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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笔记

作者:书海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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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六章 追真凶桃花卧底

第二卷

第六章 追真凶桃花卧底


不过他懂,有姐姐妹妹的弟弟哥哥都一样儿!
少年爹拍着儿子的头,有些无奈。
其实派出所鸡毛蒜皮的小事天天扰得人不得安宁,李家丢的鸡张家拾的狗,老王家的宅基老钱家的柳,看起来都是小事,但对于老百姓,通通都是影响稳定的大事,大过天的大事。君不见李家大嫂因为一只鸡疑上一村的邻居,骂了三条街的群众,莫名其妙高深的骂功;君不见老王家因为三寸宅基地和邻居打了十年的官司,干了四五十场架,咬牙切齿死磕到底。
宋唯看过张清清未出车祸前的照片,好似一朵亭亭玉立的芙蓉,头发长如瀑布,青丝温软,笑里都带香甜,实在是个小美人儿。后来毁了容,家中照片则似乎悉数烧了,只剩下一张一家三口的合照还在客厅挂着。张清清的那副拐杖还留在旧屋中,邻居供述,张清清死前一天,还被顽童偷拿走了拐杖,因此不得已出了家门去寻找,被人所看到。
生怕家里的小姑娘被拐走!还是被这么英俊潇洒有型格的和-图-书他!
就是每次他带小妞出去玩,小孩儿的眼神有点高深莫测的诡异。
莺莺和老黄总算修成正果,结了婚。宋唯黑着一张脸当伴郎,从头黑到尾,每次拍合照都把老黄挤到一边,大家看合照一时都有点蒙,说这小两口男俊女秀,跟姐俩似的,旁边那人谁啊,西装革履还扎着花,乐得像只别了喇叭花的大冬瓜!
宋唯恶狠狠地对老黄说:“你以后敢欺负宋莺莺,我剁了你炼肥油!”
小山的眼神,宋唯误会了,而后,又心领神会。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指了指自己额头的乌青,宋唯虽然面上高傲,心中却是最最豁达的男孩。他笑了,探出头来:“师兄瞧我不也眼肿着,咱们自己一家兄弟,何必让二大队那群小王八看了笑话?”
可是豆沙一直以来的惦记让小山如芒刺在背。
“女人真可怕。”小山直摇头。
他说:“爸,我妈妈没了,姐姐也走了,以后就剩下我们两条光棍了,特像我一师兄。呜呜呜,我觉得这瓶红酒好可怜,这个m•hetushu•com•com红酒瓶看起来好可怜啊。”
今年夏天,宋唯唯一一次回家。为了宋莺莺的婚礼。
宋唯认真地低头划计:“像豆沙,刚刚好。再美就要惹出事端,再丑没人喜欢,这样,刚刚好。”
在刑警队,没有这个味儿。
那孩子叫秦棠。十七岁,样子普通,不惹眼。问她为什么没在家中住,她说她嫌家远,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
宋唯其实不太喜欢刑警队,他觉得并不能融入这里,也或者二大队的人一直都有点排挤他们,导致宋唯颇有些不甘,他说:“师兄,我想回临淇。”
询问张清清学校旧友,都说这故事是全校最有名的女生,长得漂亮,学习好,多才多艺,那头漂亮的乌发让人心悸。男同学提起她,多少都带着悲痛和遗憾。但在女生群体中,张清清风评并不好,大家都还带着喘不过气的嫉妒。可是她毁了容,这种嫉妒又变成了一种微妙的大家都心领神会的愉悦,她曾回校读书,却被人欺悔,只能每天静待家中。她死了,那些人错和*图*书愕中有内疚,内疚后,仍是该如何又如何了。
但是,宋唯却反而感受到了一种踏实。
那孩子也在读高中。和张清清(1991年8月18日死亡)、盖杰(1991年8月28日死亡)在同一所高中读书。一大队效率挺快,一早查了出来。
宋唯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走,打报告去,我想到法子了。”
结果每次通话莺莺都笑得爽朗,连隔壁的宋胖胖都喵得春光灿烂精神抖擞,宋唯黯然神伤,最后还是自个儿熬不住了,提着行李灰溜溜回沪上。雏鸟总是想娘,啊不,是想姐。
小山说:“长得美,不是什么好事。”
少年哭得一塌糊涂。
傅梨湘什么的,从过去到现在,总也顾不上了。午夜梦回,惦记着追着他跑,小宋哥喊着“你别跑你别跑”,傅梨湘的脸在雾气里,跟小旋风李逵似的,一边跑一边扭头骂“你追个屁你追个屁”!
宋唯请示刑警队长,说要带小山去三十三中做卧底。

小山此时笑了,拍拍他的肩膀:“临淇不是你该久https://m•hetushu.com•com待的地方。”
他上半年过得萧条,休息日便去小孩家中耍。和小孩儿攒币打游戏,带小妞兜风看电影。小孩儿死烦人,莫名其妙老赢他,小妞死可爱,不言不语都可爱。
问她继父的事,垂着头便哭了起来,问她张清清和盖杰,则一脸茫然,只说是同年级的同学,不熟悉。
还是周所说得好,人呐,活得就是个味儿。
临淇亦曾是小山待过的最有人情味的地方。
宋唯喝了三瓶红酒,吐得一塌糊涂。
少年在基层待了两年,虽然办案时锋芒犹在,但是人变得懂事很多。
正如今日的眼神。
少年心中别扭,大半年没回家,堵着口气要让莺莺想自己,非常想,十分想,想到看见老黄都心烦的地步,要让她心中谴责自己,谁让自己这么匆忙嫁给老黄,看看,看看,小心肝小唯都不肯回家了!造孽的老黄!
老黄急得满头汗,说我和莺莺一辈子都好好的,小舅子放心。
小山点了点头,斜眼睨他:“吃着师兄了,就想起师兄的好来。平时跟条巴巴狗一样,动不动就汪https://www.hetushu.com.com汪汪咬人。”
至于她何时回家,无人知晓。
宋唯不再提及,又回到案中:“这样探案恐怕不行。师兄,你说呢?所有的口证都浮于表面,仿佛是个玻璃球,表面圆滑干净,内里藏污纳垢,至今仍未敲出口子来。”
小山踹了他一脚,恨消了,也笑了。他生得这样,笑起来,教人每每看了都魂不守舍,仿佛姜子牙走丢了两魂四魄。剩下一魂两魄,还要留着呆呆瞧他。旁边路过的高中小女生们,经过时,脚步都放缓了,怕距离他太近,不矜持,又怕走过了,再也看不到。
他在那里过了这辈子最幸福的五年。
他每次一说“师兄,你说呢”的时候,都是他最需要小山认可的时候。

宋唯说:“得亏她没自杀。可是自己苦苦熬着没死,却被人给害了,这叫什么事儿。”
小山看着宋唯,知道他这是身陷情网了。家中那个孽畜,多像被圈养的野生小猫,如果不拘束在自己身边,怕是还要惹事,这事端恐怕比美貌惹出来的祸要大得多。趁她尚还惦记他这个人,能约束一时是一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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