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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曼侧头想了一想，说：“我大学念的是广告学。”

“但是前方未必是冰山。”

蓝宁笑吟吟问：“你肯不肯打个暑期工？”

她问林秀：“你们排的剧到底有什么名堂？”

这话特别像某人会生出的念头。

罗曼是一位长得相当漂亮的人儿，眉眼尤其出色。只是线条硬朗，经年的严肃，让人忽略了她的美丽。

“五百万。按照前一阵掇只壶的交易价格，这一只起码叫价到两千万以上。”

蓝宁对罗曼笑：“你也一样。”

罗曼点点头。

林秀是个乐天派，今朝学到一手，兴奋不已。这个年纪的大学生就是一块潜力无限的海绵，不停吸收。

她讲：“你把‘文物展’的工作同我交接一下。”

“凤凰山凤凰山，家有牡丹等我攀。河中鹅呀河中鹅，我山伯真是个呆头鹅。”

蓝宁把刚刚泡好的普洱喝了一口，她说：“有个前辈对我讲过，每个行业不会辜负真正热爱它的人。”

“你喜欢这行吗？”

谁都预料不到事态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罗曼讲：“小叔叔把好的业务给我，这样我可以多拿项目费，回头就能交住院费。同事们怎么看，我其实心里清爽，虽然我也是凭双手吃饭，但终究承人恩惠。”她对蓝宁有几分歉意的，讲：“请你谅解。”

客人挺喜欢王凤的货色，当下就买了几只，林秀想要为客人包装，被张星宇拿了过去。张星宇手势很巧，一忽儿就扎好了包装纸递给客人。

www.hetushu.com.com蓝宁从没见过王凤用严谨的态度，神采奕奕地讲述这些专业知识。

“我好歹也是鬼画符，你压根就成了一个感叹号，都不动的。”

这并非国难，有人不愿意当炮灰，纯属必然。

自幼丧父的罗曼，母亲的身体也不好，患了心血管病，时常反复，常年住院。罗大年成立公司以后，将罗曼招来公司。

在罗大年忙于奔走在相关机构喊冤申诉的这段时间，蓝宁又同周秉鑫建立了联系。

有客人进来看货，学生们让开了位置，王凤开始招待。

“我们要演大话三打白骨精，有神仙撑腰的妖精都被神仙收了去了，没神仙撑腰的妖精都被猴哥一棍子打死了，是不是特别有讽刺意义？”

王凤不住叹：“要是我找两个像这大学生一样醒目的帮手就好了。”

实情不然。

“固所愿也。”林秀摩拳擦掌，兴奋起来，“我再介绍一个小工行不行？那个张星宇也在找工作呢！”

名誉如山倒，便是如此快。

蓝宁又在心头乱做一团。

蓝宁问：“包括那个大亨壶？”

蓝宁十分愕然：“下一周还有文物展的项目呢？”

“这可怎么好？本来今年形势紧张压力重，再来这么一招，我们何其无辜？”

关止只得拿了衣服叉去收衣服。

林秀狡黠笑了笑：“我们找了大大有名的外援。”

蓝宁头一回仔细看罗曼。

“你们要演一场戏，需要挑线手、板胡师、鼓手和和图书两三个唱手。戏台子搭起来也简单的很，找四根长一点的椽，用小椽架顶，空出前方舞台位置，放一张亮子。现在板胡师和鼓手可以坐到舞台后方，不像以前坐到皮影戏台下头。”

周秉鑫讲：“我们把消息放出，已经有好几个收藏名家询问。你放心，这一次国宝要回家了。”

关止抗议：“你在打击劳动人民的工作积极性。”

“你回去上网查查制壶大师邵大亨的故事，改天我找你沟通一下，行不？”

或者可以说，“时间维度”的情况继续糟糕。

这位同事，她认得有五六年了，只在近些日子，才交流多了些，以往她忙她也忙，两人还比着业绩，忽略了好许多。

回到家里头，关止正穿着背心短裤拖地板，实在够自觉。不过手势实在不怎么样，拖地板拖的像在跳舞，尤其他还自得其乐地哼着小曲。

她继续问：“起拍价是多少？”

程风前期做的工作不赖，万事具备，只欠最后一阵东风。

她说得活灵活现，客人真把她当成个小行家，连王凤都听得点了点头。难得这样触类旁通。

“‘力达’停产了，全国产品下架的通知明天会发到各渠道商，各地电视台广告停播。”

客人问：“如果我要在家里玩皮影戏，怎么玩？”

“谁写剧本？”

“小叔叔人是急功近利，但对我还算是不错的。”

程风非常平静地答：“已经半年多过去了，一项文物展并不足以向我自己的工作和_图_书业绩交代。‘美达’的周年庆确定取消，其他客户也回避我的拜访，不是每个人都想在铁达尼号上面坐以待毙。”

