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天生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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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行，你知道哪儿的小馆子不错，咱们去喝一杯？”陈淼问道，这点儿，刚好是吃晚饭的时间，不过老百姓家的，应该是早就吃完上床准备睡觉了。
“按照现在的进展，大概还需要一个星期左右，但如果对方再一次连续数日静默的话，那时间可能会更长一些。”平田秀一解释道。
“那现在咱们回家？”通过关卡检查，日本兵挥手放行，他们有宪兵司令部的派司，还有特高课签发的通行证，设卡检查的日本兵也不敢揩油。
“去找老范，这事儿我也得跟他先合计合计。”陈淼需要一个人商量一下，这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当然，截获的密电通讯越多，破译的难度自然会降低，没有一部密码是永远不能被破译的，只是投入的时间和人力物力的多寡而已。
“三水君，这个‘华姐’可曾听说过？”
“有困难吗？”
“此人如果是伪装的话，那真是一个可怕的高手。”
“樱子小姐客气了。”陈淼忙躬身回礼。
“不知道，我就跟陈明初较为熟悉一些，我们在一起工作过，桓长官一直活动在华北，后来才调上海来的，万盛和过去一直都是外勤，我们没有任何接触，所以，不清楚。”陈淼道，“不过，有一个人可能会知道的多一些。”
“首先我加入军统的时候，只是一个很低的小特务，而‘华姐’已经是特务处的高层了，所以，我跟她除了在洪公祠特训的时候见过一次，其他的也都是听别人口中说的，而和-图-书且在上海，她接触的都是大人物，我一个底层做冷板凳的，还曾经的罪过戴老板，凭她们的关系，我就算想攀附，人家也未必愿意搭理我，您找我来。”陈淼讪讪一笑，“我觉得樱子小姐有些找错人了。”
“行，那这份资料三水君带回去慢慢研究吧，需要什么，你可以找酒井副官，或者直接来找我，我办公室和寓所的电话，你都知道的。”
“那我就帮不了樱子小姐了。”陈淼一摊手。
池内樱子沉吟一声：“那谁对她比较了解？”
“回去联系一下Queen，我要跟她面谈，这一次换个地方，我不是天主教徒，总去教堂不合适。”陈淼吩咐道。
“见过，她还给我们上过课，印象不是很深，不过，她给我们上的是伪装和易容，所以，我也不敢确定那是她的真容。”陈淼点了点头。
“自然，她过去在蓝衣社的地位就非同一般，戴雨农不光信任她，还对她十分尊敬，许多事情对她都是言听计从的。”陈淼点了点头，作为军统过去的老人，自然是知晓的，他若是说不知道，才叫人怀疑呢，何况他的履历中还有在洪公祠特训班培训的经历，这可不是一般人拥有的。
“凌之江熟悉吗？”
“放心，三水君，我们会给你提供你想要的一切便利，你想怎么找都可以。”池内樱子许诺道。
灯红酒绿，一切都是虚假的繁荣。
“三哥，有麻烦？”小七开着车行驶在马路上，路边灯火通明，这里是虹和*图*书口区，日本侨民集中居住区，原本就相当繁华，如今虽然旅沪的日本人增多，这里就更加繁华了，战争催生了畸形的经济模式。
“我不知道，可能是我的一种直觉吧。”陈淼将手中的文件资料全部递还给了池内樱子。
……
“三水君，我希望以你的专业技能帮我们将这个人找出来，不管她是或者不是。”池内樱子说道。
“嗯，看来，我们对他的怀疑有些偏颇了。”池内樱子道。
“哦，小林君还需要多久能锁定对方接收电台的位置？”
“平田君觉得他是在伪装？”
陈淼揉了一下眉心，何止是麻烦，那是相当的麻烦。
“这……”
不过他潜入76号本来就不是去过安生日子的，今天的局面，他还是有一定心理准备的，想要不做事儿，那干脆表现的平庸一些，但是平庸的话，能接触的自然少，如果仅仅需要在76号内又一个内应的话，那无妨，鹰隼就是这样一个位置。
池内樱子点了点头：“嗯，这可能跟他过去多年的在底层历练有关，养成了这种宠辱不惊的处世风格。”
“嗯。”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怀疑和侦查方向错了？”
“丁默涵，丁主任，哦，现在应该叫他丁部长了。”陈淼道，“他曾经是三处的处长，跟戴雨农是平级，而且他在上海的时间比较长，可能会知道的多一些。”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也许过去在上海区工作过的军统高层会对她比较了解，他们因为工作关系，肯定是和-图-书有过接触的。”
