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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我追问道。

这个时候羽翼仙流泪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妖怪流泪，在我的印象中妖怪都是粗暴的，强壮的，热血沸腾的，他们宁可流血也绝不流泪，柔弱的猫妖小姐说到自己在人间界的悲惨遭遇时没有流泪，因为哪吒的死亡无法复仇的敖骊没有流泪，就是求饶时的妲己也没有流泪，我还一直以为妖怪是不会有泪水的，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到真正伤心的时刻。

我能想像对于那些小妖怪来说，盘古、女娲和修真者之间的战斗就像是巨人们在打仗一样，这些巨人拥有无穷的力量，可以肆意的毁坏他们的家园，杀害他们的亲人，他们连抵抗都不可能。

“因为我知道战争又要开始了，就像是几百年前那场战争一样。”羽翼仙回忆道，“那时候我还只是一只妖力很弱的小妖怪，我虽然很弱却有勇气，并没有像其他小妖怪一样的逃离灵山，而是准备跟着当时的族长和修真者进行战斗，我在那时就认识妲己了，她是一个胆小羞涩，喜欢安静的小狐妖，我经常在她的上空盘旋希望能引起她的注意，可她却从来没有抬起头看过我一眼。”

孙亚茹收了妲己，这让我少了一桩心事，目前我还不宜和她们会面，只是用精神波动提醒她们不要在这里玩的太久，此刻正是人间界最混乱的时候。

“在安葬了族长之后，我看到了战争最后的场景，白色的烟雾笼罩着整个灵山附近千余座大小山脉，笼罩着整条江河，wwｗ•hｅtusｈu•ｃｏm.cｏm那浓雾还在不断的扩散，我听到从浓雾中传来不甘的哀嚎声，那声音让我恐惧，我不知道在浓雾里发生了什么残酷的事情可以让那些无所畏惧的大妖们发出如此惨烈的叫声，我一直不停的飞着，我害怕那恐怖的浓雾追上我，直到我飞到了大海之上。”羽翼仙恐惧地说道，“很久之后我才我知道那浓雾就是生化武器，可以让所有的妖怪陷入沉睡。”

“我们大鹏鸟一族都是不太会说话的，我们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羽翼仙木讷地说道，“战争爆发的时候很多小妖怪都离开了，我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很是愤怒，我要用自己的力量去打倒那些入侵者，我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只想继续过着那种在她上空盘旋的日子，即使她从来都不曾注意到我，只要让我每天能够看着她就好，那些修真者连这个最小的愿望都不肯给我，他们打乱了我们的生活。”

作为大鹏鸟一族的族长，我一直都没问过他的姓名，不过在招妖镜里有记载，他叫做羽翼仙，这是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

“那个孙真人你是认识的吧？”羽翼仙随口问道。

我猜想以后孙亚茹她们再也没有出现的事实让西周的君王们没有了顾虑，于是在君王的示意下，那些史官们有选择性的遗忘了武王伐纣中最关键的人物和事件，历史的真相就这样被湮灭无存了。

这句话比刚才那一句还有杀伤力，孙亚茹现在用的m.ｈetushｕ.cｏｍ•cｏm是她本来的身体，那么这个鸟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他是发现了什么吗？

“那是一场不属于你们的战争，你能去参战已经证明自己的勇气了。”我安慰道。

“妲己怎么样？”金翅大鹏鸟突然问道。

“你是要把这些消息告诉我么？”我诧异地问道。

“我和敖骊可是清清白白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解地问道。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你一直都很关心敖骊，可看到她被收服之后你一点都不着急，还拦着其他龙妖过去报仇，于是我猜想你和那个孙真人一定是认识的。”羽翼仙推断道，“在此前一天，敖骊呆在你的营房内一直没有出来，在她出来的时候是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只要有心观察都会发现这个事情。”

这个简单地问句让我很是吃惊，差点没从空中摔下去，金翅大鹏鸟可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你不问他，他什么都不会说，属于闷骚型的，回答的时候偶尔还会夹杂着一些黑色幽默，可他突然在空中来这么一嗓子，实在是让我受惊不小。

后世历史的记载中并没有孙亚茹她们的身影，血神教也从未出现在任何的文献资料中，恐怕就是西周为了自己的权威篡改历史的结果，毕竟依靠女人和死灵取得胜利对周王朝来说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说到这里的时候羽翼仙停了下来，落到了一座小山上，平复着心情，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无尽的甜蜜和惆怅。

