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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死之人固然不能去往轮回，必然成水鬼，但水鬼也不全有灵智的。

那味儿，晚上愣是没上去虫儿的床，那臭不可闻的老乞丐还嫌弃他。

“嘿，昨儿刚见我说了这句话，今儿又说，我胖的有那么快吗？”

这机会来之不易，万一周九凤知道她身份，让她放下酒怎么办？

在她期待的目光中，周九凤牵着一匹马，走到客栈门口。

再往前看，城主也在，一脸戏谑。

余生把它们捞起来。

“我虽然是乞丐，但也是有尊严的，猪都不吃的东西，居然施舍给我？”

余生把警长也捞起来，让它们在腿上公平公正的打一架，自己继续叙述这一路的来历。

东荒，客栈。

毛毛回过头去，闭着眼摇了摇头，又转过头来看，这下确定自己没喝醉，也不是眼花了。

大悲山、寒山城一直阴雨连绵，东荒却晴空万里。

他伸个懒腰，深吸一口气，甚至空气都是亲切的。

“你这头死驴，给我站住，今儿我不逮住你，我誓不为人！”余生的吼声从后院传来。

真是岁月不饶人，去年把他们抓回来时，还是两只小奶猫，现在已经成大猫了，而且更肆无忌惮。

“做菜是不错，但自创菜么……”怪哉在身旁，胡母远不好说，只用了个眼神让余生体会。

“嗨，你娘这话说的……深得我心。”余生说。

和-图-书听胡母远说，尝了一次怪哉自创的菜后，老乞丐愤愤不平的走了。

“告诉你，现在已经不是你刚来的时候了，那时候有城主为你撑腰，现在城主都怀我闺女了。”余生说着，向毛毛走近，还舒展着手腕，骨头“嘎巴”响。

“对呀，我想去中黄。”小孙子门牙缺了两颗，说话漏风。

看来在她离开的这段日子，剑灵在城内并不安生。

毛毛全身的驴毛都竖起来。

不过它们不是回来找余生的，在客栈转一圈不见狗子后，两只猫才折回来，在余生脚边喵喵叫个不停。

小姨妈抬起头，看着外面，心想这是来了一头什么怪物。

周九凤翻个白眼走进来，到桌子旁边为自己倒一杯凉茶，一饮而尽。

“生活在水里？！”余生一惊，“她是准备把周大富变成水鬼，然后一起厮守？”

虽然如此，余生还是不准备带他们过去，已经丢俩大人了，不能再丢人了。

城主不想理她，舌头舔了一口酒，一股战栗从舌尖开始，一直蔓延到脚尖。

伥鬼、柳柳他们这会儿倒是过去了，她们是客栈的人，又不怕死，倒是进退自如。

“一会儿让你们见识见识真正的好茶，一壶春，中荒一百贯一壶。”余生说。

余生还是喜欢这个镇子，石桥，老树，小河，大湖，还有不改的乡音，一m.heｔｕshu•cｏｍ•ｃｏｍ切是那么熟悉。

在听到余生回来后，几乎镇上所有人都来了，五奶奶也来了。

余生离开这半年，毛毛五天之内必回来一次抢酒喝，而且还很嚣张。

余生看他劫后余生的模样，奇怪道：“虫儿做菜不错呀，你那什么表情？”

余生想不到龙鱼还有这功用。

这些天因为下雨，一直在屋里待着快发霉了。

余生站在门口，阳光落在身上，让每寸皮肤都欢呼跳跃着。

就这样，老乞丐头也不回的向扬州城去了。

他向前走几步，好不容易稳住身子，不等回头，“昂昂”，一声驴叫在背后响起。

“哼，此处不理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回城逮老鼠。”

“大姐头呢？”余生记起来，怎么一直不见鲛人大姐头下来迎他。

一坛绍兴酒，虽不是什么好酒，但解一下按捺不住的酒虫还是可以的。

……

刚说到大悲山，余生饮一口茶润嗓子，然后全吐了出去。

胡母远阻拦了一次，被喷一脸唾沫。

那也不现实。

“嗬”，众人惊叹，他们一辈子也攒不到一百贯，会有人用一百贯来喝茶？

余生惊讶，“他们终于凑到一起去了？”

黑猫也是个不省心的，在余生腿上眯着眼，不时地摆一摆尾巴，逗弄警长一番。

就红烧桃这一道菜，就够胡母远一生回味了。

此和*图*书时街上少人，各家的炊烟袅袅升起，知了的嗓音越来越有力，营造着镇子的宁静。

余生以为有人来了，不以为意，刚要招呼小姨妈，身子一个趔趄，被后面什么东西顶了。

胡母远也松一口气，“太好了，我终于不用尝试你自创的菜了。”

