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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么，Slow down代表的是高端的消费群体，我们公司要是能打入高端群体，还用愁吗？”组长喋喋不休：“你看那些富豪名流明星，结个婚随便弄弄就是百万千万的，每年我接一两个这样的单，一年都不愁了。”

MKC是所有市场营销专业学生的天堂。它是一个公司，并不是一个学校。但所有专业内的人都以能进MKC学习为骄傲。只要拿到MKC培训的结业证书。几乎国内所有一流的公司都能畅通无阻。

“这脸上，怎么弄的啊？”于江江本能地问了一句。

“穷命。”组长不和于江江打嘴仗，上下打量了于江江一眼：“上次是你去的，情况你比较熟，你和我走一趟吧。”他皱了皱眉：“怎么今天就穿了个平底鞋，你有带换的吗？”

MKC不惑钱也不畏权，对每一个培训的学员都严格审核，几乎只有工作很多年或者有业内杰出成就的人才能进。像于江江各种位于金字塔底层的小虾米，根本想都不敢想。

想到段沉从小的那些经历，她更是对段曼云的印象到达谷底。

组长看不懂两个女人之间无形的硝烟，小心翼翼地插话：“段总，那婚博会合作的事……”

淡姜抱怨：“都不知道他怎么就天生那么热血。那么喜欢救人。前几天回家，遇到个老婆婆被两个中和图书学孩子抢劫，也不看看自己就一个人，还硬要去逞强。要是被人报复怎么办？”

于江江不想被组长知道了自己和段沉的私事。果断地把他推了出去，直接关上段曼云的办公室门。

没想到有一天言情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剧情居然出现在她面前。

五点半就早早到了Slow down的旗舰店，在办公区整整等了一个半小时，段曼云才姗姗来迟。那种高姿态真让于江江有点受不了。

淡姜气不打一处来，“你就不知道报警啊？再说了，最不能惹的就是这些孩子，年纪小不知道天高地厚，什么样乱来的都有。”

提及沈悬脸上的伤，淡姜立刻心疼地去摸着他的脸，沈悬对她这样旁若无人的亲近挺不好意思的，扭头躲了躲。

组长还不肯走，于江江靠蛮力拉扯，两人就差在段曼云的办公室打架了。

段曼云的手还放在鼠标上，时不时按两下，似是在处理公务。那种对人完全不尊重的样子，真是让于江江有点憋得慌。

这样的爱就已经足够了吧，在平凡的生活里淬炼出的坚强和笃定，在流金的岁月里沉淀出的勇气和珍惜。携手一生，不需多好的物质依托、不需上流的地位支架，只要决定了彼此，就坚定地走下去，不到末日不放手，已经足矣。

“您这是什么意思呢？”和图书于江江努力镇定，也努力表现得得体，“无亲无故，您为什么要给我机会呢？”

两人走近了，于江江才发现段沉脸上有伤，眼角和嘴角都有点肿。

于江江对此深有感触，点头道：“我在国内的时候，过路被小孩子丢鞭炮在头上，在国外，被那种叛逆高中生丢冰淇淋在头上。我觉得有些孩子真的太可怕了，偏偏全世界都有保护未成年人的法律，做了错事也不用怎么负责。这更难教育到那些顽劣的孩子。”

“最后不是打赢了吗？”沈悬想要制止淡姜继续在于江江面前抱怨。

一个话题把两个女人的话匣子打开了，就国内的一些新闻事件和法律法规两人各抒己见地讨论了一番。沈悬坐在一旁也完全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只是偶尔看淡姜两眼。那种眼神，真真有几分一眼万年的眷恋和庆幸感。

段曼云从抽屉里拿出支票夹。刷刷刷在上面写着字，最后一气呵成地盖上印鉴。

整个录制过程，沈悬一直牵着淡姜的手，于江江看着他那双粗糙黝黑的大手和淡姜细嫩白皙的小手放在一起，那种视觉差让她眼眶有点红。

于江江低头看了一眼段曼云，又看了一眼支票，用极其淡定的口气说：“五百万？这么少？”