这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关于‘Queen’的案子，陈淼内心是有些矛盾的，参与多了，固然可以得到更多内幕的消息，但是也会愈陷愈深，最后甚至无法收场。
虽然党的地下工作是有一定原则的，可原则也不是一成不变，不能变通的，不同人的情况不同，硬要套用原则做事，那恐怕也失去了规定“原则”的初衷了。
“三水君可曾见过？”
陈淼想了一下道：“樱子小姐，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不能保证我一定能做到，毕竟，在上海这个数百万人口的城市，找一个人那是很困难的事情，如果，这个人还不在上海的话，那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无用功。”
这除了炫耀之外，也是给他一种心理暗示，特高课在上海的情报力量是很强大的，76号看似厉害，其实真正比起来，根本不如特高课。
“樱子小姐，请留步！”池内樱子将陈淼送出百老汇大厦，陈淼道了一声，迅速钻进了汽车。
“嗯，通知小林君，不要着急，找准了，再动手！”池内樱子命令道。
“樱子小姐，我知道一家刚开的海鲜酒楼，晚上不如我们……”
“其他人，比如陈明初，王天桓还有万盛和？”
陈淼需要一个独立的，随时又能够在76号内帮他的人，鹰隼的位置不大不小，不上不下，还不会被人特别关注，但又能接触到一定信息。
“好吧。”陈淼重新拿回了资料，他很清楚，池内樱子今天把他找过来，给他看了
和-图-书自己的无线电监听，这是让他明白，她有足够的技术实力，只要是潜伏在上海的任何一部重庆地下的秘密电台，她都能找出来。“这样呀……”陈淼道，“好吧，我可以试一试。”
“樱子小姐，我倒是觉得，这个‘华姐’就未必在上海，我们会不会陷入一个认识误区了？”
老范肯定没睡，这一点他还是了解的，指不定晚饭就是两个冷馒头加一碗稀饭，这人不光对别人扣，对自己也扣，他都怀疑，要是没有他的话，这家伙肚子里估计连一点儿油水儿都没有。
“我们怀疑Queen可能是她，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而且我们也没有发现这个‘华姐’的任何消息和踪迹。”
没办法，天生穷命。
这要是过分的拒绝，那必然会让池内樱子更加怀疑自己。
“要不然，打个电话约他出来？”
“樱子小姐，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告辞了，晚了，一会儿过关卡就麻烦多了。”陈淼也不想多待了，起身道。
这其中的度是很难掌握的，陈淼感觉自己现在宛若走在了钢丝绳上，不但不好走，左右都还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就会跌一个粉身碎骨。
“哦，是谁？”
“好了，平田君，我现在没兴致陪你吃饭，以后再说吧。”池内樱子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平田君，你怎么看？”池内樱子回到办公室，平田秀一已经等候一会儿了。
“刚才我一直都在观察这个陈三水，他对情绪的控制极为精准，我完全看不到破绽。”平田秀一认真和图书的道。
“哈伊！”
不过陈淼从一开始就没这个机会，因为他被林世群给关注上了，想要用他，如果他表现平庸的话，那很可能被踢下去当炮灰，所以，他只能逆流而上。
“好，那这件事就拜托三水君了。”池内樱子微微一弯腰道。
“那你看照片上的这个女子，跟你见过的有差异吗？”池内樱子问道。
老范除了小气之外，其他方面还是很不错的，这是一个很理想，也很存粹的人，不像他，有时候杂念太多了。
“这个倒不一定，今天的参观和谈话，只有我们知道，他并没有任何准备，在那种情况下，只要稍微露出一丝异样的情绪，那是瞒不过我的眼睛的。”平田秀一自信满满的一声道。
“丁默涵我们已经问过了，他说，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他对这个‘华姐’所知也不是很多。”池内樱子略微迟疑了一下说道。
“不知道，他当时在上海警备司令部，应该可能比我知道的更多一些。”陈淼思索了一下道。
“个头差不多，眉毛和眼睛很像，就是下巴略尖了一些，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现在什么样子，我也不好说。”陈淼回答的很模棱两可。
“不管是不是她，三水君能够协助我们把她找出来吗？”
还有就是告诉他，Queen对外联络通讯已经被她监控了，只是目前还未能破译电文的密码，对内容所知不多。
“小林队长刚刚打过电话来，说他在沪西那边有了一些突破，对方接收电台的位置范围又缩小了一圈儿。”平田秀一道。