“不是，听大姐头说，只要饮下鲛人的血，再配上龙鱼法术，就可以把人慢慢成为鲛人。”胡母远说。

“我听说驴皮熬得阿胶不错，小姨妈，我给你补补。”余生身子也跟着闪了出去。

城主惊讶，“你怎么又胖了？”

“什么茶这是。”余生说。

余生转过身，刚要扶小姨妈出去转转，听见街上传来奔腾的蹄子声。

它舌头一卷，熟练地打开酒封，正要饮酒，忽觉有些不对。

“呸，怎么说话呢？”城主一筷子丢过去，正中余生脑门。

“生哥儿，生哥儿”，包子领着小孙子几个毛孩子跑过来，“带我们去里面转转怎么样？”

一直到余生讲完，又议论半天，众人才慢慢散去，各回各家做饭去了。

“太次，换了，以后咱们不喝这茶了。”余生说。

不止如此，自余生离开后，几乎不回客栈的黑猫和警长也回来了。

她不动神色的为自己倒上一杯，听着周九凤絮絮叨叨。

“螃蟹宴，茶菇，梅干菜、鸡枞……”怪哉在旁边扳着指头数，“太好和*图*书了，我终于有新菜学了。”

毛毛撞开前面那不长眼挡路的人，大摇大摆的进去，迫不及待地凑到柜台上摆着的酒坛子旁边。

乡亲们听得心驰神往。

“不是我说你，你在城里招摇撞骗也就罢了，今儿居然撞骗到客栈来了。”喘匀一口气的周九凤说，“他们可都知道你这城主是假冒的。”

周九凤见城主倒酒，放下茶杯，“给我倒上一杯。”

她走过来，问城主，“其他人呢？”

“没有，现在莫说鲛人大姐头不答应，周家不答应，周大富他自己也有些犹豫，现在最多算是关系亲密吧。”胡母远说。

不过城主并不准备表明自己的身份。

毛毛的速度快，但余生闪烁的也快，无奈之下，毛毛只能逃出后院往外面去了。

“实话实说而已”，余生回头说一句，在转头，见一条驴尾巴消失在后院门帘处。

“哦，她跟周大富去城里玩儿了，早上刚走。”胡母远说。

“你陪着我们去，我娘说了，妖怪现在全用‘生哥儿来了’吓唬他们的孩子。”包子说。

“行啊毛毛，胆子大了，居然敢顶撞本少爷了。”余生冷笑着走过去。

众人正听得心驰神往呢，被打断后，胡母远道：“这是你留下的山茶，平日里我们都舍不得喝。”

小姨妈摇了摇头，任由余生同毛毛胡闹、远去，见左右无人，悄悄站起来，从柜和*图*书台上取一坛酒。

见余生只把黑猫抱起来，警长不高兴的在下面抓余生的裤腿。

毛毛扭头看，只见余生正一脸阴沉的看着他。

“嗯啊”，胡母远点头，“大姐头的意思很明确，他们若在一起的话，以后得在水里生活。”

胡母远从后厨探出头去，见余生正满院子的追毛毛，高兴地说：“使劲打，往死里打，打死这畜生。”

“不行”，余生吓唬他们说：“中荒全是妖怪，你们叶哥和富哥都被抓走了，你们去了更危险。”

这会儿见余生揍毛毛，胡母远说不出的畅快。

刚要发作的城主一怔，明白过来，敢情说的是剑灵。

她刚把酒打开，外面又响起马蹄声，不同的是这马蹄声要沉重一些，就像“咚咚”敲响的鼓点。

半个多月不饮酒的她，此时只觉着全身沐浴在春光中，满满的全是小幸福。

“周大富还不犹豫？”余生奇怪，正被怪哉围着嘘寒问暖的小姨妈也回过头看着这边。

被余生踢走，警长换了目标，在下面不住地抓黑猫的尾巴。

“唔”，城主一脸沉醉。

老乞丐不知去哪儿了。

城主呆愣在原地，不止驴胆子大了，这人胆子也大了，居然敢向她翻白眼了。

中荒的妖怪莫不是都傻？

不过那些龙须草铺的席子，怪哉还给他留着。

许多水鬼就像几岁的婴儿，只残存有喊人落水，取而代之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