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怎么可能
疏浚整治古黄河城区段工程全面开工，计划挖运土方二十五万方……
只见，朦胧的夜色中，村外山丘白桦树截上又出现那只猫头鹰，熟悉陌生的气息是钉在它眉间骨中的硬币，随着神识转化先天日益强大，感知越来越远，越来越奇妙，此刻，我甚至通过那枚硬币，能模模糊糊感应到猫头鹰的识海边缘……
“日球的，要你说。”大象笑呵呵地一摸后脑勺，咧嘴骂了一声尕蛋：“老子就看上她了，咋了？有啥遮遮掩掩的。”
毕业班，没有假期，五一放假，也照样上课。
外面日头偏西，父母还没回来，反而是刚进村的大象和尕蛋嘻嘻哈哈闻到小葱爆锅的香味走了进来。
通过他俩斜插混搭一番说道，我算是知道了咋回事儿。原来，此去卡日曲赛马会，大象参加摔跤比赛得了第一，有个女孩给他献了一个洁白的哈达，他一眼瞄上了这个姑娘，当场就将一把水晶玻璃做的牛角匕首奖品送给了姑娘……
“就是，你再不好好学习，到时候小茶即便愿意给你当媳妇……”
这些事儿，已经和我变得有关系，即将初中毕业，学校下发的时事政治材料中都是诸如此类的信息，考试时，说不定能用上……
我豁然回神，朝村外看去。
“哚哚哚哚……”
临近中午的时候，去卡日曲赛马会的村民们陆陆续续回来了，过节似的，他们手中或多或少都拿着一些五颜六色的工艺装饰品或者好吃的，喜笑颜开，脚步轻快……
村中留守的老人你一句我一htｔｐs://ｍ.ｈｅｔｕsｈｕ.ｃｏｍ.ｃｏｍ句，说出了昨夜的雷电暴雨大火的情景，于是，脸色发白的村民们，在村长秦大伯的组织下，一下午的时间，就在土地庙的原地基上垒砌起一个雷神灶。
这些琐事，懒得继续留心。
说实话，这家伙真是一个当兵的料，可，秦爷爷会答应吗？
和往常一样，深夜大多都会呆在屋顶一个多小时观星辰神游万物的我，忽地心有灵犀，感应到了一缕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有些话说的，好像小茶是他们亲生的，我是抱养来的似的。
哈哈。
“德性。”还是尕蛋说出了缘由：“大象这混球，看上了一个卡日曲的藏民丫头。”
初中的那些事儿，稚嫩得不足为道……
今天晚上准备做的饭，是三江源地区十分普通的一种面食，青稞面，面条，切得和鸟舌头一样尖，一样的小，俗称“鸟儿舌头面”。
“哈哈……”
很快，他们发现村中的变化后咋咋呼呼，失声惊叫。
第一句是大象说的话，第二句是尕蛋，由此可知，二人心思不同之处。他俩去的时候穿的是什么，回的时候穿的还是什么，俩小子看上去也没买啥回来……
而我的父母，估计帮小舅收摊会很晚才回来。
其实，大象长得和村中十八岁左右的年轻人差不多，将近一米八的个头，身量也壮硕……甚至像是十八岁左右的年轻人，早过了变声期，声音也浑厚无比……
秋去……冬来……春暖……花开……
“对，小龙，你小舅和乡和图书里武装部的熟……”大象的脑子反应一点也不慢，他伸出蒲扇大的手，使劲揉了揉尕蛋的头发接着哈哈大笑。
“雷劈的。”
“……”
更多的国企破产，更多的工人下岗，私有制开始蓬勃发展……
整整两天，大象坚持不懈地出现在姑娘的周围，可人家姑娘却总是对那些前来维持治安的武警照顾有加，对大象根本就不怎么搭理。
父母回来时，还带了一个消息，远在归德县城的小茶，初中毕业了，不仅仅毕业了，还考上了省城的师专，师专生……简直是古代的举人，初级中学拔尖儿的学生首选都是师专，几年一出来，很多学校抢着要，考上高中的反而是初中二等成绩的学生，说出去都不好意思……
“是老天爷发威，烧了土地庙。”
这怎么可能？
被尕蛋给说傻了的大象，嘴角抖动，眼中说不出的失落……
……
经过秦爷爷、秦大伯、我父亲以及小舅等人的一番运作，大象终究还是当兵走了，去了南方。偶然间，我听到大象走后的那天晚上，秦爷爷在关帝庙中自言自语：大象啊，你的性子，是该磨一磨，不然，姥爷怎敢将你交到小龙的身边……
自从给父母做过一次早餐，我就喜欢上了做饭，修道后神识观物，对物性的细微了解，加上从小的耳目渲染，只要是吃过的、见过的别人做的菜……只要用心，估计都能说得地地道道。
小茶，未来的老师，呵护祖国花朵的园丁，蜡烛……这是喜事儿，大好的事以余叔叔如ｈeｔushu•com.coｍ今的性子，只怕要大摆筵席……
我开口安慰大象，记得以前归德煤矿大院就有几个，当兵岁数不够，也是初中没毕业，最后还是当了兵。当年，仅仅小学毕业的小舅，也不是当了兵？
