己养老送终的地方都已经规划好了。”
苏洛随他走过去,发现自己被安排在会领导那头,有了个带卫生间的大办公室。
“我不要了,还有,我们尽早搬出去吧。”
没想到,喻秘书长喊道:“杨锐,杨锐,过来!你那个建学校的事情,还有扶贫的事情,赶紧跟苏秘书长对接一下,不是等着用钱吗?”
苏洛接通电话,放在耳边,眼看着杨锐转身离开。
“瞎说什么?那个学校必须要重修了,不然孩子没地方上学,只能去非常远的镇上集中学习,很多孩子会辍学的。”苏洛急忙解释。
“什么事?”
他跟着走进来,“这是你的新办公室?”
车子开了很远,开到一个幽深的山坳里,四处没什么农家,只有漫山遍野的茶树。山中间一块平地,围了个园子,起了一栋小楼。
苏洛被他问傻了,赶紧拿出纸和笔,说:“别急别急,你再说一遍,我记下来,改天一个个落实后再答复你。”
喻秘书长赶紧将她引向另一个方向,“这边这边,你的办公室我们调整了一下。”
弟弟忙答:“当然不去了。在牢里,快把我饿死了!”
苏洛的眼睛被熏得热泪如注,但她口气一如既往的清淡,“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肖见诚扬着眉,望着那个空杯子,叹道:“深山老林,孤男寡女,你这样勇猛,是不怕死呢,还是爱我至深?”
苏洛有些渴,端杯想要牛饮,肖见诚制止她,“你平日喝茶吗?”
“当然不是,秘书长的最大。”
笑声从肖见诚的房间传来,房间开着门,肖见诚坐在沙发上,将一个陌生的美女环抱在腿上,那美女正把一颗草莓送进他嘴里。
下午,另一个女同事,送来杨锐报告的那些资料。
“恭喜你。”他表情还算自然。
肖见诚骇笑,“讨好我也不用这么直接。”
“经会领导共同商议,并报主管部门审批,我们决定,任命苏洛同志为基金会秘书处的副秘书长,分管项目工作,重点管理扶贫助学项目的具体执行!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向她表示祝贺!”
“我?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隔着树干,苏洛看不见他,只能不停地问:“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不是闹,他答应我了的!”肖见诚一本正经,“不如,我给你另捐个基金会得了,跟他混没什么意思。”
“好。”
“当地有几个特困户,房子全倒,生活困难,也想申请专项救助,我写了个报告,到时一并送给你。”
“不娶她,又娶谁呢?”
“原来我担心种不活呢,现在长得郁郁葱葱,估计两个人都抱不上了。”
苏洛拿笔认真地做着记录,写些什么,她自己并不知道。
“义务教育,强制执行!”
“你……你敢!我告诉喻秘书长。”
没等苏洛反应过来,掌声、议论声、艳羡的目光、探究的眼神,已如潮水般涌上。
“我没有不理你。”
“这次没有办什么手续、交什么钱?”
“谁要你们懂?专业人员懂就行了。”
“让她先下楼等你,我们俩说清楚。”苏洛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荣归故里,衣锦还乡,感觉很好吧?”
“现在才四点!”
“你用建校的钱来帮孩子交住宿费不就行了,要不,修条路,买两台校车,日日接送,也许更为合理。”
苏洛答不上,无法答。
“不劳你关心!”
“什么高人?骗子!一枪毙了他。”
“为什么?”
“将来?为什么要想将来?”
那女人想解这危局,在旁边娇滴滴地插一句:“哎呀,我们约了朋友,要迟到了。”
“是吗?”苏洛兴致来了,跑到树的另一边,将双手环绕树上,“来,我们试试看?”
“暂时投有。”
终于没话可说,他沉默了—会儿,转身想走,又回头看着她。m•hetushu•com.com
他格外温柔地吻上了她的唇,那样轻,那样安静,仿佛怕惊吓到她,怕她飞走,怕她散去。而她,第一次主动回应了他,伸手揽住他的脖子,贴上他的身,跟着他,往快乐里陷进去。
“建校方案。”
电梯门徐徐关上,苏洛的心,咣当一声,落了地。
“这是你们基金会最大的办公室?”
那头,肖见诚问道: “怎么样?秘书长扔下去了吗?”
“那——我怎么知道?”女同事拖着长音回答。
“是吗?”
“是啊,越想越想不清楚了,将来怎么办?”
