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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传说

作者:张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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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弱水三三千取一瓢 难入喉 梦醒回眸秋风逝(十八)

卷三 弱水三三千取一瓢 难入喉

梦醒回眸秋风逝(十八)

“你!……”付初年咬牙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苏醒之!”
等了一会,不见奉昭有丝毫的反应,醒之转身朝诸葛宜走去,奉昭楞楞的站在原处,一眼不眨的注视着醒之的一举一动。
诸葛宜眼中掩盖已久的迷雾似乎在瞬间消散了,浅棕色的眸子越发的温润平和,眼眶却一点点的红了,许久,轻咽了一声:“宫主……”
日沉月升,袅袅秋风,泛黄的竹叶纷纷飘落,空气中的血腥味逐渐的散去,小望山再次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付初年不明所以,顺着没莫苛的目光看去,却看到了一张做梦都想不到的脸,霎时,他眼中已满是慌乱,不知所措的看向一直背对着众人站在远处的奉昭。
郝诺回眸,对醒之点了点头:“你要小心些。”
奉昭站在那张年年都会看到的画中的容颜的面前,不拘言笑的脸上似乎还透着几分不可置信,黝黑黝黑的眸中清晰的映出了少女的脸,几次伸手,可每每到了半途总又犹如受到惊吓般的缩了回去,他似乎忘记了呼吸,只敢静静的一眼不眨的望着眼前的人,逐渐的逐渐的大片大片的雾气在眸中凝结成泪珠,他努力的睁大了双眼,不让那泪珠划过,喉头轻动,张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似乎连呼吸都停了……
醒之回首,仿佛不认识一般,将奉昭打量个来回,微微一笑:“这还是奉昭第一次叫我的乳名,不过煜王爷既已不再是天池宫的仆士了,奉昭这个名字也已经不能用了,虽是如此,可煜王爷当年的养育之恩,苏醒之此生会时刻铭记在心……苏醒之初到江南,还想在此游玩几日,待到过几日会亲自过府看望王爷。”
醒之扶住诸葛宜正欲转身,却被人拉住了手腕:“之……之之……”奉昭艰难的开口,顿了顿才说道:“……你在江南住多久?”
一直怔在一旁的莫苛,恍恍惚惚宛若梦游般的站在原地,一双桃花眸雾熏熏的,似是看着醒之又像是越过众人看向很远很远的地方,许久后,他羽扇般的睫毛轻动了动,桃花眸中的水雾似是要荡漾出来,他白皙俊美的脸越显柔和,嘴角露出朦朦胧胧的浅笑,轻声道:和*图*书“醒之……”
付初年在郝诺的声音中回过神来,朝周围低喝一声:“上!”
听着二人咄咄逼人的话语,奉昭微微皱起了眉头,正欲说些什么却被醒之打断:“不巧,他家中来了急信,催他回去,前几日便已离开江南了。”
醒之冷笑出声骤然侧目,手中长鞭如灵蛇般驰电掣的朝付初年的掠去,付初年不及反应,大惊之下连连退后数步,却见那鞭子在付初年脸颊一侧轻轻滑过一道弧度,迅速被收了回去,那金鞭宛如灵蛇甩直醒之身后,在郝诺腰间划了弧,再次被醒之收回手中。
奉昭、付初年、莫苛还有音儿,四人神情各异的看着小望山众人眼睁睁的走进了丝竹阵,众多的江湖人和朝廷兵勇,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莫苛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咬着牙说道:“你答应过,不离开,别以为我认不出来你……”
“醒、醒之……”奉昭跌跌撞撞的朝青衣少女奔去,可跑了几步却放慢了步子,宛如怕画中的人受到惊吓般,一步步的,漆黑的眸中有小心翼翼又有说不出的惶恐,脸上有懊恼有伤痛有期望最多的还是无止尽的悔恨。
青绿色的纱裙随风飞扬,弯弯的笑眉,水盈盈的黑眸,挺直的鼻梁,宛如凝脂的肌肤上,娇艳欲滴的红唇,长长的发髻绾起了一对双鬟髻,两边鬓角留着细细的辫花,辫梢还缀着几个小巧的铃铛,只见她勾唇轻笑,让那清醇的气质中又多了几分女子的妩媚,身上有种不属于年纪的出尘离世,橘黄色的辉光洒照她那人轻盈的身影上,说不出是飘渺如烟遗世独立,仿佛一阵风过,那人便会随风而去,那嘴角的浅笑若近若离,让人恍然如梦,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
连雪与连悦似是明白了诸葛宜的心意,怒喝一声,发疯般的朝外冲去,可再迅速的动作也闭上锐利的剑锋,众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五段三寸锋刃直取诸葛宜的胸口。
一句煜王爷让奉昭楞了楞,他随即回头看向付初年,付初年连忙收回了审视的目光,脸上露出无比僵硬的笑容:“朝廷接到线报,说在漠北滥杀无辜的身携凰珠的人便躲藏在小望山https://www.hetushu.com.com!”