呃，这句话听起和_图_书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帝国内很多领导都要找一个忠实可靠的司机，因为司机和秘书这两个职业是最有机会知道领导隐秘的事情，比如贪污受贿，嫖娼鬼混。如果国安局想要找到某位领导犯罪证据的话，只要查查司机和秘书就可以了。

“可等到真的去战斗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弱小，那是一场惨烈的战争，五彩的光线在空中交织，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丽，可那是致命的能量武器，无数的妖怪死在那种斑斓的射线里面。”羽翼仙叙述道，“还有喷火的武器，还有发出噪声的武器，还有可以炸平一座山的武器……我盲目的跟着族长飞着，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勇气，心里只有恐惧和害怕，我有些痛恨自己，我知道这一生我再也没有勇气面对妲己了。”

我在鹿台附近找到了金翅大鹏鸟，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面，示意我们可以离开了，大鹏鸟妖展翅高飞，把一个乱糟糟的朝歌城留在了身后，那里如今已经属于另一个王朝了，不过无论王朝如何更迭，生活在那里的最底层民众依旧过着被压迫和奴役的生活。

“你从来都没有和她说过么？”我八卦地问道。

“她被孙真人收服了，就像是敖骊一样。”我简单的介绍道。

“我只是觉得你是真的关心我们妖族的妖怪，而不是冷漠相待，在这场战争中你多次想要挽救妖怪的性命，像是敖骊和妲己，只是很多妖怪不领情罢了，这种事情是假装不来的。”羽翼和_图_书仙回答道。

“你有话还是直说吧！”我不耐烦地说道。

每一个生物都会有美好的梦想，这个鸟妖的梦想是如此的简单，只想过着安静的生活，守候在他爱慕的生物身旁。

“我一直不说话不是想故作沉默，而是在想着该怎么说，我们鸟妖一族并不是都像百灵一样能言善道，也有不善言辞的。”羽翼仙解释道，“我本来以为你和女娲大人是一样的，只把我们妖族当做战斗的工具来使用，在那次送你和女娲大人去昆仑的时候我了解到你和女娲大人的关系很亲密，所以对你一直很冷淡，可经过这些天的观察，我觉得你和女娲大人是不一样的。”

“哦，我和女娲大人有什么不一样？”我好奇地问道。

何况那些人间界的异能者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出现意外，特别是对于没有强大战斗力完全依靠法宝武装起来的亚茹同学来说更是如此，我让她们赶快回到巫山去，因为新的战斗就要开始了。

“女娲大人的心是冷的，你的心是热的。”羽翼仙诚实地说道，“我们大鹏鸟一族没什么强大的战斗力，只能作为坐骑来使用，所以女娲大人、徐巿大人或者那位申豹先生都会使用我们来代步，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够知道一些隐秘的事情，族内的其他大鹏鸟都会把他们知道的消息告诉我，作为族长我是族内头脑最好的妖怪了。”

“是的，那是一场不属于我们的战争，族长当时也是这么说的。”羽翼仙悲痛道，“族长带着和*图*书我飞离了战场，在他临死的时候告诉我的，他一直把我护卫在他的羽翼之下，我没有受伤，族长却早已重伤难治，可他还是坚持着把当时早已吓傻的我带了出来，还告诉我不要再参加战争了，要好好的活下去。”

“不是吧，这次来的妖怪可死的差不多了，何况梅山七怪的死活我就没关心。”我反驳道。

“那我说错了，你只关心我们妖族的女妖怪。”羽翼仙改口道。

每一个王朝的更迭都是如此，一旦取得胜利之后君王除了要大肆封赏之外还会大肆的屠杀，他要除掉那些对他有威胁的对象，所谓的狡兔死走狗烹就是这个道理。孙亚茹她们在人间界的君王眼里就是最大的威胁，因为她们太过强大，可以左右到一个王朝的生死存亡，这是任何统治者都不愿看到的。

“后来？后来我找到了从灵山逃出来的同伴和他们一起四处流浪，直到女娲大人建立了妖界，我们就在妖界定居了下来，我答应过族长要好好的生活下去，所以我就带着大鹏鸟一族好好的生活。”羽翼仙苦涩地说道，“这个世界虽然很大，可我们妖族却难有容身之地，在修真者和娲之间我们只能选择一个，否则就会像很多躲在深山里的妖怪一样被修真者杀掉。”

看不出这个鸟妖还是一个偷窥爱好者，喜欢呆在一旁静静的观察其他生物的生活，这是一个密探最基本的素质，我一直都怀疑他是娲派在我身边的卧底，不过这种事情他应该回去报告给娲才对，为什么现在和我说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