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那个，你听我解释……”
“你先走吧。”林西想继续等陆仁珈，要是他得第一就趁机献殷勤。
“这样可以吗？”江续冷冷瞥了她一眼，将钱包里最后几张毛块递给了林西：“房卡给我。”
林西虽然坐在观众席，但她却比赛场上的人还要紧张。
“刷卡机坏了。”前台指了指墙上贴得一张白纸条，提醒他们：“喏。”
前台小姐鄙夷白了她一眼：“不行。”
“突然不想比了。”
林西：“……对不起……”
早知道不坐出租了，三百多块啊！
林西正沮丧的时候，江续突然出现在背后。他戳了戳她的肩膀。
这付小方，是不是傻？难道忘了她没带钱包的事了吗……
“……”
江续鄙夷地看了林西一眼：“你倒是想得美。”
“回回回！”
江续看着眼前的一幕，若有所思。
被叫名字的男生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大约是借来的，有些不合身。他个子不高不矮，五官看上去有些像演员陆毅，斯斯文文的。
陆仁珈看了一眼，礼貌地说：“我高中同学叫我。”
林西不想和他纠缠，正往反方向走，她双手习惯性裹了一下外套，突然觉得那手感不太对劲。再一掏……
“我的钱包——”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学校大门关了。林西本来就差两个学分，操行再一扣，她学位证就危险了。
“……”
她不得不地戳了戳江续：“那个……能不能借我十块钱？”
“鞋盒上拆的？ｈｅｔｕsｈｕ.ｃｏm.coｍ”
林西赶紧翻过来看了一眼，随即讪讪说道：“寝室没有别的纸板了……”
江续往前看去，那个叫陆仁珈的明显表情落寞了几分。
得知这个结果，跟着折腾了几个小时的江续，彻底黑了脸：“你是白痴吗？”
“男寝也关了。”江续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时间：“找个地方睡觉。”
“怎么办？”林西和江续还在B大：“这时间还有公交回学校吗？”
“Sorry， I don't know。”
“200开两间，不押钱可以吗？”林西还在苦苦挣扎。
江续微微挑眉，意味深长：“嗯。”
“林明宇会找我麻烦。”
而当考官再一次问出问题的时候，江续看到台上的女孩，突然挺直了背脊，不卑不亢地回答了考官。
男生一直在低头看着演讲稿：“看看稿子吧，虽然你是夺第一的热门，也别蔑视对手。”
“什么？” 林西愣愣地看着手里的毛块，加起来都没有五块。
“打车？”林西算着两所学校的距离：“怕是要300多吧？”
远远的，那个喊陆仁珈的女生，一直意味深长地盯着林西，等林西回望过去的时候，她却已经撇开视线。奇怪。
“陆仁珈，你真的这么想赢吗？”
“为什么？”
钱包里有很多证件，林西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B大到公交总站，找了几个小时，就在林西要哭出来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她m.hetushu.com.com出门时，只拿了公交卡，忘了同在桌上的钱包。打电话给付小方，果然得到了确认……
“为什么？”林西突然笑了起来：“你是不是怕输啊？”
陆仁珈冷冷瞅了林西一眼，还没说话，突然有个女生在身后呼唤着陆仁珈的名字。
“不行。”
林西握着挂断的手机欲哭无泪。
林西看了江续一眼，江续对那前台点了点头。
林西一听江续这么说，立刻惊恐地抱住了自己的身体：“我是不会和你去开房的！”
看到这里，江续笑了笑，突然起身，离开了礼堂。
因为钱包耽误了几个小时，林西一看手机，居然已经十点半了。
陆仁珈她不是很熟，江续她却是了解的。智商逆天，不管参加什么比赛从来只得第一，同学们还给他取外号，叫“超级赛压人”。
演讲完毕，问题环节。考官就女孩的演讲提出了三个问题，给了她一分钟的时间准备。从考官的语气和表情来看，考官对女生的表现是很惊艳的。
江续懒得理她，捋了捋自己的袖口，淡淡说：“我进去了，你就坐观众席，结束了别乱跑。”
两人刚下出租车，林西的手机已经狂震了起来。
“你回不回学校？”
林西见他要走，赶紧抓住了他。她有些急了，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拔高了两度：“我和江续没关系，是我哥要我来的。我对你是认真的！”
江续安静地听着她的演讲，一口流畅的英伦腔，连读和-图-书标准，稿子也写得可圈可点，逻辑合理，观点分明，着实精彩。