没几天，余叔叔的电报发来了，他不要钱似的发了几百字，大意就是让我们全家去贵德县之类的，可我父亲怎么也不愿意听母亲的劝说去归德，只是去乡里给余叔叔打了个电话后，又去山下小镇邮局汇过去了点钱……
二号的这一天。
“好香，好香。小龙，你小子一个人在家，做啥好吃的。”
经过昨夜暴雨的冲刷，消失在三庙村中央的土地庙所在的地面，和周围没什么区别，就好像……村中央从来没有过一座庙似的。
也许是身体精血完全没长足的原因，我的修为一直没有多大的进展，反而是神识，一点一点，更显先天心性，越发奇妙。
一股寒气，直从脊背升起……
说着说着，大象突然一拍脑袋，将我和尕蛋给震住了。
得这顿饭……看来还是仨人吃。
那意思，好像我一不爽就要将大象杀了似的，这怎么可能？秦爷爷是不是因为土地婆的死，而对我有成见了？
世界上第一只克隆羊诞生……
不好的是，父母接下来几天，总是以此事为话头教训我：“小龙，你看看人家小茶，等你初中毕业的时候，人家都快当老师了。”
这小子，一去，再也没有音信，连秦爷爷交代他让战友帮写封信回来的事，也给忘记了般。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修道学以ｗｗw•ｈｅtusｈｕ.com•cｏm致用呢？
“……”
“天爷！土地庙呢？土地庙去哪里了？”
《国防法》实施……
九二年五月，到九七年五月，整整五年，我得到落宝金钱五年，父亲下岗，全家回三庙村，一去五年。五年的时间，不仅仅我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外面的世界，变得加快……
“……”
“邪了，今儿个村里咋这么多麻雀儿？”
“日球的，我要当武警。老子也要去当兵。”
“叔让我告诉你，今儿个晚上他和婶儿不回来了，去你小舅家。”
“可怜的土地婆，估计也死了。”
尕蛋愣了愣，毫不留情地打击大象。他俩在一起就这样，说话从不带把门儿，直通通的：“而且要满十八岁周岁才行，你才多大？十五周岁差三年呢，大哥。”
不知是不是错觉，它的识海中似乎……有龙婆的影子一闪……
“这个……当兵要初中毕业才行。”
“咳……啥？”和他俩在一起的大多时候，我只是普通少年，浑然忘记是个修道者……也喜欢听一些趣事儿乐呵乐呵。清晨时心中缭绕的那一缕寂寞，似乎也和黑须道人一起走了似的，消失了……
“……”
“……”
“嘿嘿嘿嘿……”话说吃饭的时候，也不知是“鸟儿舌头青稞面”太好吃，还是怎么地，大象边吃边乐呵呵傻笑。
我做饭呢。
“……”
没有了大象在村里，我的生活更加显得平静，时间，也如流水般一晃而过就是一年多，转眼就到了九七年五月。
至于土地婆的死，无亲无故，根本没有人伤心，只有村ｈttｐs://ｗwｗ.hｅtusｈu•ｃｏm.ｃｏｍ中老人的几声唏嘘……
为这事，尕蛋还说大象抽空儿阴了几个武警一把，给他们的饭菜中下了点馒头花儿的根，一种吃了肚子痛毒不死人长的和人参差不多的花根。这算是大象从小独自求生锻炼出来的一个本事，将他丢到草原戈壁或者森林中，十天半月也饿不死，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有毒，比一些本地老人还精。
虽是八月天，可这里的夏天家家户户还是生火炉，一是受不了早晚的潮气冷气，二是用来生火做饭，烧的，大多是老枯掉落的桦树皮……我家例外，烧的是煤炭。
……
“管这些做什么，只要真想去当兵，肯定有办法。”
……
耳听大象和尕蛋的叙述，我一直笑不合口，心想……那几个武警真幸运，没真正遇到大象的痛处，要不他们就不是肚子疼那么简单了。
“……”
国家开始实施和制定“九五”计划和二〇一〇年远景目标，新闻中总说今后的十五年现代化建设的征程上是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重要时期，任重道远，前途光明……
夜晚……
小茶毕业了，我还才马上升初二，偶尔想想，内心其实也有些汗颜，如果父亲当初没下岗，说不定我也会成为未来的老师。
我心下骇然。
第二天。
可如果只是如果，世间没有如果……时间，继续滚滚向前，从不回头，转眼间，我又开始恢复了上学放学的生活。
这个晚上，以担心我怕鬼为理由，大象和尕蛋只是回去报到了一下后又回来了，整个晚上，俩混球觉都不睡，噼里啪啦折腾小霸王学习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