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1章 破译（上）
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
再加上有些居民偷偷往河里倾倒净桶，冬天还好些，一到夏天，秦淮两岸臭不可闻。
方不为目测了一下，其实真要拼到一块，最多也就一张A4纸大小。
分别是“英国”“明天”两个字。
蒋！
但方不为认为，一粒沙子，只有融入沙堆，才有可能不被找出来。
那时候他才知道，整个南京城，只有两条民用下水管道。
进一步确定了这些纸片是密码草稿的可能性，方不为信心倍增。
但因为资金不到位，改造进程慢的令人发指，按这个度速，改到黄公馆所在的中央路，至少还得两年。
一群莽汉拿着镊子，像绣女绣花似的，将一张张纸片平铺在了茶几上。
方不为一毫米一毫米的瞅着。
方不为又瞅了瞅，看到纸片上还有一些黄绿色的残渣，好像是茶叶的碎末。
没被拼完的纸片还有不少，上面肯定还有留有划痕的痕迹。
蒋字后面是“総裁”两个字。和图书
自己是不是得感谢一下南京市的工建局？
哈哈！
果然有痕迹。
看似快要被泡烂的纸片上，留着一些浅浅的划痕。
这八成就是黄浚编译情报时，用过的草稿。
“没有！”冯家山摇了摇头，“中央路这一片还没改造，下水管道还没铺设过来……”
不奇怪，日语书写就是这种格式。
蒋什么？
就算反推不出来也不怕，还有系统。
北京公大专门有配套的研究室，连烧毁的纸灰上的字迹都能完完整整的复原出来，水泡过的算什么的？
已经找到了“白”，“小车”，“委员长”这六个字，再找出来几个，就有可能反推出情报中的关键信息。
他认为字迹早被泡掉了，和烧掉没什么区别。
方不为眉头一皱，问着冯家山：“黄浚家里没有冲水马桶？”
三四年的时候，南京市政府决定改造排污系统，当时还统计过，整个南京城用的起抽水马桶的不到两百家……
www.hetushu.com.com紧张之余，方不为又松了一口气。
方不为的眼皮又跳了一下。
有排泄物的臭味，有茶水的味道，还有墨水的味道……
一条在成贤街，也就是总统府所在的这条街，另外一条在黄浦路。
名单上三分之二的书可以剔除。
墨迹越冲越淡，纸片好像变成了白纸。
方不为又要了杯温水，慢慢的淋到了拼好的纸片上。
他怕手下手底下没分寸，把纸片撕烂了，破坏了上面的痕迹，所以再没有往一起拼。
虽然没有仪器，但方不为有经验。
方不为可是亲眼见过的。
他一张纸片挨一张纸片的搜寻着。
这份情报和委员长有关？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密码底本会不会不在这张名单里。
放大镜底下，肉眼可见的划痕还有好几处，甚至还有两组密码底下标注有译文。
这两条管道，全部通入了秦淮河。
身为警察，怎么可能不知道痕迹学？
黄浚也没想到自己已
和-图-书经暴露，只是按照平常的习惯，编好密码之后，将草稿撕成了碎片，泡进了茶杯或是茶壶，最后和茶叶一起倒进了厕所的垃圾箱。调查赵金山的时候，方不为怕赵金山借着修建夜总会的机会，在夜总会底下大挖地道，还专门到南京工建局找过南京城地下排水管路的图纸。
大部分的字迹都已经模糊，只有几张纸片上，还留有一些字迹的痕迹。
蒋总裁！
也就是没有专用的药水和高倍显微镜，不然方不为完全可以把手里这半张纸上的印痕，以及面前被水泡过的纸片上，已经模糊的字迹完全复原出来。
“去给我找个放大镜！”方不为冷声说道。
这些碎片上面残留的字迹，确实和那半张纸上的印痕是同一种格式，同一种笔迹。
方不为有很大的希望，可以用系统找到黄浚用来编译密码的底本。
既然黄浚编译密码时用到了日文，那密码底本肯定是日语版的。
黄浚有这个便利条件，没和*图*书必要把密码本单独藏起来。
虽然字迹被水泡模糊了，但痕迹还在。
黄浚有钱，又喜书画，所以用的自然是上好的稿纸。
一股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冲进了方不为的鼻腔。
但为什么没有冲走？
蒋后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了，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方不为拿起放大镜，仔细的瞅了起来。
方不为盯着一个汉字看了好久。
至少其中提到了委员长。
手下站了起来，跑出了办公室。
他拿手指在一张纸片上沾了一点，放在了自己的鼻子下边。
方不为拿着放大镜，一片一片的看了过去。
半个多小时之后，所有泡过的纸片全部挑了出来，铺满了半个茶几。
但既便如此，也有一半以上的纸片被泡的快跟浆糊似的了，已经没办法看出上面的划痕。
这个时候的日文书写中，汉字的比例占比高达百分之五十以上，正式文件中更多。
虽然通过这些纸片，不大可能完全复原纸条上的情报内容，但至少可以破译其ｗww•ｈetusｈu•ｃｏｍ•cｏm中的一部分密码所对应的字符。
方不为真想大笑三声。
这些划痕就是钢笔写过时，在纸上留下的印记，绝对比手上这半纸上面，被拓上去的印痕要深。
用的也是同一种墨水。
黄浚再有钱，也没办法自己修一条排污管道。
方不为大致能够推算出来，黄浚事后销毁草稿的过程。
这个时候，整个南京城还真没有多少人家用冲水马桶。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几分钟后，手下拿了一个放大镜跑了进来。
方不为将冯家山的手下全部集中了过来，开始挑拣被水泡过的纸片。
黄府管家送来的书册目录上的书，大多都常见，印书局和图书馆就可能买到。
黄浚家里有抽水马桶才奇怪。
万一从这张名单上找不到，更或是没办法从印书局或是图书馆找到相应的书册，那只能想办法亲自去一趟黄浚的书房了。
纸条上满共只有一百出头的数字，平均一下，四个数字代表一个字，情报内容最多也就三四十个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