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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笔记

作者:书海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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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七章 灯笼下珍珠美人

第三卷

第十七章 灯笼下珍珠美人

“豆沙也许快醒了。”司徒斐平静地开口,可是带着潮意的手指不停地游动在阿润如柳枝一样的身体上,像是在弹钢琴,高低起伏。
雨过天晴后的冬日也难得绽放了阳光。虽则寒季,常青的树木映着渐次开放的黄梅,在阳光的打撒下,也渐渐变成透绿的混色。
那样突发的疾病为何会夺走一向健康的老人的生命?有没有别的不可言说的原因?
阿润之前调查申力公司,清楚司徒斐是背后的老板,他和奎因如今正处情浓,在此阶段,有这样的业务往来,看起来再正常不过。
可是,也因此,不可避免地想起另外一事。
他的下巴抵着阿润的头发,嗅着他发丝上苦橘的清淡香气,静静看着赤|裸手臂环着的莹润温暖肌肤,本已平息的欲望又瞬间又变成惊涛骇浪。他在动摇的心意中,在燃烧的眼睛中,垂头,去找阿润的嘴唇。
他并非对谁有所求,因在家中一直受着肥婆娘欺凌的缘故,惯于对旁人谄媚。可是这种谄媚又非出于真心,显露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看起来反而狡诈阴沉。
依照公司的惯例,正常的外贸交易,在货物运输至港口、入关之前,申老板还会填一次报税确认单,如若这些货真的有问题,是和奎因集团的非法交易,大概会在这之后行动吧。
可是,无论如今再说什么,都怕是被牵累了吧。
如有想起他这个流浪在外的孩子,他是多么无法自容、多么罪不可赦啊。
怎么样安全地把从港口运到岸上,躲过海关和警方的检查。
一次次说着讨和*图*书厌司徒斐,却和他做着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
警方一直在搜集奎因的罪证,但是不知为何,最后总是不了了之。
阿润又看交易对象,系一家名为“DNAland”的国外包皮公司,业务往来只有这一笔。

司徒斐看着阿润眼下的阴影,他沙哑着嗓子,亲吻那片柔嫩的肌肤:“我会在十分钟内结束的。”
阿润思索。如果司徒斐一直似昨夜那样冲动,自己则有必要重估美色对于司徒的意义,或者,可以借由司徒找到奎因的死穴。
德叔随即念叨着最近的新闻:“不知您有没有听说,最近附近经常有小孩失踪,如果家中有孩子,最好要看好。”
数额大到不属于正常业务范畴。
阿润笑了笑:“是啊。”
所以,他一直对他说的那些逾越过单纯肉体的令人心悸的话,大概也只是随口而出的吧,怎可视为不寻常。
他连眼梢都没给阿润。
还有,被身旁人紧紧搂着的腰肢。
阿润决断着,势必不会让自己的伤痛没有容身之处。
他们该受到唾弃,他们该跪在父亲灵前,沉沉哭泣。
阿润身材瘦削修长,平时穿西装时显得寡淡平板,但是衬衣之下,腰肢却不盈一握。
有生之年。
阿润却简单得多。他认为司徒只是在拿豆沙胁迫自己,以满足男人的征服欲。阿润不知自己何时招惹了司徒斐,但是自己这几年刻意压制的性格已经令人觉得柔弱,他成年之后的容貌容易令人遐想,一些对他别有用心的人,都认为阿润这样温吞和*图*书的人是无法保护自己的,所以尝试过毒害阿润。阿润背地里处理过几次这种问题,震慑过那些好色之徒,但是司徒斐是第一个,将这种轻视的掠美的意识化为现实的人。
阿润用手指扣了扣桌面,他思考问题时,习惯如此。隔着工位,不远处的司徒斐和姑娘们在谈笑风生,他依旧是平时散漫的样子,似乎没有把这笔大交易当做什么不得了的压力。
而那个在情欲的清波中,晃荡的溺水的小人,就是他。
阿润侧颈,并且想要推开他。
阿润从没见过像司徒这样无耻的人,对昨天看到他的眼睛,就被迷惑的自己,感到无尽的耻辱。
阿润抬起眼,努力强迫自己完整无杂念地和司徒对视。她看了许久,才平复情绪,神色复杂:“是我。”
“赔偿损失什么的都由学校基金会来处理。留在这里,不是更好吗?最近时常有孩子失踪的案件发生,如果您一直忙于工作,没有父亲看顾,豆沙也会陷入危险和尴尬的境地之中吧?”园长很迫切地希望阿润回心转意,如果让夫人知道,她把这件事情搞砸的话,后果不敢设想。她打了个寒颤。
订单内容亦很含糊,划入了“外贸食品、烟草”类。
阿润只能把之前一晚发生的一切再次归咎于酒精。
但是那双纤细的微微冰凉的手接触到男人的温暖肌肤,似乎令司徒斐眼中的火焰更盛大。
数额如此巨大,海关一定会严查吧。
阿润想说的是,让他离开自己的身体,但是这样羞辱的话,根本没办法宣之于口。
麻木m•hetushu.com•com的、机关算尽的人啊。
德叔出去打太极,和邻里热情地打着招呼,他是个圆滑油腻的老色狼,目光黏在女郎们身上滴溜溜地打转。
汗意淋漓,一触即发。
司徒斐看出他的厌恶,却依旧捏着他的下巴,哑声问她:“告诉我。”
阿润看了一眼床头的电子表,已经七点整。豆沙也确实快醒了,一旦那双童稚的眼睛睁开,他要怎么向她解释,家中有另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还是点点姐姐男友的事实。
他是好心,德叔却不以为意:“你说点点?嗨,又丑又脏,谁会掳她,丢了才是烧高香,省口饭,也免生气。”
但是,他只是奇怪,为什么会有如此矛盾的人。
最近公司有一笔订单引起了阿润的注意。
阿润安慰德叔:“大人紧跟着孩子,不会出事。”
“今天天气不错,好些天没有这样锻炼,闷极了。”德叔擦了擦汗。
他攥着阿润的肩膀,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他逼问他:“阿润,我眼中是什么?”
如此的,表里不一。
可是,自己又算怎么回事。
园长以为阿润是在影射自己,努力保存尊严:“阿润先生,您这样说就太过分了!”
“我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再犯错。”阿润冷冷看着她,转身离去。
“何为不明之缘故,是晨光之灿,交替夜怖。”司徒斐侧身,垂头,在阿润耳畔说了一句偈语。
奎因集团旗下的子公司首字母都是“D”,她和她的先夫,那个一手创立奎因集团的奎因先生,对“D”字母情有独钟,这间包皮公司的名https://m•hetushu.com•com字符合奎因的审美习惯。
去世的父亲。
阿润微微颔首。
他懊恼地抬眼,看着刺目阳光中,自己光裸的手臂和映入眼底的小小光晕。
这种完全绽放的成熟的美丽和性感都只属于司徒斐。
司徒斐看着阿润,眼珠在阳光中,依旧是密不透风的黑,他说:“不要试图逃开我。”
阿润声音干涩,司徒斐的眼睛像天罗地网,牢牢地禁锢着一个小小人。
申力外贸。
德叔的古道热肠令人感动。阿润作为一个孩子的父亲,最近也留意到报纸,锦城大厦这样高级的大厦附近有多起幼|女失踪的案件发生,令人诧异。
他看到阿润,凑着打招呼:“小伙子,看着眼熟。”
若有想起司徒斐,也应是如何利用他,令他和奎因一起走向毁灭。

