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苏盏跟成雪喝咖啡的地方在雅江世贸中心的一个广场中央，两人坐在窗口的位置，大大的落地窗被擦得一层不染，一眼能望到广场中央的人工喷泉，周六，出行的人多，广场的正中央是一块青色石碑，镌刻着人民广场字样，磅礴大气，旁边的一大片空地上一群翅膀像折扇、洁白如雪的白鸽。
苏盏说：“不太像——”
“还有谁问过？”
穿着黄衣服的姑娘正勾着成辉的手，让大家一起去唱歌，成辉不耐烦的打开，本该去少年班训练的日子就这么被人活生生的拖出来，他现在别提有多烦了。
少年瘦瘦高高的身形站在一堆路人中，还是挺惹眼的，咋一眼看成辉还挺高的，到底是长开了啊，那张脸能迷惑住不少女孩了啊，他松松垮垮地站着，不太正经地站姿，还真挺崇拜pot的，连站姿都要模仿。
成雪闻言惊诧，腾地冲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成雪把他们一个个拎回去写五千字检讨，除了那个女生，苏盏问她为什么。
老大根本就不是一般人好不好？
就连pot发烧带病参加比赛的话题都上了热搜，评论里一堆心疼老公的。
www.hetushu.com.com看着这画面，成雪大动肝火，“周六他不在学校补课给我跑出来泡妞？”
苏盏翻过一页杂志，敲下：“啥叫泡啊，那叫处，处对象的处~”
“……咳咳，其实吧喜欢老大的女人真挺多的，我跟孟晨经常被问的一个问题就是你们老大有女朋友么？就这酒店的前台前几天还问我老大有没有女朋友，我说没有呐——结果这小姑娘就天天大清早跑老大房间给他打扫，你知道的，老大脾气差没什么耐心，特别是睡眠不足的时候，简直是行走在爆炸边缘，生生发着脾气把那小姑娘给哭着撵出来了。”
那时的pot，少年脸庞，青涩明朗，就已经是世界冠军了呢——
苏盏：“你跟他多久了？”
“……”
大明认真回忆：“八年，十五岁跟着他，那时老大也才十八呢。”
成辉一眼看到了身后的苏盏，用眼神跟她求救，——小苏姐，救命！
正烦躁的时候，就看见成雪和苏盏从远处慢悠悠地朝他们走过来，成辉卧槽了声，侧身踢了一脚身旁的小胖子，“我姐！”
煎个鸡蛋说的要上m.heｔushu•ｃｏｍ.ｃｏm天似的。
“随便开个pot的品牌直营店，他的脑残粉分分钟把订单刷爆，还愁没有未来？”
身边还站着俩笑靥如花的姑娘，不过他脸上的表情是不太耐烦的，时不时皱眉，时不时抓一把头发。
微博热搜榜飘红的全是有名的职业电竞选手，#pot十年荣耀#仍旧霸占着榜首，紧接着就是TED战队，就连孟晨和大明都上了热搜，孟晨勉强算的上电竞三草之一，老大自然是pot，而pot的微博粉丝已经直冲两千万，这电竞的火热程度，令苏盏都难以想象的。
“随便问问呗，比如他有没有前女友啊，有的话长的漂亮吗？比如他现在有没有处的比较好随时能转正的那种女朋友啊——”
两人不自觉被吸引了目光，成雪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无意识地在桌上轻敲，说：“你说这群白鸽还是咱们小时候那群么？”
成辉嗤了声，别过头。
苏盏这才注意到，这群学生的后面，站着一个不声不响的女生，扎着马尾，她很瘦，是那种干瘦，像是营养不良，头发枯黄，校服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整个人了无生气，如果https://www.hetushu.com.com不是小胖子提起她，根本就没有人会发现她。
成雪叹口气说：“你看她那样子，像是跟他们玩得好么？那些学生都是人精，她成绩好，拉她出来顶包，这样万一被抓包老师罚起来的时候还能考虑考虑手下留情。”
大明嘿嘿回：“不能吧——随便问问就能问到我老大？看来苏小妹儿，你不会真跟晨哥说的那样儿，想泡我们老大？”
矮几上手机一震，她就伸手拿过来看一眼。
……
大明说的话虽有夸张，但也八九不离十了，pot脑残粉确实多也可怕，而大多数的电竞选手在退役之后都会选择开淘宝，或者做直播，但老大显然看不上这些，早就有好几个顶级俱乐部朝他抛出了橄榄枝，他都一一婉拒。
苏盏若有所思。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进，众人翘课被抓个正着，成雪笑得阴阳怪气：“都不上课啊？”
苏盏倒也不急，躺在沙发上，翻着最新刊的杂志，手边放着一叠美国提子，碧绿通透，纤盈的手指撵起一个放在嘴里，一边吃一边吐皮。
可不是他们家成辉么？
“他就是退役了，光吃不做事也有人扒着他的大腿请他去和*图*书！”
“真当有一天，他的反应力不及从前了，开个直播间，就是直播吃个饭，也有大把的人追着要看。”
她给大明发：“哎——你们老大会做饭吗？”
苏盏端着杯子，往那边看，慢悠悠地喝了口，一名穿黄衣服的少女吊着成辉的胳膊，不咸不淡地说：“我看，是那穿黄衣服的姑娘想泡他吧？”
离这次的cpl1\4半决赛还有两天。
她安安静静站在那里，整个人阴暗消沉。
“他这种生物要是能跟女人处好了那就是真他妈见了鬼了——”
成雪惊诧：“他周六不在学校补课，跑出来给人泡？”
苏盏：“随便问问。”
大明：“……”
两人百无聊赖地看着，忽然，在喂鸽子的人群中发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苏盏敲了敲桌子，朝那边一指，“那不是成辉么？”
苏盏的第三锅粥又以失败告终，她托着腮趴在餐桌上，长吁短叹，原来这世界上还真是有天赋这回事，比如，清大计算机专业毕业的她，能卖弄文笔，还能写世界上最复杂最长的编码，能考过java，高考的时候也没被那些非人的竞赛题目难倒，现在偏偏被一锅粥难倒了。
小胖子忙说：“成老师和图书，今天是许静生日，我们这偷摸出来，就是为了请她吃个饭的。”
成雪瞪着成辉，厉色：“刚写了五千字的检讨，看来还不够啊？”
苏盏叼着根烟，刷微博，心里极其不屑地闷哼一声。
大明回得老实：“中餐不大会，西餐挺拿手，特别是煎鸡蛋，老大煎的鸡蛋都很漂亮，圆润，两面摊的金黄，不老不嫩，入口很滑，很好吃的，你怎么问这个？”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红地低下头。
苏盏开始翻看起大明后面发给她的短信：
大明随手就回：“女人怎么都爱问这些？”
大明瞬间警惕起来，“你想问啥？”
成辉手里拎着一小袋玉米粒。
日子平滑地过了几天，谁知道距离cpl比赛还有一天的时候，旧金山那边，出大事儿了。
“懂电竞么？懂情怀么？就这么跟你说，在这个圈子里，pot这个名字是镶着金边边的，多少人求着他加入他们。”
……
苏盏无奈地摇摇头。
“那他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吧？”苏盏敲着边鼓。
老大的热血大明能懂，那是懂电竞的人都会有的共鸣，但老大真正在想些什么，他怎么会懂呢。
大明估计在训练，回的慢，半小时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