这声低哑的轻唤,让站在不远处的奉昭如遭雷击,身形一震,蓦然回首,看到了夕阳下宛如从画中走出的那个熟悉无比的人。
醒之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莫苛:“我与莫庄主素不相识,何来回去一说?”
醒之在看到奉昭的瞬间,眸子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就被平静所遮盖,看了对面的人许久,醒之轻挥了挥拿着玉牌的手,笑道:“奉昭,好久不见……”
莫苛顿时冷了脸,狠狠的瞪了醒之一眼,上前一步:“凰珠之事我们自是不能插手,可那身携凰珠之人在漠北滥杀无辜,武林盟就不能不管。”
付初年顿时阴沉无比:“本侯又怎么知道,你这奉天令是真是假?”
醒之微微一愣,随即道:“天池宫虽然规定了,凰珠只能由宫主佩戴,可我记得宫志上也有记载第九代宫主曾将凰珠作为定情之物赠送于自己的未婚夫……所以我将它作为定情之物送赠予心爱之人,不算违反宫规,只是那凰珠本就是我天池宫私有之物,我既是天池宫如何处理它,外人还是管不着的,煜王爷与付侯爷为了小小的凰珠差点将我天池宫仆士就地诛杀,不知心存何念?”醒之嘴角含笑,声音平和,可那声声的质问分明就是指控。
“师父!”连悦双眸赤红,在不顾蜂拥而至的人,直至冲了出去,期间连中数刀,可依然未赶上那锐利的锋刃。
付初年冷笑道:“他若真没有做下此事,大可出来与众人对质,如此缩头缩脑的藏在小望山如何让人信服。”
莫苛优雅的抬手,指腹拭去了嘴角的鲜血:“畅快!不曾想诸葛先生竟有如此伸手,莫苛实在敬佩……可诸葛先生不该多管闲事,莫怪莫苛不留情面!”话毕再次仗扇而出,一道弧光划过,诸葛宜死死的握紧手中的断剑,单手按住胸口堪堪退了两步,眸中的戾气夹杂着浓烈的恨意与怨气逐渐化成一抹疯狂的决绝,只见他竖起手中的断剑快步迎了上去,微风拂动,那满是血色的淡青色的长袍与身后的长发,随风轻扬,那平凡的脸上和紧紧抿住的嘴唇分明透露着同归于尽的决心。
脸色和-图-书苍白的诸葛宜侧目看向身旁的醒之,醒之顺着众人的目光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被音儿搀扶着昏迷不醒的凤澈,安抚的拍了拍诸葛宜手:“这些都是他们之间的私事,子秋若愿救便救,若不愿也就算了,不必过问于我。”
付初年眸中露出嘲讽之色:“宫主自己自说自话,让本侯如何信服?”
醒之目光温和的看向莫苛:“莫庄主误会了,漠北出事的那些时日,他日日与我相依相伴如何来的时间滥杀无辜?”
付初年眯起双眸看向满脸嘲讽的醒之:“笑话!你说它是奉天令,它便是奉天令吗?”
诸葛宜一脸无措的坐在原地,幽深的眼眸蒸腾起蒙蒙雾气,当看到醒之脸色越来越阴暗,那平淡的脸上顿时满是局促惶恐,他身形轻动似是要起身,却被醒之伸手按下,郝诺气喘吁吁的从丝竹阵冲了,惊呼一声,便从身上的小兜里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赶忙递到了醒之的手中。醒之单手按住了诸葛宜身上最大的一直流血不止的伤口,将那药喂入了诸葛宜的口中。
围在周围的众人一阵低呼,接着就是一阵杂乱的窃窃私语。
连雪连悦被众人团团围住,□乏术,唯有一边应付众人一边焦急的张望诸葛宜与莫苛的对持,这般的分心抵抗,让二人筋疲力尽。
醒之拱手道:“不敢当,若煜王爷、付侯爷、莫庄主没有别的事,本宫便先带子秋他们回去疗伤了,若三位还有疑问,小望山庐舍随时欢迎各位。”
醒之眉头轻挑,与莫苛擦身而过,单手连挥两鞭,内力振开了,缠住连雪连悦的几好人,熟练的将鞭子收到腰间,走到跌倒在地的诸葛宜面前,当看到诸葛宜一身的伤口时,醒之皱起了眉头,伸出拭去诸葛宜脸上的血迹,抬手点了诸葛宜身上的几处穴位,撕开罗裙,扎住了诸葛宜胳膊上最深的伤口,可很快血液便浸湿了浅色的罗裙。
醒之攥了攥诸葛宜的手,回头对奉昭笑道:“子秋是我师父的正统仆士,你走后,子秋便找来了,待我宛若亲子,这些年我在漠北过的非常自在,他们说你在江南过的也非常好,所以我便没想着来打扰你。”
“是、是吗?”和*图*书奉昭不敢与醒之对视,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衣摆,磕磕绊绊的接了一句。
莫苛见醒之再次转身,想也不想上前攥住了醒之的手腕:“不许走……你、你跟我回去!”