一片惊愕的哗然之中，女孩得了一个很一般的分数。
江续看了她一眼：“做什么？”
“……”
林西可不会傻到承认：“不是。”
“我有个同学也参加这个比赛了。”林西嘿嘿一笑：“他叫陆仁珈，你照顾照顾。”
“出国有那么好吗？” 女生对比赛似乎心不在焉。
出来
前面的四十几个选手比赛完，最高分一直是陆仁珈。
林西心想，哪里还有下次？
陆仁珈最后的劲敌大概就是江续了。林西看了一下屏幕，江续抽到50号，是压轴的。
那两个人一直在江续身边说话。女生大约是男生的老同学，话题多是叙旧。
“外研社的英文演讲比赛。”
宾馆的前台都长得差不多，挂几个时钟，代表不同城市的时间。此时已经很晚，也没什么人了。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江续不比了，陆仁珈夺冠的机会就很大了，林西也忍不住跟着高兴了起来。
江续从包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证递给她，并解释了一句：“她忘了带钱包，可以只押我一个人吗？”
江续拿出钱包，手上突然一顿：“能刷卡吗？”
付小方火急火燎地打来了电话：“林西，寝室门关了，查寝的来的时候，我们给你唬弄过去了。你别回来了，在网吧包个夜，晚归一次操行要扣50分，不划算！”
进入礼堂，选手们都在ｈｔtps://ｍ•hｅtushu.coｍ•ｃｏm背着自选主题的演讲稿，只有江续一直坐在那里专注地想着事情。
那小姐头也没抬，将江续的身份证号输进了电脑：“这次就算了，下次记得带。”
“陆仁珈。”
说着，钱已经递了上去。
林西正想着这事，手机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条短信。
“背面写着‘达芙妮’。”
林西感慨极了，陆仁珈也有他的不易。
来自江续。
前台小姐利落地从抽屉里拿出房卡：“0726，电梯前边走右手边。”
英文演讲，怪不得陆仁珈来了。林西又问：“是有什么奖励吗？这么热闹？”
前台的小姐眉眼有些吊梢，头发用盘发网都盘了起来。见江续和林西走进来，表情冷漠：“住宿？”
陆仁珈笑了笑：“那是我的家境无法为我实现的梦想，你说好吗？”
比赛的结果是顾不上了，陆仁珈是谁也快忘记了。
林西听到这里，突然想到最开始打听时，别人说起陆仁珈，家境一般，高三复读给家里造成了一些负担，之后他一心读书，是想靠读书改变命运。
走出B大的礼堂，林西有些惊讶：“你不是还没比吗？”
“我回不去了，女寝管得严，我准备去网吧坐一晚上……”
林西视线看过去，纸条上写着——只收现金。
一阵窸窣声中，主办方的老师过来了，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她拿来了签筒，大家各自抽签决定命运。江续很不巧抽到了最后一个，而那个说话的女孩只在江续前面几号。从落座开始，她和-图-书一直够着脖子，找着那个叫陆仁珈的人。
江续瞪了她一眼：“这个时间了，还坐什么公交，打车。”
听到这三个字，江续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
靠，要不要这么倒霉？
林西头一撇，正好看到江续的钱包，一共就两张百元钞，剩下都是毛块。
“房间100，押金100。”
“身份证。”
“江续，好人一生平安。”
虽然林西不想和江续一起去开房，可是这会儿没钱又没地方睡觉，除了跟着他，也没有别的出路。
就在林西一筹莫展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江续的声音，还是一贯的低音炮。
想到陆仁珈，林西又装作不经意地问了江续一句：“你们这是什么比赛啊？”
“嗯。”陆仁珈抽回自己的手：“我先走了。”
“白痴。”江续背上了背包：“走了。”
时间渐渐过去，终于到了那个和陆仁珈聊天的女孩。
她一回头，就看见江续的视线，也一眼就落在了她手里的纸板上。
林西回头一看，江续已经在出口那等着了。
“赢了这场，之后会代表省里去参加全国的比赛。另外，能拿一笔奖学金去国外当交换生。”江续这次倒是解释得挺耐心的。
“开一间。”
“啥？”林西眼睛瞪得老大，拿起了桌上那张房卡，质问着江续：“怎么能只开一间？那你借我十块，我去包夜。”
江续回过头看了林西一眼，认真的鄙视：“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个字。”
林西看着陆仁珈离去的背影，有些难过。
“我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