蓝宁停手，握牢拖把对着地板，叹气。

她全身上下，一直一丝不苟的打扮，以至身边的人忽略了她的本性，还有她的容貌。

蓝宁在一边听得仔细，看着大学生们热情洋溢的面孔，自己也受感染，想起往事历历，不禁唏嘘。

女大学生很乐意，自信满满地答应下来。

蓝宁没有办法，这是自造的孽，没有理由拖曳更多无辜人等下水。

“他是不是还肯给你们在报纸上写文章做预热宣传？”

林秀积极地讲：“姐姐你说。”

林秀听得认认真真，指着几个同学对王凤讲：“阿姨，我们有会拉二胡的，有学校鼓乐队的，但是需要训练呀！”

“蓝宁，你以后可别跟我抢生意。”

蓝宁赶忙摆手：“我不需要谅解什么，你一直工作业绩出色。”

周秉鑫讲：“部分展品，物主想要拍卖。还需要代请信的过的拍卖行介入。”

“劳动人民工作的时候绝对不跳舞。”

林秀这回带来的同学，有艺术学院的同学，会乐器，向王凤请教的是皮影戏的配乐。

私心里头，蓝宁对这项展览还是抱有成见。

哪里是他的对手。他想好的，付诸实行，利用各种资源，最后水到渠成。

方珉珉对蓝宁的接收，万分诧异。反倒是罗曼，重重握了一握蓝宁的手。

周秉鑫答是。

有相关调查部门的公务员把m.hetushu.com.com罗大年请去喝了下午茶，这一下如同烈火烹了油，公司里炸开了锅。

关止抱着胸看住蓝宁。

但，下午程风就来递交辞职信了。

所以世人才会说，要爱惜羽毛。

蓝宁这一组的几个销售都遇到退订的事情，急得团团转，找蓝宁发牢骚。

蓝宁问：“这点子可以拿几分？”

蓝宁心想，自己也有过这个当初，不禁慨叹。

蓝宁心中一触，有了些想法。

如果世事一日如是，反而好办。

王凤笑着说：“这不难，我可以介绍你们老师。”

“帮我想个皮影剧目，我想下个月在一个私人派对上演，你们这些小同学一起来操练一遍，所有道具我来搞定。”

蓝宁从他手里抢过拖把，摇头叹气：“你是够呆的，拖地板拖成这样的鬼画符，简直是给我增加负担。还是把衣服收了叠了吧！”

关止回头望一望她。

关止握着她手里的拖把，笑。

“什么剧目？”

“就演邵大亨的故事。”

就如他虽然拖地鬼画符，最后还是拖完了。

林秀机灵透顶，讲：“您找四根木棍子，买一张张子挂着，后面装一根支架就可以演了。不过没有配乐，但是现在设备多，用录音机配乐呀！”

蓝宁安抚：“先别紧张，熟悉一间公司或行业不容易，做得得心应手更不容易，江湖总会有风浪，但不能因小失大。”

蓝宁说：“你安排林秀演皮影戏，这个弯子绕了这么大，不过借力打力的时机刚刚好，连名牌大学的百年校庆都利用hetushu.com.com上了。”

“准备怎么演呢？”

蓝宁也很满意，她为自己的新点子感到兴奋，也像林秀一样，想要摩拳擦掌了。

蓝宁在大学生们道别的时候，也向王凤道别。她携着林秀一同出去。

林秀气馁了：“哎，蓝姐姐，你怎么这么精啊！”

蓝宁摊摊手：“现在要抢也没的抢，我们处境堪忧。”

“防患于未然。连‘美达’这艘航母都有了沉没之势，没有什么不可能。”

“我只像条流水线，开了电闸，根据需要生产产品，其余想法统统全无。蓝宁，有时候我羡慕你有你的主张。我的现实情况让我没有办法追求理想。”

罗曼幽幽叹气。

罗曼笑了：“但愿如此。”

蓝宁讲：“我找你资助的小妹妹到奶奶的生日宴上演个皮影戏。”

蓝宁讲：“行啊，你明天带着你的小同学一道去王阿姨店里报到吧！不过我还有个附加条件。”

林秀一五一十答了：“我们学校今年是建校一百周年，艺术节做的很隆重，会有媒体来报导呢！咱们话剧社的就想搞些新花样出出锋头，这回暑假大家都不回去了，一起策划这个事儿。”

但此时此刻，这项目对“时间维度”也是非常重要，不仅仅在于进项可观，更在于可鼓舞士气。

生活之中，处处都有策划。她想她在下午丧失的那些气力，又回笼了些。

关止推一推蓝宁手里的拖把。

她们俩在茶水间泡茶间隙，罗曼讲：“你的原则，也不是不可以变动的，在危难的时刻，你是一员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