霎时,诸葛宜平淡无奇的脸上霎时慑出极为耀眼的光彩,他看向醒之的眼眸似乎被一层水色覆盖,似乎在下一瞬间便能落下泪来,他有些忙乱的点了点头,朝郝诺的身旁靠了靠,给醒之让出路来。醒之看向一旁的正在给连悦连雪收拾伤口的郝诺:“看好你师父和师兄。”
揭去面具的诸葛宜身形一震,缓缓的放下手来,一张白皙的脸露了出来,因常年不见阳光的缘故,那张略显病态的脸并算不上英挺,可却有一种与世无争的飘逸,夕阳下,他的眼瞳并不是纯正的黑色,而是有些像外域人浅棕色,那浅棕色的眼眸配上白皙似雪的肌肤将人显得更加出尘,丝毫不逊色当年的玉面郎君——凤澈。
付初年这般被人戏弄,怎忍得下这口气,他抬手摸了摸脸侧的鞭痕,冷峻的脸上说不出的阴暗,也不顾楞站在远处的奉昭,怒喝一声:“拿下!”
“你走没多久,落然被姨娘接走了……嗯,姨娘就是师父生前的好友琼羽宫宫主玲珑月。”醒之好脾气的说完,又看了看对面的三人“不知庐舍怎么,惹得付侯爷、煜王爷、莫庄主如此对待。”
“自然,我是你一手带大的,你又不是不知,我本就是受不了委屈的性子,真若过的不好,定然早早来江南找你哭诉了。”醒之说完,看向奉昭身后的付初年:“你若不信可以问问付侯爷,我在漠北这些年也亏了侯爷多加对我照料,那时我身上穿的衣袍还都是侯爷夫人亲手缝制的呢。”
诸葛宜垂眸想了一会,看了郝诺一眼,郝诺上前接过凤澈,音儿依依不舍的将凤澈交给了郝诺,又想说些什么,却被莫苛伸手拉回了身侧,莫苛正欲说些什么,当碰上醒之凌厉的眼神,立即噤了声,虽是再未开口,可那双桃花眸中有恼怒愤恨似乎还夹杂着一点点的委屈。
醒之冷眼看向付初年,单手扬起手中的碧色玉牌:“付侯爷,莫说本宫并未窝藏疑犯,即便窝藏了,本宫手持奉天令,付https://m.hetushu.com.com侯爷又能如何?付侯爷该知道,即便是当今圣上见了奉天令一样要下跪,付侯爷对奉天令视而不见也就罢了却又如此咄咄逼人,不知付侯爷要遮掩什么,为何非要干净杀绝?”
醒之走到诸葛宜身边,避开他身上的伤口,将他扶起身来,仔细的抚了抚他身后的散乱的长发,只见醒之眉眼弯成一道月牙儿,对诸葛宜轻轻一笑,手指轻抬,一张完好的人皮面具落在了手中,诸葛宜一惊,抬手便要去捂脸,却被醒之伸手挡了下来:“这些年一直都是子秋在照顾我,他便是继你之后,我的新仆士。”
醒之冷声道:“本宫此时便可与侯爷入宫对质,让今上鉴定一下,这奉天令的真伪!”
“珰!”的一声巨响,一截金鞭死死的扣住了莫苛手中的骨扇,莫苛眸中寒光四射,抬眸看去,正好对上一双莹莹美眸,莫苛的心好似被什么狠狠的掐了一下,有点疼有点酸胀还有一点酥麻,手腕一软‘咣当’一声,手中的骨扇飞了出去,脚步凌乱的倒退了两步。
“是吗?”醒之微微侧目,想了一会方才说道:“我想侯爷误会了,那凰珠是我天池宫之物,怎可能落在外人之手?”
奉昭看向醒之与诸葛宜交握的手掌,有点忐忑的问道:“那凰珠……”
“求诸葛先生救救凤澈吧!”不知何时,音儿扶着凤澈站在了诸葛宜的面前,打断了莫苛要说的话。
“宫主……”“疼吗?”诸葛宜吞下药丸正要说话,却被醒之的声音打断,诸葛宜连忙摇了摇头,醒之还欲再说些什么,可当看到诸葛宜那忐忑不安的眼神,却再也说不出责备的话:“你在这坐一会,等打发走他们,咱们再回山上。”
奉昭回眸看向付初年,眸中闪过一丝愧疚,许久,他转过头来,张嘴似乎要问些什么,可看着和诸葛宜手掌相交亲昵异常的两人,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好半晌开口道:“那个你捡回去的孩子,你说让他做仆士、现在又……”
醒之冷哼一声,晃了晃手中的玉佩,夕阳下一块金边镶嵌的碧绿色的玉佩清晰的呈现在人的眼前,醒之眸光一转,再次看向付初年,目光冷厉,一句一字的说道:“奉天令在此!谁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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