快下班的时候。苏洛忽然接到弟弟的电话,他居然从牢里出来了。
“你……为什么这个态度?”
苏洛不听,拿来84消毒液,淋到砖缝间。一股浓烈刺鼻的气味直扑上来,熏得她睁不开眼睛。
部门经理默契地伴奏出热烈的掌声。
“我坐后面就好!”苏洛推辞。
“你……现在……和肖见诚……”小秦试探地问。
“没什么意思,你也不用我明说。”
“是,一千二百亩山地,租用七十年,足够我死在这里。”
“你什么意思?”
“说出来没关系,我心胸宽广。”
苏洛转头,非常恳切地说:“你条件这么好,一定会遇到一个配得上你、你又爱的女人。”
下午,周律师短信发来:钱已交肖总。星期天爬山去吧!
“那怎么行?我去让他腾给你!”肖见诚说着,又要往外走。
“瞎扯什么呢?”
“我就敢!你告诉谁都行!我就是仗势欺人,你又能怎样?”苏洛抬高音量,好让旁人都能听见。
电活挂了,苏洛坐在桌前,久久没有动静。
女同事转身踱回来,明显一副不服气的表情。
“你也可以死在这里,我不反对!”
“当然有!”
“你有他账号吗?”
“怎么不好!我看以后谁还敢欺负你!”
苏洛跟进去,一棵巨大的樟树扎根在树林中央,斑驳龟裂的树干粗壮无比,虬枝盘曲蜿蜒回斜地生长,姿态苍劲。
苏洛僵在那儿,有些尴尬。
“这是你的?”苏洛很惊讶。
苏洛把电话扔在一旁,继续擦瓷砖,汗水、泪水和84消毒液混杂在一起,怕是这世上最凶狠的毒液。
苏洛使劲把手往前伸,两人的手指尖触碰到一起。接着,肖见诚一用力,两只手终于紧紧相握。
电话里,那人已是醉意朦胧,“苏洛,来,陪我喝酒。”
“我喝酒都不醉,还怕这个?”苏洛毫不畏惧,一饮而尽。
母亲都看不过去了,几次叫她住手,“别搞了,像是跟地板有仇一样。”
“为什么这么多?”
“你如果问县领导,他们当然是同意的。”
喻秘书长说完,满脸笑容地退出去。
两个人顺着一条山路,往山坳深处走去,大概半小时后,苏洛看见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足有几百棵樟树,每一棵都粗壮高大,树冠茂密,鸟鸣声在枝丫间回旋,清亮悦耳。
正在胡思乱想时,走道里传来两人嬉笑的声音。
肖见诚索性拖了把椅子坐下来,认真地看那份方案。
苏洛拦住他们的就业狂想,“这房子不是我们的,怎么能随便动人家的车库呢?”
“如果是呢?”
“可是我们跟县里已经谈好修学校的事情了。”
“我说了那不是我的生意,我从不沾矿。”
“便宜极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来,我带你去走走!”
“什么区别?”
晚上,挤在母亲床上睡着,苏洛突然说:“妈,只要钱一到,你给我十万块,我还给肖总。”
“你先说你干什么?”苏洛反问。
所有人都看着她,她只好穿过大家拥挤的座位和大腿,坐在了喻秘身边。
“早就给他啦,不然,他会放过你亲爱的杨锐?”
过了一会儿,他抛出一长串问题:“当地政府有没有配套?教学楼的面积需要这么大吗?给排水系统的造价是不是太低?宿舍的床位经过测算吗?最多能够容纳多少学生?建了一所这么大规模的学校,有没有这么多生源?有没有这么多老师?下一步的办公经费和运转费用由谁来支持?当地教育局有这个实力吗?”
“我是真心喜欢你。”他吻着她的头发,轻轻地说。
他伸展双臂,悠然地说:“这就是我将来的归宿,肖家茶园。”
这真是巧了,昨晚也是如此,难道电话也通人性吗?
苏洛永远学不会的,就是装聋作哑。
谢谢他把苏杰救出来?这似乎有些见外。跟他说父和-图-书母想开麻将馆?惹他鄙夷取笑。告诉他县政府非常乐意修路,而且杨锐气到返回古坪?这似乎又有些邀功请赏。
“那不就行了?”