像豆沙那种神经大条的孩子,大概也会抓着小脑袋崩溃。不要小看小孩子,孩子也终有一天长大。阿润不希望毁了自己在豆沙面前树立的属于父亲的绝对的权威。
阿润很困惑。
他们会怎么做呢?
德叔揣着对襟的寿花袄,手捂在袖筒中,热情而谄媚。
哪怕要命。
阿润仍旧保持礼貌的微笑,但是诧异德叔的态度,没有再说什么。
再过些日子,也该去祭祀父亲吧。
阿润措手不及,他完全没想到,当司徒斐真的用力,自己根本无丝毫力气反抗。
这两日天气还不错。
他会在豆沙醒来之前,让一切结束。
阿润疑惑自己为何在此关键时候思索起男女之事,毕竟,在不年轻的年纪里,为了独自执着的单恋孤勇奋战,做过m.hetushu.com.com的唯一冲动之事,就是决心杀死奎因了吧。
德叔肯定是担心家中的点点吧。
他把这笔交易的表面浮出情况打印了下来。
可是也忍不住曾去想,父亲死前是怎么样的心情呢?
阿润懊恼地看了他一眼。
奎因会得到她应得到的结局。
再过些日子,也该回乡了。
司徒斐固然是个混账。
这个男人也许不知,自己会付出怎样的利息。
阿润想,再过些日子,他们就去看父亲。
那些白天黑夜不敢在外人面前倾泻的泪水,只有在疼爱他的父亲面前,才会顺利地流出来吧。
他把伤口已经渐渐愈合的豆沙托付给了张洋,去圣嘉伦办理了退学手续。阿润从公文包中掏出律师函,并且告知园长,已经报警调查豆沙受伤之事。园长和班主任此时无暇保留那种矫揉造作的礼貌和道歉,显得有些错愕。她们没想到如此温和的阿润竟然有这样的雷霆手段。夫人说他很好拿捏,这话显然是有待商榷的。
阿润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有些人是会一错再错的。”
近似于情人的呓语,司徒斐眼神变得古怪,喉咙上下起伏着,这种对阿润的逼迫已经转化成了对他的折磨。他忍不住,面对身下毫无瑕疵的珍珠一样莹润的人,仿佛遇鬼的书生,在破旧的灯笼的晃荡中,他如何忍住,情愿死在鬼女身上。
想起自己的大外女,那才是真正难得的美人,可惜,她长大了,变得古怪残忍,怎样都不如小时候那么容易得手了。
阿润自然不会嫉妒他与其她女人的关系。
阿润盯着他,费力又困难地吐出两个字:“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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