段曼云看见于江江，脸上出现不屑的表情。她对组长的阿谀谄媚完全置若ｗwｗ•ｈｅｔｕsｈu.ｃom•ｃｏｍ罔闻。用睥睨一切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最后视线停在于江江脸上，冷冷地说：“你们公司是不是没人了？怎么又是你来？就不能送会做事的来吗？”

“打赢了光荣啊？最后还不是让人都跑了？未成年孩子的事情都不要管，警察都拿他们没办法，关个几年就放了。”

段曼云把支票撕下来，推到于江江面前。看着字迹都还没有干的支票，于江江觉得这场面过于梦幻。

为二人补齐了资料，于江江带二人到影音室录了一段视频。面对镜头，两人都表现得很紧张，尤其是沈悬，全程几乎什么都没有说。

送走了沈悬和淡姜，还没来得及喝口水，组长突然火急火燎地奔到于江江的位置来，如临大敌一样对于江江说：“Slow down打电话过来了，六点半愿意和我们见一面。看来婚博会的事情有希望了。”组长脸上有沾沾自喜的表情：“‘裸婚时代’这个活动效果相当不错，目前的民众反响都很好。形象好了，Slow down也来了。”

于江江也不想在此久待，听她这么说，立刻拉了组长要走：“我们回去会和老总说的，那段总忙。”

段曼云见此情形，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只说：“于小姐，可有时间陪我聊聊？”

“显得很不庄重，也很没有精气神。”组长和*图*书想了想，到格子间吆喝了一阵，从同事那给于江江借了双高跟鞋。

于江江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换上公式化的笑容：“聊工作的话，当然可以。”

于江江是三十六码半的脚，平时一贯穿三十七码，同事的鞋是三十六码，于江江穿着觉得又疼又挤。她也不敢抱怨，组长发飙对她可没有好处。只能咬牙强忍。

“那是自然。”段曼云扯着嘴角，骄傲地一笑：“我会好几国语言。”

“这是五百万。”段曼云杀伐果决，直截了当地说：“离开我儿子。”

由于报名的时候就淡姜一个人来，所以于江江又单独通知了淡姜和沈悬，让他们来补资料。

得知被选上集体婚礼的淡姜表现得非常高兴。在电话里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三句不离谢谢，弄得于江江都有点囧了。

于江江笑：“段总普通话说得真好。”

“于小姐是江北人吧，年轻漂亮，从澳大利亚留学回来，我相信未来肯定前途无量。”段曼云娓娓说着：“如果我说，我愿意给你机会，送你去MKC培训，你怎么想？”

于江江一脸茫然：“平底鞋不行吗？”

“段总想和我聊什么？”于江江表现得不卑不亢，既不会过度谄媚，也不会狂妄自大。

如淡姜所说，沈悬交予的生命，是她此生最最珍贵的礼物。

“多做小的单，累积起来也是一样啊ｗｗｗ.ｈｅtｕsｈu•ｃｏm•coｍ。”

沈悬皱了皱眉：“总不能任由那些孩子打婆婆吧。”

电话一打完，当天下午淡姜和沈悬就过来了。残疾的沈悬个头挺拔，不便的脚步很容易就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那种毫不掩饰的目光里有同情也有惋惜，最多的仅止于好奇。很明显，他对这样的目光还是很不习惯，反观淡姜，像是没看到一样，搂着沈悬，像搂着个大宝贝，脸上的幸福表情溢于言表。

作为采访者的身份，于江江念出了准备好的问题，淡姜虽然也有点不适应，但还是很好地完成了视频。

于江江由于之前的经历和对段沉妈妈的偏见，现在对Slow down印象差了许多。见组长高兴成那样，于江江忍不住泼冷水：“我们公司不和他们合作知名度也挺大的。何必抱人家大腿啊。”

段曼云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说着以上的话。于江江听着越发觉得刺耳，心里有如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这女人怎么这么作呢？上次还非跟她说英语，一定要找茬找得这么明显吗？

“叫刘冬山来和我谈吧。”直接点名他们公司的大老板，姿态嚣张得真是让人不敢直视。

段曼云意有所指：“原来于小姐也知道，我们不止可以聊工作吗？”

于江江穿着不合脚的鞋，走路的样子看起来极其别扭，她觉得自己小拇指在小了的鞋子里挤的疼得都快失去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