“四点还不下班?太阳快落山了。”
……不是的,没走呢。我们在里面喝酒,喝到很晚,等你来找我,等到我都醉了……
苏洛在心里,长长地答了很多,可是,如果说出来,都像是谎言。
肖见诚看着她,点点头。
“是。”
“你干什么?”肖见诚问,旁边那女人仿佛受了惊吓,直往他身上靠。
“不会欺负我,只会鄙视我。”
“十万啊?那给了你,别的你就不能分了。”
苏洛示意肖见诚先走,自己跟上,肖见诚哪会肯,直接挽着她肩头,并排而行。
苏洛急忙赶到父母租住的房子,弟弟刚刚洗完澡,父母亲早已做好一桌子菜。
“我不能走。”
苏洛翻看着,问:“杨锐呢?”
“然后呢?”
“她找你,我为什么要知道?”
黄昏的微风一阵阵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彩色的鸟儿扑扇着翅膀,在枝头跳跃飞翔。大自然的喜悦,从古树中传递出来,在两人的怀抱中回转流连。
小秦出现,照例端着一杯茶,斜倚在门边。
苏洛收拾了一下东西,走进会议室,所有的人都已到齐。没等她找到落座的位子,已听到喻秘书长拍着身边的空座,扬声唤她:“苏洛,来,坐到这儿来!”
苏洛茫然地坐在房间里,难道,这也是她应该学习的—部分?
“有事……有事!”那边舍不得,“苏洛,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吧,公务员,我哥们儿,条件很好,可不可以?”
“谢谢不必,好好帮我花钱就行,别拿着我的钱去讨好别的男人。”
肖见诚嚼着草莓,看见苏洛出现在门前,他起身,走过来,当着她的面,合上了门。
“那不就结了,你扔在他桌上就走。”
“嗯。”
她回到房间,收拾好东西,彻底离开。
偌大的会议室,此时只剩两人,格外空旷。
“你们家房子被拆了?”
“他有钱就要听他的?苏洛,我早跟你说过,我们是做善事,不是做乞丐!”
苏洛笑笑,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滋味,她把手机扣在桌上,没有回复。
此时,喻秘提高嗓门,宣布了一个快乐的决定。
还没想好呢,电梯已经到了顶楼,苏洛走出电梯,忽然听见女人的笑声。
忽然手机响了,弟弟在客厅,小跑着把手机送过来,“肖总,肖总。”
“哦。”杨锐在远处答着。
苏洛恼了,一拍桌子,“把县领导电话给我,我直接问他们。”
电梯往上升,苏洛盘算着,要跟他说什么呢?
肖见诚已经走了,一个陌生的男司机,恭敬地驾车,将她送回城里。
小秦赞叹道:“你命真好!”
肖见诚也笑着,紧紧握住她的手。
肖见诚振振有词,苏洛再也找不出理由,索性说:“下次让杨锐回答你。”
苏洛点名问他,他只答:“我不清楚这方面的情况。”
桌上的电话突然震动,让寂静的空气跟着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出“肖见诚”的名字。
“那怕是一时半会儿也算不清了。”
“对了,那个拖拉机的钱,可以在捐款里报吗?”苏洛又想起往事。
肖见诚先喝一口,“嗯,这是今年的新茶,味道不错。”
“我在忙。”
电梯到了一楼,肖见诚走出电梯,回身看着她,“在我,是可以结束了,没必要把你拖在这儿。你看着办,随便你吧。”
母亲纳闷地说:“你不是在和他谈恋爱吗?”
“那你少喝点,别喝醉了。”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听他的?”
“错,他们是鄙视自己,怎么投这么好的命!”
肖见诚无奈,喷啧称奇,“母老虎就是说的你吧?”
“我没有。”
周律师有些为难,“我怎么好意思给,不如你直接汇给他。”
肖见诚已经快步走到树林深处,高声喊:“苏洛,你进来!”
“那倒也是。”
“怎么?还了十万块,有底气了?”
“不用了,说是没事了,而且说我们的补偿款,一分钱不扣,都会拨到账上。”
“要抓住机会啊!赶紧给他生个儿子!”
“你总要嫁人的。”
“对,而且母老虎凶起来,比公老虎更厉害!”苏洛气势汹汹。
“那个事不用再跟我说,钱已经给你们,随便你们怎么用。”他转身挥挥手,将那女人搂得更紧。
“在想什么?”旁边看着她的那个人问。
新茶果然醉人,不一会儿,苏洛和图书倚着窗框,觉得头昏沉起来,她看着远处的山峦,生出许多思绪。
苏洛拉住他,“你闹什么?”
“可是,你想过吗。即使有公路,即使可以免贽住宿,即使可以每天坐校车,那些孩子就一定会去吗?他们的父母、爷爷奶奶就一定会送吗?即使在本村,我都还要经常上门做工作,如果要去那么远,他们根本就不想麻烦!”
苏洛知道他说到做到,只能投降,跟他出了门。
苏洛懒得理他,坐回桌前。
“他有点事出去了。”
“我们基金会一直做的是捐建小学和助学支教,不懂修路。”
“要感恩,懂吗?苏洛,你要感恩!我帮你这么多,你不能不理我,懂吗?”
“谢谢你。”
“没想什么。”
竟是肖见诚,鼓着掌,由远及近。走到女同事身边,说一句:“还不干活儿去?遣散费可给不了多少!”
杨锐惜字如金,只答不知。
“你就说,你也喜欢我,不,你说你爱我。”
“他捐的钱!”
苏洛有些不知所措,一边道谢一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别这样,人家看见不好。”苏格小声抗议。
“你到底什么意思?”
“帮什么忙?”
那边半晌没说话,最后挂断了。
苏洛知道多说无益,改口问:“要开会了吗?”
小秦赶紧把茶放在地上,伸出双手,“来,抱一个!”
苏洛站在办公室中央,左看看右看看,不知该干什么。
苏洛果然认真地答:“我爱你。”
苏洛忽然伸手,将那女人拖出电梯,自己走进去,关上了电梯门。
“可是,肖见诚已经提出来要求我们修改方案,起码我们可以去论证一下嘛!”
“知道了,我先看一下。”苏洛复又低头,公式化地答。
她抬眼,四处寻找,终于看到最暗的角落里,有杨锐低头坐着。
“喂,是你想太多了吧?”苏洛说道。
“苏洛啊,欢迎你回到心光基金会,我们相信,有你的重新加入,心光的事业一定会更加辉煌、更加灿烂!”
苏洛呸他,“还这么年轻,怎么尽说些不吉利的话?”
苏洛走到门口,看他揽着那女人,往电梯口去。
他站在桌前,隔着桌子,而她坐着。
苏洛把十万块钱塞进周律师包里,拜托他还给肖见诚。
“四百年……”苏洛抬头仰望,只剩慨叹。
有了她的许可,苏洛继续完成拥抱的动作,两人虚空地抱了抱,便各自松开。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各有几分明了。
“不!不!这是集体决定,你先休息一下,十分钟以后全体会议,要安排工作。”
苏杰马上跳起来,惊诧为什么还要办麻将馆。父母亲的意思,却还是干回老本行。
“是去买树吗?我以为你是去挖矿。”
苏洛听到这话,心一软,答不上来。
苏洛干脆问到底:“那么……是不是我们之间可以结束了?”
苏洛笑而不语。
“她怕你把肖见诚抢走。”
“行,你再叫我!”女同事说完。走出门。
“谁说的?”
苏洛抬头看她,这女同事素日就爱传播八卦,此时脸上的戏谑更为明显。
苏洛只能点点头。
“就这样!”
“那你……”
女同事只好窝着火走开。
“我肖见诚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跟女人睡了之后还得钱的!你这是污辱我?快过来,把钱拿回去!”
苏洛只好抬头,等他,一步步,来到面前。
肖见诚凑过来,“看什么呢?”
“我才不关心你呢,苏洛,我关心我自己!你如果不嫁掉,我怎么下得了决心不来惹你?”
他回头,明显不快,问:“什么事?”
“他给我们的,比这多多了,不想欠他太大的人情。”
苏洛瞪着她,“我是什么玩意儿不重要,关键要看看你自己是什么玩意儿!想做的话,听我的指挥,不想做的话,换个工作!”
天色暗下来,两人回到小楼。饭后,工人端上两杯沏好的茶。
“不行,周六我们要搬家,改天再说吧!”苏洛扬扬手,告辞。
“我是不是可以解释为,你吃醋了?”肖见诚转头问。
每个同事对她都毕恭毕敬,甚至连小秦也是如此。大家听说新的建议是肖见诚直接提出来的,立刻热烈拥护。
肖见诚说完,起身。苏洛看着他,完全无语。
终于,会议结束了,大家一哄而散,苏洛拖拖拉拉地收拾着,想等杨锐离开后再走。
肖见诚哪给他机会,拖着苏洛大踏步就进了电梯。
“抱住了!抱住了!”苏洛高兴地叫起来。
“有区别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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